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懵懂的看著貌似神靈的大人,尚且年幼的她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隱約間,她又似乎懂了些什麽,眼淚沒了,幼嫩的小手緊緊抓住手帕,像是抓住了命運。  “嘖。”觀看了全程的兩麵宿儺感到無聊。  這一聲不耐煩的聲音讓栗子瑟縮了一下,她很害怕這個大人的侍衛,不止她,村裏的人都怕,因為這個人看他們的目光,冰冷的就像看一個死物。  “好了,走吧。”  大人輕聲說了句,那個可怕的侍衛似乎變得沒那麽可怕了,是錯覺嗎……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這是栗子最後一次看到這兩人。  遠去的兩麵宿儺看向身旁,“怎麽不帶她走?”  “帶她走,就代表要擔負另外一個人的責任,我不願意。”他連自己都負責不好,還怎麽負責別人?  更何況  “你會同意?”  兩麵宿儺不知道為什麽愉悅起來,“同意啊。”  帶個預備食物而已,他當然同意。  不過這話他到底是沒說出來……餘光看了臧言之一眼,明明是個“神靈”,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看重人類,難道是因為他是人造的?  總不會是因為神愛世人吧,那可太搞笑了。  臧言之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他要是剛剛答應了,現在栗子應該已經是死屍了。  這個變態最討厭弱小的東西,完全的以自我為中心,隻追求快樂和吃。  這麽一想,簡直就像個不務正業的二世祖,隻是他要比那些二世祖危險凶殘的多。  “你在想什麽?”兩麵宿儺眸子眯起,總感覺這家夥又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  “沒什麽。”  “哼!”兩麵宿儺可不信,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麽,眼底帶著些惡劣,“你想知道那個咒靈是怎麽回事嗎?”  說完也不等臧言之回答,自顧自繼續說道,“那隻咒靈是那個村子特地養出來的。”  臧言之並不吃驚,在看到那些村民的反應後,他就有所猜測了。  那些村民對咒靈的擔心,對傷害了咒靈的自己的憤怒,並不是被咒靈威脅獻祭的樣子,同樣也沒有咒術操控的跡象。  再結合普通人看不到咒靈,隻有擁有咒力的人才能看到,而那個村子的人都能看到咒靈,一切就已經明了。  那些疑點也有了答案。  就算這個時代咒術盛行,也不會出現一個村子全是擁有咒力的人。  “他們養那個咒靈,就是為了擁有咒力?”這是臧言之想不明白的。  “不,”兩麵宿儺告訴了這個誕生不久,還不夠了解世界的初生神靈,“人類的詛咒會誕生咒靈,咒靈又想吞噬人類,隻要人類不滅咒靈就不滅,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不被咒靈吞噬,不如自己造一個可以控製的咒靈。”  臧言之懂了,這有點像一個寓言故事,亡羊補牢。  隻是和故事裏的農夫選擇不一樣,村民們沒有想辦法補窟窿,而是在羊圈裏養了一隻狼,想讓這隻狼對抗外麵的狼。  臧言之忍不住產生了一個疑問,“咒靈能被養熟嗎?”  兩麵宿儺哈哈大笑,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你在說什麽傻話?”  “可他們以為自己能成功。”  “人總會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那種不自量力,還對自我認知過高的麵孔真是惡心死了。”兩麵宿儺麵露不屑,他遙遙望向身後已經看不見的村子,仿佛穿透這距離與什麽東西對視。  同一時間,村裏的“某人”也在望向他們的方向。  臧言之沒有注意到他的行為,隻以為他是說著說著又想殺人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所以……  “怎麽,後悔沒帶走那個小孩?”兩麵宿儺觀察著他。  臧言之並沒有後悔之色,不需要後悔,他有猜測,所以他給那個孩子留下了開啟力量的鑰匙,讓她自己負責自己的未來。  她有咒力,按照那個村裏喂養的方案,需要等到她成年,所以栗子有很長的時間去變強,等她強大後,她可以選擇是去殺死那個咒靈,還是離開那個村子。  “你老試探我幹嗎?明明不喜歡人類。”臧言之盯著兩麵宿儺的眼睛,這個奇怪的人故意把那個村子的真相說出來,想讓自己後悔,可若是自己真的後悔了,臧言之確定,這家夥絕對會殺光那裏的人。  兩麵宿儺沒說話,轉過頭,很久之後,他才說,“想站在我身邊,你以為誰都可以嗎?”  摯友這個詞的含義你明白嗎?  大言不慚的家夥。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隨著記載正在看千年前故事的闖入者。  “你在幹嘛?”  稚嫩卻冷靜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禪院甚爾瞳孔一縮,猛然回身,是五條家的那個小鬼,大意了!  他以為這個小鬼沒發現自己的心思,卻不料對方發現了,隻是將計就計,等自己忍不住跳進圈套。  擅自闖入五條家禁室,就算是禪院家也很難輕易說過去,更何況,禪院家也不會保他。  兩人對持著,明明一個還是幼童,一個是禪院家有名的“廢物”,此時兩人之間的氣勢卻凝重的可怕。  “把東西放下,出去。”  最終,是五條悟先開了口,那雙美麗與危險成正比的眼睛緊緊盯著禪院甚爾手裏的白玉雕像。  禪院甚爾手緊了緊,無聲地咧開嘴,在六眼下他的所有小動作都會被看穿。  將雕像放回原位,禪院甚爾慢慢向門口走去,五條悟側過身,讓出路。  擦肩而過。  禪院甚爾站在門外停住,微側過頭看向屋裏的白玉雕像,隨著門的關閉漸漸被遮擋。  眸色沉下去,在那一刻,禪院甚爾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咒術界的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失竊了,應該會很有趣吧。  (補更get)第55章 千年後的蘇醒  禪院甚爾離開後,五條悟將白玉雕像重新擦拭了一遍,感受著手裏冰涼的觸感,那張一直板著的小臉露出些孩子氣,“我不喜歡那個家夥,沒禮貌。”  屋內回響著他自己的聲音,無人回應。  五條悟已經習慣了對著雕像自言自語,“你是不是快醒了?”  這件特級咒物在五條家封印了千年,也隻有每代的家主知道它的來曆。  【被詛咒之王詛咒的“神靈”墮落為特級咒靈】  “記載裏說你很強,真想解開你的封印和你打一場試試,不過那群老家夥肯定會阻止我,再等等吧,等我更強一些……”  白玉雕像依然沒有反應。  第二日,禪院家向五條家告辭,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似乎沒人知道昨晚在禁室發生的事。  然而,回到禪院家後,禪院甚爾就被帶進了處刑室。  呼嘯的鞭子揮出發出氣振聲,然後鞭撻在肉體上,一鞭下去,那看起來結實的皮肉裂開了,揮動鞭子的人毫不猶豫,皮開肉綻的聲音在昏暗的刑法室裏響起,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卻似乎讓處刑人更興奮了。  “嘿嘿,明明是個廢物,還沒有點自知之明,居然敢闖五條家的禁室,家主大人可是發話了,受完一百鞭就放過你。”  要是承受不住,死了也不可惜。  在這個看中咒力勝過一切的禪院家,空有血脈沒有咒力的禪院甚爾是個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廢物。  嗬嗬……  低垂著的頭讓人看不見他此時無聲的笑,狹長的眼睛裏透著些漫不經心,明明全身是傷,那雙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痛感,似乎此時被鞭撻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啊,動作好慢。  這麽慢的速度都夠我擰斷他的脖子了,就是因為把力氣用在廢話上,速度才會這麽慢的吧。  照這個速度,等100遍打完都到晚上了,真廢物。  好無聊啊……  處刑人還在那裏興奮的說著,看著主家的少爺被自己抽到一動不動,那種突如其來的高高在上感,讓他更加控製不住的想說些侮辱的話,從而來獲得快感。  “廢物!哈哈哈,你這樣的廢物不配做禪院家的少爺!連咒力都沒有的廢物就呃!”  處刑人的眼睛瞪大,臉色漸漸發紫,眼珠恐怖的往外凸,額上青筋暴起,他用手使勁的去摳去抓,然而扼住他脖子的手絲毫不動。  “好煩啊,一直廢物廢物的”懶懶的聲音拖著長調,“所以說,到底誰是廢物啊?”  禪院甚爾湊到臉前,欣賞對方此時的樣子。  “你……敢、違抗……家、主……”處刑人已經快呼吸不過來,艱難的想用家主來威脅,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可惜他用錯了方法。  “嗬!”  這一聲輕笑有諷刺,有不屑,有怨恨,唯獨沒有尊敬與懼怕。  欣賞夠了的禪院甚爾手一使勁,將脖子捏斷,像丟棄垃圾一樣隨手一扔。  他對這個垃圾場失去興趣了。  這一天,禪院甚爾被禪院家除名。  咒術界沒人在乎這個消息,一個沒有咒力的廢物而已,不需要在意。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個沒有人在意的廢物,居然在離開禪院家的一周後,就幹出了一件震驚咒術界的事。  離開禪院家的甚爾從事著賞金獵人的工作,而他接的第一個委托是自己的。  在準備了一周後,他找到了那個六眼小鬼不在家的時機,然後,偷走了五條家禁封的特級咒物【緊那羅法身】。  這件事讓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丟盡顏麵,同時也讓甚爾在賞金屆打出了名氣。  能夠從五條家的禁室偷走東西,雖然當時五條家開了六眼的那個不在,但五條家的其他人也不是好解決的,畢竟是禦三家,隻是六眼名氣太大,掩蓋了其他人。  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被一個無咒力者打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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