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上官萱與何希從後門而入,何希一路抱著魚缸,即使剛才翻牆,水也未灑出一滴,足見其功夫了得。


    曦香苑


    上官萱駐足於院子中,“炎狼,出來見見新夥伴。”


    炎狼率領銀龍衛眾人現身,抱拳道:“萱主子。”


    上官萱指著何希,“此人,你可識得?”


    炎狼搖頭,“屬下不識。”


    上官萱高喊一聲,“陰荷。”


    陰荷自屋內走出,“小姐。”


    上官萱指向魚缸,“今晚讓古慎給我做清蒸金絲魚。”


    陰荷接過魚缸,朝廚房走去,上官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麵色凝重,“何希,你最擅長什麽?”


    何希謙遜地回答:“小人並無擅長之處,萱姑娘讓小人做什麽,小人便做什麽。”


    上官萱看重的正是他的順從,“你以後負責傳遞消息,陰荷會告訴你該怎麽做,我這裏待遇不低,但懲罰也不低,我從不喜歡體罰,那太過血腥,我手下的人若犯了錯,我會視情況罰她們的銀子。”


    何希覺得這懲罰頗有意思,“但憑姑娘吩咐。”


    上官萱應了一聲,“炎狼,我這裏不需要這麽多人,你們留下幾個看守房子即可,你們冒著生命危險保護我,我應當對你們好一些,這樣吧,從今以後,你們可以領兩份銀子,歐陽寧何時給你們發銀子?”


    炎狼和其他銀龍衛立刻跪地叩頭,“多謝萱主子!王爺是月末給我們發月銀。”


    上官萱責備道:“不是說了嗎?在我這裏不必行此大禮,那我給你們月中發銀子,每人十五兩,如何?”


    炎狼和銀龍衛心中明白,上官萱本不必再出這份銀子,齊聲道:“多謝萱主子!我等日後定當以命相護!”


    上官萱確實覺得他們辛苦,再加上她現在的銀子也花不完,“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即便你們不在這裏,出去執行歐陽寧的任務,到了月中也可回來領銀子,但必須是本人來,你們可都要月月來拿錢啊!”


    銀龍衛心中更多的是感動,他們深知萱主子這是在告誡他們注意安全。


    炎狼不善言辭,“萱主子放心,為了銀子我們也會拚命的活著。”


    上官萱頗有感觸,“驟雨和紅蓮在哪裏練習呢?”


    炎狼麵無表情的回答,“在後麵的院子。”


    上官萱應了一聲,“炎狼,你帶何希去東邊的院子休息吧!”


    炎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上官萱便進屋去了。


    廚房裏


    古慎正安靜的吃著東西,他本來還有些擔憂,但上官萱很好伺候,現在他覺得這份差事很不錯,在這裏隻有他一個廚師,隻需負責給上官萱做飯即可,其實在王府裏也是隻給王爺一個人做飯,但廚師眾多,競爭激烈,而且還總是提心吊膽,生怕王爺一時不高興就下令處死。


    陰荷抱著魚缸進來時,古慎立刻起身接了過來,陰荷吩咐道:“古大廚,小姐今晚想吃清蒸金絲魚。”


    古慎一眼就認出了這魚是王府池中的,“陰荷姑娘這金絲魚哪來的?”


    陰荷撓了撓頭,“不知道,是小姐拿回來的,應該是王爺送的吧!這魚怎麽了?”


    古慎凝視著那些金絲魚,“並無他意,隻是此金絲魚過於珍貴,據在下所知,王府中僅有十幾條,即便逸郡王索要,王爺都未曾賜予,足見王爺對萱姑娘的重視。”


    陰荷未曾料到此魚如此珍稀,“古大廚,餘下之魚便交由你來飼養,待小姐何時想吃,我再來告知於你。”


    古慎頻頻頷首,“那萱姑娘午間欲食用何物?”


    陰荷略作思索,“小姐並未特意交代,你隨意烹製即可。”


    古慎應了一聲,陰荷便離開了廚房,古慎為那些金絲魚更換了水,隨後開始著手準備午餐的食材。


    皇宮


    歐陽瑾聞得歐陽寧告假未上朝,“老六向來體健,怎會突感不適?老七,你速領唐太醫前去探看,朕放心不下。”


    歐陽逸亦感蹊蹺,“好,兒臣這便去太醫院,代六哥謝過父皇關懷。”


    歐陽瑾拿起奏章,“朕政事纏身,否則便親自去探望了。”


    歐陽逸深以為然,“父皇日理萬機,兒臣先行一步。”


    歐陽逸走後,歐陽瑾的嘴角揚起一抹莫名的弧度,喃喃自語,“身體抱恙,此借口未免拙劣,隻是老六緣何不來上朝呢?莫非是因為上官幻清?如此,那幾日後的賞花宴可有好戲看了。”


    寧親王府


    歐陽逸攜唐山堂而皇之入內,唐山何等聰慧,自是明白聖上深意。


    聽雪閣


    歐陽寧正陪葉祥明習練武藝,狂風卻急惶惶趕來,“逸郡王已領禦醫唐山至王爺房門前了!”


    歐陽寧輕哼一聲,“來得倒快。”


    歐陽寧從懷中取出上官萱給的藥丸服下一粒,“將他們帶至此處。”


    狂風應了一聲,歐陽寧牽著葉祥明的手,“我們回去演一場戲給他們看。”


    葉祥明用手摸著臉,“爹爹,你不是說你不會說謊嗎?”


    歐陽寧卻麵色坦然,“本王沒說謊,若見不到萱兒,本王的確會身體不適,心也會難受。”


    葉祥明曖昧的眼神盯著歐陽寧的胯下,“恐怕爹爹還有其他地方會不舒服吧!”


    歐陽寧威嚇道,“你若再提此事,本王以後便不教你武功了。”


    葉祥明立刻服軟,“爹爹,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您不必放在心上。”


    歐陽寧一路走回來,隻覺得渾身乏力,葉祥明看得出歐陽寧身體的確不適,“爹爹,您這是怎麽了?方才還好好的。”


    歐陽寧手扶著門,“無妨,隻是吃了萱兒的藥罷了。”


    葉祥明心急如焚,大喊一聲,“閃電,快出來。”


    閃電以最快的速度現身,葉祥明知道娘親不會傷害爹爹,可看到歐陽寧痛苦的模樣,他異常擔憂,“還不趕緊將爹爹扶進屋!”


    閃電麵露難色,“祥少爺,除了您和萱主子,旁人是不能接近王爺的。”


    葉祥明的眼中首次泛起了淚光,他明知這是假的,心卻依舊難受,“爹爹……”


    歐陽寧伸出手為他擦拭,“莫哭,本王無事,祥明,扶本王進去。”


    葉祥明竭盡全力將歐陽寧扶到了床上,葉祥明特意取來錦被為歐陽寧蓋上,“爹爹,我……。”


    狂風領著唐山和歐陽逸就站在門外不遠處,歐陽逸推開守在門口的閃電走了進來,歐陽逸看見歐陽寧的臉色確實不佳,沉聲道,“唐禦醫你快給我六哥看看,這是怎麽了?”


    唐山背著藥箱進來了,他觀察了一下歐陽寧的臉色,難道寧親王真的病了,唐山剛想上前診脈,狂風攔住了他,“還請唐禦醫不要破壞我家王爺的規矩。”


    唐山有些犯難了,“逸郡王,臣不上前如何給寧親王看病啊!”


    歐陽逸看向床上的歐陽寧,沉凝道:“對了,後宮不是有懸絲診脈嗎?就用那個吧!”


    唐山取出絲線,麵色凝重,“逸郡王,這絲線需係於寧親王的手腕。”


    歐陽逸再次犯難,這時葉祥明奪過絲線奔至歐陽寧身邊,“爹爹,您很快就會好的。”


    歐陽寧艱難地伸出左手,葉祥明迅速係好絲線,“唐禦醫,你還愣著作甚,快給我爹爹把脈!”


    唐山心生疑惑,他從未聽聞寧親王有兒子!這孩子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這孩子竟能接近寧親王,實在匪夷所思!


    唐山在離歐陽寧很遠的距離坐下,開始懸絲診脈,他神情專注,脈象的確虛弱,是感染風寒之症。


    唐山收回手,“有勞小少爺將絲線收回來。”


    葉祥明將絲線從歐陽寧的手腕取下,交還於唐山,“我爹爹究竟得了什麽病?”


    唐山坐在桌子邊寫著藥方,“王爺是感染了風寒。”


    歐陽逸麵露狐疑之色,“風寒?唐禦醫,你確定沒看錯?六哥看起來很嚴重啊!”


    唐山麵對歐陽軒的質問,不卑不亢地解釋,“逸郡王應當相信臣的醫術,隻要服下臣開的幾帖藥,便會好轉,逸郡王無需擔心。”


    唐山將藥方交給狂風,“煎藥的方法,已寫於上方,寧親王若無其他事,臣便告退了。”


    歐陽寧聲音嘶啞,應了一聲,“七弟,你也回去吧!本王想歇息了。”


    歐陽逸猶豫片刻,“閃電,你要好生照顧六哥。”


    閃電點頭示意,葉祥明見他們都走了,便將房門關上,撲到歐陽寧懷裏,“爹爹,你何時才能好起來,我不要你躺在床上,不要。”


    歐陽寧感受到了葉祥明的恐懼和無助,“祥明,莫要擔心,本王小憩片刻便無事了。”


    葉祥明卻不相信,緊緊握著歐陽寧的手,“爹爹,你不要騙我,曾經我的乳娘也是這麽說的,可她睡著後,便再也沒有醒來。”


    歐陽寧看著即將落淚的葉祥明,柔聲道:“本王不會騙你的,祥明,上來陪本王一起睡,待你醒來時,本王便已無恙了。”


    葉祥明爬了上去躺在歐陽寧的身邊,葉祥明抓著歐陽寧的手始終沒有鬆開,歐陽寧也由著他,很快葉祥明就睡著了,歐陽寧卻是有些難受,他知道這是藥的作用,隻要過了藥勁就會沒事的,歐陽寧看著葉祥明的小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這種觸碰自己已經很多年都不曾體會到了,這一切都要多謝萱兒!


    皇宮


    唐山和歐陽瑾詳細地報告了歐陽寧的狀況,歐陽瑾心中不禁產生懷疑:怎麽會突然生病呢?這似乎不太合理啊!


    歐陽瑾凝視著唐山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質疑,唐山感到十分無奈,“寧親王確實是染上了風寒,請皇上明察。”


    歐陽瑾臉上浮現出一絲虛偽的笑容,“那麽,明日寧兒是否能夠上朝議政呢?”


    唐山心裏暗自琢磨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隻要寧親王按照醫囑按時服藥,應該就可以恢複體力,上朝也不成問題。”


    歐陽瑾立刻明白了唐山話中的言外之意,他擺了擺手,示意唐山離開,唐山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皇上,今日在寧親王府,微臣發現了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否應當向您稟報。”


    歐陽瑾頓時來了興趣,他急切地催促道:“說吧!”


    唐山瞄了一眼站在歐陽瑾身旁的眾人,歐陽瑾心領神會,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等到周圍隻剩下他們兩人時,唐山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寧親王現在已經能夠觸摸到其他人了!”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驚訝。


    聽了這話歐陽瑾一臉驚愕,自從寧兒的母妃過世之後,他便無法再與他人有所身體接觸,隻要一碰到寧兒,他便會不由自主地出手傷人,“到底是誰碰了寧兒?難道是上官姑娘不成?”歐陽瑾連忙追問。


    唐山緩緩地搖了搖頭,“回皇上,並不是上官姑娘,而是一個年僅五歲的小男孩,那孩子口口聲聲喚著寧親王爹爹。”


    歐陽瑾不禁有些失態,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什麽?寧兒何時有了這麽大的兒子?”他瞪大眼睛,滿臉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唐山同樣茫然失措,“微臣確實不知其中緣由,但微臣確定沒有聽錯,當時逸郡王也在場,他也親耳聽到了那孩子對寧親王的稱呼。”


    歐陽瑾的心情愈發沉重而複雜起來,“好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他揮揮手示意唐山離開。


    唐山恭敬地向歐陽瑾行了個禮後,便默默退出了房間,歐陽瑾則獨自一人留在原地,苦思冥想卻始終找不到答案,唐山的診斷應當不會有誤,可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呢?罷了罷了,不管怎樣,明日的計劃必須如期進行。


    至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究竟從何而來……“無痕,剛才唐禦醫所言你也都聽見了吧!”


    厲無痕從黑暗處緩緩走出,他的腳步很輕,仿佛生怕驚醒什麽似的,走到歐陽瑾麵前後,他微微躬身,“奴才剛才在暗處聽到了,是否需要去調查一下寧親王府上的那個孩子呢?”


    歐陽瑾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眼前龍案上的那份密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斷,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看著厲無痕,簡潔而有力地回答道:“盡快,徹查。”


    厲無痕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歐陽瑾的旨意,然後,他轉過身去,準備離開禦書房。


    此時此刻,禦書房裏隻剩下歐陽瑾一個人,他靜靜地坐在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上,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問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良久之後,歐陽瑾終於重新拿起桌上的奏折,開始認真閱讀起來。


    與此同時,在寧親王府裏,歐陽寧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鬆了許多,葉祥明依然在熟睡中,但歐陽寧能夠明顯看出他睡得並不安穩,似乎在夢中也經曆著某種困擾,歐陽寧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他默默地注視著葉祥明,心中充滿了關切。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輕輕地敲響了房門,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王爺。”


    葉祥明被吵醒後,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歐陽寧仍然在身邊,他緊緊地抱住對方,“爹爹,你還難受嗎?”


    歐陽寧輕輕地撫摸著葉祥明的頭,“本王已經好多了,不必擔心,進來吧!”


    狂風站在一旁,注意到王爺對葉祥明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他疑惑地問道:“關於唐山的事情,目前並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王爺今日為何不趁此機會敲打他一下呢?”


    歐陽寧一邊摟著葉祥明,一邊冷靜地分析,“即使本王詢問他,他也未必會如實相告,那樣做隻會打草驚蛇,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我們需要繼續深入調查,了解他從出生到現在所經曆的一切事情,本王必須全部掌握。”


    狂風聽後,深感認同地點點頭,表示還是王爺考慮周全,他隨即恭敬地請示,“那麽屬下這就去著手辦理此事?”


    葉祥明在旁邊觀察了許久,確認歐陽寧身體無恙後,有些好奇的問道:“爹爹,你為什麽要追查那個唐山呢?”


    歐陽寧緩緩地從床上站起來,他的目光有些凝重,“這件事是萱兒讓本王去調查的,那個人很可能曾經對萱兒的娘親做過不好的事情。”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露出一種決心。


    葉祥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敵意,他緊緊握著拳頭,像是在向那個未知的敵人示威,“爹爹,如果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會小心提防的。”他的語氣充滿了堅定和勇氣。


    歐陽寧微微點頭,表示滿意,他深知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於是,他語重心長地告誡,“記住,除了本王和萱兒之外,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他希望葉祥明能夠明白這個道理,保護好自己。


    葉祥明非常認真地點頭,似乎把歐陽寧的話深深地記在了心裏,歐陽寧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思念之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上官萱,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畢竟,他身染風寒,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歐陽寧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轉身朝著書房走去,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葉祥明看著歐陽寧離去的背影,“好的,爹爹。”


    書房裏彌漫著淡淡的墨香,歐陽寧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思緒如潮水般洶湧,他閉上眼睛,回憶起與上官萱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充滿了溫暖和眷戀。


    歐陽寧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書房,狂風和閃電早已守候在門外,歐陽寧麵色凝重地對著閃電吩咐著:“不知為何,本王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你一定要保護好祥明,絕不能讓他出任何差錯,否則萱兒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而傷心欲絕的。”


    閃電深知責任重大,連忙點頭承諾,“王爺盡管放心便是!屬下定當全力以赴,守護好祥少爺周全!”


    然而,歐陽寧此刻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焦慮不安,狂風見狀,趕忙上前寬慰,“王爺,您無需過度擔憂,有閃電在此,祥少爺必定安然無恙。”


    歐陽寧微微歎了口氣,回頭望向那座高聳入雲的聽雪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與牽掛,他輕聲呢喃道:“但願如此!”


    然而,歐陽寧的直覺終究還是應驗了,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出事的並非葉祥明,而是上官萱......


    第二天


    歐陽寧準時地前往朝堂參與早朝,待歐陽瑾下朝之後便被其留在禦書房共同商議國家政務,時光荏苒,直至夜幕降臨,歐陽寧方才獲準離開。


    此時,厲無痕從外麵邁步而入,恭敬稟報,“皇上,已經查明真相,那個孩子名為葉祥明,年僅五歲,乃是寧親王自潞城帶回京城之人,據說此子乃寧親王之義子,於王府內備受寵愛。”


    歐陽瑾聽聞此言並未將葉祥明放在心上,畢竟若是真正得寵,哪怕身為義父,亦應登上皇家度牒,然而,既然此事已過許久,老六未曾提及,想必此人定然無足輕重,“朕已然知曉,無需再行追查此子。”


    厲無痕頷首施禮後,悄然退出。


    寧親王府


    歐陽寧心中暗自思忖,實在搞不懂歐陽瑾今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為何執意要將自己留在皇宮直至夜幕降臨?難道是想試探自己病情的真偽嗎?可看起來又似乎並非如此。


    歐陽寧揉捏著額頭,心想:罷了,何必費神去思考這些呢,還是順其自然吧!此刻,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萱兒,不知道她是否想念自己,想必這個時候,她應該早已進入夢鄉了吧!


    歐陽寧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王府,匆匆趕往上官府,狂風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無奈地搖搖頭,輕聲歎息,“隻願王爺日後不要失去往日的冷靜和理智才好啊!”


    夜幕籠罩下,歐陽寧身著一襲潔白的衣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宛如仙人般從天而降,落在上官府的庭院之中,銀龍衛們遠遠望見是他,並未現身阻攔。


    歐陽寧來到上官萱的屋外,見屋內並無燭火閃爍,心知她已然安然入睡,為了不驚擾她的美夢,歐陽寧隻是靜靜地在院子裏佇立片刻,然後默默地轉身離去。


    門外的銀龍衛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暗自思忖:“王爺這到底是何意呢?既然已經來了,為何卻不進屋呢?”


    炎狼隻是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笨。”


    銀龍衛撓了撓頭,還是摸不著頭腦,“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我實在不明白。”


    炎狼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指向上官萱的房間,“你們看,王爺他看到萱主子已經安然入睡,又怎會忍心去打擾她的美夢呢?”


    銀龍衛哦了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疑惑,“這不太像咱家王爺的風格啊!”


    炎狼靠在樹上若有所思,“或許這才是王爺的本性,從前可沒有人能夠打開王爺那扇緊鎖的心門。”


    銀龍衛聽得一頭霧水撓了撓頭,“咱家王爺的心什麽時候上了鎖?我怎麽不知道?”


    炎狼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銀龍衛見狀,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又到了太陽升起的時候,歐陽瑾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在下朝之後將歐陽寧留在禦書房商議政事。


    與此同時,皇宮派出了一位公公來上官府接上官萱進宮,上官萱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這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警覺之意,憑借敏銳的直覺,她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然而,具體是什麽樣的陰謀,此刻的她還無法判斷。


    上官萱身著一襲用宮緞裁製而成的白色衣裙,衣袂飄飄,宛如仙女下凡般清新脫俗,給人一種超脫塵世、不沾人間煙火氣的感覺,“紅蓮,我們出發吧!”


    話音剛落,隻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從暗處閃身而出,向上官萱行禮道:“萱主子,屬下願陪同您一同前去。”此人正是驟雨。


    前來迎接的公公見狀,不禁皺起眉頭,“你是何人?”


    驟雨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乃寧親王府的護衛,奉王爺之命,特地前來保護萱主子。”


    公公聽後,略顯不悅,但仍強作鎮定,“此乃太後舉辦的宴會,即便你是寧王府的侍衛,無召也不得入後宮。”


    驟雨冷哼一聲毫不退縮,“我隻聽從王爺的命令今日,我必須陪伴萱主子一同前行。”


    麵對驟雨堅定的態度,公公最終無奈妥協,“罷了!莫誤了時辰,四小姐,請上車吧。”


    上官萱登上馬車,紅蓮本欲開口說話,卻見上官萱輕輕搖了搖頭,上官萱心裏明白得很,這場所謂的賞花宴,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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