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窗外飛滿了烏鴉,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們。


    我和盧耀祖背靠著門,陷入到了深深的恐懼當中。


    這間屋子的窗戶在我們的正對麵,中間的玻璃早已支離破碎,倘若烏鴉從窗子飛進來,我們腹背受敵,根本不可能擋的住。


    這時的門外,又再一次響起了動物陣陣的嚎叫聲。


    伴隨著老人的又一聲“噬”,門外的野獸再次對我們,展開了凶猛的衝鋒。


    窗外漫天的烏鴉,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嘶鳴聲,朝著房間的窗戶,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湧了進來。


    情急之下,人的求生欲望戰勝了恐懼,我從地上彈坐起來,飛奔到窗邊,把背包拿到胸前,擋住了破碎的窗戶。


    隨著鴉群朝窗子襲來,隻一瞬間,我就感覺像是有千萬隻手,在不停的抽打著我。


    我死死的按著背包,想要把烏鴉堵在窗外,但還是有幾隻烏鴉,從沒有堵住的縫隙處鑽了進來。


    鑽進來的烏鴉,瘋狂的啄食著我和盧耀祖,不斷的朝著我們的頭上攻擊。


    盧耀祖一邊用背死死的頂著門,一邊騰出一隻手來,驅趕俯衝下來的烏鴉


    我兩隻手死死的按著背包,隻能把頭埋進雙臂裏,以此來保證眼睛不會受到傷害。


    我低著頭,咬緊牙關,強忍著被烏鴉一下又一下,啄食的痛苦。


    此時我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隻能一味的抵擋忍受,根本無法冷靜下來,尋找脫困的辦法。


    因為太過用力,牙齒周圍已經流出了鮮血,我剛想要把血吐掉,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


    既然馭獸師是通過某種術法,對野獸加以控的,那我隻要破了這術法,不就可以脫困了。


    想到這,我把嘴裏的血含在舌下,以舌尖書符。


    舌尖書符與用筆書符不同,舌尖書符是以舌當筆,在口中直接書寫。


    之所以要用舌尖書符,是因為舌通心,心在五行中代表火,因此舌尖書符有很強的“鎮”和“破”的作用。


    想到這,我快速的在心中回憶起《外體通寶符籙》中的符咒,想著哪個跟破法有關。


    忽然我腦中一閃而過,不自覺的就在心中念起了,破咒術。


    “天道昭,神功成,乾坤明,日月聚,三才通,炁即道,環吾身,顯威靈,破萬法,攝。”


    我心邊念口訣,邊用舌尖在口中書符,等到口訣念完,書符完畢後,我瞅準機會,趁烏鴉俯衝下來攻擊我的時候,一口鮮血噴在了它的身上。


    烏鴉被我口中的鮮血一噴,瞬間從天上掉在了地上,原本血紅的眼睛,此時也變回了黑色。


    我一看破咒術有效果,便一狠心,將舌尖咬破,對著其他向我飛來的烏鴉,逐個噴去。


    房間裏的這幾隻烏鴉,已經全部被解了咒,落到了地上。


    可是房間外還有數不清的烏鴉,正在瘋狂的撞擊著我的背包,想要試圖攻破我的防線。


    我想了一下,幹脆咬破食指,以指代筆,以血代砂,將破咒符畫到了我的背包上。


    符畫好後,我以閃電般的速度,將背包翻了個麵,重新堵住窗戶。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屋子裏又湧進來七八隻烏鴉。


    我使勁吸了吸舌尖,用血重新書符,等到烏鴉再攻擊我時,我便朝它們噴去。


    房間外麵的烏鴉,隻要是撞到我背包上的,都在一瞬間失去了飛行能力,跌落到了地上。


    但是符的效力是有限的,而且烏鴉實在太多,沒有一會,符的效力就徹底沒有了,我隻能再以指畫符,再將背包翻麵。


    就在我覺得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要挺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窗外的鴉群忽然退了,鐵門外的撞擊聲也停止了。


    趁著外麵的攻勢停止了,我和盧耀祖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


    趁著這個空檔,我快速的打開了背包,戴上了烏金絲手套,把事先準備好的符紙也取了出來,放到口袋裏麵備用。


    我把背包裏麵的跳刀也拿了出來,放到了另外一個口袋裏。


    做完這一切後,我嚐試著把背包挪開一點,觀察窗外的情況。


    隻見外麵的烏鴉全部撲扇著翅膀,懸停在空中,沒有準備再繼續攻擊的意思。


    此時我緊繃的神經,也得以短暫的放鬆了一下。


    我用眼神示意盧耀祖,和我交換一下位置,我想要看一下門外麵的情況。


    盧耀祖會意後,我們兩人同時朝著對方的方向跑去。


    我和盧耀祖一瞬間交換了位置,他用背包頂住了窗戶,我則是來到了鐵門前。


    為了防止我在開門的一瞬間,被外麵的野獸抓住機會衝進來。


    我做了一個弓步的動作,用腿頂住了鐵門,然後一點一點的後退,將鐵門小心地拉開。


    我小心的探出頭去觀察,發現此時外麵的動物們,都匍匐著趴在地上,好像沒有了進攻性。


    我轉頭把門關上,背靠著門對盧耀祖說道。


    “大頭,外麵的野獸都停了,我覺得現在是個機會,咱們一直被困在這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咱們趁這個機會逃出去吧!”


    盧耀祖想了想,隨後堅定的對我說道。


    “好,易玄,就聽你的,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總好過被困在這等死的強!”


    和盧耀祖商量好後,我慢慢的打開了鐵門,盧耀祖也拿下了堵著窗子的背包。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發現外麵的動物們此時真的是聽話異常,完全沒有了剛才呲牙咧嘴,要吃人的樣子。


    我和盧耀祖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的穿過布滿野獸的走廊。


    我們走的很慢,動作很輕,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每一步落腳都是插縫落的,生怕踩住某隻動物,再激發起它的獸性。


    我和盧耀祖就這樣,提心吊膽的穿過了走廊,下到了一層。


    當我倆穿過所有的野獸,來到一層的時候,我倆如釋重負,大口的喘息著。


    剛才太過於緊張了,以至於呼吸都不敢大聲,時常處於憋氣的狀態。


    我和盧耀祖略微調整了下呼吸,就趕緊朝著廠房外麵跑去。


    正當我以為,我倆這次終於死裏逃生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再次讓我心頭一震。


    一場更大的危機,向我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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