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韋恩集團名下哥譚最高端療養院被爆發現兩具屍體!!》一大早,餐廳裏的迪克就被這頭條驚得險些一口拿鐵噴在了報紙上:“布魯斯,布魯斯!快看新聞!”此時此刻,在客廳裏麵無表情看媒體報導的布魯斯:“果然還是出事了。”說回到昨晚,他們在解決了爆炸事件,救出了無辜的受災群眾之後,便立刻趕往了醫院,去探查了伊諾克那邊的情況。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伊諾克正躲在被窩裏麵偷偷玩消消樂,玩得可認真了,認真到迪克一把掀開了他的小被子,還把他給嚇了一跳,大喊:“什麽人,有刺客!”迪克:……我就納悶了,消消樂有那麽好玩?他們抵達醫院的時候,剛好是衛生小隊完成了檢查,正準備乘車離開的時候。布魯斯問了幾句情況,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反而正常到有點不對勁。然而當天晚上的哥譚著實是有些混亂,處理了一晚上緊急事件的蝙蝠俠和夜翼有很多的事情要焦頭爛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一個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醫院上了,於是他們便在確認監控和安保都沒有異常的情況下,離開了醫院。但布魯斯卻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能夠突破蝙蝠洞級別安保係統的技術並非不存在,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應該被忽視掉。果然,世間萬物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很快,他們就拿到了警方的第一手資料,而資料的結果卻讓人摸不著頭腦。“兩個死者,一個是羅馬人幫派的殺手,另一個則是諾恩公司的中層。”戈登在電話的另一端疲倦地說道。昨天忙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又接到這種報案,他黑眼圈重的可以直接去動物園假扮熊貓了。“目前的屍檢結果是,羅馬人幫派殺手死於某種利器穿刺心髒,在死前開過槍;諾恩公司中層則握著一把匕首,死於槍傷。兩位死者的死亡時間極其接近,初步推斷是兩人互相爭鬥之後,互相殺死了對方,目前無法確定案發第一現場。”“沒有別的痕跡和線索?”蝙蝠俠問道。“暫時沒有。”戈登說道,“監控什麽都沒有拍到,應該是被幹擾了。”話筒裏傳來翻書頁的聲音,似乎是戈登在查找資料,他接著說道:“法爾科內和諾恩有些恩怨,他們手底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衝突了。可能這又是一起尋仇的衝突事件,目前這家醫院的庭院已經被暫時封鎖了,警方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查,現場不能被破壞。”“有沒有一種可能,”在布魯斯掛斷通訊之後,迪克突發奇想說道,“法爾科內想要趁亂刺殺伊諾克,結果被伊諾克忠心的屬下發現,兩人在庭院裏打鬥一番,最終同歸於盡?”“太戲劇化了。”布魯斯說道,“疑點太多。”一切都太剛剛好了。剛剛好同時受了致命傷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剛剛好沒有影響到伊諾克本人,剛剛好就發生在布魯斯.迪克和托尼都不在醫院的短短一個小時之內。最大的疑點就是安保監控係統和通訊信號究竟是誰做了手腳?以韋恩集團最頂尖的蝙蝠洞級別技術力,能夠輕鬆突破其防火牆,並且屏蔽了一整個醫院的監控和通訊信號的,全世界都屈指可數。布魯斯的腦海裏迅速閃過了幾個名字。托尼斯塔克,裏德理查茲,維克多斯通,瓦坎達王室,奧創,萊克斯盧瑟,甚至布萊尼亞克……又或者,是有魔法側的人出手,混淆了現實和認知?不可能是斯塔克,也不可能是神奇先生。鋼骨也不可能,布魯斯已經聯係過正聯的所有人,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覺醒記憶,鋼骨沒有理由和動機對付伊諾克。瓦坎達王室不會冒著外交風險幹這種事情,奧創是個人工智能,有沒有記憶這回事都難說,布萊尼亞克就更沒必要了。至於魔法測,他們有無數種辦法可以對付伊諾克,不必選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方式。最有可能的人,是萊克斯盧瑟。布魯斯迅速鎖定了一個名字,他的眉心微微皺起,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第26章 偽裝在確認了懷疑對象之後,布魯斯把電視台調換到了大都會的地方頻道。畫麵中,萊克斯盧瑟正頂著他光芒萬丈的光禿禿的腦袋,對著鏡頭大談特談大都會的未來,東海岸的未來,美利堅的未來。電視屏幕的右上方,“直播”兩個字正閃爍著綠瑩瑩的光芒。“我們的世界正要遭遇危機。”盧瑟說道,他的聲音響亮,滿是號召力和感染力,“但我們的未來總是光明的,人類的智慧才是一切危機無法逾越的高山。因此,我會成立鼓勵科學技術創新的基金會,我們會投資一切具有實際意義和價值的項目,所有微小的智慧結晶都將會聚集起來,成為麵對災難時,我們所能依仗的最不可摧毀的堅壁!”……伊諾克無聊地切換了電視頻道。他本想了解一下萊克斯盧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現在看來,好像和那些在鏡頭麵前慷慨激昂的富商和政客們並沒有什麽區別。真沒意思。他從口袋裏掏出了通訊器,小小的通訊器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裏,指示燈漆黑一片,沒有任何訊息被接收。還不到時候,伊諾克想著。他將通訊器收了回來,同時將電視節目調整到了哥譚地方頻道。“……花園內發現了兩具屍體,推測死亡事件是昨晚八點到九點之間,目前警方依然在調查此案中,本台記者也會持續跟進該案進度。哥譚電視台最新消息,氣象部門發布寒潮預警,預計在本周五,哥譚市區將會降溫達十度以上……”伊諾克眯起眼仔細瞧了瞧那兩具屍體的模樣。一人穿著方便行動和刺殺的夜行衣,而另一個人則是穿著西裝。……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呢?伊諾克想了想,啊,好像這兩人他昨天晚上都見過啊。有一個人甚至還是他親自動手殺死的呢。那另一個人是誰殺死的?伊諾克靠在柔軟的沙發裏,一邊剝桔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胡思亂想著。這個穿著西裝的褐發男子前腳剛剛警告自己不要相信布魯斯韋恩,後腳就被人無聲無息地殺了,而且是死在韋恩集團名下的醫院裏。根據案發時間來算,兩位死者死亡之後半個小時,布魯斯和迪克才回到了醫院,他們之前去做什麽了,有不在場證明嗎?唔……如果按照正常邏輯來說的話,似乎韋恩集團方的動機是最大的呀。……哎呀,真是沒意思。在意識到自己正思考什麽的伊諾克突然笑了出來。那笑容裏似乎有著些許嘲諷和輕蔑。邏輯?伊諾克諾恩,你需要什麽邏輯?又是誰規定一切思考都要遵循邏輯?正常邏輯就一定是對的嗎?更何況,生活本就毫無邏輯。是不是韋恩做的,都與你毫無關係。唯一需要考慮的問題隻有一個天氣預報說要降溫了,得買幾件暖和的新衣服啦!伊諾克把最後一口小橘子塞進嘴裏,隨手將橘子皮丟進垃圾桶。這次丟得很準,中了個空心籃,讓伊諾克有點小失望。就在此刻,他的房門被敲響了。走進來的是迪克,他帶了兩罐果酒,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早,伊諾克。”“早,理查德。”伊諾克說道,“剛才我看電視上說……”“啊,是的,這附近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迪克顯然有點局促,他看起來並不是很想談論這件事情,“不過你放心,醫院裏麵是安全的。”監控係統有了被突破的可能,他們幹脆直接派了更多的人手在附近巡邏,將醫院被從外界突破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是嗎?伊諾克笑著扔了一個橘子給迪克:“來一個,早上護工送過來的。”“這個季節橘子最甜了。”迪克眼前一亮,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伊諾克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說道:“來陪我聊聊天。”迪克從善如流地坐下,翹起了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無比自然的扯下一瓣橘子,喂給了伊諾克。後者也無比流暢地接了過來,倆人默契得仿佛一對真正的情侶。“來聊聊我們以前的事情吧。”伊諾克說道,“我很想知道。”“沒問題。”迪克說道。關於以前的故事,他們早就已經以托尼合成出來的那些照片和視頻編寫好了一個合理的劇本,並且連夜記得滾瓜爛熟,大的時間線上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紕漏和破綻。至於小的細節,那就得靠臨場發揮了。於是迪克就給伊諾克編造了一個無比快樂的過往。他就著那些虛假的照片,編造出了無數旅行的故事。仿佛他們就是兩個說走就走的背包客,兩朵隨著風的方向自由漂流的蒲公英,沒有人需要為生活的細枝末節煩惱,也沒有人會因為隨時都會到來的苦難而悲傷。他們隻需要走上旅途,然後歡笑。伊諾克懶懶地往嘴裏灌著果酒,他眯起眼睛,臉上似乎出現了些許紅暈來。他想,我應該是不會醉酒的,那到底是什麽讓我醉了呢?是那如夢似幻.詩意盎然.如童話一般的生活嗎?說到一半,伊諾克突然按住了正在切換照片的迪克的手。迪克怔了一下,溫聲問道:“怎麽了?”他聽見自己聲音的一瞬都有些不敢置信,他的聲音如此溫和,就像是在對一個真正的情人說話一般。入戲太深了,迪克。他對自己說道。誰能想到他居然會用這種語氣對黑晝說話?“你的手腕……”伊諾克輕聲說道。迪克意識到伊諾克在指什麽,他掀開了自己的手腕,上麵留著一道小小的.不起眼的傷疤。伊諾克居然會注意到這麽不起眼的疤痕,迪克愣了一下。說實話,這條傷疤過不了多久就要消除了,若非觀察得極為仔細,就連迪克自己都會察覺不到。“我是警察嘛。”迪克無所謂地笑著說道,“偶爾受點工傷也正常,過段時間就消了。”伊諾克的指尖從那道小小的傷疤處劃過。哪怕是開了暖氣.四季如春的常溫病房,他的手指依然冰冷,迪克幾乎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而打一個寒顫。“疼嗎?”伊諾克問道。“疼。”迪克說道,“但也沒那麽疼,主要看與什麽比。”伊諾克看起來很好奇。他當然好奇,因為他並不知道疼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伊諾克說道:“嗯……還有比這個更痛的嗎?”迪克沒說話,隻是目光沉沉地看向伊諾克。當然有啊。他想起五年之後,那個位於風暴中心的.如同一個能量源般不斷爆發出恐怖力量與共振頻率的黑晝本體,那些仿佛已經徹底瘋魔的力量能輕易將每一個靠近的人淩遲至死。他眼睜睜看著無數人瞬間化為骨架。那想必會更疼吧。所以迪克說道:“看著自己在意的人離開,會比這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