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詹姆斯並不打算放過稻草人。布魯斯是他的任務目標,不僅中了毒還差點丟了半條命。沒有什麽比任務目標的生命更重要。布魯斯是哥譚未來的黑暗騎士,是哥譚的最後一道防線,年輕的他仍有很大的成長空間。詹姆斯並不希望他過早受傷。他認為稻草人已經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這也他今晚來到這裏的原因。……直到過了十幾分鍾,電梯才緩緩被啟動了,下降到了地下室的位置。電梯門一開,最先出現在詹姆斯麵前的是兩個正準備上樓的小混混是為稻草人製造毒氣的員工。那兩個混混的手裏並沒有槍,他們在看見詹姆斯時甚至震驚了一瞬,顯然被兔子麵具青年的出現嚇到了。“你們好啊。”詹姆斯站了起來,向那兩個小混混打了個招呼。因為戴著麵具,兩個小混混都沒有看見詹姆斯臉上的表情,唯獨那雙露出來的眼睛顯露出了詹姆斯不耐煩與興致缺缺的神色。混混們互相對視一眼,在下一秒突然暴起,一個用拳頭向詹姆斯的腦袋打去,一個摸向了褲兜裏的刀,撲向了詹姆斯。詹姆斯舒了一口氣,向後躲閃掉了對方的拳頭,又一腳踢掉了另一個人手上的刀。“乖孩子不該動刀。”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後仰躲閃,另一隻手抓住了其中一人向自己腦袋打來的第二拳。在對方震驚恐懼的目光裏,詹姆斯一個肘擊打向了對方的側腹,那名混混立刻疼痛的摔在了電梯裏,被擊中側腹帶來的呼吸困難另對方疼痛難忍,差點吐了出來。另一個人還想去撿掉在地上的刀,卻被詹姆斯一腳踹進了電梯裏,哢嚓一聲扭掉了下巴,又扭掉了對方的腳踝和手腕。詹姆斯拎起了先前倒在了電梯裏的混混,同樣幹脆的卸掉了他的下巴,一腳踩在了他的手上。整個過程快速而安靜,那兩個混混甚至沒有時間喊人。詹姆斯蹲了下來,注視著他們,兔子麵具隨著腦袋的晃動抖了抖,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麵具的顏色泛著灰綠與慘白。“稻草人在裏麵嗎?”他眨著一雙幽幽的綠眸,向他們問道。混混們並不知道稻草人這個名號,但他們能猜出詹姆斯找的是自己的老板,紛紛流著淚點著頭。輔助係統同時掃描了整個工廠,告知了詹姆斯所有罪犯的位置。人數並不多,甚至有很多人還拿著槍,隻身一人進去並不是明智的選擇。那就繼續等吧,總有一個出來的人會是稻草人。詹姆斯單手插著口袋,另一隻手耍著刀花,靠在了工廠與電梯連接處的走廊上。於是當“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走出工廠時,他最先看到的是一摞被打扒了的混混,就像是玩具積木jenga(疊疊高)一樣被堆在了一起。戴著兔子麵具的青年人正坐在混混的最上端,身上掛滿了衝鋒.槍和ak,顯然都是從混混的身上搜刮下來的。“又見麵了。”他跳了下來,順手拿起了一把ak,正對著稻草人的腦袋,兔子麵具抖了抖,看起來就像是惡趣味的雇傭兵。稻草人冷汗涔涔,沒有說話,卻悄悄按下了身上的毒氣噴射器,握緊了左手,想等對方更走近自己一些再突然反擊。詹姆斯停了下來,歪了歪腦袋,一槍打在了對方的左手上。毒氣從稻草人的指縫中泄露了出來,稻草人哀嚎著握緊了流著鮮血的左手,再次抬起頭來時卻一片驚恐。詹姆斯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抓住了他受傷的左手,一個膝擊讓他跪了下來。他用空餘的左手打開了口袋裏的錄音筆,又將稻草人正在泄露精神毒氣的噴射器對準了稻草人的臉。稻草人想要掙紮離開對方桎梏,卻立刻吸入了毒氣無法動彈了。在他的眼裏,戴著兔子麵具的詹姆斯變得光怪陸離了起來,灰白色的兔子麵具仿佛長出了毛發,張開了尖尖的滿口利齒,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像是惡狼,兔子的鼻尖也慢慢伸長了,長成了一隻狼嘴。稻草人發著抖,瞪大了眼睛,已經陷入幻覺中放棄抵抗了。“你在為誰工作?”詹姆斯彎下了腰,讓稻草人的目光對準了自己的臉。“ra''s...ra’s al ghul.(忍者大師)”稻草人瞪著眼睛,抽搐著眉毛,發著抖說道。詹姆斯挑了挑眉。布魯斯在回到哥譚前已經炸毀了影武者聯盟,忍者大師卻在爆炸中活了下來,仍舊把毀掉哥譚當作了任務,來到了哥譚。“他讓你做了什麽?”稻草人抽搐著張開了嘴,瞪大了眼睛,卻沒有發出聲音。“克萊恩?”沒有聽到回複,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臉,問了稻草人的本名。“克萊恩醫師不在……”稻草人顫抖著開了口,露出了一個痛苦而混亂的表情。“如果你想預約掛號……”詹姆斯放開了抓著稻草人的手,輕輕嘖了一聲。稻草人也因此摔倒在了地上。他已經瘋了。……第二天一大早,哥譚警局的探員們收到了一份不一般的禮物。“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被吊在了警局門口,瘋言瘋語發著抖,頭上戴著一隻小朋友才會喜歡的玩具兔子發箍。他的身上被綁了一圈膠帶紙,上麵還貼著一張便簽。用大寫的英文寫著“guilty”(有罪的)便簽的下麵還寫著一行小小的花體字簽名,看起來漂亮又隨性。“warmest regards,peter rabbit.”(最誠摯的問候,彼得兔)布魯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阿爾弗雷德將前一天的報紙給了他,布魯斯緩緩坐了起來,接過了阿爾弗雷德手中的報紙和水。“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布魯斯的臉色仍有些發白,閱讀著“稻草人由彼得兔送至警局”的標題,他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就在昨天。”阿爾弗雷德說道。“老爺,他是個好孩子。”拿著報紙的布魯斯一頓,抬起了頭看向了阿福。“你似乎交到了一個好朋友……他把你交給我的時候,就像是陪伴著朋友等待父母的孩子。”阿爾弗雷德微笑著說道。布魯斯揉了揉臉,放下了報紙,歎息了一聲。“阿福,他太年輕了……哥譚需要的是蝙蝠俠,而不是一名孩子。”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轉身打開了收音機。“或許你願意再聽聽這段信息。”“這裏是哥譚廣播電台,讓我們再次分析這段由‘罪犯克星’彼得兔先生交予我們的錄音。”收音機裏傳來了主持人悅耳動聽的女聲。“今天我們特約了布魯德海文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他將為我們解析這段錄音。”接下來錄音機裏傳出了一段雜音,像是錄音筆摩擦口袋的聲音。“你在為誰工作?”收音機裏出現了一個年輕卻刻意壓低了聲調的聲音。“忍者大師……”稻草人嘶啞而恐懼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讓你做了什麽?”年輕的聲音問道。稻草人並沒有回答對方,一時間收音機裏隻有錄音筆摩擦衣物的聲音。“克萊恩?”詢問者向稻草人問道。“克萊恩醫師不在……”稻草人顫抖而混亂的聲音傳出了收音機。“如果你想預約掛號……”咚的一聲,重物倒地了,聽起來像是彼得兔放開了對稻草人的桎梏。“嘖。”這段錄音的最後,是一個來自彼得兔的,滿是不耐煩的語氣詞。但此時此刻的布魯斯卻狠狠皺起了眉。他以為忍者大師已經死了,如今這個名字又出現在了稻草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