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房門,我們門口的幾個人同時就都感覺到,一股很涼的涼氣撲麵而來!


    大夏天的時節,屋子裏就算和外麵有溫差,也不可能這麽明顯,兩位老人立馬就變了臉色。


    加下加快速度,三兩步就急急衝進了屋子。


    樊小天被我一把拽住,拉著他朝旁邊的位置讓了兩步,躲開門的正對方向。


    從這也能大概看到屋內的全景。


    張永的屋子不是很大,東西也並不很多。


    一張單人床靠牆而立,窗戶前是張老舊的寫字台,一把椅子,上麵都是些學習用品,椅子上是張永的書包。


    還有一個放衣服雜物的小櫃子,就是屋裏的全部,地麵不是土地,為了幹淨,而是打上了一層平坦的水泥。


    張永現在就躺在床上,大熱天的身上還蓋著被子,整個人縮著,好像很累一樣,睡得並不安穩,整個人還在翻騰。


    樊小天問了我一句,“你是不是看見什麽了?”


    沒有,什麽都沒有看見,不過剛剛我就是覺得應該拉住樊小天,也應該躲開門口的位置閃身站到一旁。


    屋裏張爺爺和張奶奶正在扒拉床上的張永,“小永你怎麽了?醒醒啊,別嚇奶奶!”


    張爺爺也在一邊說道,“這孩子迷糊的,臉怎麽這麽紅啊?”


    我和樊小天也趕緊走進去,一眼就看見被子裏麵張永那張熟悉的臉,這會通紅通紅的,蓋著厚被子頭上一點汗都沒有的樣子。


    樊小天伸手摸了張永額頭一把,“這麽燙,他怕是發燒了吧?”


    張奶奶也懷疑的說道,“這孩子不會是衝到啥了吧?”


    這會不由分說,我們腦中都聯想到了剛剛死去的周誌強和劉凱身上……


    “別瞎說,我孫子福大命大,神鬼繞行!媽了個巴子的,我看誰敢招惹我孫子,我拿操刀不劈死他的!”


    村裏一直有個說法,就是那些死鬼一般都沒有五官,俗稱沒臉子,怕髒話,懷疑真的遇上點什麽的時候,破口就罵很管用,多以張爺爺這會直接開罵,估計心裏想的和我們也差不多。


    我走上前,拉住了張永的左手,直接把帶來的桃絲紅繩就給綁在了他的手上。


    剛剛還不安穩的張永,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臉還是一樣的紅,病沒有好,不過異煙肼不想剛才那樣躺在床上掙紮了。


    樊小天想起一件事,詢問張爺爺他們,“張爺爺,張永今天穿的衣裳放哪了?”


    看到一條手繩就能使張永消停下來,張奶奶已經信服了,認定了就是犯了說道導致張永現在的模樣。


    馬上回答道,“就在院子裏的盆裏,還沒有洗!”


    說話的空,院裏就傳來了腳步聲,是張永的爸媽回來了,一塊的還有衛生所的大夫。


    原來他們沒在家,是出門去請大夫來給張永看病的,他們之前已經發現了張永的狀態不對,回家之後吃過飯就一直叫著很累,躺下之後還要他媽給找冬天用的厚被子。


    嘴裏一直迷迷糊糊的叫冷!


    開始他們隻是覺得,這幾天孩子可能沒有休息好,上午在教室又可能被嚇到了,這才發燒了。


    大夫來了,隻簡單的測了體溫,就給張永吊上了小瓶,主要就是消炎退燒。


    張奶奶把剛剛張永鬧騰,我一給帶上紅繩就好不少的情況說了。


    張永他爸是個跑村賣貨的商販,看向我問道,“丫頭你家是隔壁靠山村的?你姓宋,那你家的阿婆是不是姓蔡?”


    “對,我阿婆就是你們口中的蔡阿婆!”


    張永他媽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激動的說道,“這手繩也是蔡阿婆叫你送過來的,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我剛好沒有理由去看張永換下來的衣裳呢,這會既然有人問,我直接把原因引到了阿婆身上,“沒有,不過……阿婆出門時候叮囑我,叫我們看看上午的去學校穿的衣裳上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印記!”


    一聽這話,張奶奶腰都不彎了,雙腳奇快,倒騰著就出去把放在牆角的盆子搬到了門口,雙手一下就把張永上午穿的那件藍t恤提了起來。


    他媽媽緊隨其後,拿起了張永上午穿的運動褲,我和樊小天走過去,翻來過去的查看。


    藍色上麵有水漬很容易被看到,一眼我就看見,在那件t恤的肩膀位置,一個很清晰的濕手印就在上麵。


    張家人也都看到了這個,張永媽媽很奇怪的一隻逼問,“你們誰洗手了用孩子衣裳擦手來著?”


    問了半天,張家也沒有人回答,最後是被問急了的張永爸爸指著院裏晾衣繩上搭著的毛巾說道,“中午吃飯前,我們都是用毛巾擦的手,誰會沒事翻盆裏的髒衣服擦手啊。”


    這樣說也很合情合理,不過,這手印要真不是張家人弄上去的,那怎麽解釋,回家就換衣裳的張永,這衣服上的濕手印是怎麽回事。


    要說是在學校弄上的,我們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怎麽可能手印還是濕的?


    樊小天把衣裳接過去,他見識這種事情比我多,顯然已經有了答案,他指著那個手印用自己的手比畫著說道,“這手掌大小一看就不是成年人的,你們看,和我的差不多大小,而今天天氣那麽熱,衣裳退下來放在院子裏這麽久了,就是濕衣服這會也應該半幹了。”


    張永的爹走到晾衣繩那抬手摸了摸之前用過的毛巾,現在已經幹得幫幫硬了,這孩子說的沒錯啊。


    想到背後可能得原因,院子裏的幾個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張永他媽有些手足無措,更加擔心屋裏的張永,“這可咋辦啊?你說說那倆孩子怎麽還怪上張永了?那天他們三個出去,張永見事情不好,也回來叫人去救了,沒救起來,也不怪我們家張永啊!這可咋辦啊?”


    這會張家人都記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根本不知道上哪講理去,你說這樣的事也不能找上那兩家的大人鬧去,跟活人怎麽都行,是打是鬧,總有辦法解決,偏就是這死鬼,你想打都找不著下手的地方。


    張永奶奶已經急出了眼淚,看的我都跟著心酸,開口勸道,“你們別急,實在不行就去靠山村找我阿婆吧,我和小天先去那兩家看看情況,咱們知道更詳細才好。”


    死的是兩個人,至少要弄清楚,找上張永的究竟是哪一個,不過我總覺得,周誌強的麵比較大。


    今天教室有水的座位就是周誌強的,加上現在他的屍體還沒有撈出來,阿婆也說過,他有點子怨氣。


    張家人沒有辦法,最後隻能留下張家奶奶和張永他媽留在家中看著還在發燒的張永,另外的爺倆出門就要去找我阿婆。


    我好心的說了一句,“我問阿婆前些時候傷了腿,不能長時間走路,你們去找,記得推個車啥的!”


    暫時張永手上有那條平安繩,一時半會不會有事,加上身邊還有長輩守著。


    我和樊小天直奔村裏另一家同學,劉凱的家裏,他家已經擺了靈堂,因為年紀小又是凶死,很規矩的隻是在院子門口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小棚子,裏麵擺著供桌,長凳架門板,上麵停放著劉凱的屍體,蓋在百步下麵。


    一家人和來的親戚都在哭唧唧的守著。


    我們既然來了,也表明了身份,說是同學過來祭奠一下。


    在主事人的引領下,我和樊小天先後上香,跪拜了一番,我心中還在默默想著,‘劉凱,今生既然已經走到頭,那就好好上路,下輩子投生個好人家,平平安安長大。’


    現在也就隻能送上這小小的願望之力,其他也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


    至於周誌強家的事,不用多費勁,拉著村裏任何一個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知道周家的進度,很快我們就根據村民的話,跑到了大青山上。


    這幾天來來往往,帶著各種東西,還運了小船上去,就是為了打撈,小路走得已經和別的路都不一樣了,沿途還能看到回來的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縫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摔筆驚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摔筆驚墨並收藏縫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