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澄的頭終於從她美人父皇的懷中抬了起來,她氣得雙頰緋紅,看向那幾名宮女的時,凶狠得像是一隻小獸。


    【就是你謊稱澄澄闖禍,將我母妃騙出去的是吧?!】


    視線再轉向角落裏的三名宮女:【就是你們告訴柔貴妃,澄澄的盒子在哪裏的是吧?!】


    江小河豚雙頰鼓鼓:【澄澄生氣啦!】


    方思婉順著江映澄的目光望過去。


    角落裏一共站了四人。


    將她以小家夥闖禍了為由從殿內騙出的檀枝已經跟了她有近兩年之久,流珠、淺惜、木梨卻是在她升為婉妃之後,才從宮中派下來的。


    方思婉心裏湧起陣陣驚慌。


    若不是小家夥擁有如此神通,她們母女二人麵對今日這般狀況,定然便會有口難言了!


    【嗨呀,她們幾個袖口的暗袋裏,還都藏著髒物呐!】


    【可惡,澄澄要想辦法告訴美人父皇!】


    可是……


    怎麽說呢?


    總不能說有統哥做為她的最強外掛,可以洞悉每個人最想藏起來的秘密吧?!


    江映澄蹙緊眉心,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江宴川沒有回頭,隻對著長順公公的方向比了個手勢,後者便立即從兩人身後繞出,沿著屋中的邊角匆忙向外走去。


    路過角落裏那幾名宮女時,腳下一崴——


    “唉喲——”


    “啊!”


    “嘶……”


    角落裏的幾人撞到了一起。


    流珠幾人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等顧及自己身上的酸痛,便先對著長順公公伸出手:“公公,您怎麽樣?”


    這宮中的生存法則最是無情,卻也最是明了。


    想要向上爬,就要不斷依附地位更高之人。


    長順公公笑著搭上眼前的手臂:“哎喲,對不住了——誒?什麽東西?”


    木梨麵色一白。


    長順公公的手剛好按在暗袋中的珠串之上,那是柔貴妃方才用以收買她們的、憑她們的月錢這輩子也買不起的首飾!


    “沒、沒什麽……”木梨不敢縮回手臂,隻能硬著頭皮道,“是奴婢家裏托人送來的生辰禮……”


    還未等她說完,便見長順公公又一把抓住了另外兩人意欲回縮的手臂,一陣摸索之後,臉色登時就變得很是難看。


    “你們都是婉妃娘娘殿中的人吧?”長順公公聲色俱厲,“這麽巧,都在同一天將手串帶在了身上?!”


    說完,也不待幾人回應,爆喝一聲:“拿出來!”


    饒是晴貴妃和方思婉這種已經提前有過準備的,都被這突然拔高的聲音嚇得一抖,更不用提自幾人撞到一處起,就開始心慌意亂的柔貴妃。


    她可是親眼看見那幾個宮女把手串藏在何處的!


    江映澄雙眼亮晶晶的,沒忍住偷偷地鼓了下掌:【哦哦哦,長順伯伯好棒!長順伯伯加油!長順伯伯超帥的!】


    長順公公差點在這一聲聲的誇讚之中迷失自己,忙壓下唇角,惡聲惡氣道:“快!”


    幾人哭喪著臉,磨磨蹭蹭地掏出手串。


    那是幾個工藝十分精致的翡翠珠串,翡翠顏色純正微透,光滑圓潤的珠子裏略帶瑕疵,用料隻能算得上是中等。


    長順公公的眼神當場就變得極其淩厲。


    這幾個手串雖平平無奇,但它分明是——


    【嗯?高陽國進貢來的寶貝?】


    江映澄在心裏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哼,柔貴妃為了陷害母妃,很是舍得嘛!】


    長順公公半刻不敢耽擱,以眼神示意幾人將手串放入他的手中之後,隨即便腳步匆匆地回到了明澤帝的跟前。


    他聲音輕顫:“陛下,奴才瞧著這幾個手串,很像是去歲高陽國進貢上來的……”


    高陽國內物資匱乏,每年進貢上來的都是一些不甚值錢的玩意,明澤帝也鮮少過問,常常隻掃過一眼,就吩咐他給各殿裏的貴人們分了下去。


    這幾個手串,就算小公主的心聲裏沒有透露,他也還留有很深的印象。


    隻因去年的這一批首飾,實在是差到了連他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明澤帝的眸子危險地眯起,冰冷的視線穿過燭光打在柔貴妃身上,讓她無端在滿布炭火銅盆的室內生生打了個寒顫。


    高陽國送來的首飾不多,去年的方思婉還隻是昭儀,就連這樣品質的首飾都分不到手,更遑論如此隨便地打賞給下人了。


    宮裏賞賜下來的首飾又都記錄在冊,此番她根本無從辯駁。


    柔貴妃隻覺渾身的力氣都在那一眼下被抽了出去,她僅憑著一股傲氣支撐,才沒讓自己癱倒在地。


    她的頭高高揚起:“臣妾前些時日確是丟了一批首飾,不成想會在這裏偶然得見,婉妃真是禦下的好手段——”


    “柔貴妃,”江宴川將手中的珠串放置於桌案之上,冷冷打斷道:“你可是覺得孤太過愚笨,才以為就連這樣的說辭也能哄騙過去。”


    柔貴妃倏地閉上了嘴,藏在袖中的指尖也跟著抽動了兩下。


    她的心一路沉到了底,慌亂之中根本無暇再去想其他的說辭:“臣、臣妾……”


    “長順,”江宴川卻已不再看她,“傳孤旨意,責令柔貴妃於流華殿中禁足,待真相查明過後,再做更正。”


    柔貴妃的耳邊傳來“嗡”的一聲,眼前也泛起陣陣白光。


    她今日所做的種種,不過就是想將懷安從那樣的境地之中拯救出來,可她謀劃了如此之久,到頭來竟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這樣的結果她不能接受!


    “陛下,您不能這樣對臣妾呀陛下!”她的傲氣終於消散殆盡,嘶喊聲中都隱隱帶上了哭腔,“臣妾發誓從未做過栽贓婉妃妹妹之事,還望陛下明查!”


    江宴川表情不耐地擺了擺手,立即便有人上前,將柔貴妃連拖帶拽地帶了出去。


    她不甘的哭嚎久久不散。


    “陛下,臣妾不能被禁足啊陛下……”


    連帶著江映澄的心聲都有些聽不真切。


    直到柔貴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星霜殿中,小家夥滿是幸災樂禍的笑聲才逐漸變得清晰。


    【哈哈哈哈哈哈哈!】


    【誰懂啊,柔貴妃怎麽上來就給自己兩刀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程度簡直比柔貴妃的尖叫還要洗腦。


    等小家夥心裏的笑聲終於停下,晴貴妃才朱唇輕啟:“陛下……”臣妾也告辭了。


    【不過,高陽國明明那般富庶,卻每年都裝窮送些破爛過來,好過分的哦~】


    晴貴妃:“?!!”


    晴貴妃閉上了嘴。


    這她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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