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何希將上官萱的話轉達給陰荷後便轉身離去,陰荷喃喃自語,“小姐果然厲害,竟然可以讓羽王出麵。”


    寧親王府


    歐陽寧端坐在書房裏,眉頭緊皺,苦思冥想,茶都喝了好幾杯,可也沒有想到特別好的辦法,歐陽寧思考良久,終於有了主意,不過他想起了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狂風。”


    狂風立刻現身,“王爺有何吩咐?”


    歐陽寧隻是看著他,並未言語,狂風被歐陽寧看得有些慌亂,“王爺,你這麽看著屬下是何意?”


    歐陽寧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你不知道嗎?”


    狂風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歐陽寧了,一時之間猜不透他的心思,“屬下不知,請王爺明示。”


    歐陽寧無奈地歎了口氣,“狂風,自從萱兒出現後,本王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很不理解?”


    狂風惶恐地低下頭,“屬下不敢。”


    歐陽寧站了起來,眼神中透著一絲冷漠,“今日本王見過皇叔了。”


    狂風終於明白歐陽寧問的是什麽了,狂風咬著唇立刻跪下請罪,“屬下知錯,但憑王爺責罰!”


    歐陽寧想到了上官萱那日對驟雨的責罰,“那就罰俸銀一月吧!”


    狂風本以為會是皮肉之苦,沒想到隻是罰些銀子,他知道這定然是萱主子的主意。


    狂風一臉苦澀,“王爺,您還是打屬下一頓,或者屬下自己去暗室領罰。”


    歐陽寧見狂風如此,便知罰錢比其他責罰更有效,也不會耽誤他們執行任務,果然是個好辦法,“從今往後,你若再犯錯,本王便罰錢,若再故意泄露行蹤,本王便罰你雙倍俸銀。”


    狂風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是為了王爺好,才故意讓孫偉的人發現,原以為羽王能勸阻王爺,可現在看來,是王爺說服了羽王,自己真是費力不討好!


    狂風立刻表忠心,“屬下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歐陽寧應了一聲,“本王有事要你去辦?”


    狂風垂首而立,“謹遵王爺吩咐。”


    歐陽寧坐在書案前提筆寫兩封信,扔到狂風的懷裏,“連夜交給皇叔,另外一封交給陰荷。”


    狂風接過兩封信,“王爺,屬下以為讓我和驟雨分別送信,速度會更快些。”


    歐陽寧語氣沉穩,“就當是給你的小懲,另外,你讓驚雷找幾本那奇談怪論的書給萱兒。”


    狂風抱拳,“屬下領命。”


    狂風的心裏有些無奈,看來以後要對萱主子好點了,否則日子難過啊,狂風拿了信,便離開了寧親王府,歐陽寧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紫菱表姑,莫怪本王,若你一意孤行,唐山恐有性命之憂!


    上官府


    大夫人心亂如麻,哥怎會如此癲狂?究竟發生了何事?


    羽王別院


    狂風深夜叩門,羽王別院的人見是他,便放了進去,孫偉出來接待。


    孫偉很是疑惑,“你來此何事?”


    狂風晃了晃手中的信,“奉王爺之命,前來拜見羽王。”


    孫偉打了個哈欠,“此刻已深,我家王爺已然歇息,你將信交於我便可。”


    狂風稍作遲疑,“不可,此信務必親手交於羽王,否則出了紕漏,王爺定會責罰於我。”


    孫偉亦是無奈,“狂風,你是我一手訓練的銀龍衛,如今連我也信不過了?”


    狂風即刻解釋,“並非如此,隻是王爺有令,我不敢有違,還請你去通傳羽王。”


    孫偉指著狂風,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稍等。”


    狂風態度特好,“實在抱歉,多擔待。”


    孫偉喚醒歐陽羽,歐陽羽以為歐陽寧有急事,僅著中衣便來見狂風。


    狂風即刻行禮,“參見羽王。”


    歐陽羽一把奪過狂風手中的信,打開一看,鬆了口氣,原來又是為了上官萱那個丫頭!他還道是何事,這大晚上的,“告知寧兒,本王知曉如何做,讓他安心。”


    狂風麵露愧色,“擾了您休息,屬下在此向您賠罪。”


    歐陽羽擺了擺手,“本王曉得,這是寧兒的意思,你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狂風麵帶微笑,“多謝王爺體諒,屬下告退。”


    歐陽羽應了一聲,孫偉心生好奇,“王爺,這寧親王這麽晚找您是有何事?”


    歐陽羽拿著信往回走,“明日你便知曉了。”


    孫偉也不好再追問,狂風又匆忙趕到上官府尋到陰荷,將歐陽寧的信交予她,陰荷打開一看,“我知道該怎麽做,你可回去向王爺複命了。”


    狂風並未即刻離去,“陰荷,那王爺信中都說了些什麽?”


    陰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送。”


    狂風不敢多問羽王,卻未料到陰荷亦不肯透露,狂風隻得悻然離去,他最後告知驚雷,驚雷接到消息後,頓感欲哭無淚,還要繼續尋找!這萱主子看書之速,未免過快!驚雷連夜又尋得幾本記載怪異事件的書籍,送往寧親王府。


    次日


    上官萱已然醒來,而歐陽寧卻破天荒地尚未蘇醒,上官萱並不知曉昨晚歐陽寧何時歸來,但她斷定歐陽寧定然很晚才歇息。


    上官萱行至榻邊,歐陽寧竟然毫無醒來之意,上官萱拿起歐陽寧的外套,輕輕披在他身上,歐陽寧竟然依舊未醒。


    上官萱開門而出,門口侍衛以為是歐陽寧,驚愕片刻,旋即行禮。


    上官萱輕聲言道,“驟雨,讓他們備好飯食。”


    驟雨應了一聲,人卻已不見蹤跡,上官萱得到驟雨回應,便要回房。


    此時狂風卻現身了,“萱主子,這幾本是驚雷為您尋得的書籍。”


    上官萱接過,“代我謝過他。”


    狂風此刻方能深切體會王爺為何鍾情於她,“此乃屬下分內之事,王爺尚未醒來?”


    上官萱微微頷首,“你可知道昨日他何時歇息?”


    狂風一臉倦容,眼窩烏黑,“屬下離開時,已是戌時,至於王爺何時休息,屬下並不知曉。”


    上官萱見狂風整夜未眠,“莫非是歐陽寧昨夜折騰於你?”


    狂風連連搖頭,“並非如此,我等銀龍衛的職責便是效忠王爺。”


    上官萱也不再追問,“那你且去歇息吧!待會兒讓驟雨陪歐陽寧上朝。”


    狂風如獲大赦,“多謝萱主子。”


    狂風眨眼間便沒了蹤影,上官萱抬眼看看天色尚早,心想那就讓歐陽寧再睡會兒吧!她轉身回房,饒有興致地看起了狂風送來的新書。


    上官萱凝視了片刻,歐陽寧聽到沙沙的翻書聲,他蘇醒過來,“萱兒,驚雷此次送來了幾本書?”


    上官萱翻書的手停頓了一下,“三本,看來是我把你吵醒了。”


    歐陽寧準備起身時,他察覺到身上蓋著外套,他記得昨晚疲憊不堪回來就躺下入睡了,並未蓋任何東西!能進入這間寢室的,除了自己,便隻有萱兒了。


    歐陽寧凝視著上官萱的眼神有些熾熱,“萱兒,看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


    上官萱轉移話題,“你該換衣服,吃早飯了,否則上朝就要遲到了。”


    上官萱的語氣恰似一位妻子在催促自己的夫君,歐陽寧嘴角微微上揚,“萱兒,等我下朝回來請你看場戲如何?”


    上官萱思索著,“你這麽快就想到辦法了?”


    歐陽寧穿著衣服,並未回應上官萱的話語,歐陽寧洗漱完畢後,“萱兒,我們先吃飯吧,我保證這場戲你一定會滿意的。”


    上官萱應了一聲,“但願如此吧!驟雨,可以開飯了嗎?”


    驟雨站在門外,“飯菜已經做好了,讓紅蓮給你們端進去吧!”


    上官萱將手中的書放下,“讓她進來。”


    紅蓮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小姐,你的傷再塗一次藥就差不多痊愈了。”


    上官萱點了點頭,“清風堂的藥果然好,不然這傷不知何時才能治好。”


    歐陽寧卻在一旁小聲嘀咕著,“清風堂的藥效果未免也太好了,這才幾天就痊愈了。”


    紅蓮十分疑惑,“王爺,小姐受傷時,您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我原以為您很在意小姐,可如今小姐傷勢恢複迅速,您理應感到欣喜,怎反倒麵露不滿?難道您不心疼小姐受傷嗎?是我看走眼了。”


    歐陽寧無言以對,“你這丫頭愈發大膽,竟敢對本王妄加議論,莫非是不想活了。”


    紅蓮嚇得慌忙躲到上官萱身後,“可我所言句句屬實啊!”


    驟雨這次竟難得的明白過來,從暗處現身,“王爺自然是關心萱主子的,他隻是希望萱主子的傷若未痊愈,便能一直留在王府,屬下說的可對?”


    歐陽寧神情複雜地瞪了驟雨一眼,“你何時變得如此聰慧了。”


    驟雨還頗為自得,“多謝王爺誇讚,都是跟萱主子學的。”


    歐陽寧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驟雨,你還真以為本王是在誇讚你啊!”


    驟雨用求證的眼神看著上官萱,“王爺,您不是在誇我嗎?”


    上官萱拉過身後的紅蓮,“歐陽寧是否後悔將驟雨遣至我身邊了。”


    歐陽寧坐了下來,“我行事從不後悔,驟雨聰明些也好,若他過於愚笨,又如何能護你周全。 ”


    上官萱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無需他人保護,若真到了那一刻,要麽是敵手太強,要麽就是……。”


    歐陽寧捂住了上官萱的嘴,“萱兒,不得胡言,本王絕不許你出事。”


    上官萱將歐陽寧的手拽了下來,她知曉歐陽寧是在擔心她,歐陽寧已甚少在她麵前以“本王”自稱,“你這人,當真霸道!罷了,莫談這些,快些用飯。”


    歐陽寧拿起筷子給上官萱夾菜,似乎已成了一種習慣,上官萱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吃得頗為開心,驟雨和紅蓮遠遠地站在他們身後,對視一眼後,便自覺地退出了房間。


    歐陽寧用罷飯後,臨行前又叮囑一番,“萱兒,你務必要等我回來,切不可獨自前去。”


    上官萱點了點頭,歐陽寧這才帶著驟雨離開王府,前去上朝。


    清風堂


    紫菱郡主帶人前來吵鬧,錢飛雲昨晚已接到陰荷的指令,絲毫不懼紫菱郡主的威脅。


    紫菱郡主下令毀掉清風堂,錢飛雲出麵阻攔,“紫菱郡主,非是小人見死不救,實在是小人做不了主,這清風堂背後另有其人,若郡主能說動我家主子,小人自會派人隨你回府,給唐公子看診。”


    紫菱深知諸多店鋪皆另有其主,她自己名下亦有幾間交由他人打理,她如此鬧騰,隻為見見這幕後之人,“快說,這清風堂幕後究竟是誰?”


    錢飛雲將紫菱郡主請入內堂,“是羽王。”


    紫菱萬沒想到竟是歐陽羽,“什麽?怎會是羽王表哥,你可莫要欺本郡。”


    錢飛雲再三保證,“郡主隻需向羽王殿下查證便知,還請郡主速去,莫耽誤了公子病情。”


    紫菱抬腳欲離,“昨日你為何不告知本郡實情?”


    錢飛雲解釋道:“昨日我家大夫出診,縱是王爺下了命令他也無法趕回,小人昨日已命他連夜趕回,還請郡主見諒,一般情況下,小人尚可做主,但凡涉及到皇親和大臣家,都需得到王爺首肯方可出診。”


    紫菱相信了錢飛雲的解釋,“那好,你帶上大夫與我同去表哥那裏。”


    錢飛雲應了一聲,出門喚上大夫一同離去,錢飛雲給大夫使了個眼色,大夫微微頷首,二人便出了清風堂的門。


    羽王別院


    歐陽羽事先告知了孫偉,孫偉這才明白昨晚狂風來此的目的,難道這清風堂的幕後主使是上官萱?不然寧親王絕不可能如此上心,他們的話音剛落,便有下人來報,紫菱郡主求見。


    歐陽羽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她倒是來的迅速!讓她進來吧!”


    下人退下後,紫菱帶著錢雲飛走了進來,錢雲飛向歐陽羽行禮請安,歐陽羽連頭都沒抬,“你可是得罪紫菱了,竟讓她不辭辛苦,大老遠地來找本王。”


    錢飛雲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請王爺明察,紫菱郡主為了唐公子的事,在清風堂鬧個不休,屬下實在無法,隻能將她帶來,請您定奪。”


    紫菱打斷了錢飛雲的話,“羽表哥,多日不見,我甚是想念。”


    歐陽羽放下茶杯,“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日是為了唐山的事情而來的?”


    紫菱客套著,“我也是惦念表哥,特來探望,順便請清風堂的大夫回去給犬子診斷一下。”


    歐陽羽也有些厭倦紫菱虛偽的麵容,“妹夫不是最好的禦醫嗎?他如何說的?”


    紫菱避而不談,“羽表哥,你就讓清風堂的大夫隨我回去吧!酬勞好商量。”


    歐陽羽沉默片刻,“錢掌櫃你起身吧!出診的大夫可回來了?”


    錢飛雲站了起來,“回王爺,今早回來的。”


    歐陽羽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失望,“紫菱,清風堂的大夫也並非包治百病,你自己想開些,錢掌櫃你親自帶大夫與紫菱回府一趟吧!”


    紫菱心中也清楚隻不過有一線希望就不想放棄,“我知道,多謝羽表哥,我先行回府了。”


    歐陽羽微微頷首示意,錢飛雲向歐陽羽行了個禮之後,便緊跟著紫菱離開了房間。


    此時,歐陽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紫菱如此一鬧,恐怕唐山的這條小命怕是難以保全了。”


    孫偉聽了這話,心中略感疑惑,“王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歐陽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本來寧兒有意放過唐山一命,隻可惜紫菱偏要橫插一手,把事情鬧大,而寧兒為了上官萱那個小丫,絕對不可能再對唐山手下留情了。”


    孫偉這下子算是聽明白了,隨即又問:“王爺,那您打算就這樣任由寧親王胡來嗎?”


    歐陽羽用一種自嘲的語氣回答,“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由他去吧!不過,你要在暗中多留意一些,千萬不能讓別人察覺到這件事跟寧兒有關係。”


    孫偉連忙應聲,“屬下明白。”


    歐陽羽緩緩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默默地凝視著窗外的景色,許久都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著什麽,也沒人知道他此刻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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