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長身起立,朝糊塗公道:“老前輩請趕快去通知閃電公和布衣伯伯、瀟湘伯伯、山右伯伯等人,叫他們事先藉故離開,免得到時左有為難,那時反使小子有所顧慮;蓁蓁快去通知你主母說,我將單獨會眾老。”


    糊塗公似知其意,點頭道:“小子,我老人家同意你這種個性,但一切要謹慎從事。”


    說完帶領蓁蓁走出墳場。


    藺露瓊見沒有別人在旁,雙手抱著他道:“晴哥哥,示弱我也不讚成,但你不準我媽和我動手是什麽原因?”


    文晴光摸摸她的肩膀道:“瓊兒,這其中有很多道理你不會明白的。就以力量來說,你母女參加也無勝算,何況有個死海之神在旁存漁人得利呢.我留你們母女主要是監視老海鬼。”


    說話之間,忽又見楚楚如飛而來。


    文晴光昂立問道:“楚楚,是不是中原武林除老的而外,都動身下船了。”


    楚楚大訝道:“公子早知道啦?”


    文晴光笑道:“我是判斷而已,蓁蓁去了沒有?”


    楚楚點頭道:“主母說同意公子意見,叫通知公子小心從事,不到迫不得已時最好不與眾老為敵。”


    文晴光微笑道:“島主深明我心,楚楚,快去請你主母盯死海之神,第一不能使他逃脫.最重要是防他那鯨鯊兩隊長開溜。”


    楚楚如飛而去,藺露瓊疑訝道:“晴哥哥,中原武林為何緊急上船呀,他們先出發探尋另外四條門嗎?”


    文晴光仰望天色,見霧氣暫收,笑道:“他們不是探水晶宮.而是退回大陸去了。”


    “退回大陸去了?”


    藺露瓊更不解的大疑,但她又深信文晴光不會說假話,所以怔怔的亂自揣摸。


    文晴光將她拉住道:“瓊兒,別亂想啦。告訴你,中原武林除功力奇高之人外,他人既不能進入水晶官,留在此地又有何用;致於急急要離去的原因,哈哈,第一是怕死海之神的鯨鯊兩隊,其次是怕你媽和你。”


    藺露瓊更不明白道:“死海之神宣布在探水晶宮時不殺人,我媽也不會無故動手打架呀。”


    “哈哈,這是他們的計劃。死海之神不動手,他們可就要動手了,關於你媽是因我而不得不防,如不撤退那些無用的,一旦大戰發生,豈不是冤枉要死一大群呢。岸上死不完,海中定能全部了帳。”


    藺露瓊一想豁然明白道:“那他們這是存心消滅死海之神和找你來的!”


    文晴光笑道:“我在他們那些考古董心目中是不算什麽的,頂多被他們視為舉手之下的附帶品罷了,真正目的還是對死海之神。”


    藺露瓊歎口氣道:“晴哥哥,那你為什麽又叫我媽監視死海之神呢?讓他暗派屠善和薩菲莉在海上搗亂不好嘛?”


    文晴光冷靜的道:“怨與仇不同,是與非有別,我豈能借仇人報怨。死海之神是我所必殺,中原武林除玉皇宮外都是非殺之例。”


    說完將她放下道:“瓊兒,我要去了,謹記我言。”


    文晴光一見知有事情發生.大叫道:“老前輩什麽事?”


    閃電公大吼道:“小子快去,死誨之神和浮沉島主幹上了。”


    文晴光沉靜道:“這是必然的,中原各老動靜如何?”


    閃電公冷笑道:“他們隔岸觀火,不插一言,現糊塗蟲親率兩個小妞兒守住沙灘,謹防屠善和薩菲莉下海去。”


    文晴光詫然道:“長白天母、祁山素姥姥、阿爾金山青嬤嬤她們到哪去了?”


    “嗨嗨,小子,你忘了還有玉皇宮三個者狗,剛才不久前,三老狗與死海之神因內哄不和,竟提前離開武骨嶼,所以長白天母等亦暗地尾隨監視去了。”


    文晴光一沉道:“前輩快去和糊塗前輩守海邊,我們不能一道同行,小子馬上就到。”


    閃電公去後,文晴光回頭不見藺露瓊,他也無暇顧及,長身拔起,連續飛縱,迅速找到海灘,立定環掃全場一眼,見有幾個僧、道、俗不同裝束的老古董遠立二十丈外觀戰,一個個沉默不言,麵無表情,連一個也認不出。


    此際浮沉島主交戰正酣,各以兩派絕學打得沙塵滾滾,海水亦被勁風激起,更顯浪濤澎湃。


    文晴光不理中原眾老,提勁就向戰鬥地走去。


    眾老突見由山上走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少年,人人竟起驚訝之心,誰也不知這少年的來曆。


    文晴光立定數丈之地一沉大喝道:“島主請停,晚輩有話要和巴丹色研究研究。”.浮沉島主聞聲知人,連劈數掌退升。


    死海之神不竟大訝,他不料浮沉島主竟聽一個小後生兩句話就依從不戰!所以給怔住大睜其眼。


    文晴光見他靜立不語,不由縱聲起個哈哈大笑,笑停上前半丈大聲道:“巴丹色,你看少爺像誰?”


    “嘿嘿,小子,你是文孝祖的什麽人?”


    文晴光知他看出自己的相貌,聞言冷笑道:“狗眼能識人,不錯,少爺正是乾坤大俠後人,先父是否死在你手?”


    死海之神心中一震,他早知文晴光大鬧中原,名聲鼎盛,不料就是眼前這個小孩。


    一沉大笑道:“不錯,是本神將其打入海底,那隻怪他是非不明之過。本神雖將其製死,但還替他不值。”


    文晴光回顧中原眾老一眼,見他們都無動於衷,不禁鄙視的冷哼一聲,回頭沉聲道:


    “巴丹色,先父之舉動不惟非你之心胸所能深測其宏旨,就是一般身受其惠者亦無法望其項背。今日本公子自知身入虎口,但仇恨所使,不得不拋卻生命與你們見麵。”


    死海之神哈哈大笑道:“文晴光,本神既殺你父,何懼報仇,惟今日之局麵量你亦有所覺,識時務者必知利害。依本神察之,我們可暫時放棄敵視之心,宜合手應付時機,否則雙方百弊而無一利,所謂“鷸蚌相持,漁者得利’,我雖不在乎你微末之助,但亦不願使別人旁觀。”


    文晴光冷笑道:“巴丹色,你完全想錯了主意,我文晴光既不冒充正人,但亦心恥與賊為伍。”


    他話還未落,倏聽四周微風有異,回首一看,見身後中原眾老已形成包圍之勢,不禁冷哼一聲,昂然卓立依然。


    死海之神見屠善和薩菲莉未達海上搗亂目的,立即招手喚了過來。


    沉悶的空氣,在寂靜小漸漸加深,文晴光見浮沉島主和閃電公、糊塗公外弛內緊的遠立觀望,立即以目示意,勸其各自離開。


    突然,一個沉沉的聲奮問道:“小施主,你就是文晴光?”


    文晴光並不回顧,談然答道:“不錯,問話的是誰?”


    “貧道武當上清。小施主已往所為,大背武林人道,今有各派尊長在此,欲將你帶返大陸,當天下武林之前公開審訊,不知小施主還有何未盡之事。”


    文晴光霍然轉身,冷冰冰嗤之以鼻,既而仰天哈哈縱聲大笑,音含滿腹殺機,一停沉聲道:“上清道長,憑你這幾句話競將我存心不再追問各派的意念完全一掃而光,可見恩怨不明,是非不分的並非僅僅是各派掌門以下的一群,連你們這些隱居百十年的老輩人物也是昏庸之輩,在下今日本有滿腹忠言欲告,如是看來,那竟徒說無益。自今日起,你們不惟拿我奈何不得,相反又引發我大開殺戒的仇恨。閑話少說,誰認為在下罪不容誅者隻管放手過來,在下今天不惟要誅罪伐仇,同時也要打倒是非不分之徒。”


    死海之神宏聲大笑接道:“文晴光,這叫作‘螳臂當車’,雖不知死活,但也不無豪情。”


    文晴光暗蓄內勁,聽如不聞。


    中原眾老,以武當少林最為忿怒,但要其先朝文晴光動手是不會那樣做的.因之使其猶豫一時難決。


    死海之神似對眾老也無認識之人,無疑這批老人在十年前伐死海並未參加過行動,因之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他手指一老和尚大笑道:“老禿頭.你是屬於哪一派的?別隻顧瞪眼,要動手最好痛快一點。本神曾有言在先,探勝之前是不會先動手殺人的,但你們既然存心找本神動手之心,縱或殺人,其咎則不在我方。”


    那老僧似默誦幾句佛號,上前答道:“你就是死海四世?”


    “嘿嘿!”


    死海之神冷笑代答。


    “老衲是少林寺‘金佛’,百年前曾與死海三世見麵數度……


    “哈哈,難怪本神不識,原來是三世神手下漏網之魚,你背後可是銀佛、銅佛、鐵佛三人?這一猜相信不會錯,在死海戰功薄上似有這幾個名字。”


    少林四拂一致上前,各抬有臂,齊一輕拂大袖。


    死海之神一見大笑道:“少林金剛袖豈是本神敵手,退回去!”


    雙掌一翻,排擋而出,


    兩勁相抵,全無半點聲息,少林四佛竟立足不穩.搖擺欲退!


    外圍突然衝上兩個老人,各自伸掌一抵.立即穩住四佛。


    死海之神-見大笑道:“來人通名,本神好全數接下。”


    兩老人同上數步,排立四佛之右,其一沉答道:“老夫齊雲、齊雷兄弟,巴丹色,還我青城數代死亡之債來。”


    “哈哈,這又是功勞簿上有記載之人,原來二位就是青城二仙,久聞齊雲仙劍術已達化境.本神今日倒要見識兩招,看是否名符其實。”


    青城二仙似對死海武功深具戒心,聞言各自拔出古劍一口。


    少林四佛第一招探出死海之神武功,都在用傳音入密法互相磋商。


    正當此際,外圍又衝出一僧二俗三人,都朝死海之神左右采包圍之態。


    死海之神將手一擺,身邊屠善和薩菲莉兩人如幽靈般閃身而出,阻於四丈之地。


    薩菲莉本性難移,際此緊急關頭,依然格格迷笑道:“喲,難得嘛。峨嵋一聖,天山一星,昆侖白羽祖師也要參加盛會呀。格格!三位最好都找我薩菲莉來玩好啦,百幾十年難得再會啊,格格。”


    她笑聲一落,少林四佛的第二次攻勢又已發動,八隻大袖如八朵玄雲飛出,同時青城二仙的兩支長劍一晃,頃成星雨降落。


    死海之神沉喝一聲,不退反進,幻成一團紫色紅球滾進。


    瞬息之間,嘶嘶之聲大起!


    文晴光獨立武當三老之前,耳聽響聲大異,忖道:“這種老古董們的功力,竟能排空戰鬥,全無轟轟隆隆之聲,可見修為都到超凡之境了。”


    武當三老似是專於看守文晴光一人,不言不動,惟六隻老眼不時看看五人同心戰鬥死海之神。


    就在這時,天山一星突然大喝一聲,猛力一掌劈向屠善。


    屠善鬼嚎一聲相迎,哇哇厲吼不絕,其打法竟也似死海之神方式,全不顧及自身,隻知拚命往敵方滾進。


    天山一星不明敵情,一見自己掌力全無功效,不禁大驚,數招之下,被迫得連續後退七八尺遠。


    昆侖祖師一見而知有異,厲叱撲援不迭。


    鯨魔薩菲莉飛身待阻,峨嵋一聖“呼”的一掌劈出道:“鯨魔哪裏走,還有我一掌之仇未了。”


    薩菲莉脫身不得,格格浪笑道:“和尚,你的記性真不錯,百多餘年啦,難道那一掌還痛嗎?”


    她笑歸笑,打歸打,兩掌如雪片翻飛,徑往峨嵋一聖頭上罩個不停。


    天山一星有昆侖祖師應援,漸漸穩住陣勢,然因掌力使敵人不懼,縱算是用上十二成勁也沒有益處,迫不得已,隻有拔出隨身一支兵器——“摘爪”,專從敵人麵部下手。


    峨嵋一聖若有默契,背後精鋼方便鏟反手在握,配合天山一星,以二戰一,僅僅扯成平手。


    文晴光見三處戰鬥已形成膠著,回顧糊塗公依然與閃電公還未離開,心中暗急付道:


    “這兩個老頭子不避嫌疑如何是好。”


    他想著自然透露優急之包,豈知這一表情馬上得到解決,忽聽一聲驚呼傳來,其情非常急促。


    文晴光聞聲,知是藺露瓊所發,惟音調並含有什麽嚴重之情,忖道:“瓊兒是看出我的心意了,她真乖!”


    就在驚呼同時,浮沉島主已飛身搶去,未即,糊塗公和閃電公似得什麽信息亦故作緊急的同時撲去。


    文晴光一旦心無所掛,如釋重負,輕鬆踱起步來。


    武當三老隻要他不離開沙灘,似是並不約束,豈料就在這時,突聽死海之神厲喝一聲!


    “倒下!”


    文晴光急急注目,不料少林銀佛就在這一瞬間已被死海之神打出十丈之外!竟一跌仆地不起。


    武當三老一見大驚,上清老道飛身往救,一探大叫道:“眾老友注意,死海孽龍功已傷了銀佛大師。”


    眾老聞悉一致恕叱出聲,攻勢如火如荼。


    死海之神陰陰冷笑之聲不絕。


    上清老道一麵救人一麵又厲聲道:“玉清、玄清,放棄看守,速增圍戰。”


    文晴光聞言,暗自冷笑,隻見武當餘下兩老道已拔劍加入圍攻死海之神。


    死海之神以一敵七,時間一久,似也有了惶然之態,隻見他陡然高拔二十餘丈,接著一聲冷笑裏,抖手震出一把烏精精的長劍來,如一遍玄網疾然下罩。


    六老一見,齊聲驚呼“孽龍劍”,驀然四散分開,各自打出奇功罡勁。


    死海之神一舉未逞,落地冷笑道:“孽龍劍百年末用,今日一出,你們從此休想生還,都上罷,本神再無時間與你們久纏了。”


    文晴光見眾老無不畏懼那把黑色怪劍,付道:“孽龍劍不知有何玄妙,我到要去試試。”


    忖罷陡然冷笑道:“巴丹色,你莫忘了還有本公子在場,說話要小心點。”


    死海之神真還想不到他竟口出狂言,聞言大笑道:“文晴光,不神念你父死得不值,今日有意放你條生路,你莫得寸進尺自取滅亡之道。”


    文晴光冷笑道:“本公子先試試你有無能力說此大話。巴丹色,你有種就隨公子下海一戰。”


    死海之神聞言討道:“這到是個脫身之計。”


    忖罷大笑道:“你有種走下海灘?”


    文晴光不理,突然似有轉變,一閃接近屠善,奮力衝進就是一掌接下。


    屠善正雙手猛撲天山一星和昆侖祖師,雖覺後背有人暗襲,但他似有恃無恐,並不放在心上,豈知就在這一疏之下,陡覺通身如遭烈火焚燒,一痛竟慘叫出口!


    他心裏不由大恐,雙掌一鬆,空門大露,險些遭遇天山一星的飛爪挖目之禍,頭一歪,肩頭被昆侖祖師的奇重掌力猛劈一招。


    文晴光在一按之下,為防死海之神撲援,立即飄出十餘丈,方向卻正對鯨魔薩菲莉,依樣劃葫蘆,又是一按即撤。


    他料得不錯,死海之神一聞屠善叫聲,如飛趕救,卻不料競被虎視眈眈的中原六老同時發出掌勁力阻。


    鯨魔薩菲莉被文晴光一按之下,平時浪笑聲,這時竟變厲鬼嚎冤似的,一聲淒叫,猛撤待逃。


    但峨嵋一聖哪能輕放這個有利時機,方便鏟順手一揮,惜差數寸未要她的風流命,然一頭烏亮青絲已去其半,這一下隻嚇得她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察看剛才一按是何人所為了,拚命就往死海之神一邊竄去,意似找尋依靠。


    死海之神在瞬息之間,不知自己兩大助手因何被文晴光兩閃就遭遇敗續,但他無暇多想,這時已遭六老緊緊纏住,鯨魔薩菲莉一到,不惟無助分毫,相反使其大有顧慮而無法展施孽龍奇劍。


    峨嵋一聖掃下鯨魔青絲,算是稍有收獲,立即翻身想圍屠善,而屠善此時亦不敢獨持一麵,厲吼猛撲,競將天山一星逐退數尺,得隙亦朝死海之神處接近。


    天山一星和昆侖祖師舉目無敵,竟不約而同的也加入了圍困陣線。


    文晴光不知存的什麽心思,如風動了兩手,這時又輕鬆的留神旁觀。


    死海之神偶顧發現,不覺越想越氣,不自禁的大喝罵道:“文晴光,你這瘋狂的東西不要走,本神馬上就來取你小命。”


    文晴光哈哈大笑道:“走?我怎麽會呢?巴丹色,現在下海拚三千招如何,你敢走下海灘?”


    死海之神聞言,似朗然明白忖道:“好小於,你將居善和薩菲莉揍兩下原來是要報複我先前那句話!”


    文晴光末聽他再有下文,卻又突然走向上清老道。


    上清老道正在對少林銀佛的傷勢束手無策,這時一見文晴光走近,霍然起立道:“少年人,你想要怎樣,有貧道在此就休想存心不良。”


    文晴光冷笑道:“我要趕你去打架,想一人偷閑可不行!”


    上清道人聞言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心中嘀哈一陣接道:“少年人,你說話貧道聽不明白。”


    文晴光伸手一掌劈出道:“這個你一定會明白的。”


    上清道人見他說著就動手,立即舉手待接,但突覺眼睛一花之下,立感嘴唇如被刀割一般,慌忙中忘了顧及傷者,盲目的連連劈出數掌強勁罡力。


    豈知掌風到處,競沒有半點反應:“心頭一震,霍然閃開,怪,他感到並未遭遇偷襲,同時又覺得眼明如初。環視之下,慘也,隻見文晴光這時正手挾少林銀佛立於二十丈之外,自知人質已到人手,欲救已來不及.因此隻有幹瞪眼,倏然,他憶起嘴上那一痛的後果來,伸手一摸,隻見他麵色大變,呆立慘然。


    原來他那蓄留百多年的一口蒼髯,這時已一根俱無了,這怎不叫他傷心欲淚,呆若木雞呢。


    這件事的發生,差一點將山頭幾個暗中旁觀者笑破了肚腸,不問可知;那就是浮沉島主、糊塗公、閃電公和藺露瓊主婢,這時看到武當老道那副怪像,隻笑得倒在媽媽懷裏直哼哼!


    浮沉島主含笑朝糊塗公和閃電公道:“晴光也太不像話啦,怎麽搞出這個惡作劇來了。”


    糊塗公嘻嘻輕笑道:“這才正對我的胃口,希望他多拔幾個才有意思,這樣比殺還更慘。”


    閃電公接口哨嘻笑道:“咕咕!我完全同意。”


    藺露瓊湊上達一對老頑童可真對了胃口,隻聽她笑個不收口。


    浮沉島主搖搖頭,似拿這老少三人沒辦法。


    忽然,她看出文晴光一手接任少林銀佛的背心,不禁訝叫道:“晴光在那裏幹什麽?”


    藺露瓊聞聲連頭都未拾笑道:“媽,晴哥哥定在那裏治傷浮沉島主大異道:“瓊兒不看怎知道是治傷?”


    藺露瓊格格輕笑道:“晴哥哥不會殺一全無反抗之人,他趕走老道就是為了治傷的。


    啊!對啦,媽,死海之神的孽龍功,可能見不得睛哥哥的神鼇珠光;這一治保能治好的。”


    “嗯,瓊兒,他剛才按屠善和薩菲莉的兩下,好像伸的是左手。”


    “對啦,媽,那是他用神龍珠光按發勢。如果用激射勢定能將那兩人燒死。”


    浮沉島主搖頭笑道:“瓊兒忘了死海派重要人物都穿有龍鱗甲護身?連我的火鯉功都燒他們不透哩。”


    藺露瓊一想道:“現在晴哥哥隻能射光、媽,將來他一定能將光煉成內功發出的,你老不要見怪,他那神龍珠光的火力實在是比火鯉功威力大多了。”


    浮沉島主微笑道:“當然咱哥哥的比媽強。”


    “不來了,我是有話說話嘛。比方說罷,你老打出火鯉內功隻能將一顆大樹燒黑,而晴哥哥隻要將紅光一射就能使大樹燒化成一堆灰燼。設若他能將珠光煉成內功的話,死海之神的龍鱗甲怎能敵得了啊!”


    浮沉島主聞言驚喜道:“有這種事?唉,剛才我來時你又不說清楚、這樣看來他目前就較火鯉功真強多了。”


    “媽,我們俘沉島的乾天神功剛好能抗死海派的地藏神功,我想……”


    浮沉島主見她說話吞吞吐吐的,似明白什麽似的慈笑道:“你想將乾天神功教晴哥哥是不是?嗬嗬,媽那有什麽話說,你就教罷。”


    “格格,我教過啦。”


    “瓊兒,他學會了?”


    “咕,他一點也不會。”


    浮沉島主大異道:“他天資那樣高怎能學不會呢2”


    藺露瓊笑得隻鼓掌道:“媽,他不肯學啊,當然就學不會啦。”


    浮沉島主聞言笑道:“瓊兒學壞了,連媽媽的心也試探啦,真是。”


    糊塗公罵道:“渾小子,真是渾小子,有這樣一等一的武功怎麽不肯學呢?”


    閃電公呸聲道:“這才叫做小糊塗呀。嗨嗨,都是給你傳染壞了。”


    藺露瓊跳起罵道:“兩個老暈頭,你們懂什麽,他說,他要拿自己的功夫活捉死海之神阿!我完全讚成他的誌氣,要你們急什麽。”


    浮沉島主見二老聞言傻怔怔的,即微微笑道:“二老不要認為我浮沉島武功如何高深,實在說也隻能抗拒死海武功,如要將他打敗,唉,那是辦不到的,除非另有奇事;晴光無疑也深明這個事實,眼前就是明證,以中原十一個出類拔萃的無上武學宗師尚且隻能抗成平手,其他還有什麽說的。”


    二老默然點著頭,各自歎息不已。


    藺露瓊一指遠立的五個和尚道:“老糊塗,那五個老和尚一直就在遠觀,怎麽不參加戰鬥呢?”


    閃電公搶著罵道:“那些老禿頭是後藏五彌陀,他們隻知來探水晶宮,事不關己怎肯惹火燒身呢,我和糊塗蟲如不是因平時瞧他們少林、武當不順眼,唉,早就加入戰鬥了,現在又有渾小於的關係,那更礙手礙腳啦。”


    “好吸好啦,晴哥哥將那和尚治好啦。噫,他怎的又打和尚的屁股喲,咕咕……”


    “瓊兒,嗬嗬,一個大姑娘動不動說那些村話要不得,下次不準。”


    “咕咕,媽,這裏沒有外人呀,兩個老暈頭聽了有啥關係,我才不避他們哩。”


    糊塗公和閃電公隻欣賞文晴光的傑作,根本就沒將她母女的話聽進耳裏。


    蓁蓁和楚楚各自掩嘴暗笑,連一句話也不敢吭。


    山上暗地鬧得一團糟,都被文晴光的頑皮舉動惹得笑開了,山下可就氣壞了武當上清老道人,他隻幹瞪眼;惟有一點,他親眼看到文晴光把少林銀佛從鬼門關裏搶回來而略滅幾分怒氣。


    文晴光見他那副怪樣子,聳聳肩道:“老道,現在我將和尚治好了,你就好好照顧他罷。剛才打了他幾板屁股,這是功過兩抵,誰也不欠準的。”


    武當上清老道被搞得啼笑皆非,隻默默的走向少林銀佛所躺之地。


    文晴光說完話,出入意料的竟朝後藏五彌陀走去。


    這種莫明其妙的舉動,頃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甚至連戰鬥激烈中的雙方也看到眼裏去了!但誰都摸不清他想要幹什麽。


    文晴光走近數丈之地一停,傻楞楞的似在替五個喇嘛僧看相觀色。


    五個喇嘛剛才將他一切舉動都看在眼裏,這時見他走來,無不疑惑滿腹。


    “喂!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文晴睜著大眼問,樣子非常幼稚。


    五個喇嘛似都能說內陸普通話,但沒有一人開口,惟各個互視一眼。


    文晴光眼睛一轉,暗忖道:“好呀,你們裝著不懂行嘛。”


    他故意皺皺眉道:“這些老禿驢看勢不懂語言,不知是哪裏擠出來的?可惜膽量不夠;唉,這也難怪,死海之神的武功也實在莫測高深了.這五人恐連一掌也挨不住哩。”


    “小娃娃,說話要規矩點,不要開口罵人;中原武林怕死海派,我後藏武學可不放在心上!”五佛之一的說話了。


    “噫,你們還能說得幾句話出來呀。喂,中間這位說話的,你要輕聲點,死海之神聽到了可不是玩的。”


    “哈哈,小娃娃,剛才你那幾手功夫也不壞,怎能怕成這種樣子,可惜死海之神沒有到過後藏,否則他也不敢自大了。”


    文晴光故作驚訝的道:“有這種事,那就怪了……”


    說到一半候然停住。


    “娃娃,你心裏有疑問?”


    文晴光點頭道:“曾聞死海在十年前打敗後藏天龍大佛,禁止密宗武學傳入江湖,難道這話是假的?”


    “嘿嘿,娃娃是從誰人口中聽到的這樣消息?天龍大佛就是貧衲。”


    “阿呀,列位大師傅就是後藏五彌陀呀,那真失敬之至,剛才在下所說的——那是道道地地從死海派人口中得知的。”


    後藏五彌陀麵露不悅之色,都朝戰鬥中的死海之神怒瞪一眼。


    文晴光暗暗好笑,又大聲道:“這樣看來,死海所傳之消息定必不實了。”


    死海之神正打得心躁意煩,突聞文晴光說出這句話不明何指,沉聲叱問道:“文晴光,你說我死海什麽消息不實?”


    文晴光冷哼答道:“後藏五彌陀要問你個亂傳謠言、虛偽誇大之罪了。”


    “叫他們滾過來!什麽東西是後藏五彌陀?”


    死海之神火氣不小,文晴光嘿嘿笑道:“五位大師傅,千萬別過去,那家夥的孽龍劍可能有點古怪。”


    五彌陀明知這小子在搞什麽詭計,但經死海之神一罵,想不上當也不行了,五人同時起步,一致冷笑著往死海之神衝去.


    文晴光大聲叫道:“老海鬼,後藏高手要你的命來了,準備挨揍吧。”


    死海之神連看都不看,孽龍劍閃動如飛,聞言嘿嘿陰笑道:“來了隻算多添五個廢物,待本神一並收拾。”


    後藏五佛聞言氣無所出,齊吼一聲加入戰鬥,各以密宗武學猛撲不停。


    文晴光立於十丈之外鼓掌大笑道:“老頭們加勁啊,打完了好去探水品宮呀。嘖嘖,那個老頭子叫什麽,‘五福臨門’不壞呀,將來和我打可不能保留。”


    人家在拚活的險象百出,他可在旁說冷語,隻氣得戰鬥雙方莫奈其何。


    “喂!上清老道,你也可以參加啦,數百年的宿仇報在今朝-,銀佛傷好了不準偷懶,剛才一掌之仇還記得吧,要報複得幹呀。”


    文晴光自居指揮之責似的,連一個也不讓他閑著,又在動腦筋了。


    上清道人被其挑明叫出,硬迫得無法下台,名譽要緊,小子的話不依是不行了,隻朝文晴光狠狠的瞪一眼,拔劍飛撲而去;銀佛更不要說,明知受了小子的指使不甘願,但聽話中非常有理,他較上清老道竟還搶在前麵進攻。


    文晴光處處得意,不計成功,隻樂得又是哈哈大笑不已,陡然又大叫道:“巴丹色,時機緊張啦,有真本事應該拿出來了。嘿嘿,死海之名要在你手上丟掉啦。能幹就幹,否則犧牲屠善和那個女的逃走呀,生命到底較名譽重啊。”


    事情擺在眼前,死海之神當然很清楚,設若文晴光不說出來,可能他真的會采取行動開溜,但是,此際眾目之下哪能下得台,隻逼得厲吼連聲,瘋狂拒敵,一支孽龍劍競神出鬼沒的施成一遍黑網。


    可惜,這次的戰鬥是空前未有的,死海之神哪怕有蓋世武功也休想打出勝仗。


    “喂!中原那些老頭子,我要走啦,怎麽著?要不要帶我去公審啦。”


    中原眾老耳聽譏諷之言,但哪有時間來理這筆閑賬,隻有一個個忍在心裏生暗氣而已。


    文晴光一看無人答話,又哈哈笑道:“別緊張,你們習慣上是以多為勝,練就的是聯合路線,伯什麽,死一半還不算什麽要緊哩。”


    “咕咕!”


    “格格!”


    “嘻嘻……”遠遠傳來一陣老少的輕笑之聲,競在山頭上樂開了!


    文晴光一皺眉,暗付道:“他們幹啥還不走?嗨!笑起這大的聲音……”


    幸好鬥場喝聲不絕,厲叱哄哄,外界的細小聲音已被掩沒無聞。


    文晴光一見無人注意,放心的暗道:“這一戰真夠瞧的,怕不要打半個月哩。嘻嘻,倒黴的後藏五彌陀也被我拖下水了,咕!”


    想到這裏不由又叫道:“五彌陀,剛才吞得半邊天的口氣哪去了?別客氣啊,幹呀,哈哈……”


    後藏五彌陀一接死海之神的功力,立感奇重如山,數十招之下就氣喘難禁,每人心中都在懊悔上了那小於的大當,正當想忍譏撤退之際,不料又被文晴光幾句話一激而欲撤不得,續戰難敵,真正是騎虎難下了。


    文晴光一看天已入午,估計群戰已不下二千餘招,雙方已有疲勞之態,不覺得意之極,信步往海水邊慢慢踱去。


    少林金佛一見沉聲喝道:“文少施主,你是想趁此逃走?”


    文晴光回頭冷笑道:“老和尚,你自顧不暇尚有臉問在下,如不服氣,撤幾個下來嚐嚐我的厲害。”


    金佛正待答話,突覺一遍黑影趁隙而入,懼然一震,趕快揮杖相迎,“嚓”的一聲,禪杖去了半節,險遭斷臂之慘。


    文晴光看在眼裏,不覺暗暗一驚,忖道:“死海之神的孽龍劍真正厲害之極,碗口大的精鋼禪杖竟一削就是兩段,我的萬斤壓是否擋得住呢?”


    思慮一下不得結果,他也無須再想,又將兩隻眼睛注定鬥場道:“金佛,剛才味道如何,差點連念經的玩意都丟了,嘿嘿,不來時在下要走啦。”


    金佛有了前車之鑒,再也不敢疏神答話。


    突然隻聽大喝一聲,戰場頓形哄動!


    文晴光一震注視,驀見天山一星的摘星爪死勁抓住死海之神的後襟不放,中原眾老趨隙諸兵齊落。


    死海之神一被牽製,動作稍一遲緩,身上連挨十餘下萬斤這擊,隻震得他頭暈眼花,幸他身穿龍鱗內甲,否則這一下不身成泥漿也得骨碎肉糜。


    隻見他厲喝一聲,舍去肩背不顧,孽龍劍“倒轉天河”一招,“嚓”聲削斷摘星爪,順勢滾身而進,存心想先毀了天山一星報恨


    天山一星頓遭削兵之危,駭得膽明俱寒,撤身不及,敵劍已如墨龍繞飛而入。


    眾老都懼兵器被削,惟以內勁掌力死擋,但死海之神隻要顧及頭部,其他相應不理,眼看天山一星就有被腰斬之慘。


    文晴光一見不忍,大叫一聲,適時飛身撲到,有掌一推,銀光似流星橫空,正對死海之神射去。


    死海之神突覺眼睛一黑,四無所視,隻驚得虎吼上拔,那還顧及傷敵。


    文晴光一見收效,趕緊後撤。


    天山一星幸得此一線之機,脫出此死亡之厄,然已汗透全身。


    這種突然變化,中原眾老竟茫然不明其故,僅每人覺出有銀光出現而已,無暇多思,人人再接再戰。


    死海之神功深莫測,眼睛一黑即明,但心中的疑慮就無從找尋答案了,惟一可明的是:


    剛才之變實出文暗光所為,他心中由此留下了恐怖的陰影,對文晴光存下不可輕視之感。


    漸漸,戰鬥形成無休無止之態,中原眾老,唯一可攻的隻有敵方三人的頭部,處處還要慮及兵器被削;然死海之神因敵方都是出類拔萃的百幾十年高於,為了防不勝防的奇招異式,手中孽龍劍竟有力無處施為,因此,也隻有硬耗下去而無能壓倒敵勢。


    突然,海上傳來喝叱之聲,其情亦緊急非常!


    文晴光聞聲回顧,見有兩條浪裏鑽快船,如飛追逐而到。


    就在這時,山上的浮沉島主,竟親率糊塗公,閃電公暨藺露瓊主婢脾趕下山來。


    浮沉島主一到就輕聲對文晴光道:“海上有三狗追趕長白天母等四人到了,我們要將三狗阻住。”


    文晴光待答之際,突見後船漸漸追上.不覺心裏一驚,伸手拉住藺露瓊道:“我們快去救援。”


    藺露瓊還想攜蓁蓁和楚楚,但已來不及了,被文晴光攔腰一抱,早已飛身水麵,他將兩光發出,如箭離弦的滑出百十餘丈。


    這動作頃刻諒震了所有的眼光!都不知他何以在水麵有那樣驚世駭俗的功能。


    藺露瓊依然似有所發現,興奮的輕叫道:“晴哥哥,你注意看啊,在日光下已看不見兩光的水紅彩色啦,這不更使人神秘嘛!”


    文睛光一個勁往前衝,順口答道:“日光過強,我又不是用內勁發出,當然別人看不出的,瓊兒,莫說這些閑話.看我將三狗整到水底去。”


    他話剛停,豈料海水陡起變化,商露瓊驚叫道:“晴哥哥,怎麽了,海水不對啦……”


    她說還未了,忽聽岸亡人聲大嘩!


    文晴光回頭一看,不覺大異,隻見岸上戰鬥雖在繼續力拚,但情形大不相同,一個個都像吃醉酒似的,身體浮動,步履已不成章法,而浮沉島主此際雙手各攜一個少女也在緊張狀態中!


    就這一會工夫,海水已滔天而起,地底傳出驚天動地轟隆之聲!


    文晴光和藺露瓊已被海濤頂上百十餘丈高,再看兩船已不知去向。


    文晴光抱住藺露瓊道:“不好!空前的海嘯發作了,瓊兒,我們快去救人……”


    他人字未落,突然轟隆一聲,武骨嶼已半邊陸沉海底,海水竟沒及山峰,隆隆的吼聲一陣接一陣的越發越厲。


    藺露瓊駭得驚呼不絕,連聲大叫媽媽。


    文晴光暗歎一聲,抱著她隨著巨濤的推力,聽其自然的已不知推出了多遠。


    第三日,文晴光攜著藺露瓊循方位找到武骨嶼的位置,豈料海嘯雖停,而武骨嶼竟遝如黃鶴!海麵上已找不出半點遺跡了。


    藺露瓊悲泣不已,癡呆不言不語。


    文晴光怕她過於傷感,沉靜勸道:“瓊兒,據我的揣想,你媽一定沒有危險,不但是你媽,我想其他的人也不致有何傷亡。三日前的那批人物,可說是集天下武林之精華於一地,除蓁蓁和楚楚外,沒有一個不是出類拔萃的人,在當時故然難免沉於海底,但他們無一不能履水飛渡,就算在海底吧,除了真正落到火口中外,誰也可在海底縮氣行走,何況這一次的大海嘯據我看並非是火山爆發所引起,你看,海水麵並無黑色和硫磺氣味呢。”


    藺露瓊隻要聽他說一句安全話就能深信不疑,聞言略展愁顏,點頭道:“晴哥哥,既不是火山是什麽引起的呢?唉,蓁蓁和楚楚……”


    她又流淚了。


    文晴光替她拭去淚痕道:“據我觀察的答案是——海嘯灘以暨整個武骨嶼下都是空的,經過已往無數次海嘯後,那空間就每次加大,形成地底斷層岩狀,剛好這次海嘯發作過大,因而將斷層連結處整個震塌下去,這判斷定一點不錯的,現在我帶你下去一探就可證實了。”


    藺露瓊伸手拉住道:“晴哥哥,那就快下去罷。”


    文晴光點頭一收左邊紅光,雙雙急沉海底,估計亦有千餘丈深。


    藺露瓊知道已踏實地,俯首一察,叫道:“晴哥哥,你看,這地下亂糟糟的,塌得亂極了,下麵還有深坑啊。”


    文晴光點頭道:“這都是新塌痕跡,我們所立之地都是山峰,現在我們仔細查看一圈便知其所塌範圍有多大了,附帶注意有無被壓之人。”


    藺露瓊跟著後麵,心情非常緊張,她生伯發現媽媽和蓁蓁楚楚的屍體。


    二人走過不少奇險地區,隻要有幽穀或深坑,部不厭其煩的詳加搜尋到底。


    時間一刻刻的過去,路徑已不知走了多遠,漸漸的走出塌壞之境。


    文晴光一停叫道:“瓊兒,前麵已無須去了,我們現在環繞一周看看。”


    藺露瓊倏然一摸身邊道:“晴哥哥,楚楚給我的幹糧沒有啦。”


    文晴光笑道:“現在能從海麵行走怕什麽,你如俄了我們浮出海麵。”


    藺露瓊搖頭道:“不要出海麵,你還是烤魚給我吃好啦。”


    文晴光大笑道:“海嘯所發之地,魚群早走光了,你看,哪裏還有一條合吃魚存在嘛?”


    藺露瓊被其提醒,確是未曾見到一條魚。


    文晴光走著笑道:“現在證實已無人死亡了,這震塌區域雖然很大,但不是倒翻而下,憑這些樹木與草地就可證明。”


    藺露瓊有了事實擺在眼前,更深信他說的不錯,笑道:“前麵是一山溝,我們到下麵看看如何?”


    文晴光觀察一下道:“這山溝似原始現象,惟旁邊所留一線是新塌痕跡,下麵一定深得很。”


    二人談著翻下懸岩,順壁探索前進,約兩裏地處,下陷之勢陡增,地質突然大異。


    文晴光靜立一察,驚奇道:“瓊兒快看,這些岩壁竟全是些墨晶體!”


    藺露瓊用手一摸,光滑滑的,都是一方方組合而成;驚奇道:“晴哥哥,這些石岩和我浮沉島海底完全相同啊。”


    文晴光俯首沉思,不時又點點頭.似有什麽揣得於心,久之笑道:“瓊兒,浮沉島距這武骨嶼有多遠?”


    藺露瓊一想答道:“聽媽說大概有四百多裏水路,你問這幹嗎?”


    文晴光點頭道:“這海底墨晶岩,我想與你浮沉島下,以暨死海環礁下都是連成一體的。你注意,我們現立之地,就是武骨嶼被發現通往水晶宮之總道了,這墨晶岩在武骨嶼未塌之前是在海嘯灘下,現武骨嶼陸沉了,這墨晶岩曾經掩蔽之部現已全部露出.我們起此機會,試探能否找到總道口呢。”


    藺露瓊喜道:“那快走呀,我媽媽如不遭難.那一定也在總道口了。”


    文晴光四顧一會,領先前行,見墨晶岩壁越來越大。


    倏然露瓊叫道:“快看,那上麵是什麽?”


    文晴光順其手指看去,不禁驚啊一聲道:“那是是一個大洞,洞上還有一塊四方橫扁,好像還有字哩。”


    說著一拉藺露瓊直往洞口翻登,臨近注目,洞深莫測,除銀光照處,再遠則黑暗無比。


    文晴光四察一周,見洞口如拱門,高約三丈,寬達一丈,拱六橫匾似天然生成,橫書似甲骨文四字;文晴光仔細辨認,識出為“太古神跡”。四字大如海碗,四字下方也有較小三字,為“甲乙洞”之字形,旁為“太古神跡曆萬世,五行生克有禁製,仙凡不得其中理,誤入牛還水難期”;文晴光暗自點頭微笑,默然久之。


    藺露瓊似懂非懂的道:“這就是那條總道嘛?”


    文晴光搖頭笑道,這是我們的發現,並非你媽他們被因的那一條總道,換句話說,根本就沒有什麽總道之名,像這種洞共有五個,分金木水火土五行,每洞屬一行,你媽進入那條定有“壬癸洞”三字無疑,其他和這洞門上橫匾所載完全不一樣,你看這條刻有“甲乙洞”


    三字,另有三洞定為“丙丁洞”、“庚辛洞”、“戊己洞”等字樣,甲乙屬木、丙丁屬火、庚辛屬金、壬癸屬水、戊己屬土,這就是五行,謁語說“五行生克有禁製”,所謂禁製就是五行相生相克的變化,道教深明變化之理,將它列為道法之一,其他三句謁語,沒有什麽深奧,略思便知其意,我們既然有了發現,無疑其他四洞也不難找到,凡事可遇不可求。瓊兒,我們小心進洞去罷。”


    藺露瓊點頭道:“隻怕此洞已有人進去啦,我們快點走。”


    她一語提醒文晴光,頃刻使他心中一震,大聲道:“快走,你猜想對了,此洞確已有人進去啦。”


    藺露瓊大訝道:“不會吧,哪有這樣巧。”


    文晴光再不說話,伸手拉住就朝洞內鑽.三走兩縱,一去就是幾十丈,誰知他走還不到兩百丈,忽然刹住腳步不動了!


    藺露瓊大訝道:“幹嗎不動啦?”


    文晴光向洞壁看看道:“怪,這洞裏沒有水!”


    藺露瓊大異道:“你不提起,我倒疏忽啦。真的嘛,銀光外沒有水紋波動啊。晴哥哥,查查看,一定哪裏有避水珠藏著哩。”


    文晴光微笑道:“我早注意啦,就是查不出來,這洞真是神秘。”


    二人說著又往前走,估計已進了幾百丈了,藺露瓊突然叫停道:“又有怪事啦,晴哥哥……”


    文晴光岔接道:“我早看出了,你是說洞內沒有迷路被困的現象是吧?”


    藺露瓊點頭道:“媽說過,糊塗公也說過,我們怎的沒遇那種現象呢?”


    文晴光笑道:“這就是我說有人進了洞啦,不過能完全肯定,或許是神鼇珠能破禁製,也許五洞同時有人破去五行禁製,還有……或者另有原因,我們到了裏麵定知分曉。”


    說著還各展輕功,約每時以百十裏的速度,全無阻留的往前飛奔。


    “啊!呀!”


    藺露瓊突然驚奇大叫。


    文晴光立定也感奇異道:“墨晶岩走完啦,這是紫晶體岩壁,多美啊。”


    藺露瓊呆怔怔的道:“晴哥哥.可能還有其他色彩的晶體出現、多光亮啊,你快將銀光收起罷,不然我眼睛看花啦。”


    文晴光依言收起銀光,拉著她又往前奔。


    二人走著看著,確如藺露瓊所料,不斷的出現各種顏色晶體。


    文晴光突然一指前麵歡叫道:“出口到了,你看,那是一個門。阿!都是七彩晶體結成的,美極了。”


    藺露瓊嬌笑道:“這是什麽神仙住的洞府?競有這樣豪華!是不是傳言龍王水晶宮啊?”


    文晴光笑道:“龍王水晶宮是不是神話誰也不知道,總之這個水晶宮我們是來到了。”


    二人走近七彩大門,門縫半掩,似確經人進去過,藺露瓊倏指門上橫匾道:“快看,上麵刻有‘青龍殿’三字啊。”


    文晴光大膽推門而入!隻見裏麵光彩奪目,進門就是一條曲折走廊,二人走完走廊,眼前又是大門,門已大開,觸眼是一間廣闊大殿,正麵三層紫晶石階級,階級上寬約三丈,成半圓形,中設一綠色晶石龍紋書案,書案後為一大形水紅晶石座椅,殿堂左右也有走廊通往他處,殿壁到有各種各樣的水族動物,雲騰霧擁,隱現其中,仿佛如生。


    藺露瓊看得癡癡如呆,忽然,她發現正麵書案似有一塊布條,詫然道:“晴哥哥,那是一片布嗎?”


    文晴光走去一看,不禁大叫道:“瓊兒,這是你媽留的字啊。”


    藺露瓊聞言,如飛縱近注目,隻見上麵用眉筆書道:“晴光、瓊兒知悉:武骨嶼海嘯突發,正邪雙方都無死傷,諒你二人更能安全;水晶宮通道五條,全為各色水晶體凝成,三條在武骨嶼,一條即浮沉島海底,已往不知也;另一條在死海海底,亦從無人發現,我等都從武骨嶼下三條通道進入水晶宮,宮內有五龍殿,分青、赤、白、黑、黃,搶進之初,並未受到五行禁製,事後方知,每逢海嘯一次,五行禁製即停止二日不發,我等進殿後因為奪寶而大啟戰鬥,中原各老奪得‘黃龍神劍’一把,三狗奪得‘赤龍神劍’一把都附有劍笈其上,死海之神奪得‘黑龍神劍’一把,糊塗公,閃電公得去‘白龍神劍’,餘亦得‘青龍神劍’。死海之神貪心不足,竟向他人猛攻豪奪,戰鬥因此在黃龍殿大起。以餘觀之,中原各老依仗人多,但也不無向他人暗起奪取之心,因是戰鬥形成混亂。幸好,得長白天母發現黃龍殿書案上刻有五行禁製發動時刻而各個罷戰逃生;你二人見字後速離……”


    藺露瓊看罷急道:“媽媽留字匆匆,筆畫潦草,晴哥哥,我們快走罷,他們一定從他道退出啦。”


    文晴光沉靜一會道:“不知得沉島那條通道在哪裏?我們找到再說。”


    說完領先由左側走廊行去,未幾又是一殿,殿內設置相同,惟顏色不一,也有七彩大門一個,走廊兩條,一條即其去路。


    藺露瓊跟隨其後,見他一點也不慌張,相反還盡情欣賞,不禁暗道:“晴哥哥確與他人不同,竟能這樣沉著。嗯,管他禁製不禁製,我隻要在他身邊什麽也不怕啦。”


    想著也就輕鬆多了,忽然,她看到七彩門上有個北字,不覺叫道:“晴哥哥,這北字是什麽意思?”


    文晴光順指看去,確見門楣上有個北字,沉思一會欣然道:“瓊兒,你浮沉島座落於哪個方向?”


    藺露瓊一想道:“大概是南方,死海是在東方,這不會錯的。”


    文晴光笑道:“通浮沉島的路知道了,我們快走,先送你出洞再說。”


    不由分說,拉了藺露瓊就走,繞走各殿,居然被他找到有南字之門,二人不問是否正確,拉開門就往外洞衝去。


    走了約五個時辰,文晴光一指道:“出口到了。”


    藺露瓊一見洞外海水靜寂,笑道:“這是幾千丈海底啊?”


    文暗光走出洞外,道:“起碼是五千丈。”


    說著抱住藺露瓊,頃刻發出兩色珠光。


    藺露瓊突覺似騰雲駕霧般如飛上升,速度真正驚人至極。


    文晴光自己也驚訝不已,突然“啵”的‘聲,二人瞬眼立於海麵之上。


    藺露瓊舉目一察,不禁歡叫道:“晴哥哥,你真了不得啊,前麵那座島就是我俘沉島啊!格格,我回家啦。”


    她說還未了,迎麵種來一條大船,隻聽船上人高聲喝問道:“是什麽人侵犯我浮沉島?”


    藺露瓊輕笑道:“晴哥哥,有船來接啦,你快嚇唬自己人呢……”


    來船如飛衝近,發現夕陽下竟是兩人穩立水麵,怎不叫其大驚。


    文晴光見來船欲進不前,立即高聲道:“來船是浮沉島的吧?今有你們小姐回來了,趕快迎接上船。”


    說著拉了藺露瓊迎上前去。


    雙方接近,藺露瓊看出船上有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立於船頭,不由歡叫道:“鐵笛公公,我回來啦。”


    鐵笛公公也已認清,嗬嗬笑道:“寶寶,本事可大啦,能履濤渡海啦。阿!那少年是誰呀?”


    藺露瓊緊緊依著文晴光,飄飄躍登船艙嬌笑道:“公公你猜呀!”


    鐵笛公公將文晴光從頭到腳欣賞一會笑嗬嗬的道:“這是大鬧中原的文公子罷?嗬嗬,英雄出少年,轟動天下啦。”


    文晴光上前一揖道:“鐵老過獎,在下正是文晴光。”


    “客氣客氣。嗬嗬,老朽不敢當。”


    說著向水手一揮大袖道:“回島。”


    藺露瓊嬌笑間道:“公公,我媽回島啦?”。


    鐵笛公公大笑道:“昨天回來啦,島主算定小姐同文公子今天回島,因此老朽一清早就在海麵巡邏了。”


    船一靠頭,岸上男女竟成群高呼歡迎,哄哄歡笑聲鬧成一遍。


    藺露瓊見文晴光麵現訝異之色,格格笑道:“晴哥哥,這些男女都是不懂武功的本島居民,共有一千多戶口,老少有四千多人,除了捕魚外也能種地謀生,有不足的都由我媽接濟。”


    文晴光豁然明白似的笑道:“這才是世外桃源,我正喜歡這種地方。啊,瓊兒,你媽帶蓁蓁和楚楚來了。”


    藺露瓊拉他走上岸去,高聲歡叫道:“媽,阿楚,你們都平安啊,真急死我啦。”


    浮沉島主含笑道:“瓊兒,快領晴哥哥回去,嗬嗬……”


    文咱光見禮道:“晚輩打擾了。”


    “嗬嗬,哪裏哪裏,隻怕招待不恭,哥兒請。”


    藺露瓊嬌笑道:“哪來這些俗套。我先走,阿蓁,快去準備吃的、穿的、洗的,我們又餓又髒,難受死啦。啊!媽,姥姥呢?”


    蓁蓁搶答道:“正在搞吃的、穿的、洗的呀。”


    “格格,阿蓁壞死了。”


    浮沉島中有平原,寬達數裏,四麵高峰聳立,周圍海岸若城牆,分東西南北四門,易守難攻。島中花草遍地,種植繁榮,最中心處有大莊院一所,周有圍牆,牆內周遭盡是異草奇花。向南有拱門,進門是一青石鋪地走廊,兩旁欄幹曲折,色調柔和,走廊盡處即是廳堂大門,莊高十餘丈,層簷滴翠,飛鼇高聳,雕粱畫棟,無一不是古色古香。


    文晴光一麵走著一麵觀賞,進廳落座後,忙壞了蓁蓁和楚楚,茶點,洗漱,繼之是佳看美酒,水陸並呈。一家人員不多,僅僅是三老四少,七人團聚歡飲。


    浮沉島主似從未有今日快樂過,隻見她笑口常開,看看女兒又看看她女兒的意中人,接著嗬嗬慈笑。


    “媽,我不吃啦。”


    “噫,你不是餓壞啦?”


    浮沉島主笑著說,繼而又說道:“你是想陪晴哥哥參觀我們的家啊?”


    “格格,晴哥哥說他最喜歡我們島上的生活啊。”


    海姑婆接笑道:“公子既喜歡,寶寶就陪著玩玩罷,天時不早了。”


    文晴光起立道:“晚輩正想欣賞一番,請恕未終逃席了。”


    浮沉島主含笑道:“晴光,快跟瓊兒去玩,我家裏你隻管隨便,太拘束反而不好。”


    “晴哥哥,你真是,講什麽客氣,快跟我來。喂,阿蓁,把我的房間收拾一下我今晚同媽媽睡,那房間收拾給文公子睡。阿楚準備蓮子湯,我們回來要喝呀。”


    晚霞滿天,海風送來陣陣的花香,文晴光想起一事,大驚道:“瓊兒,我的老仆和張大哥呢?”


    “呀,媽高興得忘了說啦,你等在這裏,我問問就來……”


    她話還未完,隻見蓁蓁飛奔而到,遠遠就叫道:“小姐,主母剛才忘了將一封信給公子。”


    文晴光上前接下一看,見封皮寫道:“小主安啟。”


    文晴光一認書法即識出是孑孓公手筆,拆開一看,上書:“小主,老奴蒙藺小姐拯救來島,多蒙全島居民百般優待,此生銘感不盡。近有一異僧來島,說有重要消息需老漢趕往大陸待辦,異僧是老奴素識,其言定無虛假,臨行攜三篙同往,見字請勿懸念……”


    “異僧?素識?”


    文晴光看罷不懂,忖道:“其中定有內情。唉,孑老爹為啥不說異僧是誰呢?”


    藺露瓊見他麵現悵惘、疑慮之色,偏頭看看信上道:“晴哥哥,我想……啊!對哪,我們不是在寒龍穀也見著個破衲高僧嘛?”


    文晴光沒有表示,蓁蓁忽然道:“小組,你說什麽破衲高僧?是啊,鐵公公也說過,那和尚是穿破衣服呀。嗯,還聽叫什麽‘萬裏僧’無戒和尚啊。”


    文晴光呼口氣道:“那就對了.是他來接孑老爹就沒有危險了,但是,有什麽重要事情呢?”


    藺露瓊示意蓁蓁回去後道:“晴哥哥,既然沒有危險就行了,什麽事將來定能知道的,你放心罷。”


    文晴光知道想也想不出名堂來,點頭道:“我短時間也要回大陸探探江湖消息,這時不管他也罷。”


    藺露瓊幽幽的道:“晴哥哥,你再上大陸時,帶不帶我去呀?”


    文晴光見她戚然於麵,親她一下道:“隻要你媽放心,我當然帶你的。”


    藺露瓊娟然笑啦,甜甜親他一嘴道:“媽一定放心的。晴哥哥,水晶宮的寶物被那些老頭子和海鬼得去了,我們要去向他們奪出來。”


    “哈哈,你這大姑娘動不動就要搶別人的東西,竟比我剛出道時更凶啊,你媽不是也得了一把青龍劍嘛。”


    “不嘛,我們跑趟空不甘願啊。”


    二人說著走著,不覺行至一個大樹下。


    藺露瓊笑著道:“我們在這樹下躺著看晚霞好嘛?”


    文晴光四顧無人,輕輕抱她躺下道:“島上風景真美,瓊兒,已往你還說寂寞哩。”


    “格格,現在有你就好啦,已往在這樹下也躺過,嗯,好像沒有……格格……”


    文晴光忽然問道:“瓊兒,你媽為什麽人稱玉女四世,你又叫玉女五世,難道……”


    藺露瓊知他礙難啟齒,不覺輕笑道:“傻哥哥,這是傳統名稱呀。我浮沉島傳統習慣是以女人為主,上三代雖有男子,但不能繼承,十年前,我媽想將這習慣打破,但因我爸仙去太早而放棄了,將來在我手裏一定要改正過來。晴哥哥,你……”


    她羞答答的說不下去了。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我什麽?怎麽不說啦?”


    “不來了,你壞。”


    文晴光捧著她亂親一通,哈哈笑道:“我壞我壞,你什麽人不找,找到我這壞人……哈哈……”


    “格格,天下隻有這個最壞的人啊。”


    藺露瓊像蛇一樣將他纏著嬌笑不已。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將二人驚開了擁抱,文晴光起立下望,笑道:“楚楚來了,這丫頭和蓁蓁長得一樣漂亮。”


    “格格,將來都是你的。”


    文晴光張口想說,不料被楚楚如飛趕到而噤聲。


    藺露瓊瞟他一眼。“主母請公子和小姐回去啊,聽說有事要商量。”


    文晴光領前行道:“剛才有巡邏船回報些什麽我沒聽明白。”


    楚楚邊答邊替藺露瓊拍掉身上的草屑。


    藺露瓊見她朝自己做鬼臉,即捏拳輕打一下道:“壞東西……”


    又輕輕的在她身邊道:“將來你也免不了……格格……”


    楚楚一聽,又羞又喜,拔腿如飛而去。


    文晴光沒有注意,忽見楚楚繞道飛奔,大異道:“她跑得那麽急於嗎?真有急事啦?”


    “格格……”


    藺露瓊神秘的喜笑不已道:“她伯壞人親她啊!”


    二人並肩走進客廳,隻見浮沉島主正含笑坐待,兩旁陪有鐵笛公公和海姑婆,這時老夫妻都起立讓座。


    文晴光拱拱手坐下道:“前輩有何指示?”


    浮沉島主含笑答道:“晴光.老身剛才聽巡邏船回報說,死海的鯊魚和鯨魚連一條都沒有發現了,遠望死海環礁也不見人影,這現象已往是沒有的。據鐵公公說,他們定有何緊急行動啦。你的判斷向來不差分毫,說說看,這現象原因何在呢?”


    文晴光看了眾人一眼,一沉思,答道:“晚輩承蒙下問,不知真能想的對不。前輩請先說說所得水晶宮之劍暨劍笈的前因後果;然後告訴晚輩,有關‘青龍神劍’的功用可否?”


    眾人不知他為什麽離題他問;浮沉島主含笑道:“前因後果大致與老身留字不差,隻有青龍神劍,你自己一看便知道了,我叫蓁蓁拿來就是。”


    文晴光搖手道:“晚輩無須要看,你老隻說該劍的功能較死海之神的孽龍劍如何?劍笈發自然是跟著寶劍性能創的,這點也就不必說了。”


    浮沉島主一聽大有道理,笑道:“青龍神劍的功用,在劍笈上有詳確的說明,不惟能克孽龍,並且還能克瓊兒身上的十二金魚劍。據青龍劍笈指出;孽龍劍和金魚劍都非正派之物,和其他四龍劍且有生克之玄妙,老身想特此劍送與你,不知你的意思怎麽樣?”


    文晴光起立拱手道:“謝謝前輩雅意,晚輩不是不知抬舉,既知金魚劍不敵五龍劍,最好叫瓊妹妹趕緊練,隻要她有安全,晚輩才能放心。”


    一停又道:“據五龍劍的功用判斷,現晚輩有兒分把握說死海之神已經遷往他處了。”


    藺露瓊跳起道:“管他死海之神哪裏去,不說這個,你沒有寶劍防身我不答應,青龍劍一定給你練。”


    浮沉島主微笑不語,鐵氏夫婦莞爾看著兩小推讓。


    文晴光笑笑道:“瓊兒忘了我的話啦,這裏沒有外人,不怕見笑,我如不憑自己所有去活捉死海之神,那我寧願苦練終身也不得接受援助。這不是我不通人情,原因是當年到處求師學藝受多了痛苦,我曾經發願要自食其力達成誌願,現在你清楚了罷?”


    浮沉島主見他說話堅決果斷,不禁暗暗點頭,笑著道:“老身忘了你過去的遭遇。男子漢應該不求於他人的賜予。晴光,老身非常欽佩你,青龍劍隻好照你的意思給瓊兒練了,瓊兒也不必拗哥哥。”


    藺露瓊歎門氣道:“他沒有一把好劍啊!”


    文晴光激動的道:“瓊兒,好劍還有,隻怕更強哩,現在事實不明,恕我暫時保留不說。”


    稍沉續道:“死海之神隱藏他處,我猜一定不假了。如想證明事實,我想親自探探死海。”


    鐵笛公公起立道:“公子不必自去,讓老朽駕船一探使知分曉。”


    浮沉島主點頭道:“請公公去趟也好。晴光,死海之神為什麽要遷移隱退呢?”


    文晴光笑答道:“五龍劍一定能穿透龍鱗甲,現有四把落入敵人之手,怎不叫他心寒呢,這是一;其次是,他得了黑龍劍亦必須找一極隱秘之地趕緊練成,否則難免遭人攻擊。


    以晚輩來說,目前就要追蹤他。”


    鐵笛公公聽完動身,邊行邊高堅拇指道:“公子所說大有道理,老朽少陪,看死海還留下什麽人物沒有。”


    藺露瓊叫道:“媽,晴哥哥要我練青龍劍不知要練多久啊?”


    浮沉島主一想道:“據秘發上所載劍招隻有二式,但每式的變化太多了,憑你恐怕要三個月哩。”


    “哎呀,那我不練。”


    “瓊兒,為什麽又不練啦?”


    “晴哥哥就要上大陸追蹤去了,我也要去。”


    文晴光笑接道:“隻伯你練好了我還沒動身哩。放心,我一定等著你,這樣可以了吧?”


    “格格,隻要你一句話,我今夜就開始好啦。”


    浮沉勵主見女兒隻要文晴光隨便說句話就能深信不疑,不禁暗道:“瓊兒可入了迷啦。


    唉,晴光一定從無戲言,否則哪能這樣放心!”


    忖笑道:“你帶蓁蓁去打掃練功室罷,媽附帶教你‘鈞天神曲’最後一章。”


    藺露瓊向文晴光擺擺手道:“晴哥哥,我不出來吃飯啦。媽,你快來指點啊,提前一時早一時。”


    說著飛奔進入一房,文晴光微笑點頭相送道:“瓊兒隻專心練。”


    浮沉島主含笑道:“晴光,瓊兒跟著你老身真放心。”


    楚楚送上酒飯,海姑婆婆接下擺好道:“公子,寶寶和蓁蓁在後麵吃去了,我們不要等了。”


    文晴光笑道:“鐵笛公公不知要多久才能回轉?最好等著一道吃吧?”


    “晴光,不要等,我們先吃。”


    浮沉島主說著親自斟酒。


    文晴光飯罷,見楚楚收拾去後輕聲道:“晚輩想趁此深夜再探水晶宮,請兩位前輩千萬別使瓊兒知道了,否則她不肯練功啦。”


    浮沉島主大驚道:“水晶宮可能已發動禁了,晴光不要去冒險。”


    文晴光搖頭道:“晚輩自知謹慎,這次去的目的,第一是判斷死海之神已藏身水晶宮去了,甚至三狗也有再去的可能,在水底不是晚輩自信心太重,憑此海之神和三狗已奈何不得了,加上神鼇珠光定能不受禁製所阻,這些請前輩大可放心。”


    浮沉島主知他心意已決,鄭重道:“你既要去,希一切小心為上,如不能入洞口,千萬不可勉強。”


    文晴光點頭道:“晚輩遵命就是。如今晚不回,那就已進入宮中,設若時間過久,也請不必懸念。”


    說完拱手轉身。


    浮沉島主和海姑婆婆親自送至海邊。


    文晴光回頭搖手道:“兩位前輩請回。”


    說著已縱身投入海中而去。


    海姑婆歎一聲道:“島主,你這未來的女婿真是一個奇男子,本島定在他手下光大發揚可期了。”


    浮沉島主微笑點頭。


    且說文晴光走至洞口時,立即發出強烈銀光,在銀光照射下,隻見洞內似有什麽紅色氣體閃動不停,但在銀光威力內那氣體連一點都沒有,沉思之下豁然明白道:“這洞屬於南方,南方丙丁屬火,其色赤,那氣體定是禁製發動的五行之火,火見了銀光剛好是其克製之物。哈哈,沒事了,我可放心而入啦。”


    他聰明絕頂,所猜一點不錯,其走經之處,洞內紅色氣體立退無遺,前途全無阻滯,惟其越走而前麵紅色氣體越濃,漸漸銀光外似被整個烈火包圍。


    文晴光暗忖道:“五行禁製可能是剛才發動開始,現在全部加厲了,這威勢,如沒有銀光護體,相信誰也擋不住這種真火煆煉。”


    行走之間,知道進宮已不遠了,稍停忖道:“浮沉島在南,死海環礁在東,這水晶宮所處之位一定落在與浮沉、死海的正三角之地,將來定要到宮外海底看看是何現象。”


    想罷又向前行,未幾到達七彩大門之前,舉目一看,怪,大門竟能自動關閉了,用手推推,全無反應。


    文晴光不覺一驚,暗想:“不是宮中有人就是禁製發動的妙用,也許裏麵有人而被禁製關閉在內。”


    他注目門之四周詳察,欲求找出一點開啟機紐之類,但是大失所望,連一絲形跡都沒有。


    文晴光沉吟久之想道:“以前進去,這門全無什麽門栓之類的東西發現,目前的關閉,可能完全是禁製作用,要想開啟,除了破禁不可。”


    沉吟又忖道:“火行禁製既懼銀光,待我將銀光集中射它一下看看。”


    心念一動,銀光運了四成於右掌,伸手勁射而出,整個大門被其銀光全部籠罩無餘。


    瞬息之間,奇事出現,隻見大門一接銀光,門上倏忽閃出一層紅影。


    文晴光一見就知生效,右掌依然照射,左手順伸一推,豈知很輕意的就將大門推開三尺餘寬,不加猶豫,立即擠身而入,待他收起銀光時,回顧門又依然關閉如故。


    他明白其中妙用,雖見亦不訝異,立即順走廊謹慎探索前進。


    突然,他聽到一陣哄鬧之聲大大傳來,不禁陡然一震忖道:“確如我所預料,這哄鬧聲不是死海之神是誰。嗨,他正在和三狗老魔吵嘴哩。”


    順著聲音前進,揣摸是在青龍殿發出,在走廊上立即停步側耳,隻聽死海之神厲聲道:


    “路奴,本神沒有時間多說廢話,最後提出三點命令,第一你兄弟還是歸附本神效力,立即回去整理玉皇宮,吸收各派武林人物,向各派采取個個擊破手段;第二速將赤龍劍繳出,以備本神加緊練功之用;最後一點是趁中原各老鬼所得兩把寶劍尚未開始隱秘之時火速奪交本神,除此別無他途可走。”


    “巴丹色,論輩份路某兄弟與三世相等,當年依附死海之初並無什麽條件,惟諾言現已屆滿,你剛才這三點沒有一點能使我兄弟接受的必要,講得攏雙方聯手對付異己,否則各走各道.如想用壓力,嘿嘿,我兄弟三人現已有超出你的力量;水晶宮並無可尋,我們要走了。最後以忠言相告,水晶宮禁製隻要持有五劍之人都可進來,你在此地練功已不適宜,還是另找秘密之地去罷。”


    “嘿嘿,路奴,你兄弟不從本神之命,那就走著瞧罷。”


    “嘿嘿!巴丹色,有手段盡可使出來,再見。”


    文晴光聞言將身一閃,立即射出滿身銀光,立將身形隱沒銀光之中。


    就在這時,忽見三個醜陋不堪的老人從正麵走來,前行的一見銀光射眼,隻見他陟然刹住腳步道:“注意,水晶宮已起變化了。”


    第二人驚道:“大哥快回頭,那白光射眼難睜,快走青龍殿撤退。”


    文晴光付道:“三狗功力確實高深,銀光竟不能對他起多大作用,幸喜沒有冒險露麵,否則加上死海之神就難是敵手


    忖著之際,隻見三狗如風轉身退去,忖道:“我就將計就計衝去看看。”


    想著立即追前,瞬息已到青龍殿,隻見前行一老人手持一把赤色紅劍,領先就向七彩大門衝去,後麵二老頭一步不離的緊隨而行,大門一遇赤劍芒尾,頃刻發出“釘釘”之聲。


    未即啟開三尺餘寬,三狗轉瞬已衝出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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