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們都能看出來江梨的算盤,嬤嬤自然也看得出來。


    眾人本就躁動的厲害,隻想讓嬤嬤趕緊開始今日下午的課程,好早點結束。


    哪怕帶著大家移到清涼的室內也好。


    這人一開口,讓嬤嬤本來開口的心思又歇下來,眾人哪裏能依的。


    隻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前麵站著的兩個嫡女。


    白母知曉自己已經在嬤嬤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而自己的“妹妹”,二叔的女兒,自然也不是蠢的,隻當自己沒有看見,全然沒有準備開口。


    其餘的人見此,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但並不是所有的人,在小小的年紀就能夠學會察言觀色。


    “江犁妹妹莫不是以為自己的小心思旁人不知曉不成!”


    說話的是離京城最近的府城,潁川府,濟世堂的掌事之女。


    濟世堂的管事獨立於神醫穀的等級之外,各地的掌事按照府、縣、鄉鎮的等級嚴格劃分。


    為了方便管理,在東南、東北、西南和西北四個大的區域劃分四大掌事,由神醫穀派出的管事統一管理。


    而潁川府掌事,地處京都西北方向,兼任西北掌事。


    雖然從名義上的地位來看,不及神醫穀藥草種植掌事的職位高。


    但一個隻是個“土皇帝”,一個卻是有實權的“皇帝助手”。


    兩者一對比,還是潁川府掌事在江家家主麵前的露臉機會,要多得多。


    江犁沒有料到會有人來反駁自己,頓時有些著急。


    畢竟都是些未及笄的小姑娘,很多人的心思都還寫在臉上,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姐姐說的哪裏的話,妹妹……明明就是體恤嬤嬤。”


    說完為了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可信,嗓音中還帶了些哭腔,繼續說道。


    “我不似姐姐,自小長在山裏,見識自然跟不上其他的姐姐們。”


    白母聽見落淚的聲音,內心有些無語:這是說不過,開始強行比慘了?


    餘光再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妹妹,見那人也是一臉的無語,甚至那眼角的白,還停留好一會兒才消失,也是一陣好笑。


    江犁不知道為何,越哭越起勁。


    “臨行前,父親特意叮囑,要好好的聆聽嬤嬤的教導。”


    “姐姐莫不是,在潁川府待久了,連尊師重道都學不會了!”


    白母本以為江犁隻是耍個小孩子的脾氣,讓嬤嬤更加關注她罷了,卻不想,這人是個真的沒有腦子的。


    若是剛剛的哭腔,能夠引起一部分人的關注,那麽這兩句話,直接讓察覺不對的諸位姑娘,避而遠之。


    也就那潁川府的掌事之女,被江梨的行為給氣暈了頭,尚未察覺不對,還繼續與她爭執。


    “果然是窮鄉僻壤來的,連尊師重道是何意都能曲解。”


    “妹妹還是回家問問你父親,這尊師和心機是否為一個意思!”


    “莫不要學了那些個上不得台麵的人,隻知道學些爭寵的手段,忘了家族的榮辱興衰!”


    “你……”江梨被氣的眼眶通紅,還是頭一次,自己被人拿出來跟那些賣的女人相比。


    偏偏這裏的人,都是江家有些臉麵的人,臨行前,父親還特意交代,不可輕易得罪。


    隻能將滿腹的委屈憋在肚子裏。


    臉上的淚痕在烈日的灼燒下,讓原本白皙的臉蛋變的不正常的紅潤。


    江梨在神醫穀的時候就備受男生的追捧,對自己的容貌自然很有自信。


    此刻察覺到臉上的痕跡,再加上自己刻意表現出來的可憐,淚眼汪汪的看著嬤嬤。


    本以為自己剛剛的一番話,是在替嬤嬤出頭,再加上自己我見猶憐的樣子,定能博得嬤嬤的喜愛。


    可是嬤嬤全程都像是在看一場有趣的大戲一般,就連丫鬟手中的團扇,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到了她的手裏,漫不經心的搖晃著。


    直到眾人的聲音都平靜下來,院子裏隻剩下江梨時不時的抽搭聲。


    院牆上老舊的磚石,被烈日烘烤的也不敢發出什麽聲音,隻是上麵折射的太陽光,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江梨的聲音,就是在這樣被陽光照射的靜謐之下,傳播到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讓原本就熱的小姑娘們,聽著更加的心煩。


    直到這聲音越來越小,嬤嬤才意猶未盡的將團扇遞給丫鬟,高聲說道。


    “今日,我們不學那些個禮儀,隻學——規矩!”


    “在這京都想要行走,就要按照規矩行事,尤其是在皇城。”


    “不知諸位小姐可知,何為規矩?”


    白母的眉頭一皺,這在書上可並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詞語。


    “規”的解釋為“有法度也”,意味著“規”代表著一種法度或準則。


    而“矩”通常指用於畫直角或方形的工具,也即準則之意。


    因此,“規矩”一詞的含義指的是一種法度或準則,用於規範事物或行為。


    這樣的解釋,在大家啟蒙的時候,夫子就教過。


    在場的江家女,即便是詩文不好,也都是知道的。


    嬤嬤自然也知道。


    所以,白母並沒有像上午一樣輕舉妄動,而是等著其他的人來回答問題。


    其餘人的狀態跟白母的差不多,都怕自己行差踏錯,隻等旁人先行回答。


    再通過嬤嬤對答案的態度,自己再進行修正。


    這是目前對待這個簡單的問題,大家都默契選擇的一種最保守的方法。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這種保守的打法,總會有人認為,自己應當主動的抓住每一次機會。


    江梨的心情在嬤嬤講話的時候就已經慢慢平複很多,這會除了臉上被曬紅的淚痕,已經不再抽抽搭搭的。


    她依舊端著那副惹人憐惜的模樣,聲音有些委屈的回道。


    “回嬤嬤,規矩就是……常與禮儀、法度、端正等聯係在一起。”


    “雖說規矩指的是準則,但在家族來說,也可以是用來形容法度和禮儀。”


    白母暗中點點頭表示讚同,答的中規中矩,而且用了些巧思,跟家族禮儀聯係在一起。


    果然,雖說是一個家族,但能夠被選中來京都學習的,也不全然是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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