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大筆金錢的入庫,讓趙旭徹底改變了沒錢的生活,光是張鬆付給趙旭的那些銀錢,就整整裝運了兩大車,要不是大額的都是紙幣,可能就憑著趙旭這一架馬車和驢車,也要來回拉上好幾趟。總之今天的這一筆交易結束,讓趙旭也真正成為了北宋時期的有錢人。


    趙山本著財不外露的方式,讓趙旭在家中修建一個地窖,把所有的錢財全部隱藏起來,對於趙山的這個提議,趙旭反而十分痛快的答應,反正接下來自己又要在宅院中修建一些措施,幹脆找幾個人在院子裏再修上一個地下室。畢竟家中這麽多錢財,妥善保管還是有必要的。


    現在錢已經到手,接下來最為關鍵的就是去縣城裏把趙靈兒贖回來,於是叔侄兩個回到家中,就談論明天起早就去縣城,先把趙靈兒接回家中才算正事,正好趙旭準備到縣城裏,在錢掌櫃那裏再購買一些黑鹽和黑糖回來,趙山聽到覺得也有一些道理,就說現在距離天黑還很早,自己先回一趟趙家集看看工坊裏的事情。


    趙山離去趙旭也沒有過多阻攔,等到趙山趕著馬車出了鎮子,趙旭才想起來,昨天在鎮上看到了一個牙行,幹脆自己到牙行裏看一看,是否有上乘的馬匹出售。於是自己就一個人向著那個牙行而去。


    當趙旭進入牙行之後,裏邊的牙人很快出來迎接,得知趙旭準備購買馬匹車輛,臉上的笑容都有些開花,馬上給趙旭介紹了兩匹成年健壯的駿馬,隻不過一匹馬的價格就是50貫銅錢,在配備馬車的話,價格也不算低,相對而言,前些時間趙旭買的那匹棗紅馬還是很便宜,可能真跟那個牙人所說的一樣,剛剛到貨,還沒來得及處理。


    趙旭對馬匹不太精通,知道自己要想把事業發展壯大,現在自己的工坊裏,已經完全離不開大量運輸,置辦馬匹車輛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於是一口氣花了65貫銅錢,買了一輛比較高檔的馬車。上一次自己買了馬車之後,是趙山在外麵試驗馬匹和車輛的性能,今天就是趙旭自己一個人,於是在交過錢之後,在沒有辦理各種相關手續之前,趙旭也趕著馬車準備到鎮外轉上一圈,確認沒有大毛病,回來再去辦理那些過戶手續。


    這種事情牙人自然應允,原本是準備和趙旭一起出行,結果正好有一些其他事情還要辦理,趙旭就一個人趕著馬車,慢悠悠的向鎮外而去,其實趙旭也是這兩天剛剛學習了一些趕車經驗,畢竟現在自己對於駕車還不是太熟練,隻能慢慢的到鎮外去練習,唯恐發生意外,傷到街上的村民。


    趙旭走出鎮子不太遠,此時大路上還算清靜,趙旭就想提高一下速度,看看這匹馬的速度怎麽樣?結果這一輛馬車剛剛提起了速度,就看見前麵路中間有幾個人走動,這一下,可是把趙旭嚇了一跳,急忙刹車,防止和對麵發生碰撞。最後還是一直來到這群人的近前,才勉強把馬車停下來。這一下直接嚇了趙旭一身冷汗,幸好沒有發生意外事故,趙旭的心中還在暗暗為自己感到萬幸。


    這時候趙旭也看清路麵上的這些人,好像正在發生爭吵,隨即停住馬車,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情況?


    路中間原來是四個身形健壯,穿著短打衣衫的家奴,每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條粗大的木棒,正在驅趕前麵一名女子和一名少年。這個女人明顯身體衰弱,還好像有病的樣子,要不是他身邊這個少年攙扶,估計他連站立的能力都沒有,這個少年身體還算高大,隻是臉上顯得十分幼稚,明顯年齡不是很大。


    趙旭正聽到那幾個壯漢在叫喊:“你們娘倆馬上給我滾的遠遠的,如果再敢自己回來,朱家已經明說,讓我們直接把你們打殺了。看在這幾年和你一起共事的麵子上,我們兄弟幾個也不想下殺手,奉勸你們還是遠遠的離去,莫要回來了。”


    病歪歪的女人正在求饒:“幾位大爺就行行好吧!我自然會離開這裏,再也不會回來,隻不過懇請幾位大爺,把小虎先帶回院中,雖然他的年齡小,但是身體高大,也能做許多的事情,每日有口粗茶淡飯,也能讓他勉強活下來。”


    旁邊的少年卻開口說道:“娘,我不跟他們一起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要飯也要給你治病。”


    此時女人已經滿臉淚水,順勢直接跪在幾個大漢的麵前。


    “幾位大爺行行好,你們回去和朱家老爺說上幾句美言,就把小虎留下吧!”


    “你以為我們是什麽人?再者說你家孩子什麽情況,難道我們不知?別看他長的高高大大,卻渾身沒有力氣,可是一頓飯卻要吃好幾個人的東西,原先要不是你在院子裏還能掙一些銀錢,早就把他趕出去了,現在你身染重疾,既不能掙錢,還恐你汙了我們家的院子,快快離去吧!”


    “可是幾位大爺呀!我們母子二人,既沒有腰牌,也沒有路引,接下來能夠去什麽地方呀?我死並不重要,可是我家虎兒還是個孩子,要不你們把它買做奴隸可好?”


    “你就不要說了,快快走吧!你看我們幾個哪一個養得起你家孩子?”


    趙旭沒有聽清事情的原因,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個人要驅趕一對母子離去,可是這些事情跟自己又沒有任何的關係,就準備把馬車調轉過來回去鎮上,畢竟今天如果把過戶手續辦完,明天自己就可以到縣城把妹妹贖回來。


    結果趙旭剛剛牽著駿馬準備掉頭,卻被那個女子一眼看到,女人原本跪在地上向四個壯漢正在求情,看到後麵的趙旭之後,竟然直接快速爬起來,連滾帶爬來到了趙旭的麵前,隨後直接跪倒在地。


    “趙大官人,您財大氣粗,又是我們方圓百裏的活菩薩,看在我往日好生服侍過你的情麵上,你就把我家小虎留下吧?以後小虎為奴為婢任你差遣,隻要每天管上一頓飯就可以。”


    女人的這幾句話把趙旭給說蒙了,首先這個女人是認識自己的,話語間,兩個人以前好像還有一些接觸,最關鍵的是,她想把自己的兒子送給自己,看那個少年身高體壯的樣子,做一個仆人也應該可以,為什麽那些壯漢不想收留呢?正好自己現在是創業階段,家裏確實人口稀少,打聽一下原因,多收一個仆人也沒關係。隻問了一句。


    “你家小虎今年多大?為什麽沒有人願意留下他?”


    “啟稟大官人,我家小虎今年九歲,隻因身體長得高大一些,每日的飯量比常人大了一點,你看他那麽大的個子,可以幫你做許多的事情,雖然力量還有些小,用不了幾年就能幫你幹許多事情。


    大官人隻需每一天管他飯吃,他什麽活計都能幫你做的。”


    趙旭還沒有開口回話,其中一個手拿棍棒的壯漢也走了過,主動向趙旭問好。


    “趙大官人,多日不見,不知道又到哪裏去發財了,我們那裏這幾日新來了幾位姑娘,還是很符合大官人的口味,要不要過去看一看呀?”


    他的這一句話讓趙旭就明白過來,這幾個手拿棍棒的人,應該是青樓妓院的幾名打手,被他們驅趕的那個女人,應該是他們那裏的一名娼妓,至於為什麽被趕走,現在暫時不清楚,同時也就證明了那個女人懇求自己的主要原因,一個娼妓的孩子根本沒有戶籍,為什麽給誰誰都不敢要?


    趙旭早就得知自己的原主經常出入青樓妓院,能認識這個女人,自然也屬正常,現在看他們母子可憐巴巴的樣子,也就順便又問了一句。


    “他們母子出了什麽事?你們要把他們趕到什麽地方去?”


    “回稟大官人,春娘不慎身體感染了花柳病,已經不方便再接客,他家那個傻兒子一天光知道吃飯,又幹不了什麽事情,所以朱大官人讓我們把他趕出鎮店,防止他們經常在我們坊間出沒,影響了那些客人們的好心情。”


    聽到這個打手的回話,趙旭的內心微微觸動了一下,對於這個時代的娼妓,趙旭並沒有太多的關注,畢竟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每天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對於世態炎涼,根本無暇顧及。隻是聽到說這個年輕女人得上了花柳病,馬上就被直接趕出了妓院,估計接下來這個女子隻有等待死亡這條路了。


    趙旭上學的時候,由於對曆史文化充滿了濃厚的興趣,自然而然地接觸到了很多書籍。這些書籍不僅拓寬了他的知識麵,還讓他對古代社會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其中,關於古代封建製度的描寫引起了他極大的關注。


    尤其是當他讀到有關娼妓的內容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因為在那個時代,娼妓這個話題往往被人們所回避,但又常常成為文學作品中的熱門題材。通過閱讀,趙旭了解到古代的娼妓與後世的情況大相徑庭。在封建王朝時期,女性的地位受到了極度的打壓,她們幾乎沒有任何自主權利。而且,大部分淪為娼妓的女子並非出於自願,而是被逼無奈、身不由己。


    這些可憐的女人,或是因為家庭貧困,或是遭受了各種不幸的變故,最終不得不走上這條不歸路。她們在社會的底層掙紮求生,受盡了屈辱和磨難。趙旭不禁為這些古代女性的命運感到悲哀,同時也深刻地意識到封建製度的殘酷和不公。這段經曆讓他對人性和社會有了更多的思考,也為他對這一對母子產生了憐憫之心。


    古代的娼妓就是妓院的掙錢工具,隻要失去了掙錢的手段,就會被像扔垃圾一樣,直接驅趕出去,現在這個女人得了病,自然不能繼續為妓院掙錢,而且它如果長期停留在妓院當中,被人知道以後會嚴重影響妓院的名聲,才會把她遠遠的驅趕。


    在中國古代的曆史上,幾千年前就有了花柳這種病的記載,可是這種疾病在幾千年的曆史中,並沒有被太多的提起,而且也是會被成功治愈的病症,一直到十七世紀,許多歐美人來到東方,把梅毒這種不好治療的病症,傳染給當時的中國女性,再加上當時政府不予管束,才讓這種絕症在整個東方開始蔓延。


    在梅毒進入中國之前,所有的花柳病都是可以治愈,並沒有後世那些人宣傳的那樣邪乎,後世人一說花柳是不治之症,也是介於十七世紀之後梅毒的傳染,現在隻是北宋末年,對於花柳病還是有許多種治愈的方法存在。


    妓院裏之所以不給這個女人治病,無非關乎到治病所需要的銀錢,妓院的東家隻會利用娼妓為自己掙錢,如果掙的錢和治病的錢成為不對稱的比例,自然不會給他治病,更何況這個時期女性並不值錢,與其花上許多錢為他治病,還不如直接再買一些年輕的娼妓回來劃算。


    趙旭看了看這個女人和他身後的孩子,又看了看麵前這幾個強壯的大漢,才開始仔細的詢問。


    “他們母子兩個可有契約?為什麽不把他們直接發賣了?這樣趕走,豈不是會賠錢嗎?”


    打手看趙旭這樣詢問,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稍微向趙旭跟前湊了湊,也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大官人,像這種女人自然都是通過一些手段獲得,她們怎麽會有戶籍存在?要不是看在她為坊間也曾掙過一些銀錢,早就直接把她打殺之後隨便掩埋了,也省了後麵的許多事端。”


    輕輕鬆鬆幾句話,卻讓趙旭再一次意識到這個時代的不同,原本自己對這母子並沒有太多的關注,可是聽到這個打手,隨便一句打殺之後隨便掩埋,讓趙旭不得不仔細的考慮一下這個時代的不同,這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麽不值錢嗎?


    “如果我把他們母子帶回去,給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們的主人會不會有意見呢?”


    “不會,不會,不過呀,趙大官人,如果你想要一些奴仆的話,隨便去牙行找上幾個都可以,何必要這沒人要的爛貨,春娘患上了花柳病,那可是會傳染人的,還有她那個傻兒子,可是幹什麽什麽不行,吃什麽什麽不剩。


    不過趙大官人要想把他們帶回去玩耍幾天,我們也不會幹擾,反而省了我們許多事情。”


    “那你們先回去吧,我把他們帶回我家裏呆幾天,如果真和你們說的那般嚴重,我再趕他們走就是了。”


    這幾個打手看趙旭這樣講話,互相看了幾眼,幹脆拿著棍棒,先是對著趙旭深施一禮,然後就笑嗬嗬的離開了這裏。此時那個叫春娘的女人還跪拜在趙旭麵前,她已經聽出趙旭準備收留自己,看到那幾個打手已經離去,馬上招呼自己的兒子。


    “虎子,快快前來跪拜趙大官人,謝謝他收留我們母子二人。”


    那個叫虎子的孩子急忙走過來,直接也跪倒在趙旭的麵前。趙旭仔細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的青少年,這個青年的身高幾乎和自己相差不多,可是明顯感覺頭腦過於簡單,行為舉止也十分的幼稚,難怪剛才那些打手說這是一個傻子。不過這畢竟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自己今日見到,也就力所能及的對他們母子幫助一下。於是先要打聽一下他們母子的具體情況。


    “我且問你們,你們的真實名姓叫什麽?到底都是多大的年齡?剛才的那些人說你們根本沒有戶籍,那你們到底來自什麽地方?”


    “啟稟大官人,奴家姓魏,小名春娘,原本是山西太原府的人,十年前,被賣與了一名在當地做生意的員外,成為了他的一名外室,結果在我身下虎子的第五年,員外突發惡疾去世,主母得知了我們的存在,就把我們母子直接發賣給了人牙子,最後又把我們母子直接帶到了雙橋鎮,我就成為了一名娼妓。


    虎子今年才九歲,隻因他從小就比別的孩子吃的多長的快,別看他身高體大,其實也就是幼年的心智,這幾年我在春風樓好心服侍諸位官人,就是讓我們的東家能夠留下虎子。


    前段時間奴家深感不適,後來經過一些弄婆查驗,說我染上了花柳,東家怕我影響了他以後的生意,就把我趕了出來。原本我懇求東家留下虎子,沒成想哪些人嫌棄虎子吃的多,把他也一並趕了出來。


    我們母子原本已經離開鎮店,可是又沒戶籍,即便乞討也很難度日,今日特意回來,準備讓東家留下虎子,沒想到都沒有見到東家的麵,又被他們趕了出來,幸好路遇趙大官人收留,


    趙大官人的恩情,我母子今生難忘,就算做牛做馬也竭力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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