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山裏鬥在早上的時候就被放走了,不過因為唐堂的身份在檔案中等級比較高,他們申請查看需要一段時間,這才讓唐堂多待了一會。畢竟事關安室透的臥底工作,唐堂的身份背調必須要做。在安室透帶著唐堂回到他公安時,有關於唐堂的身份資料也被下發到安室透的郵箱。安室透把打包回來的午飯給唐堂,讓他坐在飯桌上吃飯,他則是用電腦,查看起唐堂的身份信息。和他們猜測的差不多,唐堂的身份加密很有可能是因為家庭成員從/政,資料顯示,唐堂的身份是中穀議員收養的孩子,七年前被送去國外上學,但是在國外上學期間查出患有精神病,於是他就被接回國治療。然而沒想到的是,在回國的途中,他不見了。中穀議員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兒子,也在警局備案了,請警察們在找到他們兒子時,務必聯係他的家人。因為公安和警局不是使用一個係統,他們直接查戶籍,沒有對比失蹤人員,所以直到這時才發現。精神病?安室透看著三個字,麵露古怪,不由抬眸看向正在小桌上吃飯的唐堂。公安的工作很忙,所以他們吃飯的小桌子也很小,唐堂為了報複他,點了很多菜品,狠狠地宰了他一頓,所以以至於那個小桌子都快放不下了,也不知道唐堂怎麽擺的,打包盒整整齊齊地放在小桌上,顫顫巍巍的,竟然還放下了。此時唐堂就坐在小桌前,垂下眼眸,仔細地夾著一顆蝦球送入嘴中,輕輕咬下不大不小的一口。他吃飯很斯文,嘴巴細細咀嚼,長長的睫毛垂下,好似全部心神都放在吃上麵,那副仔細的神態,不倒是像進食,倒像是在品嚐美味。美食融化了他身上的戾氣和冷漠,看上去有股愉悅的氣息。仿佛察覺到他的視線,唐堂睫毛掀起,烏黑的眼眸望過來,觸及到他的瞬間,安室透能感受到,那眼神態度一下就……該怎麽說,眼眸微深,紅唇微彎,還衝他笑起來。笑得很好看,但是一看就討厭上他了。安室透收回眼神。精神病?就沒有見過那麽聰明的精神病。不過資料都這麽寫了,安室透也沒有辦法,走出房間,給風見打了電話。唐堂吃完飯,風見就過來了。唐堂疊好紙巾,輕輕擦拭嘴角,詢問風見,“我可以走了嗎?”風見瞥了一眼安室透,不明白為什麽降穀先生在這裏,卻沒有為唐堂解釋,見安室透沒有說話的意思,風見隻好開口為唐堂解釋現狀。“我們聯係了你的家人,他們很快就過來接你,不過我們要先把你送去警局,希望你回去也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降穀先生的事情。”鑒於精神病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病人,風見沒有直接說出這個事情,隻是委婉地表示需要他的家人來接他。然而唐堂聽見風見的這些話卻愣住了。他是身體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他沒有任何身份證明,這一年內,他用賺來的錢辦了一個國外的身份,這也是他當初不想被安室透逮住的原因。他根本不是霓虹人,又哪裏來的霓虹家人啊?聰明多疑的安室透就在身邊,唐堂心中有再多疑惑也壓在了心裏。安室透是因為確定他身份沒有問題才放他離開的,唐堂原本還想,他的身份做得挺完美,竟然經受住了公安的排查,但不想查的根本不是他準備的資料。他不想這個時候暴露馬腳,多生事端。唐堂隻能小心試探:“家人?你聯係到他們了?”安室透瞥過眼神,落在唐堂身上。風見卻不疑有他,點頭,“是。”說起來,戶籍上麵不都有照片嗎?有搞錯的可能嗎?唐堂再次小心詢問,“那他們有說,會讓誰過來接我嗎?”風見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打過去的時候,是你爸爸的屬下接的。”他說著,已經整理出唐堂的資料,準備把他送去警局了。爸爸?唐堂閉上了嘴巴,旁邊安室透探究的眼神還落在他身上。安室透與風見的態度也不像是在試探。唐堂隻有把所有的疑惑隱藏在眼底,裝作一切了然的模樣,等到時候見機行事。在五分鍾前,隨著風見通知家屬的電話撥出,電話那邊的人得到下屬的報告,微微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隨即他很快意識到什麽,立即避開人群,撥通一直在記在心中的電話號碼。隨著電話撥出去,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是,我知道了。”西裝男輕聲應道。他結束通話,想了想,起身來到漆黑的房門前,他猶豫了一下,敲了三下門,確定房間內沒有傳出聲音後,他緩緩推開門。房間內四麵無窗,光線黢黑,隻有頭頂一頂小燈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光下,一個男人正依靠在木製座椅上閉眼休憩,他黑色的長發紮在腦後,光源毫無保留地落在他臉上,臉上的肌膚雪一樣蒼白。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風衣有些長,衣角垂落在地麵。他的呼吸微不可聞,像是死了一樣安靜。黑色西裝男知道男人沒有睡著,小聲報告自己收到的消息。“先生,您備下的資料被查閱了。中穀那邊也來了信息,說是警局給他打電話,請他去接唐先生。”男人捕捉到熟悉的名字,緩緩睜開眼睛,血色的眼眸濃稠欲滴。第21章 荊棘王冠02幽暗的環境,來人有一頭銀白的長發,黑色的帽沿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隻露出短短的一截下巴。他緩緩向房間走過來,啪嗒的腳步聲在黑暗中擴散。他來到門前,打開門,卻不想一向喜歡在黑暗中睡覺的人卻不見了人影。他愣了一下。這時,從黑暗中緩緩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慌忙地走過來,看到男人,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琴酒先生,都本先生有急事,他先離開了。”銀發男人,也就是琴酒。他抬頭,臉上自帶戾氣。“我怎麽不知道有什麽事情能讓都本在白天出去?”都本優是琴酒的朋友,對於琴酒這樣的人,朋友這個詞匯對他來說太過奢侈,但都本優確實是他的朋友。進入組織前,他們一起接受殺手訓練,後來,他們所屬的組織覆滅,他們又一起進入組織。如果隻是一起長大,琴酒也不見得會和對方成為朋友,並且都本優性格並不討喜,暴躁易怒,冷血無情,還有很多怪癖。但不巧,琴酒也是這樣的人,這些在其他人感到棘手的特質卻是他所欣賞的,再加上,他和都本優一起長大,都本優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甚至能意會到都本優每個反應下的心情。與之相對,都本優也清楚他所有的情緒,這樣的都本優能讓他心情愉悅,又滿足了他一些奇怪的掌控欲。琴酒也思索過他和都本優的關係,想來想去,也隻有朋友這個稱號更為貼近。都本優和他一樣,是屬於黑暗中的人,他討厭陽光,他的房間甚至都沒有窗戶,琴酒實在想不多到什麽事情能讓都本優特地跑一趟,甚至連他們之間的見麵都忘了。琴酒的眼眸銳利地掃過優的手下。男人渾身緊繃,“對不起,都本先生接了電話就匆匆跑過去了,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琴酒沒有回答,從懷中掏出手機,給都本優打過電話。電話嘟嘟兩聲被接聽。很快,都本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抱歉琴酒。”都本的聲音很冷靜,“這裏突然有一些事情,我們改天再約吧。”說完,不等琴酒反應,都本那邊就掛斷了電話。琴酒微怔,聽著電話中的嘟嘟聲,他感受到都本隱藏在平和聲音下的焦急。就算都本喜怒無常,但卻從沒有失去過冷靜,什麽事情能讓他迫切到連他們之間的見麵都忘了。琴酒垂眸,看到了站在自己麵前的,都本的手下。都本的手下大多都是黑發黑眸的人,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也是個黑發黑眸的青年,對方麵對他時,臉上的緊張暴露無疑。琴酒還記得他,他原本並不是組織的人,隻是他們做任務時,被都本順手救下的青年。怎麽回事來著?對了,是青年欠了高利貸,□□確定青年還不了錢了,於是把他抓過來,想要把他大卸八塊按塊賣了,青年正要被□□推進手術室時正好遇到了來做任務的他們,都本出手救了青年。琴酒現在依然還記得,都本遇到青年的那個晚上。那個自大的□□惹上組織,他們去那個□□做任務時,被困住雙手的青年涕泗橫流地跪在地上求饒,都本冷漠地站在旁邊抽煙,麵對男人絕望的哀求充耳不聞。都本身旁的屬下打開手/槍的保險栓,準備解決掉這個看到他們臉的青年。直到月光漸漸偏移,照在青年的臉上,抽煙的都本看到青年的臉,讓自己的屬下住了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都本把還未吸完的煙頭扔在地上,踩著砂礫緩緩走到青年麵前,然後一向有潔癖的都本竟然毫不避諱青年臉上的淚水,伸出手攥住了青年的下巴。白色的手套沾到青年的淚水,棉白的布料微微泅濕。都本長長的睫毛垂下,仔細打量他的臉,麵對青年瑟瑟發抖的模樣,他忽然笑了起來:“你的這雙眼睛,不應該流淚。”都本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輕柔到毛骨悚然。那種眼神,琴酒無法形容。最後,都本脫掉被弄髒的手套,讓人把青年帶了回來,從此,青年成了他的屬下。青年對都本感激涕零,可是組織不是誰都可以進來。普通人進入組織都要經過訓練,青年也毫不例外,但是這個青年就是個廢物,無論是腦子和槍法,都爛的可以。現在,麵對他,連自己的情緒都藏不住。琴酒不止一次覺得青年是個廢物,可是都本卻從未有過換掉青年的意思。組織內其他人不明所以,就連青年都覺得自己對都本來說是特殊的,可是隻有琴酒知道,都本之所以對青年另眼相待,是因為青年長得很像都本曾經的主人。琴酒和都本是和都本在訓練場認識的,他們認識時,雙方都有十二歲了。都本曾經少之又少地提起過自己的來曆。他曾嘲諷的說,他是主人養的狗,主人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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