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夏油傑,平平無奇小學生。很早以前,他就能看見咒靈了,但這父母的勸說下,他從未向其他人講過。某一天,機緣巧合之下,他觸碰了追趕他的咒靈,於是猝不及防地,他發現那個咒靈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咒靈球。咒靈球是黑漆漆的,他也玩遊戲,就無師自通地學會戲稱它為“寶△夢裏的精靈球”。研究許久以後,他發現了那需要人吞下去的使用方式,但因為那伴隨而來的惡心味道,他還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開始自己收服咒靈的日常。今天,放學後的夏油傑遇見了一個咒靈,那是一個相比於平常扒在其他人身上騷擾的小掛件,顯得稍微有些樣子的三級咒靈。在無人之處稍微費了些功夫後,被其他“寶△夢”圍攻的三級咒靈,終於在夏油傑的期望下變成了更黑的咒靈球球樣子。誒......感覺會更難吃。夏油傑是個很早熟的男孩,抱著一種被教導而產生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思想,在搞懂自己的術式之後,就開始有意識地收集它們。他曾經嚐試著將咒靈球包裹上糖衣,可是入口的一瞬間,球沒有了,糖還在,抹布味混合著糖味比之前還要惡心,於是他就放棄了。難吃,但是得吃。吃了才能變強。正當夏油傑想要吞下去之際,一隻手突然卡在他前麵,搶走了他的咒靈球。他反應過來,回手一掏,卻因為對方的模樣有些怔愣。那是個白得像是缺了色素的孩子,從墨鏡邊緣隱約漏出來的蒼藍色眼睛綻放著寶石般的光芒,即使是舉著不好看的咒靈球,當他仔細打量時也像是欣賞什麽精美的藝術品。但其實五條悟隻是在想怎麽下口。“啊”猶豫片刻後,橫刀奪愛的五條悟張大嘴巴,決定以最簡單的方式,嚐嚐那個咒靈球的味道。“!”夏油傑瞪大眼睛,趕緊衝上去搶奪。他還從來沒有給別人吃過這個東西,一般也不會有人想試,但那裏知道跳出來個熊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吃死人。但最終,他沒有阻止成功。“嘖......好惡心。”像是沾滿嘔吐物的抹布一樣,難怪那個未來的夏油傑都當教主了,還會趴在洗手台上洗嘴巴。五條悟神色淡淡,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明明那咒靈球味道很怪,但他還是堅定地吞了下去。[想吐。]他悄悄齜牙,又很快收起自己的表情。“現在感覺怎麽樣?都說了別亂搶別人東西了,你是誰家的小孩?你家長......”夏油傑的聲音在耳朵旁邊全方位無死角地環繞,明明現在還是個小學生,倒有了大人的架勢。“很吵啊,傑。”“”夏油傑的問題卡在嘴裏。他記得自己似乎還沒有和這家夥說過名字,是巧合嗎?還是專門來堵他?漫畫上曾看過的各種主角加入什麽神秘組織的劇情,紛紛在此時湧入他的腦海,讓他的情緒介於“警惕”與“亢奮”之間。五條悟卻不管他那點卡頓,自顧自地開始抱怨。大概是他也對這個拋棄另一個自己去死的人有些怨言,連帶著遷怒到了這裏的夏油傑身上。說了也無所謂。反正這裏的夏油傑也沒有經曆過那個未來。五條悟感受著身體裏那個咒靈因為外殼融化、到處亂竄的滋味,不知道抱著怎樣的心態,到現在才開啟自己的[無下限]把它們抹除掉。果然還是很討厭,又難吃又消化不了。“我肚子疼,你得負責。”他“唰”一下就往地上躺了,毫無預兆,可偏偏表現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以後,就很難有人忍心不管他。在現在,對五條悟的臉還沒有免疫性的夏油傑,自然也是如此。“唉......算了。”夏油傑本來還想問什麽,見狀隻能無奈地蹲下來,向五條悟伸出手。“我送你去附近的醫院吧。”“不要,我要回家。”“行,你家在哪裏?”“那邊。”......以上,就是夏油傑被五條悟帶過來的全過程,堪稱大型碰瓷現場。圍在門邊看熱鬧的、聽完夏油傑過程解釋的人麵麵相覷,看著正在演戲的五條悟,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嗯,出去一趟就能抓個人。不愧是你,五條悟。“額,先給他檢查一下吧,他剛剛說自己肚子疼。”頂著其他人好奇中帶著憐憫的目光,夏油傑指了指掛自己身上的五條悟,嚐試著把他扒拉下來。但五條悟是液體做的,他能換個歪七扭八的姿勢繼續掛著。“......”“......你先進來吧。”家裏能出手接人的很多,但大家什麽也不說,靜靜等待即將被五條悟纏上的“未來摯友”落入網中。當然,得從陪五條悟演戲開始。或許是很少見這樣看起來正常的人,某些不安分的家夥又開始找樂子。“哇!你怎麽了啊,悟!不要死啊!悟!”最先出馬的津島修治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惡趣味,其演技之誇張,直接跟在後麵鬼哭狼嚎,再是撲在五條悟身上,順利讓這家夥的[無下限]消失,成為夾在夏油傑和他之間的夾心小餅幹。“嘶”五條悟猛然受到了衝擊,惡狠狠地瞪了眼津島修治,然後轉頭對著夏油傑繼續裝柔弱。“傑......”他捂住肚子,手指搓兩下眼睛,再嘴巴往下一撇,真是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看得津島修治轉過頭,悄悄嘔吐了兩下。但同理,夏油傑還不知道他們的德行,開始真心實意地擔憂起來。“完蛋了!五條悟快暈了!”江戶川亂步趁機喊了一嗓子,把織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都給喊出來了。“五條哥?這不是......”還好好的嗎?中原中也迷茫地看著五條悟,半點看不出來他虛弱的樣子。但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江戶川亂步捂住嘴巴,拉到角落,“悉悉索索”地被補充了一通設定。“快送去晶子那裏!”總之,在混亂的場景裏,夏油傑半推半就地留了下來,還老老實實地陪著五條悟檢查。[果然是什麽神秘組織吧......]看見晶子那掛滿牆壁的人體結構圖,還有那放在一旁的、隱約帶著點暗紅色凝固物質的刀片,夏油傑再次陷入沉思。出乎他意料地,過來的並不是他認為的大人,而是一個看起來就比他大了幾歲的短發女孩。她熟練地把五條悟按在台子上,毫不避諱地上上下下給人檢查了一遍,然後,皺起了眉頭。[不會那麽嚴重吧。]夏油傑被晶子專業的架勢唬住,並且因為她的表情擔憂起來。在醫院裏,醫生說“想吃什麽就吃寫什麽吧”,病人都能聯想到自己快死了。但可能,其實,大概,這點舉動並沒有什麽其他意思。比如現在,晶子隻是疑惑五條悟幹嘛沒病裝病。但她看著愧疚得不行的夏油傑,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又看看對她使眼色的五條悟,想笑,但憋著。“咳咳......”她清了下嗓子,在兩人如出一轍的、期待的眼神裏終於開口。“不行啊,小悟。”“明明知道自己的病那麽嚴重,怎麽就到處亂跑呢?”夏油傑慌了,肉眼可見的。生病的人還啃他咒靈球,哪怕是五條悟主動搶的,他還真害怕五條悟給吃死了。在晶子和五條悟的一唱一和裏,五條悟變成了個天生患有遺傳病、不能長久出去運動的小可憐,這次跑出去還是因為在家裏關太久了。夏油傑的心情從擔心,害怕,轉變成了“我真該死啊”。再說下去,估計晚上起來,他都能錘自己一拳。懷著一份解不開的愧疚,夏油傑在這裏乖乖守著,但他因為家裏有宵禁,被送了回去。“你這麽做,不怕他發現真相後生氣嗎?”晶子等人走後,才開始詢問。“......這是為了培養他的反詐意識啦。”話說得多歡快,眼睛越不敢轉回來,五條悟其人,在某方麵總是表現得非常別扭。[這是還在生氣的意思啊。]晶子也就不戳穿他這點脆脆的小心思,畢竟,青春期的小孩總是非常有自尊心的。............夏油傑因為這一次的“意外”,漸漸地常往這裏奔走,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家庭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