林則徐毫不猶豫的回答,


    “當然是謀逆大罪!”


    伊寧道,


    “著呀,如果其他的罪名林閣老覺得應該對他們怎麽處置?”


    林則徐道,


    “自然是按律處置!”


    “請問林閣老,朕的目的是什麽?”


    “呃這個……”


    伊寧道,


    “如果他們聚眾鬧事,或者說衝撞皇宮,都不至於把他們趕出京城去,隻有謀反才能禍連九族呀!”


    林則徐是什麽人,那是人精呀,無論是法律還是人情搞的透透的。


    他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原來以前自己都在小圈子裏轉呀!


    “皇上,臣好像明白了!”


    伊寧道,


    “明白就好,既要讓他們按照咱們的意思去辦,還不能多造殺戮!


    朕也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是高高舉起,然後輕輕落下了!”


    林則徐道,


    “皇上一片苦心,臣明白了!隻不過若是謀反大罪都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是不是不會服眾呀!”


    伊寧哈哈大笑,


    “林閣老,您可真是個正人君子!


    事情過去後,就算三歲頑童都能想過來,他們是中了朕的圈套!


    哪裏有什麽謀反,隻能是徒增笑料爾!”


    至此,林則徐算是大徹大悟,原來皇上布了一個非常簡單又非常高明的陷阱!


    可笑自己幾十歲的人了,竟然還憂讒畏譏,瞻前顧後,想著接下來怎麽收場,原來一切盡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呀!


    林則徐一躬到地,


    “皇上,老臣糜心了!”


    伊寧忙道,


    “林閣老此言差矣,您是正人君子,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入不了您的眼的!


    就像看病一樣,朕這個都是野方子!”


    林則徐道,


    “隻要治的了病就是好方子!”


    伍勇的家人接到官府通知,伍勇因為造反被抓起來了。


    “造反,不會吧?”


    伍勇的老婆和兒子傻了!


    怎麽可能呢,咱們家和皇上家是一家子呀,還管皇上叫叔叔呢,隻是剛出了五服而已,怎麽會造反?


    他們想問問詳細情況,可是下通知的差人啥也不說,走了!


    出了門仔細一打聽才知道,伍勇這兩天在外頭幹出了天大的事情。


    氣的伍勇他爹娘捶胸頓足,


    “孽障,吃飽了撐的惹皇上去幹嘛?”


    事情到了這一步,說什麽都晚了!


    雖然伍勇他爹和皇上在五服邊上,可是他也見不到皇上,沒有別的辦法,趕緊投門子找關係撈人吧!


    你看,中國就是人情社會,無論出了什麽事,不是先想著打官司,而是先想著找熟人,托關係、走後門。


    如果找了人了,大體就可以放下心來,認為最起碼吃不了虧了!


    如果沒有托到關係,仿佛就覺得天塌了似的,覺得就是自己有理,肯定也會吃大虧!


    伍勇的兒子十七歲,去年剛娶了媳婦。


    說起來娶了媳婦就是大人了,可事實上還是個大頭孩子,他哪裏有什麽主意!


    伍勇的老婆想起來了,自己的弟弟總是說自己眼界寬,能手眼通天,病急亂投醫,趕緊帶著兒子回家找父親和弟弟商量。


    伍勇的老婆也是旗人家裏的閨女,娘家說起來也是旗人,身份也不低,可惜早就破落了。


    他爹六十多歲了,抽煙抽的一個癆病腔子。


    天天“嘿嘍嘿嘍”喘起來那嗓子眼裏就像裝了一具風箱,連句整話都說不利落,根本指望不上。


    家裏沒有積蓄,都靠朝廷給的錢養活著。


    如果光是吃喝一家子也夠了,可惜他兒子連鬆好賭還抽大煙。


    隻要手裏有點錢不是千方百計送到煙館抽了就是送到賭場輸了。


    這個連鬆還愛裝麵子,天天拿著個煙袋出去裝門麵,有事沒事就剔牙,好像吃肉多了似的。


    實在家裏的錢不跟躺了,就來找他姐姐瞎對付。


    姐姐當然是疼弟弟,該數落數落,數落完了還是要時不時的就拿個三兩五兩的接濟一下。


    他也不敢給多了,伍勇還在一邊看著呢!


    再說了,給多了也不行,最終不是抽了就是賭了。


    伍勇最看不上這小舅子,每次來了正眼也不看他,該幹嘛幹嘛。


    小舅子也不敢說別的,誰讓人家有錢呢!


    前一陣朝廷禁煙,一開始連鬆還能隔三差五的對付點抽一回。


    形勢越來越緊,京城接連處決了很多大小煙販子,再想抽就不可能了。


    連鬆沒轍了,在家裏趴了十幾天,這算把大煙戒了。


    大煙不能抽了,就抽煙袋,買好煙!


    什麽東北關東的蛤蟆煙,還有貴的出奇的小蘭花,都成了他的新興趣。


    還有就是這賭戒不了,手裏隻要有錢就去賭,沒錢想法對付著也的去賭!


    這樣一來,他的日子還是照常難過!


    難過也的窮對付著過,大不了多舍些臉皮找姐姐要唄!


    好在這伍勇著家的時候不多,不是在茶樓酒肆就是在戲院勾欄院。


    連鬆也要摸準了他的規律,隻有他不在家的時候才來,免得白來一趟。


    所以說,但凡這人自己沒有過日子的心,隻是被動的改變條件是不行的。


    隻不過,連鬆的狐朋狗友還真不少,在街麵上混的還有一號。


    人們提起連二爺,佩不佩服的單說,最起碼這四九城裏都認識,算是能睜開眼的人。


    為什麽哥一個還叫連二爺呢,隻因為他上麵還有個哥哥,五歲的時候病死了。


    按照這個排行,他就是老二!


    連鬆聽姐姐說完,跺腳罵街。


    “看見了吧,就數他能,吃飽了喝足了閑的慌,沒事找事去,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老丈人坐在那裏一直抽煙,也說不出個道道來。


    伍勇的老婆急的擦眼抹淚,


    “兄弟,到了現在你就別說這話了,還不是姓愛新覺羅,管啥用呀?


    再怎麽說他也是你姐夫,快想想辦法吧!”


    連鬆撇著嘴說道,


    “姐夫?就沒見過他這樣的。


    家裏家大業大,親戚有了難處,不說伸出手來救個急,你看看他那臉,耷拉的比那驢臉還長!”


    他老爹磕磕煙袋鍋子說道,


    “咳咳,別抱怨了,不是還有你姐和外甥嗎,看他們。


    咳咳,再說了,咳咳,平常你姐少幫你了,咳咳,趕緊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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