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的就是和黃家過往,淵源最深的樊家爺倆,不見老黃皮子怎麽動作,樊老爺子和樊小天就一起開始全身顫抖,疼得冷汗岑岑,樊老爺子艱難的掏出香爐,點上三支香火,念叨了什麽,才好過了一些。


    抬手在樊小天背上拍了一巴掌,樊小天才能站起身來,看樊老爺子的眼睛我就知道,已經有堂口別的仙家上了他的身,占住了身上仙家上身的穴竅,老黃皮子才不能輕易影響他們。


    下一刻,兩隻個頭跟狼狗差不多的黃皮子,牽著一條鎖鏈從暗處走了出來。


    鎖鏈的另一邊,跟牽牛一般,牽著的是雙目無神的丁老頭。


    這一幕還好隻有我能看見,要是丁河祿看到應該多揪心啊!


    自己的親爹剛死,就被兩隻畜生當牛馬一樣牽著大搖大擺出來招搖,不得安寧。


    我雖然氣,倒也不至於影響動手的速度,此處套用一句盜墓賊最怕看見的話‘你不動我,我不動你。’


    “黃家弟馬你們還想不想做了,今日當真要和我結怨?地宮之時念你是小輩,不與你計較傷我族中小輩的事,現在你還不知道棄暗投明嗎?”


    老黃皮子聲音尖銳地對著樊家爺倆叫嚷,我冷哼了一聲,耍嘴皮子,咱天生兩條腿的人,不信懟不過一隻要修煉多年才能口吐人言的四腳獸!


    “恬不知恥!就你還棄暗投明,不看看自己拿一身黃毛,跟個長黴的窩頭似的德行,呸,我不找你事,你總背後不消停是吧,今天看誰收拾了誰!”


    眾人看不到我們看到的這些,不過門外兩隻直立行走出來的黃鼠狼可是實物,瞧得真切,他們手裏拉著一根草繩子,另一頭像掛在什麽東西上,懸空漂浮著,還來回溜達。


    這也就是此時是青天白日,要是半夜睡看到這一幕,早就撒丫子能跑多遠跑多遠了。


    也是因為這院子裏有我們幾個看事的先生,此刻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老黃皮子沒有被這樣懟過,吱嗷一聲,撒歡的就衝我撲了過來,我正好想試試手裏閻王令拍她的效果,真是天賜良機。


    迎著老黃皮子的爪子我就衝過去了。


    一手閻王令,一手就算空著也不閑著,能多揪她一撮手就必須下手。


    這老黃皮子當真鬼精鬼精的,看到我手裏的東西,根本不和我硬碰硬,到了我麵前,直接一轉,改了方向,朝著腿腳還沒好利落的蔡阿婆就攻了過去。


    我阿婆當然也不是白給的,掄起手裏的龍頭拐杖,照著竄到麵前的那團黃光當中就是一棍子,那拐杖可是喳木匠用桃木給做出來的。


    桃木本身就克製邪祟,何況能做拐杖的桃木,就那粗細,絕對也是有點年份的,就這一下子。


    老黃皮子直接被揍飛出去,摔進一旁丁家人收拾起來準備帶上山,下葬時候一塊燒掉的紙錢袋子上。


    她沒顯露身形,但是就這一下,那個好好的袋子憑空遭受到了擠壓,啪的一下炸開。


    裏麵的紙錢和紙元寶四散飛散,整個院子裏都是驚呼的聲音。


    這種時候樊家爺倆不適合出手,但我可是咬著後槽牙呢。


    幾步追上去,沒等老黃皮子爬起來再跑,朝著她披頭散發的腦瓜門就是拍了下去。


    閻王令黑色一麵準確的扣在她腦袋上,老黃皮子受創,疼得嚎叫了一嗓子。


    身子就地打滾,到了一邊,又把郭有道方架子木棍的東西撞得東倒西歪。


    就這一下,我清楚的看到,她幾乎已經快要全白的尾巴,整個變成了原本黃鼠狼特有的棕黃色,懂行的都知道。


    黃皮子有了年頭,漸漸就會退去黃毛,成了白色,先是腦袋,然後是身體四肢,最後是尾巴。


    據說全身沒有一根雜毛之後,就已經本領通天,隻要一有契機,落下九天神雷,熬過去就能成仙得道,達成他們口中所謂的正果了。


    不過這老黃皮子明顯還差好遠,在我手裏都占不走便宜。


    也是她注定遇上我這個劫,專等著在這好好給他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


    不知道是人群太亂,還是老黃皮子躲起來了,一時半會,舉著閻王令,準備趁他病要他命再來一下子的我,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我可沒忘記,院子外麵還有兩個拉著丁老頭魂魄蹦躂的小黃皮子呢。


    轉頭我就朝外麵衝過去。


    興許是那兩隻小的沒有想到,自己家太奶奶出手還能有失手的時候,等注意到我跑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沒有離得太近,但跳出去,拚著摔一下的可能,我伸直手臂已經可以拍到他們了。


    這兩隻黃皮子嘴頭子都已經一片白色,顯然也是有點年頭的了,不然不會大喇喇跟人一樣,用下肢直立行走,這樣出現在人前。


    我最先瞄準的就是那隻手裏牽著亡魂的校長貨色,閻王令的前端剛剛好夠距離戳在他後腰上。


    這兩個狗東西明顯沒有他們家祖奶奶抗揍,就這一下子,上一刻還直立著的大黃皮子已經嗷的一聲,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另一隻見狀想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把閻王令給甩飛出去,精準命中他的後腦勺。


    兩隻筆挺倒在地麵上,一家子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我一個翻身,爬了起來,撿起那根人們眼中的草繩子,抖手就把拴在另一邊的丁老頭給放走了。


    這個時候還是新鬼的丁老頭,開始時候眼神還有些迷茫,不過被這不是很強烈的陽光照了一下,轉頭就消失不見。


    他自然等等就會有陰差接引,去往該去的地方。


    我很是心疼的幾步跑過去,撿起掉在地麵上的閻王令,反複檢查。


    好在,這閻王令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打造,什麽顏料上色,硬是摔一下子,一點漆皮都沒掉。


    我這會還不知道,就因為今天這個小插曲,樊老爺子會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要自己給自家幾十年傳了兩輩人的老堂口翻堂子。


    黃家不仁,今天鬧這幺蛾子,把老頭惹生氣了,決定把黃家從堂口上去除,跟我做了相同的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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