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吃喝,也不用睡覺,待在這還挺舒服的,你們不是最主要想找到出口嗎?”


    我嚴重懷疑段佳佳說這話,就是為了打擊我們!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不是不認路嗎?說這個……”


    樊小天也開始抗議,“你這小鬼仙在這氣人呢是不?信不信我倆頭死之前也能把你弄得灰飛煙滅,看你還舒服不?”


    段佳佳也有些無奈,其實她鋪墊這麽半天,想表達的意思就是,“九靈,你能不能動動腦子,這裏是墓室,你想想什麽最多?”


    我忍不住吐槽道,“墳裏當然鬼最多,可這裏不知道存在多久時間了,你當好鬼有幾個經過那麽長時間還不去投胎的?”


    打擊了一下段佳佳,我心情多少有點愉悅了,很是感覺良好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傻笑。


    這也算是我無奈的苦中作樂了!


    段佳佳也不再繞圈子了,“你好歹也是有堂口的弟馬好不好?你搖人啊!”


    不提這個還好,說起這個我就腦仁疼,我那一堂口的人,搖誰能幫忙,別沒幫我一把,來了直接加速我的死亡吧!


    我把視線投向樊小天,現在他不是可以搖人來幫忙救命。


    我的表情已經說明我所有的抵觸,每一根頭發絲都在抗拒,真的一點都不想。


    樊小天抖了一下他身上的挎包,“指望我是沒啥希望了,香爐裏麵的老香灰一點不剩,帶來的香也都泡成泥了……”


    要說在黑暗的環境中,我我們這樣後天的陰陽眼怎麽好用也比不上真鬼段佳佳的視力,她朝著一個快速橫穿街道的小小黑影,叫我看過去。


    我滿了好一會,才不確定的問了一聲,“是……耗子?”


    “對,這裏活的除了你倆,就隻有灰家了。”


    樊小天馬上想到,“你堂口上不就剛好有灰家的名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你不請他們還等什麽,這裏他們可以算是原住民了!”


    我琢磨了一下樊小天的話,別說還真他奶奶的挺有道理。


    不過我可沒請過我全陰堂口裏麵的老仙,就連幫了我兩次的段佳佳都是無家可歸自己找來的,“我怎麽請他們?”


    “你腦子裏麵試著觀想你那塊黑布堂單的樣子,在心中召喚,老仙自然能感應到,人家願意幫忙自然就來了!”


    得,合著我現在能不能請來幫手還隻是一個未知數。


    無計可施下,唯今我也隻能先試試這個法子,不指望他有用,敢嚐試就是好樣的。


    我老實的聽話閉上眼睛,因為堂單是在自己從小長大的老宅子裏,回憶那裏的擺設根本不費事,腦子一轉,基本下一秒,就描繪出我小屋子的全景,那裏這麽多年唯一的改變,就是被逼著占領整麵牆的黑色堂單。


    請灰家,我還算可以接受,就死在這我也不會請最討厭的黃家的,那個老黃皮子把我得罪狠了。


    我們屬於,相看兩厭,都憋著一有機會,就弄對方一下子的存在。


    我閉著眼睛在那嘀咕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


    我這還在仔細閉著眼睛,品味其中不能言說的感受。


    剛剛坐在我右手邊的樊小天輕輕踢了我腳幾下。


    我傻不愣登的睜開眼看向他,就看到樊小天做著很醜的鬼臉,擠眼睛皺鼻子帶撇嘴的,跟我打暗號。


    原諒我一個正常人不能理解一個瘋子的心理,根本沒明白意思,最後還是他受不了了,抬手朝前麵指了指。


    我轉眼看過去,第二眼才看清楚,我們坐著的台階下麵,伸出來三個小腦袋。


    圓圓的小腦瓜上麵兩隻有點可愛的小耳朵還在左右亂轉的接收著四周傳來的各種聲音,黑溜溜的小眼睛,小尖嘴,幾根俏皮的小胡須前麵是個烏溜溜的蒜頭鼻子。


    見我看過去,不光沒有被嚇到,還回給我一個不太可愛的小眼神,那意思我看明白了,就跟大人嫌棄小孩找事一樣一樣的。


    我還沒有開口,中間一個小腦瓜就整個露了出來,嘴巴一開一合,說起了人話,“宋九靈是吧,你叫我們幹嘛啊?怎麽還跑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叫我們哥仨好找!”


    別說我一臉的震驚,就連段佳佳的鬼臉上都掛上了驚訝,顯然這畫麵她也頭一次見到。


    “你是我堂單上的灰家?”


    中間那小老鼠原地起跳,一個蹦躂,就站到了台階上麵,我也看清楚了它整個身體的形象,別說,兩條腿站立著,就跟縮小版的猴挺像。


    “你這不廢話嗎?叫我們的是你,來了你還不認識,真夠笨的!”被個老鼠嫌棄笨,我也是沒誰了!


    它揮舞著兩隻短小的前肢,一邊一巴掌,拍在另外兩個露出來的小腦瓜上。


    同來的兩隻也竄了出來,我一看差點沒笑出聲。


    左麵一隻都快胖成球了,圓滾滾胖嘟嘟的,更像龍貓,一點不像是隻老鼠,兩隻小手很擬人化的摸著自己圓圓的肚皮,臉上表情有點呆萌。


    右邊一直,個子倒是不矮,是三隻中最高的一個,不過太瘦,跟成精的麵條長腦袋了一樣,眼神也不如說話那隻精明。


    合著這小耗子出門還帶著哼哈二將呢,整體畫麵就是很有喜感。


    我膽子大了一些,試探的問道,“你們是活的還是魂體?”


    中間的那隻,滿臉的不滿,吱吱叫了幾聲應該是在罵髒話,我沒聽懂,但是情緒很足,我能理解意思。


    “還不是拜你那場火所致,我們哥仨那天正在小水坑裏麵泡澡,好好的一把火圍住了我們,沒敢出來逃跑,最後淹死在自己的洗澡水裏!”


    樊小天在一旁已經快要憋不住,笑出聲了,不得不開口打岔,“幾位大仙有沒有名號?”


    最胖的叫來福,麵條是真的很順!


    有一點很重要,我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去證實,隻能選擇用直來直去的問過去,“小寶,你們終歸是因為我的無心之舉喪命的,你們恨不恨我?”


    答非所問,“再叫一聲來聽聽!”


    什麽?


    不光是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樊小天也是一臉吞了整個雞蛋卡在嗓子眼的德行,瞪圓了一雙大眼。


    我不敢置信,居然好像在一隻小老鼠的臉上看出了羞澀的模樣,鼠來寶提高了聲音,“再叫一聲很難嗎?”


    我琢磨了一下我說的上一句話,再次開口,“小寶?你們恨不恨我?”


    在山火中被淹死,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負責,可還是要問清楚,不然我不放心!


    小小隻的鼠來寶已經眼中帶笑的,手腳並用沿著褲腿爬上了我的肩頭,揪著我一縷頭發當安全帶,穩穩坐在我肩膀上,嘴巴沒個消停,“不恨,不恨,我們三個修煉到今天,根本不怕那些火焰的,是我們天性比較膽小,才在水坑裏淹死的。自從我家爹娘和叔叔大爺都死光了之後,好多年沒有聽到人叫我小寶了,哈哈哈……聽上去真親切啊!”


    鼠來福和鼠來順有樣學樣,不過高地已經被占領,他倆直接鑽進了我的挎包中。


    樊小天對於我和鼠來寶三兄弟的相處模式顯然很是羨慕,眼中情緒一點都不隱藏,“小寶,那你們能找到這裏的出口嗎?”


    被他叫做小寶,鼠來寶直接炸毛,“小王八蛋,你叫小爺什麽?小寶是你能隨便亂叫的嗎?你爺爺見了我也要稱呼一聲祖爺爺!別看老子個頭小,我活了三百多年了,早就做了祖爺爺不知道有多少鼠子鼠孫,重孫子都要生孩子了,你叫我小寶!”


    別問我是為啥知道鼠來寶炸毛了的,我問就是知道!


    樊小天馬上改口,“老仙家,那您能待我們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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