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藏之介的第一反應是往地上看。 臧言之翻起身,嗯,他現在不疼了,瞬間複活,拍拍白石藏之介的腦袋,手感不錯,順手揉揉,“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要趕緊走了。” 說著,臧言之從椅子上跳起來……呃,算了,還是不跳了。 白石藏之介看著臧言之一係列動作,好像真的很急的樣子,有點懵,“這,這麽急嗎?” “嗯嗯,要趕快走了,回去晚了會被火燒。” 白石藏之介迷惑,“被火燒?” 臧言之一本正經的滿嘴跑火車,“有隻超霸道的小鳳凰會噴火。” 小鳳凰?噴火? 白石藏之介凝眉想了想,頓悟,有些開心道,“你也喜歡植物啊!” 鳳凰黃中斑,這種多肉植物的顏色他倒是挺喜歡的,噴火是指快綻放了吧。 看來書翁應該是很喜歡,所以才在講述的時候用了那麽多比喻。 白石藏之介很開心,沒想到今天新認識的朋友不僅會打網球,還跟他有同樣的喜好。 臧言之不明白話題為什麽歪到了植物上。 白石藏之介已經開始興致勃勃的推薦,“我覺得凝脂蓮更好看,嫩綠色非常的可愛,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毒草,美麗中暗藏凶險的樣子很迷人。” 如果有時間的話,白石藏之介很想帶他去自己常去的那家花草店看看,可惜……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毒草不是有毒嗎?”臧言之已經偏移了注意力。 “嗯,正是因為有毒才更有那種危險的迷人感。” “咦~你這是什麽肮髒的大人發言?”,臧言之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上下打量白石藏之介。 一副乖巧優等生的樣子,臉上的嬰兒肥還沒消,嘖嘖,想不到啊,現在的小屁孩都這麽早熟了。 白石藏之介被他看的發毛,一臉茫然。 我說什麽了?怎麽就肮髒了? 臧言之語重心長的說,“你還小,不要想這些,而且……那個類型感覺跟你有點不搭誒。” 危險的迷人……嘶,有點刺激!完全想象不到小石頭喜歡的是這種類型,可是小石頭這麽認真的人,應該hold不住吧! 臧言之發散思維又想到了自己的理想型……呃,一片空白,他好像沒有理想型,成為植物人之前,他的年齡跟現在差不多,那時候腦子裏隻有籃球和遊戲,後來躺了十多年,更不可能有了。 白石藏之介越聽越茫然,他努力解讀,說我年齡小……是怕我處理不好,被毒草傷到嗎?類型不搭……是說我外表看起來不像喜歡毒草的樣子? 他覺得應該就是他想的這樣。 “放心吧,我對這方麵很有研究的。” 臧言之好奇,“你怎麽研究?” “我有看很多相關書籍,我爸爸也有交給我一些經驗。”他父親是藥劑師,一些毒草在經過處理後,是會成為藥材的。 臧言之不明覺厲,理想型也是會遺傳的嗎? 看著臧言之一副沉思的樣子,白石藏之介忍不住提醒,“時間……沒關係嗎?” 因為剛剛臧言之很著急的樣子,他怕他誤了時間。 臧言之倒也沒有那麽趕時間,他剛剛隻是不想聽類似醫囑的嘮叨。 現在被一提醒,立馬想起剛剛的借口,“呃……對!那我走了,有緣再見,小石頭。” 看著他的背影,白石藏之介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叫我小石頭。” 搖頭失笑。 希望還能再見……第18章 咦?又是你。 八月中旬,暑中最熱的一個階段,東京體育中心卻人聲沸騰,大量的觀眾已經將觀眾席占滿,今天是全國大賽開始的日子。 和前麵階段的比賽不同,全國大賽的選手上場順序是單雙交叉,先進行單打三的比賽,然後是雙打二,單打二,雙打一,單打一。 這樣的上場順序,對於某些學校來說是優勢,但對於某些學校來說就是劣勢,當然這種優劣隻出現在實力差不多的學校,實力相差太多,怎麽排兵布陣都是無用。 比如說牧之騰第一場的對手六裏丘。 五場6比0,身為單打一臧言之最後從場上走下來時,還能聽到周圍人的感歎。 有些無聊,雖然能拿到進入全國大賽資格的都是各個地區的強者,但強者與強者的實力差距還是很大的。 牧之騰眾人等臧言之歸隊,背起網球包離開,沒有值得高興,也沒有同情失敗者,那種不在意的高傲,將他們與其他人劃分開。 “這就是關西今年的新王者?氣勢真強啊!” “是啊,估計明年會連霸。” “那可不一定,關西那邊的舞子阪也很強。”這是舞子阪的支持者。 每年的全國大賽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網球愛好者,這裏麵自然也有各個學校的支持者,剛剛那位觀眾說的話,顯然是讓舞子阪的支持者不爽了。 “可是舞子阪今年都輸了。” “去年牧之騰還輸了呢,輸一次又不代表什麽。” “你知道什麽,牧之騰今年來的那個怪物新人都把舞子阪最強的種島修二打敗了,現在牧之騰相當於有了兩個最強者,舞子阪翻不了身了。”這明顯是牧之騰的支持者。 “比賽是到最後才反敗為勝的,又不是碾壓局,兩人勢均力敵,怎麽就反不了?” “切!誰告訴你是勢均力敵,書翁最後用出絕技的時候,種島修二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那他為什麽非要最後才用絕技,肯定是消耗太大,支持不了全場,這就是弊端!” “才不是” “好啦好啦,你們倆別吵了,今年全國大賽的決賽估計就是又一次的關西決賽,到時候自然能分個勝負。” 有中立的觀眾想勸,但這話明顯又讓其他學校的支持者不愛聽。 “什麽叫又是關西決賽?你把冰帝放哪裏?冰帝部長的發球現在為止可是無人能破!” “你也說了,是發球無人能破,可發球局是輪換著來的,他的勝率隻能保持50%。” “說的沒錯,而且冰帝隻有越智月光一個人實力強,根本帶不動,不像牧之騰和舞子阪,雙打單打都能有強者坐鎮。” “其實山吹也不錯……” “山吹就算了吧,他們可能連冰帝都打不過,山吹的教練很強,可選手……呃,感覺沒有特別出彩的。” “說起來,今年好像強校都在關西,關東這邊都沒有什麽強者。” “關東這邊要說強者,最出名的應該是青學吧!” “青學?沒聽說過。” “唉,青學早就沒落了,連都大賽都沒進,更別提全國大賽的名額了。” “那為什麽說在關東出名?” “因為十多年前的青學,有一個名震世界的選手。” “名震世界……嘶,你說的不會是?” “對,就是武士越前南次郎。” 井上守現在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會忍不住恍神,他剛大學畢業那年,就是因為這個人才毅然決然的成為一名網球記者,他想記錄這位傳奇武士的所有比賽,可惜…… 握著手中的攝像機,忍不住歎了口氣。 越前南次郎先生,您看到現在的網壇,會不會失望呢? 井上守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在有生之年,再親手報道一位網壇傳奇,但他心中還是懷有希望的。 想到從關西那邊傳回來的報道,井上守握緊相機,向左邊球場趕過去,牧之騰接下來對戰的是山吹。 山吹被譽為雙打名校,這所學校並沒有特別出名的選手,但他們的教練極其有名,伴田幹也人稱伴佬,在越前南次郎還是青學王牌的時候,伴佬曾率領學校打敗過青學,那場比賽除了越前南次郎單打獲勝,其他全輸。 這是一位極其擅長排兵布陣的教練。 球場兩側,臧言之聽著科普好奇的往旁邊看,正好對上老人笑眯眯的臉,很慈祥和藹的樣子。 伴佬看著牧之騰的選手,麵上不顯,心裏歎氣,太強了……什麽時候山吹也能有這樣的孩子呢…… 執教有天賦的孩子,是每一位教練的夢想。 所以他一直很羨慕龍崎教練。 看著身後的那些孩子,伴佬有些無奈,今天的這場比賽將會是他們的一道坎,不是指輸贏,而是輸了後能不能承受得住那種打擊。 結果確實如伴老所料,沒有什麽意外。 臧言之卻是感到有些意外,再次仔細打量這位年邁的教練,山吹的總體實力跟牧之騰相差太遠,但偏偏被他們拿下了一局,最後比分定格在3比1。 森玉和上川麵色難看,輸掉的那一局是他們造成的,整場比賽他們打得很難受,對方好像對他們的套路一清二楚。 伴老正在開導輸了的孩子們,察覺到臧言之的視線,衝他笑了笑,心裏有些遺憾,關西傳來的報道他也有看過,大概是因為還沒有上過全國大賽的舞台,所以報道比較少,他對這少年的網球還是很好奇的。 精神類…… 伴佬若有所思。 這位教練的能力確實名不虛傳,臧言之好奇一下也就過去了,勝者能給予敗者的目光是有限的,這些選手的實力也完全提不起臧言之的興趣。 四分之一決賽,牧之騰的對手是九州的霸主獅子樂,獅子樂的鈴木和鶩尾一茶也是一對全國級的雙打。 君島育鬥和遠野篤京一下子興奮起來,尤其是遠野篤京,之前的對手連讓他用出處刑的資格都沒有,這下總算能好好玩玩了。 臧言之感覺無聊的要發黴了,他本來就不是能長時間老實坐住的性格,左看看右看看,眼裏忽然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臧言之定睛看去,咦?不是關西大賽時候說他比可雲厲害的少年嗎? 少年全神貫注的看著場上的比賽,時不時自言自語說出一些別人聽不懂的數據,拿起筆在本子上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麽。 連有人靠近都沒有發現。 臧言之好奇的探個頭,好像是球速和預測比分? 少年低頭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數據推測,看著數據像自己猜測的那樣走,他就失去了興趣,停頓了會,將本子翻到了最前麵,那裏貼著一張照片,在照片的下麵,他寫的是:無法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