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眸光微閃,心跳的有些快,但頭腦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過。“是你讓我成為了鋼鐵俠。”“……你不必要這麽快就拒絕我,我們可以隻是試一試而已。”他的目光格外的溫柔,溫和的注視著詹姆斯驚訝卻溫順的麵龐。他這副吃驚又無策的樣子在托尼的眼裏實在可愛過頭了。於是在對方震驚的目光裏,托尼湊了過去,親了親詹姆斯的鼻尖。電視台正直播著比賽現場的實況,一時間,包括正在介紹著比賽信息的主持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那麽一瞬。隨後,喧鬧聲、口哨和尖叫都再一次響了起來,娛樂記者們甚至都在為兩位同性富豪間撲朔迷離的關係而驚聲尖叫。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的、絕對意義上的,真正的大新聞。記者們甚至瘋狂的在腦海裏打好今日頭條的草稿。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收看著電視直播的觀眾,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清晰的吻。詹姆斯倒吸了一口冷氣,瞪著眼看著托尼跨過了護欄,走向了比賽的出發點。他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托尼剛剛的舉動,除了震驚,他的內心更多的是恐慌和惶恐。他想起了1941年的紐約布魯克林,想起了那時哭著跪在他身前的、年輕卻又溫和的美國隊長。他負擔不起他們的感情。我……做了什麽?他狠狠喘了一口氣。……在距離賽場極近的一家酒館裏,一位安靜的男人正坐在吧台旁,他同樣注視著酒館裏的電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鏡頭裏的托尼斯塔克和詹姆斯,也目睹了那個溫柔的吻。在酒館的議論聲和口哨聲裏,他一言不發。他穿著不合時宜的棕褐色夾克,隻是安靜的坐著,靦腆、矛盾,表情看起來依舊有些警惕,像是沒有從戰爭中回過神來似的。很明顯,他並沒有熟悉現代化的生活。史蒂夫羅傑斯,正一言不發的注視著電視裏被親吻後一臉驚訝的詹姆斯。史蒂夫喝完了杯中的冰水,放下了小費,走出了這家酒館。他下意識的碰了碰口袋裏的純金袖扣,向比賽現場走去。詹姆斯和厄斯金博士長的一點都不像,甚至完完全全是兩個人。但尼克弗瑞卻告訴了他,這位名叫詹姆斯的年輕人拍下了厄斯金博士的另一枚袖扣,甚至擁有著和厄斯金博士近乎相同的字跡。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史蒂夫就向神盾局詢問了對方的目的地,同樣來到了摩納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求證什麽的,但他卻很想見一見對方……哪怕是一無所獲都沒有什麽關係。這樣想著,史蒂夫微微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個很真實卻有些難過的微笑,嘴角浮現了一個淺淺的梨渦。就像是無數次,他在戰爭時期回憶他的博士時那樣。……另一邊,詹姆斯已經被工作人員引導向了寬敞的貴賓席。輔助係統從托尼向他告白開始就戰略性下線了,除了最開始提醒了兩句托尼飆升的多巴胺和內啡肽,之後一聲不吭的樣子像當機了似的。直到確定了‘喪鞭’伊凡萬科的位置,才用提示音告知了自己的宿主。輔助係統對此的解釋是:宿主並未存在違規操作,係統不應給予幹涉。賽道的另一頭,托尼已經和其他賽車手一樣發動了馬達,準備出發了。工作人員為托尼檢查了防滾架、六點安全帶、頭盔和護具,在一切準備妥帖後,托尼麵對著攝像頭伸了個大拇指。在戴上頭盔前,托尼向攝像機做了個口型。“waiting for me.(等著我)”詹姆斯看著轉播的屏幕,咬了咬嘴唇。他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就像他內心對史蒂夫的愧疚感那樣,他下意識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誤。……“你好,打擾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詹姆斯的背後響了起來。在這瞬間,詹姆斯都能感受到自己脊背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轉了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龐。史蒂夫羅傑斯。二戰時期,他親手教導過的孩子。史蒂夫的麵龐距離詹姆斯上一次見到時並沒有太多不同,他看起來長開了一些,五官硬朗了許多,金發也比年少時更硬氣了一點,唯獨那雙漂亮的眼睛從未變化過。史蒂夫的眼睛,湛藍的就像是休倫湖深處的湖水,帶著幾分溫柔又堅定的意味。當他真的站在了詹姆斯麵前時,詹姆斯無法控製自己的內疚。“……請問是詹姆斯史密斯先生嗎?”史蒂夫穿過了過道,向詹姆斯走了過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史蒂夫羅傑斯……”史蒂夫邊說著邊看向了詹姆斯,他想詢問那枚被拍下的袖扣的狀況。可當他看到了詹姆斯的目光時,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詹姆斯的目光裏帶著無法描述的愧疚,這樣的神情在詹姆斯那張年輕張揚的臉上看起來有些違和,卻又真誠的不像話。既是壓抑性的,又是歉疚乖張的,那種熟悉的目光,和史蒂夫記憶中的那個人太過相似了。“抱歉……”詹姆斯張了張口,一時間竟隻能說出這兩個字。“對不起……”詹姆斯再次開了口,卻說不出別的什麽話了。他似乎除了道歉,也無法說出別的什麽了。“……博士?”史蒂夫的目光深沉,更多的是震驚。“……是你嗎,博士?”史蒂夫舔了舔嘴唇,喃喃的張開了口,但聲音很小也有些顫抖,更像是捫心自問。……爆炸正是在這一刻發生的。一時間,人群的尖叫和哭喊聲在看台上蔓延了開來。詹姆斯和史蒂夫同時望向了爆炸發生的地點。在賽車道的中央,站立著披頭散發的俄羅斯壯漢,他身著著特殊的機械裝置,胸口有著和托尼相似的反應堆,裝置開啟後,一甩長鞭就能閃出人的電火花。當第一輛紅色的賽車開進賽道後,‘喪鞭’並沒有理會足以撞人致死的車速,而是一甩手裏的鞭子,將那輛賽車整整齊齊割成兩半。賽車翻滾了整整一百八十度,狠狠撞向了賽車道旁的護欄。爆炸正是由賽車撞擊護欄引起的。不少賽車零件的碎片炸上了半空,掉落進了人群之中。一時間看台上亂作了一團,人們在人群中互相推推搡搡著,看台的出入口還差點造成了踩踏事件。這對民眾而言太過危險了。“我去上方的看台疏散人群,您……您引導人群去下方的出入口,好嗎?”史蒂夫看向了詹姆斯,兩人都知道此刻更該做的是什麽。詹姆斯點了點頭。“……注意安全。”在翻下看台前,詹姆斯聽到了身後的史蒂夫的囑咐,回過頭向史蒂夫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無奈而歉意的笑容再一次和史蒂夫記憶中的那張臉相重合了起來。翻下看台的詹姆斯在引導人群之餘,也同樣在向賽車道跑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托尼已經到達了那個位置。喪鞭注意到了自己的目標,也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長鞭。在下一刻,喪鞭將托尼的賽車頭削了下來。慣性使後半截賽車和賽車上的托尼向前翻滾,撞向了先前發生過爆炸了的第一輛賽車。賽車的零件包括車門早就在撞擊中解體了,托尼卻沒怎麽受到刮擦,艱難的從翻倒的賽車中爬了出來。喪鞭也甩著手裏迸發著電火花的長鞭,向托尼走了過去。托尼脫下了頭盔,喪鞭的第一鞭隻是劃碎了賽車的另半個前門,他在地上一滾,就又躲開了喪鞭的第二次攻擊。當喪鞭鞭想來第三下的時候,詹姆斯已經翻出了護欄,來到了喪鞭和托尼的身後。在趕來的路上,詹姆斯順手借走了其中一位摩納哥警衛的glock19。注視著背對自己的喪鞭,彈道痕跡在他的視線中顯現,詹姆斯麵無表情的向對方的膝蓋開了一槍。他的手很穩,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在輔助係統的幫助下,詹姆斯能準確的找到正確的瞄準位置。而在下一刻,當喪鞭因疼痛而單膝跪地時,詹姆斯瞄準了喪鞭的另一隻膝蓋。此時帶著鋼鐵俠盔甲係統的哈皮霍根也開著車趕到了,開啟了戰甲係統,托尼的身體很快就被盔甲覆蓋了。他抓住了喪鞭右手的長鞭,將將喪鞭壓製在了原地。沒有任何猶豫,詹姆斯開了第二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