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青雲起床推開房門就看見了紮著馬步的衛溪,剛想尋找十二的影子,想不到那人卻先一步在自己的眼前跪下。


    暗衛的速度就是這樣的快,若是兩人不說,白青雲甚至都不會知道十二昨晚的離開。


    “十二昨晚冒犯姑娘,特來請罪。”


    “你也是護主心切,不妨事!”


    白青雲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自己昨晚也沒有受傷,隻不過損了點靈氣,昨晚就補回來了。


    但是倔強的十二還是沒有起身,似乎在等著白青雲的懲罰,疑惑的看向衛溪,那人卻一如既往的紮著馬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白青雲眼睛一轉,不懷好意的看向跪著的那人。


    “要不,接下來的幾天,你就教我武功吧,我要你將你看家本領教給我!”


    暗衛擅長隱匿,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取對方的性命,自己雖然沒有殺人這種特殊的愛好,但有時候學會隱藏自己也是不錯的本事。


    十二下意識看向衛溪,征求對方的意見,畢竟白青雲的‘懲罰’太特殊,自己也沒有經曆過。


    但衛溪依舊事不關己的樣子,並沒有打算插手兩個人的對話。


    “十二定盡心教導。”


    遲疑了一會,繼續說道:“隻是這功夫不是一兩天就能學成,十二隻能教給姑娘一些基本……”


    韓家的人沒幾天就來了,想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練成,白青雲倒沒打算做那種豬八戒吃西瓜的事情。


    “你們練武,可有書冊記錄?”


    人不在,書留下,不也可以。


    “十二可以將要領編撰成冊,供白姑娘學習。”


    “這樣便好,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開始。”


    沒幾天時間,能多學一天是一天啊。


    “不急,你昨晚喝了酒,十二熬了醒酒湯在廚房,你先去喝一碗。”


    衛溪這會倒饒有興致的看著白青雲。


    “也好!”


    雖然不頭疼,但有點餓,喝了正好墊墊。


    “你會做飯嗎?”


    喝著醒酒湯藥,感覺味道還不錯,想來廚藝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十二做的飯菜還可以!在路上的時候,都是他做飯的。”


    衛溪驕傲的聲音傳進白青雲的耳朵,看吧,我這屬下可是全能的。


    “都會做些什麽?”


    這話是看著十二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青雲不習慣這樣的尊卑,向著十二問話還得仰著頭,偏那人跟個木頭一樣站著,麵無表情的樣子。


    “尋常趕路露宿野外山林,都是烤些山林裏的野味,簡單取材也方便。”


    暗衛有時候趕時間,特別是緊要關頭,消息慢了一秒都是極大的損失,所以在路途中怎麽省事怎麽來。


    “沒事,會做就行,接下來的幾天夥食就交給你了!”


    自己再也不用喬裝出去買東西了。


    白青雲在這曲江縣城裏也是有認識的人在,縣衙當差的楊村長的二兒子楊大山、縣令之子朱煜,就連縣令之前去大楊村都是見過麵的……


    特別是之前在離家不遠的集市上擺攤賣皮蛋,跟周圍的商販都認識,不認識的,也有過眼緣。


    白青雲這次來曲江縣,是盡可能的不在人前留下印象。


    出去買東西,都是喬裝一番才敢出門。


    就算出門,一些吃食都是背著衛溪在家門口從空間裏拿出來。


    實在要買什麽,也是避開自己認識的那些人的活動範圍。


    將自己被認出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十二的到來,現在幾乎杜絕了這樣的可能性。


    “殿下和白姑娘想吃什麽,屬下這就去買來。”


    “挑你拿手的做吧!早些回來,記得你答應白姑娘的事情的。”


    記得白青雲剛剛讓十二教武功,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


    在白青雲看不見的地方,衛溪朝著十二使了個眼神。


    ‘小心行事,不要暴露在人前。’


    ‘遇到二皇子的人,殺!’


    多年的主仆,衛溪的一個眼神,十二就能猜到衛溪的意思。


    給了衛溪一個放心的眼神,就轉身出去了。


    十二並沒有選擇從正門出去,而是運了輕功從房簷上走,在其他的地方走進集市。


    “暗衛營是父皇登基後培養的勢力,他們最擅長的並不是武藝,而是追蹤和反追蹤。”


    “他們替父皇辦事,大多數都是調查為主,所以擅長追蹤;至於反追蹤,就是用在這樣的地方,替皇家抹除曾經的痕跡或者散布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幫助我們藏匿。”


    “不論是追蹤還是反追蹤,都是不錯的。若是想學,我讓他教你一些。”


    衛溪看見白青雲,說著皇家的事,像是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那些皇家的秘辛,在白青雲的眼前都將不是秘密,隻是關於衛溪所做的諸多事情,並沒有選擇告訴她。


    比如她交代雲來酒肆的人一定要護好白家在曲江縣的安全,比如她怎麽對待身後追蹤她的那幾人,比如她在京城的諸多籌謀……


    “若是我離開曲江縣……”


    若是我離開曲江縣,你也能用這些臨時學來的本領,護住自己的安全。


    剩下的事情衛溪並沒有說出口。


    她說不出口,自己這個來民間的公主就要去邊疆,爭一爭自己前程,回到朝堂,繼續爾虞我詐的生活。


    她說不出口,自己馬上就要跟她分離,下一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你就不怕我偷師?”


    白青雲喝完最後一口醒酒湯,揶揄的的問道。


    能夠培養出一批優秀的暗衛,背後不僅僅要付出大量的時間精力和錢財,好需要一套成熟的培養方案,這些總是不能輕易示人的。


    衛溪輕笑:“也不是什麽不能傳人的本事,你能學了正好!”


    這樣我在邊疆也能放心些!


    衛溪似乎忘記了,自己是白青雲悄無聲息帶來這縣城的。


    能有這樣本事的人,身上豈會沒有護身的辦法。


    但此刻臨近分別,自己心中都是給白青雲帶來的麻煩和潛在的危險,就算有一瞬間的想法,去思考白青雲怎樣將自己帶來的曲江縣,在擔憂的情緒下,這樣的想法很快就不翼而飛。


    “那就讓十二多寫幾本書,我回去閑來無事正好研究研究。”


    送來的東西,白青雲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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