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看著他:“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麽要進入那個太空洞?”旁聽的幾人以手扶額,又是這樣!好好說話會死啊!!!菲諾卻對蝙蝠俠質問的語氣接受良好:“如果我能做些什麽,我覺得我可以做到。”他的表述前言不搭後語,但蝙蝠俠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如果他能做些什麽以挽救更多生命,而他又覺得自己能做到,他就會去做。畢竟就殺死羅斯而言,本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如果有人想要奪走他的生命,他就會拚死一搏,可如果他盡力做了某件事的代價就是走向死亡,他也會坦然去做。他並沒有那麽在意自己的性命。蝙蝠俠看向他手上的手串:“埃德加。”菲諾抬起頭,蝙蝠俠繼續說道:“這個名字的故事,你可以講給我聽嗎?”第17章 【慎】準備離開菲諾點點頭,在這種事上他完全沒有飽受心理創傷的人所有的那種回避或者習慣性恐懼的表現:“埃德加是在我到先生身邊之後來的人。”“他比我矮一些,先生把他和我關在一個籠子,方便統一管理。”“那個時候先生還沒有建很多籠子,籠子很少。”“我來到那裏之前,那裏隻有喬,後來,又有了埃德加。”“他和我住在一起,我們當時要接受‘調教’,每天都會受傷。”“有一次,埃德加在先生‘享用’他時反複掙紮,惹惱了先生,於是,先生就把他捆在了屋外,隻給了個小屋子。”“屋子太小了,埃德加進不去,他隻能在外麵。”“每個人都可以‘享用’他。”“那是個大大的夏天,天氣很熱,可是有一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埃德加隻能在外麵接受暴雨,氣溫驟降,他很快生病了。”“他發起了高燒。”“先生不會在‘玩具’上花任何‘多餘’的錢,他不願意給埃德加一片藥,他隻是覺得埃德加生病的‘樣子’在院子中很‘礙眼’,影響客人的‘觀感’,把他重新帶回了地下室。”“埃德加重新來到我身邊,他的身體很燙,我不知道人可以這麽燙。”“我隻能給他找來水,可我也拿不到藥。”“先生身邊的人說,如果我讓他們‘玩盡興了’,他們就會給我藥,可我知道,我拿不到,他們隻是想‘玩’我。”“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我無法拒絕,但我沒有提出請求,因為我知道這不可能達成。”“我不想給他們拿捏我和埃德加的機會。”“埃德加一直很清醒,他雖然高燒,可很清醒。”“他在我身邊燒了很久,我記得換班就換了6次,但第6次換班後不久,他就在我身邊停止了呼吸。”“最後的時候,埃德加一直一直的盯著我,他問我:‘我還能活下去嗎?’”“我沒有辦法欺騙他。”“這就是埃德加的故事。”蝙蝠俠發現,如果讓菲諾去表達自己的想法,他的語言堪稱匱乏,可如果讓他去講述一個屬於他“同伴”的故事,盡管邏輯有時會出現混亂,表述也有的地方不清,但他能總體表達完整。這種矛盾的情況構成了菲諾一切的思維邏輯和行動邏輯:他不懼於殺死羅斯,但他恐懼於羅斯的出現;他不害怕迎接死亡,但他害怕身邊的人走向死亡;他能在戰鬥中遊刃有餘,卻無法在正常的生活中邁出一步;他可以接納任何暴力和邪惡,卻無法接納善意和感謝。他能對抗黑暗,他也恐懼著光明。他是意誌最堅定的戰士,刀劍加身麵不改色;他也是最脆弱的孩子,身處囹圄自我禁錮。他好不容易邁向自由,可他卻已經失去了前進的方向。這也是他希望把自己放逐在太空的根本原因,當他摧毀了齊塔瑞大軍後,他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能做的一切,他沒有再回到人間的欲望。蝙蝠俠遞過一個大信封,開口道:“我知道你學習了文字。”“這裏,是和你一起被劫持到哥譚電視台的27名人質寫的感謝信,因為對外說你還在休養,所以信全部寄到了哥譚警局。”“科爾森特工現在很忙碌,上次也沒有和你說句話,但他親手製作了一枚神盾局的徽章,在昨天寄到了這裏。”“神諭為你準備了很多毛絨的玩具,還有新的衣服和鞋子。”“菲諾,有很多人讚揚你的勇敢和堅韌,感謝你的無私和無畏。”菲諾搖頭:“我不勇敢,也不堅韌,我存在的唯一意義,是為了讓先生‘享用’,滿足他的全部‘需求’,現在先生死了,我已經沒有意義了。”“你有。”菲諾怔愣的看著他。“你有。”蝙蝠俠再次重複道,“你存在最大的意義就是讓自己能夠生活下去,菲諾,你已經做到了很多人都無法做到的事,你的意義超出你的想象。”菲諾還是搖頭:“我不會‘生活’。”“那就去尋找新的‘生活’,菲諾,無論你想成為什麽樣的人,現在的你都有了比以前更多的選擇空間和更大的試錯餘地。”“那您呢?”菲諾歪著頭看著蝙蝠俠,“您會‘使用’我嗎?”蝙蝠俠語氣堅定地說道:“永遠不會,菲諾,你屬於你自己。”菲諾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的說道:“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屬於自己,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成為什麽樣的人。”蝙蝠俠知道他已經有所鬆動:“或許你應該去體會‘正常’的環境。”“正常的?”“對,”蝙蝠俠毫不猶豫的把羅斯莊園的一切踩進泥裏,主打一個範圍打擊,“羅斯莊園就是‘不正常’的環境。”“如果你願意,正義聯盟會為你尋找一個合適的監護人、一個完整的家庭。”菲諾覺得自己今天接收到的新詞匯實在是太多了,他歪著腦袋,似乎想要透過蝙蝠俠的麵罩看到對方的內心。過去十幾年的經曆告訴他,小心謹慎、徐徐圖之方能製定出完整的計劃。衝動是一切計劃失敗的根源。可過去2個多月的經曆也告訴他,有的時候,勇敢的邁出一步也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是繼續躲在黑暗的、安全的角落,還是探出頭去感受哪怕一瞬間的陽光?他想起了他離開天空母艦的那一天到處都是爆炸和火焰,槍炮聲不絕於耳,他就站在那,拐角就是正在對戰的科爾森和洛基。他完全可以從另一條路離開。他完全可以“好。”他最終說道。事後,便士一蝙蝠家族後勤主管韋恩莊園管家阿爾弗雷德先生,aka管家俠感慨的說道:“我一直以為老爺的嘴隻在對待封麵女郎時才能發揮真正作用,顯然是出現了認知性的偏差。”伴隨著他的感慨,是蝙蝠家族的男孩女孩調侃的眼神。蝙蝠俠能怎麽辦?他能拿這群被管家俠護著的小鳥們怎麽辦?理虧的是他,他隻能當做沒看到。在眾多場外建議的幫助下(雖然某人極力否認這一點),和菲諾的溝通取得了重大進展,他不僅同意正義聯盟幫助他找尋一個新的領養家庭,還痛快的答應蝙蝠俠關於引導他掌握自己力量的建議。後者的同意來得容易極了。顯然蝙蝠俠已經掌握了和菲諾的溝通技巧,他就需要稍微帶點命令的表述和直截了當的請求。但比起有些冰冷的關於戰鬥、技巧、能力的討論,關於家庭、家人的討論就要困難的多向菲諾傳輸這種意向的內容就是一大難題,領養的事也因此迫在眉睫。於是在又休養了兩天後,菲諾迎來了他的“監護人”布魯斯韋恩哥譚首富、正義聯盟資助人。已經年過40的哥譚首富仍是魅力四射,俊美無雙的臉龐,曆經歲月所沉澱的氣質和高貴優雅的言談舉止,隻一個照麵就能讓人感歎“哥譚寶貝”名不虛傳。據說有些罪犯甚至會特意避開布魯斯的行蹤,以讓他們的哥譚吉祥物能夠繼續在這座城市散發自己的魅力。麵對這樣一個優秀的、充滿獨特氣質的男人,菲諾的表現卻有些怪異。不是會引發ptsd的驚恐,也不是被吸引的欣賞,而是一種說不清什麽感覺的審視。好像菲諾在透過那厚厚的劉海把人從頭到腳拿x光瀏覽了一遍。布魯斯韋恩蝙蝠俠本體在內心默默評估,到今日為止,菲諾遇見的“外人”相對羅斯莊園的封閉環境來說已經很多,但從沒有一個人享受這樣的“待遇”。是布魯斯身上有什麽東西讓他想起了羅斯莊園嗎?不會,因為菲諾並沒有進入高度警戒或者極端封閉狀態。那是布魯斯身上有什麽異常引起他的警覺嗎?可那種異常到底是什麽?布魯斯不敢小瞧菲諾的智商,也不敢忽視他的觀察力,過往的種種都在警示著他,太過看低這孩子的能力是會吃大虧的。菲諾對於布魯斯的示好和種種承諾都照單全收,基本的回饋隻有點頭,偶爾答上幾個字。在布魯斯離開前,菲諾提出了唯一的一個問題:“韋恩先生,他們說您是正義聯盟的資助人?”布魯斯有些疑惑,但還是痛快回答:“是的孩子。”菲諾又重新低下頭,不再給予他任何反饋。布魯斯帶著疑惑,轉身走進了旁邊的房間,裏麵擺著各類儀器,幾個蝙蝠家族的人在裏麵忙忙碌碌。在菲諾的事大體安定下來後,超人就返回了大都會,緊隨其後的是夜翼,布魯德海文需要他的駐守,紅頭罩和紅羅賓也返回哥譚,他們和仍留在那裏的渡鴉、星火以及之後趕回來的攪局者史蒂芬妮共同維護哥譚的治安,當然,在小醜被糊了一臉的當下,哥譚確實是進入了短暫的平靜。現在留守的,就是神諭、羅賓和剛剛趕來的便士一,畢竟布魯斯韋恩要收養菲諾,勢必需要阿爾弗雷德的出場。布魯斯走進來時吸引了幾人目光,隻見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有什麽問題嗎,老爺?”阿爾弗雷德端起茶壺,給一旁的神諭續上紅茶,“菲諾少爺不同意?”“菲諾既然答應了蝙蝠俠被收養,就不會反悔。”布魯斯拿起自己的茶杯,裏麵是溫度正好的紅茶,他拿起手中的資料,不斷翻找著,“不過他和布魯斯約定了7天的試用期。”神諭很感興趣:“他學會計算日期了?”是的,菲諾對於日期的認知差異很早就被眾人發現了,畢竟長久的被關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他是根本沒有白天、黑夜、日、月、年這種概念的,平時他對日期的計量,都是以自己的看守換崗為標準,也因此,早在菲諾在天空母艦的時候,他平時看的教育片中,就有關於時間的內容。布魯斯對此表示肯定,但他不確定的是另一件事:“菲諾好像在從我身上找什麽東西。”神諭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他發現了你和蝙蝠俠的共通點?”想到這她覺得這件事必須確定下來,“千萬別,我押了15天!”羅賓達米安新任的不孝鳥也覺得大事不妙:“我可是押的一個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非典型性爭寵的蝙蝠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霧中詩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霧中詩行並收藏非典型性爭寵的蝙蝠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