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滿懷希望的江父,白青雲倒也沒有直接保證。


    隻是委婉的說道:“這個藥丸能治百病,但江奶奶的情況不太一樣,我也不敢保證。”


    “不過若是這次有效果的話,後期多飲用些這丹藥稀釋的水,應許就能達到治愈的效果。”


    眾人的視線隨著白青雲的話音落下,皆是凝聚在江母的身上,期盼她能夠有所變化。


    不過後者的眼神依舊渾濁,隻不過之前看見白母才會變得明亮的雙眸,如今看見嬤嬤手中的茶壺也會如此。


    白青雲心中猜測,難不成這靈泉對動物來說是難得的美味,對於這病人來說亦然?


    家裏人沒有生病,第一次喝靈泉水,除了感知到這水格外的甘甜美味,如這般的喜愛確實沒有出現的。


    江父看著這樣的江母,臉上露出難得的懷念,想來病了這段時間裏,很難看見對方對某件東西產生特別的感情。


    他又想起白青雲的話,眉頭皺的留下幾道深深的褶痕:“這樣難得的藥丸,哪裏還能多飲,能得一顆,已經是天大的造化。”


    “哎!若是還在京都,沒準還能依靠濟世堂,調些神醫穀的名貴藥材過來,依照剛剛的丹藥嚐試自己配比。”


    “不過可惜,依照江泗所說,如今陛下病重,加上那女人的病情,隻怕是整個大昭的藥材都在運往京都,在江州能尋到也是寥寥無幾,無濟於事啊!”


    “這藥丸雖然難得,但白家有單獨的山頭種植藥材,藥丸的配方家中也是知道的,這樣的藥丸想要製作,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白青雲思慮後,還是給這藥丸找了一個看起來稍微合理的出處,免得以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白家山頭那一片規劃種植草藥的地方,如今旁人還不知道,等到梯田完成,那一處就會被她種上各種藥材,再用靈泉水稍微澆灌一下,這理由也就完美了。


    “白家還種植藥材?”江父有些不解的問。


    也不怪他疑惑,知道女兒的下落後,江父也差人去調查了白家的底細。


    雖說並州大亂,原先的許多東西都無從調查,但江父跟江州知府文昭相識後,也特意差文大人調查了一番大楊村白家的戶籍信息。


    百姓手中的籍契會標注居住的信息,蓋上江州府衙的印章也就行了。


    但官府為了方便管理,在登記的時候還會單獨登記百姓過去從事的職業等信息,以方便官府在特殊時期行事。


    這次江州準備召集難民去興修水渠,沿途所需要調集江州的木匠、鐵匠等等,就是依照這戶籍信息行事。


    而白家當初在落戶的時候,他明明記得登記的是“獵戶”啊!


    雖說這戶籍的信息也會出錯,但這樣的幾率並不大。


    信息雖說是由本人親自敘述的,但官員還是會帶著冊子去走訪他們的鄰居進行驗證。


    每一年還會派遣底下的官員再次走訪,及時更新。


    難不成這白家短短時間之內就轉行了?


    白家三人自然也料到這樣的疑問,白家是獵戶出身,並不難調查,所以針對白青雲身上的丹藥也早就有了統一的答案。


    白母看了一眼江母認真的端著茶盞,似孩童一般細細品茗,便環視一般看了一眼白青雲,見對方輕微點頭,白母便按照說好的對著江父解釋。


    “本來家裏之前是不會接觸這些的,他爹偶爾上山打獵,雖說沒有什麽大富貴,但一家人吃喝還是顧得上的。”


    “隻是後來幺兒病好,並州那邊的遊醫剛好對幺兒的病情感興趣,就來家裏看了一眼。”


    “那遊醫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不僅將幺兒的病根拔除,還看出她有些行醫的天賦,便將她收做徒弟,學習醫理,這丹藥的配方便是他傳授下來的。”


    “隻是後來並州動蕩,我們與他失去了聯係,幺兒的學習也就耽擱下來。如今來江州便想著先安定下來,在家裏種植些草藥,以便幺兒學習。”


    “這藥丸,便是幺兒根據配方自己配置的,家裏種植的藥材,也都是根據配方的藥材種植。”


    江父點點頭,心中盤算,外孫女的病情當初確實蹊蹺,女兒和女婿一家都是到處看郎中,能夠吸引一些山野的隱世大夫也是緣分和造化使然。


    至於那天賦……江家每年也會出現一兩個於醫理藥理頗有天賦的人,那些老醫師也曾說過,江家世代從醫,江家後人受這樣的血脈影響不乏會出現有天賦之人。


    幺兒這樣的天賦,想來也是有些江家血脈的影響在。


    這麽一想,江父看著白青雲的眼神更加慈愛:“哈哈,想不到我的外孫女還有這樣的機遇。”


    他又看著白母問道:“那遊醫還能尋到嗎?”


    白母心中也是無奈,家族中那種血脈的說法,她在小時候也是有所耳聞的。


    原本她也以為,幺兒跟著他爹上山尋到那些藥材,是不是她身上江家的血脈所影響。


    但是後來,那神仙的說法,顯然比家族裏那些老醫師的血脈說法,更讓她信服。


    畢竟,她是親眼看見眼前的東西隨著幺兒一揮手突然消失,再一揮手,又突然出現。


    白家的廚房裏,這樣的“神仙法術”幾乎隔幾天就會上演。


    為了不讓江父被那種所謂“血脈”的說法衝昏頭腦,白母還是冷靜的說道:“的確是機遇,幺兒得他教誨,也是三生有幸,不過我也是看著她抱著一本一本的醫術熬過來的。”


    言外之意,雖有天賦,但離不開我女兒的努力,您就別盯著江家“血脈”說事兒了!


    她也怕,這樣的說法,會惹惱神仙。


    畢竟,那遊醫是杜撰的,那神仙,可是真的存在女兒體內。


    她又繼續說道:“遊醫自然是要去尋的,隻是離開前他隻說要去蜀道附近的山脈尋找藥材,並沒有說具體位置,即便是尋,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江父左手扶著胡須,右手無意識地轉動空空的茶盞,皺著眉頭點頭說道:“嗯,蜀道本就地勢艱險,附近山脈眾多,的確不好尋找。”


    “那幺兒的學習該當如何?單是靠著丹藥,可不能幫助她醫術有寸進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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