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宏邈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家夥的身上時,偷偷站回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對周圍投來敬佩目光的同僚從容一笑後,低聲問道:“進行到哪步了?”


    同僚也微微側過身:“才剛哄好‘統哥’沒多久,現下正在看資料呢……”


    焦宏邈點點頭:“哦哦哦。”


    同僚停頓片刻,還是沒忍住過盛的好奇心,又湊過來:“小殿下……和那個‘統哥’,怎麽開始鬧別扭的?”


    小家夥變著法子地哄了那個“統哥”好久,軟軟糯糯的聲音不停說著各種好聽的話,聽得他們也很想去鬧一下別扭了!


    “……”焦宏邈聲音艱澀,“一言難盡——”


    小家夥魔音穿耳的同時,還要不間斷地跟那個“統哥”再哭上一遍,兩道聲音疊在一起,他們和“統哥”一道崩潰了。


    隻是那個“統哥”實在勇猛,小家夥沒在心裏嚎上多久呢,就出聲製止了她。


    他們得到了短暫安靜的同時,“統哥”也短暫失去了小家夥的友誼。


    同僚又道:“那賺的鋪子是?”


    “……”焦宏邈目露同情,“是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心碎的人。”


    “???”


    同僚還待再說些什麽,看了半天資料的小家夥也正巧抬起了頭——


    【誒?!!】


    稚嫩的心聲裏滿是驚詫,兩人心神一凜,匆忙結束了談話。


    【臨兗州的官員們……】短短的一句話裏滿是顫音,【怎麽這麽壞啊!!】


    能聽見小家夥心聲的幾個大臣都下意識放緩了呼吸,眼神也直勾勾瞥了過去。


    半個時辰前,有大臣上奏,言臨兗州遭遇了大規模的流匪洗劫,城中百姓皆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望明澤帝撥錢賑災。


    過分相似的場景讓所有人都多出了一絲警惕,江宴川更是當時就沉下了臉色。


    焦宏邈心念電轉,以腹中突逢不適的借口和明澤帝告了假,實則四處去尋他們的救星。


    順道還讓他撞破了陸遙的狼子野心。


    好險就沒了好些個鋪子。


    ——焦宏邈咬牙切齒地想。


    奶呼呼的心聲再度響起,成功拉回了焦宏邈的思緒。


    【這、這跟騙保有什麽區別?!!】


    群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騙”這個關鍵字上,自動忽略了其餘的字音。


    還真是假的啊?!


    眾人的眼神中皆是濃濃的震驚。


    好家夥,一連兩場假的天災人禍,這是當他們的“外掛”好欺負呢?!


    眾人默默朝著先前上奏的大臣一眼,不屑中還帶上了幾分同情。


    做什麽不好,非要做奸臣,拆穿你一回就徹底老實了。


    小家夥的心聲倏而變得氣呼呼的:【這臨兗州的官員是和流匪合作,故意趁夜半敞開城門放他們進城的呀!!】


    【那群流匪將城中值錢的物件洗劫一空不說,還趁機幫忙除掉了數戶慣與當地官員作對的人家,起碼造成了上百人的傷亡!】


    【當晚臨兗州城內血流成河,官兵們卻都因提前飲了烈酒而“長醉不醒”,百姓們哭喊聲震天響,卻遲遲等不來救援……】


    江映澄光是想想,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絕望:【造孽呐!!】


    群臣瞳孔劇震,都被這段冰冷的文字驚得頭皮發麻:真刑啊!


    當地父母官和流匪合作,放賊人進城燒殺搶掠,這得是什麽樣的腦子,才能想出來這麽陰損的主意?!


    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憤怒的爆料聲還在繼續——


    【可惡哇!他們兩撥人馬將城中的金銀珠寶洗劫一空,合謀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不說,還想要問我的美人父皇撥款,再讓自己從中撈上一筆——】


    江映澄簡直就要被這串冰冷的文字氣得渾身發抖:【這麽能耐,他們怎麽不上天呢?!】


    群臣同樣氣得發抖:就是就是!


    他們僅是聽見小家夥的描述就已覺渾身冰冷,一個個的低頭斂眸,半點不敢抬頭去看明澤帝的臉色。


    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


    【藏哪啦?那群該死的流匪藏哪啦?!】江映澄不停以意念撥弄那一小塊麵板,【臨兗州百姓們的血汗錢藏哪啦?!!】


    【嘶——又是一座無名山……】


    【我看看……西出臨兗州,行十裏——】


    “陛下!”先前上奏之人再度出聲,聲音急切,“若是我朝不能快速做出應對,臨兗州的百姓怕是等不了多久啊陛下!!”


    被打斷了查閱資料舉動的江映澄很是氣憤,陰陽怪氣道:【是呀是呀,沒有朝廷撥下來的銀兩,那群壞蛋可怎麽快活呀!】


    差一點就聽到了那群人藏匿地點的朝臣們更是憤怒——


    真會挑時候啊你!!


    小家夥都已經說到“十裏”了,就不能再等等嗎?!


    “應對——”


    江宴川忽而低沉笑出了聲:“孤自然是要應對的。”


    他輕扯唇角,勾出一抹帶著冰冷笑意的弧度:“闞將軍。”


    闞銳鋒應聲出列:“臣在!”


    “孤命你,即刻率兩千精銳出兵臨兗,”江宴川沉聲道,“務必將流匪剿盡,以慰臨兗州百姓在天之靈。”


    闞銳鋒肅容道:“臣,遵旨!”


    他們早就已經為出兵北銘做足了準備,隨時待發,正好方便了臨兗之行。


    隻要能從小家夥心聲中得知那群流匪的確切位置,他們甚至可以今晚就整軍出發。


    何飛章雙膝一抖,險些當場跪倒在地。


    明澤帝的這般反應,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


    之前朝中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可那時的明澤帝幾乎都會選擇第一時間進行救濟,而後再組織兵力,圍捕追剿。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們完全可以在救濟到後再將銀兩拉回,屆時流匪四散而空,他們也能完美地全身而退……


    何飛章心跳如雷,腦中瘋狂想著應對之策。


    還未等他想出辦法,江宴川就又開了口——


    “何飛章,孤記得,你的發妻張氏,就是臨兗知州張苑傑之女。”


    何飛章一愣:“回陛下,確是如此。”


    他不知明澤帝為何突然提及此事,隻覺心跳比方才還要慌亂許多。


    更不知道,此時平靜朝堂下,正醞釀著的風起雲湧——


    【昂?】江映澄皺緊眉頭,【澄澄怎麽記得臨兗知州隻有一女,且至今未婚呢?】


    不確定,她得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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