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一聽錢萬裏這麽說話,就知道這個老家夥寧可加價,也要把其他的白霜收購在自己的手中,到底這些白霜它是準備賣給河間府的高官?還是另有其他的用處?趙旭自然也無心詢問,總之,自己手中的白糖不能輕易的出現在這個市麵上,以防給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哥呀,我先與你說上三個人家,你看看能不能在他們手中回收回來?


    這第一個嗎,就是趙家集裏,我的一個叔叔家,前幾年我和他發生了口角,而且當眾打了他的臉,當時小弟做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以至於叔叔和我斷絕了來往,我這個叔叔名字叫趙水,至於他家裏到底有多少斤白霜,我無法說的詳細,但是他家裏絕對會有五六斤白霜的存在。


    隻因我們兩家沒有往來,我出麵購買他肯定不會賣給我,估計老哥出麵的話,這一家的白霜最好收購,隻不過分量少了一些。


    這第二家嘛,就是這個趙家集保正周玉的家中,也有這等上好的白霜,畢竟他的兒子和我年齡相仿,當初在我們一起玩耍的時候,我可是親眼見他家贏了不少白霜,這等珍貴之物我還是記得很清楚。


    隻不過前幾日我去找他家人尋買,沒想到周家人一口咬定,根本沒有聽說過什麽是白霜,自然也沒見過這種物品,總之一問三不知根本無法和他言說,但是我估計,他家中應該比我家中的白霜儲量還要多。


    這個最後一家嘛,就是雙橋鎮一個叫葛大的水粉店裏,聽說他的小女兒找了一個有錢的大戶人家,不知道他從哪裏收購了幾斤白霜給女兒做嫁妝,我連續兩次去他家收買這十幾斤白霜,結果他就是不賣,非要留給自己的女兒所用。


    除此三家之外,我想別人家的白霜應該全部被我買回來,都放在我的馬車上。”


    錢萬裏的小耳朵一直在仔細聽著趙旭講話,把這三家的大致情況記得詳詳細細,趙水家應該最好購買,雙橋鎮那一家無非是價格談不攏,周玉家中白霜儲量最多,但是他既然做了村裏的村正,自然對這種珍奇物品有所了解,不敢隨便拿出來見人也是情理之中,有誰會像趙旭這樣拿著白霜到處招搖惹事?看樣子自己想要購買回來,也要托些關係才行。


    心中有了打算,馬上把趙旭帶來的三十一斤白糖全部搬到了店鋪裏麵,當場付給了趙旭三百五十兩白銀,以此來答謝趙旭的這次幫忙。趙旭高高興興借過這些銀子,又和錢萬裏拉了一番近乎之後,就帶人向著縣城裏的衙門而去。


    這幾天,趙旭聽趙靈兒訴說,馬岩就是在衙門裏邊辦公,所以今天自己先要找到馬岩,再去見馬縣尉的兒子。很快,趙旭就來到了縣城的中心地帶,明顯這一處的街道比哪裏都顯得繁華,趙旭把馬車停到一邊,讓這些人看管,自己和劉青來到了縣城衙門的門前,先是給看門的衙役塞了兩串銅錢,才言明自己要到衙門中尋找馬岩,還要請這些衙役幫忙給馬岩帶個話。


    這些當差的看到趙旭出手大方,自然高高興興到裏麵把馬岩叫了出來,馬岩也沒想到趙旭今天突然來訪,但是看到趙旭還是十分的高興。趙旭也把今天來的目的和馬岩講述了一遍,馬岩隨後在縣衙裏告了假,就帶著趙旭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巷裏。


    “趙大官人,當日我已經和你說的十分詳細,對付他們這些官府之人,盡量把時間拖得長久一些,就算你家中有錢,也千萬不要一次性交齊,那天傍晚我已經替你說了許多的好話,馬家人已經應允,讓你多一些時間去拆借銅錢,怎麽這麽兩天你就把錢給送了過來?”


    “馬大哥,我送錢並不是主要事情,而是想和馬大哥好好的待上一待,而且我今天也是按照馬大哥的要求,隻是帶來了200貫的銅錢,自然準備細水長流,繼續和馬家人把事情拖長。”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多了,我馬上去找馬家人的馬三,今日先把這銅錢交給他家,回頭你我兄弟在酒樓裏好好的喝上兩杯,看樣子你把小妹接回去之後肯定生活的還算美滿,幾日不見,我看你都帶上了家丁仆人。


    趙大官人,是不是找到了什麽發財的好門生?要不要也幫我一下呀?”


    “實不相瞞,小弟今天過來就是想讓馬大哥入夥,俗話說大家有錢一起掙,有酒一起喝,自從馬大哥連續出手幫助小弟,這份恩情小弟一直記在心中,所以小弟想到了一個發財的方式,特意和大哥講述一下,如果大哥願意的話,我們就一起合作。”


    “既然這樣,我自然要先謝謝趙大官人了,關於咱們的事情,稍後再說,我們先把這些銅錢給馬家人送去,免得長期在街上讓一些有心人看到,到時候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趙旭在馬岩的帶領下,先是把馬車停到一個酒樓的後麵,很快,趙旭又一次見到馬家的老三,不過對方聽說趙旭隻湊了200貫銅錢,明顯臉麵上是一副十分不高興的樣子,不過聊勝於無,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些銅錢,並且告訴趙旭,隨後一定要想辦法把剩下的銅錢快些送過來,省得日後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趙旭自然連忙答應。


    最後趙旭一行人在馬岩的帶領下,來到縣城一個比較清靜的酒樓裏,大家找了一個大一點的雅間,直接坐了下來,趙旭又把這些人向馬岩一一介紹,馬岩看到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再聽過趙旭的介紹之後,明顯臉上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但是還是十分熱情的和大家打了招呼。


    趙旭雖然想把馬岩快速拉到自己的團隊當中,但是畢竟馬岩是吃的公家飯,自己也不敢明目張膽告訴他,自己現在販賣私鹽的事情,再點過一些酒菜之後,大家開始進入閑談。趙旭無意間想起當初自己發生那起命案的事情,畢竟原主為什麽去坐牢,自己也不清楚,幹脆和馬岩再詳細的打聽一下,當時那場命案的全部經過。


    趙旭的提問讓馬岩也是有些遲鈍,看了看周邊的這幾個人,就知道這幾個人自然全是信得過的朋友,也就把當時的案件經過又講述了一遍。


    “兄弟呀,其實這個命案從發現的第一天,我們都感覺十分的奇怪,這裏麵自然有許許多多的疑點,隻不過當時你已經被人捉拿了起來,而且許多事情你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畢竟當時大家都吃多了酒,特別是你每次吃多酒,總有一些反常的事情發生,也就沒有人再去關注那些疑點。


    我之所以願意幫助你離開大牢,就是感覺這件事情不是你所作所為,可是我就是縣衙裏的一個普通雜役,實在是人微言輕,也根本幫不上你什麽忙,隻能在小妹出麵保你的時候,給她多出了一些主意,想方設法先把你提出了大牢,關於賠給馬縣尉家的那些錢財,你且隻當是破財免災了。


    那一日我們五六個人在酒樓吃飯,原本是慶祝你償還了諸多的賭債,並且成功把賣掉的一些店鋪又贖了回來,總而言之,也是你家的一件大喜事,所以大家不知不覺中就多喝了一些酒。結果我們這些人全部喝的酩酊大醉,隨後暫時住在了酒樓裏。


    結果當天晚上,我們根本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離開的酒樓,隻是等到我們被人叫醒的時候,已經聽說樓下發生了命案,等到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你又已經被衙役們捉拿了起來。而且還聽說是你把人家豆腐店的妻子奸淫致死,最可怕的你還是同時奸淫了親姐妹兩個,現在妹妹已經死了,姐姐是唯一的人證。


    當時我就已經感覺情況不對,有許許多多的地方讓我產生了懷疑。首先,衙門裏的那些官差們,平日裏不到午時都不會出門去辦案,為什麽今天天不亮,竟然齊刷刷的出現在案發現場?


    你平日裏確實有吃酒鬧事的習慣,自然也經常在花樓中打鬧那些女人,可是你吃醉酒之後,強行進入人家宅院裏麵,去奸淫人家的家中女眷,這明顯不是你的所作所為。


    雖然你赤身裸體被現場抓獲,由於你喝多了酒,也解釋不清你是怎麽進入到人家的家中。這也是我最懷疑的地方,首先你喝了那麽多酒,走路都非常困難,讓你去跳牆進入一家宅院更是困難百倍,再者說你與他們家也沒有任何的往來,你怎會知道他家中隻有兩個女眷在家呢?萬一他們家中有男人的話,豈不是白白傷了你自己的性命?


    再者就是如果你不是跳牆進去,這兩個女眷夜間豈會為一個陌生人開門?就算你湊巧跳牆進入了他們家中,根據縣尉小妾的那些供詞言明,你對她們姐妹二人都不止一次的進行奸淫,以至於你用力過猛,才把她的妹妹活活奸淫至死。事後,穩婆也為她們姐妹驗明了正身,仵作也出示了證據。確認她們姐妹都有過行房的跡象,再加上你身體上有死者的血跡,也就坐實了你的罪證。


    平日裏大家在一起玩耍,自然也知道你身體與常人有異,在男女方麵確實有著強大的能力,可是未曾聽說過你對哪一家的女子采用過強行手段。其實最讓人懷疑的就是那一整段證詞,既然你反複和她姐妹兩個在那裏顛鸞倒鳳,這講述的分明是三個人在這裏進行偷情,又怎會是你強行與他們姐妹進行奸淫呢?


    如果她們姐妹不願意的話,這半夜的時間裏,自然早就應該呼喊救命,既然是你強行與她們發生關係,她們如果反抗,肢體上難免會留下其他的一些印記,可是除了死者身上有扭打的傷痕之外,她姐姐身上卻是完好無損。


    除了穩婆證明她們姐妹有過行房的痕跡之外,姐妹兩個的身體表皮卻出現了巨大的差異。最讓我懷疑的就是,既然她們兩姐妹開始沒有呼喚,結果在她妹妹死後,她姐姐又是怎麽通知的外麵那些衙役?


    隻不過當場你竟然主動承認了自己的罪過,而且簽字畫押,並沒有對這起案子有過任何的懷疑,我們這些外人,即便有眾多的疑惑,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趙旭聽完了馬岩的這番講述,自然對原主這起命案也產生了強烈的懷疑,馬岩的這些疑惑,哪一個都是至關重要的證據,可是官服裏沒有進行任何調查,就已經蓋棺定論把自己抓了起來,現在怎麽聽怎麽也像是一場栽贓陷害,隻不過自己並不是原主,對當時的情況根本沒有任何記憶,估計現在還想推翻案情,已經是無法實施的事情。


    “馬大哥,實際上後麵我也不止一次的有這方麵的考慮,總感覺是有人刻意對我進行栽贓陷害,不過當場我也是六神無主,沒有拿好主意,事後已經發展到這個狀態,我也不想繼續追究此事。


    我知道馬大哥義薄雲天,幫我辦理了許多事情,如果不是馬大哥鼎力相助,估計我現在還會是官司纏身。我今天也就借助這裏的酒水,再一次謝謝馬大哥。”


    隨後,幾個人又開始推杯換盞,熱熱鬧鬧的吃喝起來。一直到這場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馬岩借助酒意也開始詢問起了趙旭。


    “兄弟呀,今日早間,你和我言講,你已經有了一些發財的門生,既然現在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也對哥哥我講述一下,接下來你到底要做些什麽買賣?”


    趙旭剛才聽到馬雲評價自己那個案件的時候,已經把自己案件裏的所有疑點講述的十分清楚,由此可見,這個人還是有一些正義的心情,對待自己還算是真心實意,於是也就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馬大哥,我們要想在這大宋天下做生意的話,哪幾種生意是最來錢?最不受管束的呢?”


    “那自然是官家掌管的茶,鐵,鹽,糖和酒水之類。”


    “如果我也想做這一類的生意,不知道馬大哥能否幫助我們嗎?”


    “雖然我沒有太大的能力,但是幫助兄弟辦一些小額的茶引,鹽引還是可以的。”


    “兄長幫我辦完了這些契約,兄弟我自然應當好好的感謝你,隻不過兄弟還想問一下你,辦這些契約要不要交錢?在後麵經營這些產品的時候,還要不要交稅負?”


    “難不成兄弟又吃多了酒?辦理這些茶引,鹽引自然要交錢,後麵要想運營這些買賣生意,自然還要交稅負。”


    “馬大哥在官府裏也做了這麽些年,可清楚這些買賣經營之後,是官家得到的銀錢多些,還是商販獲利的多呢?”


    “自然大頭都交到了官家手裏,商戶自然不會獲得太高的利潤。”


    “如果我想做這些生意,還不想給官家交出稅負,你說會怎麽樣?”


    “你這可是走私啊!自然是有違國法的生意,輕則坐牢充軍,重則要殺頭的呀!”


    “那麽馬大哥,這些年來所有被抓到走私的人員,又都是什麽人呢?”


    這一次,馬岩沒有回答,從趙旭這一連串的提問中,他已經感覺到了趙旭的一些真實用意。朝廷掌管著所有的鹽鐵茶酒,可是經營這些的所有獲利者,都是朝廷的官員或者是大型的商販,到底他們從中獲利了多少銀錢,誰也無法知道其中真相,可是朝廷一直打壓的走私犯,每次抓獲的無非就是一些普通百姓,真正的高官巨商一個都沒有。


    馬岩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此時此刻他已經知道,趙旭接下來要經營什麽生意,總之和走私是脫不開關係的營生。稍作考慮之後還是繼續詢問。


    “兄弟呀,雖然為兄不知道你準備經營一些什麽樣的營生,但是如果走上這條路之後,會有許許多多的風險,為兄可以出麵幫你辦一些合法的契約,但是一旦你的生意做大做強之後,動了那些貪官汙吏的利益,那些人豈會輕易饒過你?”


    “謝謝馬大哥如此關懷老弟,既然這樣,我就和你們講一個故事。


    今年大宋王朝強加兌付,在南方大量采集花崗岩,這可是勞民傷財的一件大事,按照這種狀況發展下去,根本到不了今年的年底,自然會有許多的地方發生起義之事,到處都是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的義軍。


    兩年後,朝廷會聯合北方的大金國,對我們北邊的遼國一起發兵討伐,隻不過金國會取得全麵的勝利,最後統一遼國,而我們大宋再一次勞民傷財,屢戰屢敗,即便現在遼國已經十分的沒落,由於大宋王朝的內部腐朽,還是打不贏這個不堪一擊的遼國。


    別看在大宋北方囤積著幾十萬大軍,可是這些軍隊麵對幾萬遼兵的時候,肯定會一觸即潰,被人家打的落荒而逃。


    五年後遼國會被大金所滅,隨後,大金會對我大宋發起戰爭,那時候當朝陛下會主動讓位於他的長子,隻不過那時候大宋的國力已經衰落到最弱之時,在麵對大金國的進攻之事,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最多堅持上一兩年的時間,大金國會揮師南上攻破我大宋的國都。


    到時候當朝的兩位陛下,會被大金朝直接掠到塞外的嚴寒之地,整個大宋王朝的官員全部被捉拿到北方,我們現在的這個大宋王朝也就徹底的沒落消失,當然,大宋並沒有完全滅亡,還有九皇子康王趙構,會在江南建立一個新的大宋王朝。


    你們說大宋朝都已經到了如此落魄的時候,就算我明目張膽的做起走私的營生,還有多少年的經營時間?接下來,這些貪官汙吏都無法麵對外敵的侵略,我還會怕這些貪官汙吏的壓迫嗎?


    所以我要在此事發生之前,組建自己的一個團隊,不光要掙錢,還要解救那些被這些貪官汙吏所欺壓的老百姓,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我也不想這大金國崛起,更不想北宋滅亡。隻不過憑借我一個人的力量,豈能做出這等的大事?要想成就這千功偉業,自然需要大量兄弟朋友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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