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經曆過生命威脅的兩人都有點敏感,下意識就把臧言之藏身後。 “不用擔心,我們是好人。”陌生的男人露出友好的笑容,看向他們的目光溫和,也沒有貿然靠近,保持著安全距離。 這讓八田美稍微放鬆點。 十束多多良是親切而無害的,從外表看,他更像個溫柔的鄰家大哥哥。 這應該不是壞人吧,八田美想著。 伏見猿比古可不像八田那麽單純,他緊繃的神經一點都沒放鬆。 看向男人的目光轉移到他身後,在那黑暗中還有人。 “哢噠哢噠”的皮鞋聲,火星於黑暗中閃爍。 翻轉於手指間的打火機,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墨鏡咦? “是紫色的啊。” 我就說,誰大晚上的戴墨鏡啊。 伏見猿比古皺著眉把臧言之冒出來的頭按回去,並給了個警告的眼神:別在這時候皮! 臧言之等伏見猿比古不注意,又冒出來,“是剛剛救我們的叔叔誒。” 伏見猿比古:“……你先閉嘴。” 草雉出雲看著跟打地鼠似的小孩,感覺挺可愛,“對救命恩人要叫哥哥啊,小弟弟。” 小弟弟? 臧言之揚起笑臉,“好的,大爺。” “大爺,你戴紫色眼鏡是為了方便驗鈔嗎?” 黑暗中“噗嗤”的漏氣聲響起,一個沒忍住,全都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哄亂的爆笑聲讓路過的行人投以詫異眼神,然後默默繞開他們。 一群人捂著肚子從陰影裏走出來,不敢麵對草雉出雲發黑的臉,控製不住的笑到飆淚。 就連十束多多良都笑到肩膀抽搐,不過他還是善良的轉過身笑。 笑完揶揄的看向好友,“我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個功能嗎?辛苦你了噗!” 草雉出雲:…… 草雉出雲很無奈,“小弟弟,並不是所有紫色的東西都能驗鈔,眼鏡並不具備這個功能。” “誒?原來不能嗎?”八田美吃驚,他剛剛還覺得小天說的是對的呢。 草雉出雲看了眼八田美的校服,“……小孩子年紀還小可以理解,你都上國中了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要好好學習啊,少年。” 意味深長的話讓八田美羞紅了臉,“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啊!” 我的天!好丟人!這居然是常識嗎?! 伏見猿比古歎了口氣,感覺很無奈,不過緊繃的神經倒是稍稍放鬆,這群人感覺沒有惡意。 主要是周圍人來人往的環境讓他有點安全感,這麽多人的環境下也不可能對他們做什麽吧。 “你們找我們有事?”伏見猿比古直接問道。 草雉出雲和十束多多良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 “大爺們是要去跳廣場舞嗎,中心廣場就在前麵直走往左拐就到了,大媽們等著呢,不用謝。” 草雉出雲:“……” 十束多多良:“……” 吠舞羅的成員們:“……” “原來他們是問路的嗎?”八田美覺得不像啊。 “當然了。”臧言之十分肯定。 “可是……他們看起來不像跳廣場舞的……”像是黑社會啊! “小美,”臧言之一臉嚴肅,“你瞧不起廣場舞嗎?” “啊?沒、沒有。”八田美被唬住了,他什麽時候瞧不起廣場舞? “那他們為什麽不可以喜歡廣場舞?”臧言之道。 “可、可以,但是他剛剛”不還是在火拚? 臧言之知道他想說什麽,一本正經的講道理,“黑社會是一種高強度的職業,所以他們需要在工作結束後參加一些大型社交健身活動,這樣既有助於身心健康,也能為他們的幸福提供保障。” 吠舞羅的成員們:“……” “原來是這樣啊。”八田美被說服了。 草雉出雲嘴角抽搐了一下。 最後還是十束多多良站出來和伏見猿比古交流,沒辦法,那倆……嗯,不太適合交流。 臧言之這會又安靜下來,乖巧地站在一邊不打擾大人們的談話,像個小天使一樣,如果沒有剛剛的那一出。 伏見猿比古:“所以……你覺得我們跟那什麽巢組織有關?” “咕咕” 十束多多良:“準確的說是懷疑你們是權外者,或者說你們之中有權外者。” “咕咕” 伏見猿比古:“權外者?” “咕咕” 十束多多良看了看周圍,“我們確定要在街邊聊嗎?” “咕咕” 伏見猿比古沉默,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他在思考是否要跟他們走。 【巢】,【權外者】 完全陌生的詞匯,也代表著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要踏進那個世界嗎? “咕咕” 伏見猿比古:“……” 伏見猿比古低頭看臧言之,從剛剛這小鬼就一直發出聲音,他當沒聽見他就一直叫。 臧言之睜著眼睛無辜道,“肚子在叫。” “你肚子長腦袋上。”從哪發出的聲音他會分辨不出來? “我隻是幫它擴音一下,怕你聽不見。”臧言之理直氣壯。 十束多多良笑笑,他想摸摸臧言之的腦袋,被小孩躲過去也不在意,彎下腰對他說,“要跟我來嗎,帶你吃好吃的。” 八田美對他的哄騙手段不屑,“切,你這騙小孩呢,小天才不會” “好。” 八田美:“嗯?” 伏見猿比古皺眉看著他,臧言之歎口氣,“我無法拒絕漂亮哥哥請我吃飯。” 伏見猿比古:……我信你個鬼! 八田美:小天也太好騙了吧! 草雉出雲:這小鬼還是個顏狗?那我也不差啊,為什麽是大爺? 吠舞羅成員:不愧是多多良! 十束多多良表情有點奇怪,“嗯……雖然很高興能被叫哥哥,但是……男人不可以用漂亮了來形容哦。” “懂了,美麗哥哥。”臧言之乖乖改口。 十束多多良:“……還是換個稱呼吧。” “好的,美麗大爺。”隻要請吃飯,什麽都好說,“可以去吃飯了嗎?”第70章 大西幾 這口被耽誤許久的飯終於吃到嘴了! 臧言之和八田美拿著勺子,一口口往嘴裏送,吃的那叫一個香,都把其他人看餓了。 “所以酒吧為什麽會有蛋包飯?”伏見猿比古盯著桌前的蛋包飯,發出了靈魂拷問。 說實在的,他有點後悔跟著過來了。 正當他想說什麽的時候,隱隱的威壓傳來,他若有所感抬頭。 周防尊是被吵醒的,從他們踏入homra,他就感應到了。 這裏到處是赤色火焰的標記,一片火紅中多出來三個別的顏色,當然無比醒目。就像是小動物跑入了野獸的地盤,隻是因為弱小,野獸打了個哈欠沒有理會,但不代表他沒發現。 多多良那家夥又撿新人回來了嗎? 室內變得很安靜,連八田美都仿佛感應到什麽停下扒飯,轉頭看向樓梯口。 一個紅發男人站在那裏,他一手插著兜,眼睛下垂,沒什麽精神的樣子,明明一舉一動都是隨意的,卻讓人感到極致的危險。 八田美瞳孔緊縮,渾身汗毛豎起,脊背的肌肉緊繃,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下意識反應。 當那雙眼睛平淡的掃過他們,伏見猿比古和八田美腦子裏那根弦拚命拉扯,幾乎要崩斷,還好那雙眼睛很快就轉移目標,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冷汗涔涔。 伏見猿比古攥緊手,隻是被看了一眼而已,就到這種程度了嗎? 其實這很正常,作為世界上頂尖的七人之一,王的力量可不隻是說說而已,對於現在還是普通人的伏見和八田來說,就像是小白兔被大獅子看了一眼,哪怕獅子沒有吃他的想法,那種本能的壓製卻是控製不住的。 因此,此時還在吃飯的臧言之就顯得很突兀。 周防尊也沒說什麽,從吧台拿了杯酒坐在臧言之對麵,掏出煙的手頓了頓,看眼麵前的小孩子又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