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真也狐疑看向福澤諭吉,他有點摸不準在他失憶期間,福澤諭吉的幫助有多大了。本以為隻是幫助他療傷之類,可是現在看來,貌似付出了很多?他繃不住嚴肅的表情,後腰挺直,用力點了點頭,“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報答你對我的幫助。”福澤諭吉站起身,他回看一眼我妻真也,“不必,在你失憶期間我並沒有對你做出多大的幫助,不必報答我。”他並不想他與我妻真也之間的感情以“報答”作為結局。既然我妻真也恢複記憶之後並不像與他相認,那就此將那段記憶掩藏也好。我妻真也睜大眼睛,福澤諭吉的那一眼讓他看出了生氣的意味,他驚詫一瞬,下意識站起身追過去,辦公桌的桌腿撞到他的小腿,一個踉蹌他跌跪在地上。肉痛的響聲。他嘶了一聲,又羞又惱,不僅是因為疼的,而且還是因為房間內有另一個人,他卻用著一個狼狽的姿勢跌跪在地上。@無限好文,森*晚*整*理盡在晉江文學城一雙手熟練地將他抱起放在靠背椅上,蹲下身將他的西裝褲腿捋上去看看傷勢。我妻真也想收回腿,福澤諭吉按住他的膝蓋,“不要亂動,真也。”我妻真也驚嚇到了,福澤諭吉連他的這個名字都知道了。這個名字,可是連秘書長都不知道的。於是他悄咪咪看著福澤諭吉,在對方的目光回視前又轉了回去。福澤諭吉看見雪白的小腿上那一片青後,眉頭動了動,正要向腰間的口袋中拿出治療跌打的傷藥時,他注意到在小腿根處接近腳踝的位置,有著一個快要落結痂的咬痕。福澤諭吉下意識想摸摸那個地方,卻在即將觸碰時火燎般收回手指,對上我妻真也依舊可以望見底的眼睛,他以一個毫無立場的角色身份啞聲問:“這裏,是田綱吉做的嗎?”跟著福澤諭吉的手指看到腳踝處的咬痕,我妻真也驚慌失措地收回腿。費奧多爾總喜歡在那件事時咬他,看著那處咬痕結痂的顏色,應該是不久前的上次。他用首領的氣勢趕走福澤諭吉,以求掩蓋中他的麵紅耳赤,“不是,不對,我和你說不著。出了會客廳會有秘書送你離開,你快走。”靜滯了一分鍾。我妻真也摸摸助聽器,小心地挪著眼睛去看福澤諭吉。福澤諭吉想著那個咬痕,已經能夠想象出剛產生時的樣子了,大概會出血。大概會很疼。理智告訴福澤諭吉,管這件事做什麽,對方都已經不人你做哥哥,上趕著去討人厭嗎。可是當福澤諭吉回過神時,他已經將我妻真也的雙手壓在椅背上,解開了對方的襯衫扣子。在福澤諭吉印象中不帶一絲傷疤的白嫩皮膚,現在卻密布著吻痕咬痕。像一幅世界上最優秀大師的畫作,被不識貨的強盜粗暴對待塗抹。福澤諭吉的眸中閃過寒意,他低著眼簾為我妻真也係上衣扣。我妻真也搞不懂福澤諭吉在做什麽,他一不留神被解開扣子,對方好像隻是為了看上兩眼又係上。不過好像這樣也足夠挑釁首領的權威,於是我妻真也拍開福澤諭吉的手,抬抬下巴,做出一個寬容的上位者姿態,“你過分了,不過念在你幫助過我的份上,這次我不計較。”“疼嗎。”什麽?我妻真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是強迫你的嗎。”我妻真也終於聽清楚了,他整個人都落入福澤諭吉的眼中。對方的眼睛古井無波但仍表現出一種,隻要他說是被強迫的,對方就會手刃那個強迫者。這個潛在話意好到……讓我妻真也害怕,抗拒。失語一秒鍾,我妻真也扭開眼睛,拒絕福澤諭吉的最後一次示好,“你想多了,我是首領,沒有人可以強迫我。”第83章 技術不好福澤諭吉的嘴唇透著白, 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麵對這種情況他沉默看著我妻真也。我妻真也在撒謊。黑手黨現在組織內的分裂嚴重,森鷗外礙於名正言順這個由頭才沒有直接對我妻真也下手。他看見我妻真也身上的痕跡,心中感覺到心疼與憤怒他被好友稱作可以和石頭相媲美的男人, 但現在他卻產生出這種情緒。我妻真也不太想看到他的這副表情, 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那種有什麽東西被他遺忘了的感覺又出現了。他低下頭, 躲避身前的目光,“我們今天的會談可以結束了。”被拒絕了。可福澤諭吉聽見自己的聲音繼續說:“如果你繼續留在黑手黨, 你的處境會非常堪憂。跟著我”跟著他一起離開黑手黨。可以嗎。他可以阻止森鷗外殺死我妻真也的計劃。福澤諭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暖一點,不要那麽冷硬。他很生疏地露出大概是這輩子最柔軟的笑容, 對我妻真也說:“和我一起離開黑手黨,好嗎?”至少和他在一起, 他不會讓任何人強迫我妻真也, 不會勉強我妻真也做他不喜歡的事情。我妻真也的睫毛顫動著,隨後他抬起眼睛,歪歪頭對福澤諭吉說:“哥哥?”福澤諭吉忽地握緊腰間的劍。緊接著, 我妻真也的話與福澤諭吉設想中的大相徑庭,“我在失憶期間, 是這樣叫你的嗎?”我妻真也的聲音很清脆,即使發音有點怪怪的, 仍有種陽光下的青草氣息。福澤諭吉不明白為什麽我妻真也這麽說,聽著那道朝夕相處將近一個月的聲音,說:“是。”“你不用對我這麽好,我在恢複記憶的同時, 也失去了失去記憶的那一個月的記憶。”看著福澤諭吉麵具似的表情露出震驚,我妻真也挪開了目光, 發絲戳到了他的眼睛,讓他的眼中禁不住升起淚花,甩甩腦袋憋下去,繼續說,“你想要幫助的那個人也不是我,是失憶狀態的我妻真也。但是那個狀態的我已經完全消失了,因此你不必再費心盡力地對我好。”後來回想時,福澤諭吉覺得當時他的聲音充滿了冷冽,“什麽意思?”我妻真也將被他的聲音嚇到麵色發白,打了個寒顫還是說:“我沒有失憶那一個月的記憶,你想要幫助的那個人也已經不是我。我不知道失憶時候的我是什麽狀態,但我要是叫你‘哥哥’,那很有可能我是將你當作其他人,我對你沒有半分感情。”福澤諭吉看著我妻真也,看著坐在紅皮高背椅上的白發首領,眼神像是渡入了徹骨寒冰。我妻真也說:“……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收下我準備的謝禮,或者是我欠你一個條件。”“我希望我們相互之間再無虧欠。”我妻真也很少用這樣的姿態說話,他話音落下之後,渾身仿佛撤除了所有力氣般撐不住靠倒在椅背。他心中感覺悶悶的。福澤諭吉就這樣從上向下目光落在他身上許久,最後嗤笑一聲轉身離開。我妻真也被這一聲嗤笑搞得眼圈泛紅。在福澤諭吉拉開會客廳的門之前,門被外麵的人推開。費奧多爾不知道站在門外聽了多久。他哦呀一聲,目光晦暗不明落在後方的我妻真也身上,隨後笑眯眯看了眼福澤諭吉,“兩位的商談結束,我要帶他回家去了。”看了眼鍾表:“六點半了呢。”福澤諭吉從從費奧多爾的身邊擦肩而過。兩人錯肩時,費奧多爾的喉間發出一聲笑聲,他笑到渾身顫抖。費奧多爾合上門,他走到我妻真也身旁,指腹搓撚我妻真也的氤氳著紅色的眼尾,“你是在故意讓他對你產生惡感。”我妻真也睜大雙眼,眼神有點空洞無神,費了很大功夫才使得目光聚焦在費奧多爾身上。“乖孩子,”費奧多爾嘴唇似有似無擦過他的額頭,說話與姿態曖|昧極了,“為什麽故意推遠福澤諭吉。按照你的秉性,你不應該推遠這個主動送上門提供幫助的男人。”我妻真也終於攢夠力氣撐起身,他剛剛坐起上半身,就又被費奧多爾推到椅背上。費奧多爾一隻腿放在他的雙腿中間抵著他的小腹,這讓他升起了被食肉動物完全掌控,叼在口中的危機。他帶著怨的瞪一眼費奧多爾,“那你說,咳咳,我是什麽秉性?”費奧多爾笑了一聲,他咬了咬我妻真也的脖子,“讓我猜猜,盡管你失去了那一個月的記憶,但你還是念著舊情,不想讓他因為你趟入黑手黨的這攤渾水。”我妻真也喘不過氣,他眼皮闔上,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脖子猛地一痛,是費奧多爾在用力咬他。他皺著眉,手搭在費奧多爾的頭發上,說,“我很痛。”費奧多爾抬起頭,我妻真也的手下滑,最後落到了他的脖頸。他微微笑了,“抱歉。”口中這樣說,可是看眼神像是以後還會這樣做。我妻真也猜出費奧多爾的心情不爽利,他大概也知道為什麽,吃力坐起,他主動勾近費奧多爾,蜻蜓點水似的碰了碰費奧多爾的唇,“你猜錯了。”他的聲音像是戀人的夜間的呢喃,灌滿了糖水,“我已經和你在一起了,為什麽還要跟著別人走呢。”費奧多爾的眼睛眨了眨,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是的,你現在的身邊也隻剩下我。”隨即續起了蜻蜓點水的吻,室內出現讓人心跳加快的呼吸聲以及水聲。夕陽投下的黑色剪影,他們兩人現在像是一幀絕美的電影畫麵。……會客廳充滿了怪異的氣息。我妻真也麵色紅潤,他推攘著費奧多爾,“要走了,再不走會讓別人懷疑。”費奧多爾替他係好腰帶,看到我妻真也發抖的腿後,挑眉,橫抱起對方,隨後熟門熟路從密道離開黑手黨大樓。回到了費奧多爾的屋子中。我妻真也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現在是深夜,錄音機放著叮叮咚咚的音樂。他想起了下午時發生的一切。他用力想啊想,還是覺得今天下午將福澤諭吉推開的決定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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