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麽?”


    師,師尊,這聲音他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完了,全完了,被師尊發現了, 他慢吞吞轉過身,


    “師尊,”


    夜卿晚將錦被一掀開,看見一團肥嘟嘟的水蛇,


    臉色黑了幾個度,怒了,


    “和我說去吃飯,就是幹這事去了,你師兄最怕蛇你應該知道吧,”


    “不,那個,”


    師尊你為什麽就是看不見他欺負我的時候,係統肯定是你把師尊叫過來的,坑我是不是!!


    “背地使壞,林沐珩,我就是這麽教你的,你好大的膽子,給我去後山罰跪,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離開!”


    夜卿晚捏緊了拳頭,神色慍怒,林沐珩有些被嚇到了,


    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師尊,不是,”


    夜卿晚轉過身去,“現在,給我去後山罰跪,” 林沐珩自覺辯解無用,心裏像啞巴吃了黃蓮一樣苦,


    暗罵係統搞事, 哼,總有刁民想害我,特別是你,你個破係統,想害死我不成?


    【恭喜宿主,惹怒炮灰,生命值+4,】


    去去去,誰稀罕這一點破生命值,同流合汙的破係統!!


    林沐珩一邊在心裏怒吼,一邊不服氣地跪下,


    寢宮後山幾乎每日都有人來打掃,就連竹葉上都沒一絲灰塵,幾隻肥鳥立在竹枝頭,


    不時飛下來用翅膀碰一下林沐珩的肩膀,


    或者互相打理羽毛,撇開地上那些為了練武時特地留下的石子,倒也是不錯的景觀了。


    林沐珩想找一處沒有石子的地方都找不到,無聊地扣著石子打發時間,一隻黑白相間的喜鵲飛了下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在林沐珩的麵前走了一圈, 看到這喜鵲的模樣,林沐珩莫名地感覺這隻鳥像那個大王八,


    看著就讓人討厭, 當這隻鳥背對著他時,


    他用手指彈了一下喜鵲的尾部,喜鵲發出一聲怪叫,“討厭,”


    林沐珩心裏不是一般怪異,天啊,這東西剛才莫不是說話了?


    不對,肯定是被那個王八蛋給氣昏眼了,


    陽光下喜鵲發著七彩光芒的羽毛,黑褐色的眼珠,


    無不顯示出這隻鳥的奇特, 林沐珩跪著和一隻鳥四目相對了半天,腦中閃過原著中的一段,


    陸應塵喜歡養這種奇怪的鳥兒,不僅會搜集各種奇怪的鳥兒,


    還喜歡馴化他們,


    可惜這時候沒有鸚鵡,無論怎麽樣這些鳥兒都是不會說話的,


    這可難壞了他,後來等修為稍微精進後,


    他就想到把回憶咒術加在這些鳥兒身上,


    即使這些咒術會因為靈力不足有大部分時候是失效的, 可嚴格來說,這就是相當於一個鳥形監控。


    “一家子都是大王八,大王八!!”


    林沐珩緊緊抓住怪鳥的翅膀不讓他逃脫,


    他要拎他去見師尊,揭開那老王八的真麵目,他提著這鳥站起來,但是想到了什麽,又跪了回去。


    他剛惹師尊生氣,再空口無憑指認師尊平日裏最信任的人,


    估計懸著,關鍵這鳥陸應塵那王八蛋他不管回收,


    也不會跑回去匯報工作任務,就是一天到晚盯著人,


    目的就是看看夜卿晚身上有什麽絕世武功秘籍,


    等到他找到證據,再將這鳥抓過去指認,不知道這鳥會給師尊整出多少幺蛾子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就是,烤了它,對,烤的,用五香粉醃一下,然後放火上烤,聽著就香, 說幹就幹,戶外烤東西,他最在行了,


    抽劍拔劍之間,這怪鳥已經痛快地被抹了脖子,


    沒有任何痛苦離開了,借著山上流下來的泉水清洗幹淨後,


    用剛學的用火係靈力生起了火後,美滋滋做起了烤鳥,


    穿到修真界就是好啊,現在的自己就是天生的火柴嘛,真好。


    鳥兒被烤得金黃酥脆,表皮都散著金光,就是,膝蓋有點痛,不過還是先嚐嚐烤鳥吧,


    林沐珩閉著眼睛聞了一下,純天然不添加,吃得放心,


    閉眼準備享受美味時,極其討厭的聲音又出現了, “師弟,吃什麽呢,”


    林沐珩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一點都不剩了,


    “惡心的大王八,又是你,”


    他鼻子都要氣歪了,真的不是一星半點的惡心,食欲一下子都沒了,還控製不住地幹嘔,


    顧尋嶼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火上澆油,伸手順林沐珩的背,林沐珩如觸蛇蠍,跪出了好遠,


    為什麽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做的事為什麽這麽惡心,


    “看來師弟還是記著那天的事,是傷口沒好嗎?”


    顧尋嶼的語氣甜得發膩,他就是要看人生氣,


    林沐珩朝他丟了一把泥土, “真惡心,跟你那個惡心的爹一樣,”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不斷往顧尋嶼身上扔泥土石子,


    “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師弟的嘴還是那麽硬,看來師尊的懲罰還不夠啊,要不要師兄再對師尊說說,讓你多跪一些時候,”


    顧尋嶼故伎重施,再次捆住了他的手, 林沐珩怒了,


    “你個王八蛋,給我滾!滾,”


    “我告訴你,師兄我想在哪裏就在哪裏,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比如,現在,”


    顧尋嶼殺了個措不及防,林沐珩一下就被推倒在地上,


    顧尋嶼往他膝蓋上狠狠一踢,林沐珩痛得眼中眼中泛出了淚花,


    “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顧尋嶼見他還不肯低頭,他隻給林沐珩留了中衣和褻褲,


    “師弟,師兄夠善良的吧,還給你留著衣服和褲褲呢,要是你再違逆我,我就不能保證你身上剩下什麽了,”


    林沐珩怕這瘋子真的不給他留什麽,閉著眼不說話,抱著手臂瑟瑟發抖,


    顧尋嶼摸了一下他的腦袋帶著剝下來的衣服瀟灑離開了,


    血液在每一寸皮膚下橫衝直撞,林沐珩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被氣暈了,


    正是深秋時節,火係靈體受不得寒氣,何況他一個還未真正開始修煉的雷火靈體,別提多怕冷了。


    太陽西沉,外頭的風更大了,林沐珩不自覺打了好幾個噴嚏,頭暈腦脹的,想烤火又找不到樹枝點,


    剛才烤鳥都用完了,對,還有烤鳥,他撿起地上落了灰的烤鳥,吹了吹咬了一口, 靠,太淡了吧!


    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美味,他喪氣地將東西扔到一邊,


    繼續發抖, 師尊,你再不來的話,我就要凍死了,


    阿嚏,死了的話,那兩個大王八就真的沒人能收拾他們了, 他迷迷糊糊,腦袋也痛,跪不動了,


    風聲越來越大,支撐不住躺在地上的那瞬間,


    耳邊有些著急的聲音, “林沐珩,你衣服呢?”


    嘿嘿,就知道,師尊是關心他的,晚上就來看他了,師尊心裏還是有我的,一件紅色的袍子披在他的身上,他靠在了夜卿晚的身上,


    “師尊,我,錯了,原諒……我,阿嚏——”


    “你衣服呢?衣服去哪裏了?” 林沐珩眼睛發酸,


    想告訴夜卿晚又害怕夜卿晚不相信,傻傻地笑了兩下,“大壞蛋,把我衣服,搶走了,”


    “誰搶你衣服?”夜卿晚還欲再問,林沐珩已經睡在了他手上,


    放到榻上後,夜卿晚看著林沐珩比以前瘦削了很多,撿到他時反而是正正好,不胖不瘦,


    現在的手腕感覺一隻手就能捏斷, 是越青宗的夥食不夠好?


    還是他每天吃不飽,他撿回來的小狗,讓他養得瘦了兩圈,到底是為什麽? “阿嚏——咳咳——”


    林沐珩一個噴嚏就打斷了夜卿晚的思緒,還能聽見一點含糊的夢囈,


    “王……八………蛋,呃,”


    夜卿晚摸摸林沐珩的額頭,居然發燒了,


    額頭火燙火燙的,“師……尊……抱……” 夜卿晚僵硬地伸出手,


    將人從榻上帶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顧尋嶼是十歲時候到他身邊的,


    從來就沒生過病,就連磕碰都不曾有一下,所以他也不曾學過照顧生病的孩子, 林沐珩身上燙,


    夜卿晚給他鬆了鬆衣服,又將袖口向上拉了一點,


    “師………尊”


    “為師在,別怕,”林沐珩是暈著的,夜卿晚也就沒有平時那麽繃緊僵硬了,


    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為師一直在,” 林沐珩額頭上的熱度不退反增,


    白淨雪亮的皮膚染上一層好看的緋紅色,夜卿晚傳音讓醫藥長老過來看病,


    他則開了一個冷一點的結界讓周圍溫度降一些,林沐珩拚命往他懷裏躲,“冷………阿嚏——”


    冷?不應該是熱嗎?天生仙骨的夜卿晚從未有過凡人生的病,風寒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聽了之後還是撤掉了結界, 醫藥長老到這邊後,


    寢宮中還殘留著冰冷,再看榻上的人,明顯是得了風寒的樣子,這,這這,不禁被夜卿晚這個操作給嚇到了,


    “夢樂啊,令徒得了風寒,你怎麽還讓他受涼啊,快快,給被子蓋上,哎呀,這這,哎呦,”


    夜卿晚轉手就讓周圍溫度高了幾倍,醫藥長老連忙阻止,


    “不不不,長老,也不用這麽高,”


    夜卿晚不做聲,開結界讓周圍冷了一點點,醫藥長老診著林沐珩的靈脈,“令徒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體內還有一些妖氣,還有他的這裏,也傷得很嚴重,”


    醫藥長老不能直接講明,指了指林沐珩的致命處,


    夜卿晚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醫藥長老,你說他傷到哪裏了?”


    他簡直就不敢相信眼睛,這裏怎麽會受傷?


    “長老啊,你看得沒錯,不知令徒身上這些傷你可都知道什麽時候受的?”


    夜卿晚沉默了一陣,“我不知道,”


    醫藥長老歎氣,“這妖氣還算是好的,是在幫他修複,要是沒有這段妖氣,他怕是很難醒過來了,據老夫診斷,如今的他,連排解都痛苦萬分,真不知道,誰會對一個孩子下如此重的手啊,”


    夜卿晚喃喃道,“怎麽會?他一直在我身邊,”


    妖氣林沐珩已經坦言過,他倒不是很在意。


    醫藥長老將褻褲的一角拉開,夜卿晚發現了,


    原本的褻褲之下,還穿著一條褻褲,裏頭的那條明顯被剪短了很多,不仔細看的話,真的不會發現,


    “長老不信,可以看看,” 夜卿晚將外層拉開,果真看見了帶著一片血跡的剪短了的褻褲,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傷成這樣,” 醫藥長老歎了氣,


    “也不知道,誰和這孩子有仇,奔著讓他斷子絕孫的念頭去傷害,現在怕是連水都不敢喝,怕痛,”


    夜卿晚好像也明白了林沐珩為什麽瘦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他指尖帶上靈力,打算這樣為林沐珩療傷,


    醫藥長老阻止道,“不行,長老,這裏不能用靈力,長老的靈力太過雄渾,怕是會衝斷這裏,”


    夜卿晚蒙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麵上還是淡淡的,


    “那醫藥長老打算如何治療這處,” 醫藥長老咳嗽了一聲以掩飾尷尬,


    行醫這麽多年,還是當年去民間那趟見過這樣的傷,現在放在一個孩子身上,別提有多驚悚了,


    “這,這當然隻能上藥了,”


    夜卿晚轉身,他耳尖上也爬上了粉紅色,幫林沐珩後麵上藥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可要是上前麵的藥,


    咳咳咳咳,那個,他老臉真的不怎麽掛得住,


    偏偏醫藥長老這時又提醒了一句,“長老是親自給他上藥,還是由老夫代勞,” 夜卿晚擺擺手,


    “醫藥長老還是將東西放那兒,等他醒了……”


    醫藥長老收拾好東西,“老夫先去準備風寒的藥了,這個藥,你必須看著他上,因為抹藥時也會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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