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歐陽逸氣得七竅生煙,幾乎要發狂失控,“你們今天難道一定要與本王作對不成!”


    銀龍衛們齊聲回答道:“不敢,但職責所在,請逸郡王多多包涵。”


    上官博怒聲喝問,“忤逆不孝之女,這些究竟都是些什麽人啊?”


    然而上官萱回應父親的話語卻如同對待陌生人一般冷漠,“這與你無關。”


    歐陽逸此刻陷入兩難境地,自己手下那幫護衛雖有些武藝傍身,但若真動起手來,與訓練有素的銀龍衛相較簡直就是以卵擊石,然而就此罷休放走上官萱,他又實在心有不甘。


    正在這時,上官幻潔領著一群人匆匆趕到現場,上官萱見狀不禁眉頭緊蹙,心中暗叫不好,紅蓮竟被抓了,這次怕是遇到大麻煩了。


    隻見上官幻潔帶來的人手揮舞著利刃,將紅蓮牢牢控製住,並威脅道:“四妹,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否則你這貼身丫鬟恐怕性命難保。”


    驟雨心急如焚,想要解救紅蓮卻被敵人死死纏住,脫身不得,而上官萱身旁的銀龍衛距離稍遠,一時之間也難以確保能成功救出人質。


    上官萱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上官幻潔,憤怒地質問道:“二姐,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為難一個小小的婢女呢?”她的聲音充滿了不滿。


    上官幻潔卻毫不示弱,雙手緊緊掐住紅蓮的脖頸,惡狠狠地回應道:“在你心中,難道這個婢女比我們這些親姐妹還要重要不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嫉妒與怨恨。


    上官萱緊握著雙拳,心中暗自思忖:現在還不是展現真正實力的時候,必須忍耐。紅蓮,實在抱歉,今天恐怕你得承受一些苦難了。


    原本並不想這麽早就公開自己與歐陽寧的關係,但目前來看,或許隻有歐陽寧的身份才能對上官博產生一定的威懾力,那就暫且利用一下他吧!


    歐陽逸見狀,冷冷地哼了一聲,“來人,給本王取來鞭子!本王要親自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紅蓮的嘴巴被人緊緊捂住,無法發出聲音,但她的頭不停地搖晃著,表示抗議,上官萱心急如焚,她其實完全有能力出手解救紅蓮,然而此刻卻無能為力。


    她的內心焦急萬分,不斷祈禱著:歐陽寧,你為何還不出現?這可是我第一次如此迫切地希望你能出現在我眼前啊!


    上官幻冰將馬鞭遞到歐陽逸手中後,隻見歐陽逸滿臉得意之色地揮動著馬鞭狠狠抽向上官萱。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上官萱並未躲閃,反倒是她身旁的銀龍衛見此情形毫不猶豫地挺身上前,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上官萱,硬生生挨下了這一鞭。


    上官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你們實在不必這樣做。”


    那位受傷的銀龍衛盡管承受了劇痛,但仍如泰山般穩穩地站立在上官萱身前,堅定地說道:“我等既已奉姑娘為主,必定傾盡全力保護您的安全,雖然我們無法還擊,但至少能代您承受這些苦痛。”


    歐陽逸眼見一鞭未能擊中上官萱,轉而將目標對準了紅蓮,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並威脅道:“上官萱,如果你再找人頂替,本王便會加倍懲罰這位婢女!”


    此時,上官萱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她依舊保持沉默,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一旁的驟雨心急如焚,聲嘶力竭地大喊:“逸郡王,請不要傷害萱主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您絕對承擔不起!”


    歐陽逸聞言愈發惱怒,揚起手猛地朝上官萱的臉上打去,瞬間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自始至終,上官萱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就連眼神都未有任何波動,而那些銀龍衛們則按捺不住,準備向前衝去。


    上官萱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寒氣,仿佛化身為平日裏那個冷漠無情的歐陽寧一般,她目光如炬地緊盯著上官幻潔,語氣堅決且不容置疑,“誰也不許過來!”


    麵對此情此景,銀龍衛們隻得無奈地佇立在原地,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他們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上官萱遭受鞭打,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上官幻玉、上官幻潔和上官幻冰三人則站在一旁,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神情,完全沉浸於這場熱鬧之中。然而,她們卻渾然不覺一個重要的細節——上官萱這位深居簡出的大小姐,究竟何來這般勇氣,竟敢毫不畏懼權貴?


    正當歐陽逸再度揚起手中的馬鞭,準備狠狠打向上官萱那嬌嫩的臉頰時,意外發生了,這一鞭子並未如預期般落在上官萱的臉上,反而讓上官萱跌入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之中,與此同時,狂風出手,成功解救了身陷困境的紅蓮。


    歐陽寧心疼地輕撫著上官萱受傷的臉龐,滿含歉意地道:“萱兒,抱歉,是本王來得太遲了。”


    上官萱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裏,終於尋回了那份久別的安寧與慰藉,輕聲嗔怪,“確實夠遲的。”


    歐陽寧眼神淩厲,手掌猛然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而出,直接將歐陽逸手中的馬鞭震得粉碎,他滿臉怒容,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意,厲聲質問:“你在幹什麽?”


    歐陽逸被嚇得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六......六哥,我......我......”


    此時,上官府的眾人終於回過神來,紛紛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向歐陽寧行起大禮。


    然而,歐陽寧根本無暇顧及這些跪地求饒的人,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上官萱受傷的臉上,心疼不已。他怒吼道:“狂風,還不快把藥扔給本王!”


    狂風不敢怠慢,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恭敬地遞到歐陽寧手中,歐陽寧接過瓷瓶,動作輕柔而謹慎,仿佛手中拿著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輕輕地將藥膏塗抹在上官萱的臉頰上,生怕一不小心會弄痛她。


    要知道,這瓶藥可是上官萱親自送給他的,當時他還滿心歡喜地收下了,但萬萬沒想到,今天竟會用到上官萱自己身上。


    上完藥後,歐陽寧冷冷地掃視了一眼一旁的銀龍衛,那眼神中的責備意味再明顯不過,讓銀龍衛們如墜冰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他們深知此次護衛失職,罪責難逃,於是紛紛雙膝跪地,齊聲說道:“屬下等保護不力,甘願受罰!”


    上官萱見狀,心中不禁有些不忍,她狠狠地瞪了歐陽寧一眼,“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起來吧!”


    然而,銀龍衛們依然低著頭,不敢起身,歐陽寧見狀,眉頭微皺,用一種帶著幾分不滿的語氣,“罷了,看在萱兒的麵上,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有再犯,嚴懲不貸!”


    銀龍衛深知,此番能免受責罰,全賴萱主子求情。眾人齊聲謝道:“多謝王爺,多謝萱主子。”


    上官萱隨即吩咐,“有歐,有王爺在,逸郡王想必不會為難我,你們先退下,紅蓮,你也下去,記得給那為我擋鞭之人送一瓶藥。”


    驟雨扶著紅蓮離去,銀龍衛也緊隨其後,再看上官博一家,仍跪在原地。


    歐陽寧語氣冰冷,“免禮。”


    上官博用袖子擦去額頭汗水,寧親王可非逸郡王可比,此人雖長居邊關,卻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畢竟,他手握重兵,戰功赫赫,這上官家究竟是怎麽了?竟然惹上了寧親王。


    歐陽寧不動聲色地將上官萱摟入懷中,沉聲道:“誰來給本王解釋一下,今日之事究竟是何緣由?”


    上官幻冰似是想起什麽,立刻汙蔑告狀,“寧親王,小妹她已與野男人私定終身,失了處子之身,我父親正在懲處她,此事小妹剛才已然親口承認,逸郡王亦可作證。”


    歐陽寧聽後表現得異常平靜,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切,而此時,上官萱卻倚靠在歐陽寧懷中,突然說出一句令人震驚的話語,“你不會不認賬吧!”她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上官萱的話令眾人頓時瞠目結舌,麵對如此局麵,歐陽寧心中暗自思忖,他在皇宮提及上官萱的時候,便早就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但他並不在意被上官萱利用。於是,他淡然回應道:“在你眼中,本王便是那種毫無擔當、不負責任之人麽?”


    歐陽寧的這番話無疑是間接地承認了與上官萱之間的關係。


    然而,上官幻潔對上官萱的言辭表示極大的懷疑,她難以置信地開口詢問:“寧親王向來不讓他人靠近自己,小妹,你莫非是在跟我們開玩笑不成?”


    上官萱則在上官寧的懷抱中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然後不以為然地反駁,“二姐,他此刻正緊緊擁抱著我,你難道沒有看到嗎?難不成你的眼睛出了問題,是否需要替你請來醫師診治一番?”


    上官幻潔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繼續質疑道:“寧親王一直以來都以嚴謹自律著稱,怎會在尚未與小妹成婚之前便輕薄於你呢?”這話中的含意再明顯不過——上官萱乃是主動勾引歐陽寧,其他人自然也聽懂了其中深意。


    歐陽寧目不斜視,“你了解本王嗎?人難免會情不自禁不是嗎?本王對萱兒是真心的,誰傷害她就是和本王為敵;七弟你別仗著和本王的兄弟之情就來欺負萱兒,若再有下次,別怪本王不認你這個兄弟。”


    上官萱和歐陽逸誰都不曾料到歐陽寧竟會講出如此言語,歐陽逸不禁冷哼一聲,“我們走!”


    然而就在此時,歐陽寧的語調忽然變得有些冰冷,“等等。”


    歐陽逸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問道:“六哥還有何事?”


    歐陽寧全然不顧周圍眾人的目光直言,“你平白無故前來滋事,不僅打傷了萱兒,連本王的侍衛也未曾幸免,難道不應給出一個交代麽?”


    歐陽逸顯然未曾預料到歐陽寧會有此一問,略微遲疑,“六……六哥,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處置呢?”


    歐陽寧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上官萱受傷的臉龐,“清風堂的靈藥每瓶皆價值千金,七弟若想免去這場災禍,需賠付萱兒一萬兩白銀作為補償,這樣可好?萱兒,你可還滿意?若是覺得不夠,不妨讓七弟再添些銀兩罷。”


    上官萱並未答話,沉默不語。反倒是歐陽逸按捺不住,高聲喊道:“六哥,這價錢未免也太高了些吧!我不過隻是打了她一下而已,你這般分明就是敲詐勒索嘛!”


    上官萱原本也未奢望能得到如此豐厚的賠償,此刻聽歐陽逸這麽一說,心中暗喜,連忙應道:“一萬兩的賠償我同意。”


    歐陽逸冷哼一聲,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我不給。”


    歐陽寧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隨時都會爆發一般,他緊緊地盯著歐陽逸,緩緩說道:“七弟,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歐陽逸與歐陽寧對視一眼後,心中不禁一凜,立刻變得有些心虛起來,聲音也低了八度,“我給……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然而,歐陽寧卻並未就此罷休,他依舊板著臉,“先別急著走,給萱兒道歉!”


    歐陽逸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六哥,你沒搞錯吧?我,憑什麽要向她道歉?”


    歐陽寧靜靜地站在上官萱的身前,一言不發,但他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峻氣質,卻讓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不寒而栗。


    上官幻玉實在看不下去上官萱被歐陽寧這般嗬護備至,忍不住插話 “四妹,你適可而止,逸郡王已經願意賠償你銀子了,就不要得寸進尺,還非要他道歉。”


    上官萱對於旁人的看法並不在意,她隻是淡淡地回應道:“大姐,這件事情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要求過逸郡王道歉,讓他道歉的人是王爺,所以,你覺得應該怪我嗎?”


    歐陽寧聞言,立刻轉頭看向上官萱,眼中滿是關切之意,緊接著他便對著上官幻玉嗬斥道:“怎麽?你對本王有意見?”


    上官幻玉像撥浪鼓似的搖頭,歐陽逸看得出歐陽寧是認真的,今日若不道歉,恐難善了,“對不起,六哥,我可以走了嗎?”


    歐陽寧語氣淡淡的,“別再有下次。”


    歐陽逸的侍衛隨他離開上官府,上官博惶恐不安,“王爺,請上座。”


    歐陽寧看著上官萱受傷的臉,周身氣息更冷了幾分,“不必了,本王先送萱兒回去休息,上官大人帶路吧!”


    上官博很是為難,大夫人出來解圍,“臣婦給王爺引路。”


    他們非常默契且自然地與歐陽寧保持著一步之遙的距離,仿佛這已是一種無需言明的規矩。


    歐陽寧微微俯下身去,將聲音壓得極低,輕聲問道:“萱兒,疼嗎?”他的語氣中滿含著心疼和自責之意。


    上官萱緊蹙著眉頭,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歐陽寧此刻情緒的波動,但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沉默片刻之後,她終於開口說道:“我打你一鞭子試試,你就知道疼不疼了。”言語之中帶著一絲倔強和不甘。


    歐陽寧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觸摸著上官萱身上的傷痕,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關切與憂慮,“好,那就等萱兒痊愈之後親自來懲罰我吧!”


    然而,上官萱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我並不想打你,相比於此,我更需要的是銀子。”她的目光堅定而直白,似乎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歐陽寧不禁感到一陣無奈,歎了口氣,“那麽待會兒我便派人給你送上百兩黃金,可好?”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寵溺和妥協。


    聽聞此言,上官萱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滿臉欣喜之色難以掩飾,她激動地大聲喊道:“真的嗎?”聲音之大,引得周圍的人們紛紛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好奇地看著她。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上官萱頓時羞紅了臉,有些尷尬地低下頭,迅速將腦袋深埋進歐陽寧寬闊溫暖的懷抱裏,像一隻受驚的小鳥般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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