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爾看向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你和斯塔克的保鏢認識?”布魯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薩洛爾的耳旁,特屬於布魯斯的語調微微上揚,激得薩洛爾寒毛差點豎起。“你什麽時候來的?!”薩洛爾側頭看向自己的友人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自己居然沒能發現一個普通人接近自己。這是自己作為一個資深調查員的失誤,還好此時來的是布魯斯,而不是其他什麽可怖的東西。薩洛爾定了定神,將剛才的這點失誤記在心裏自己平時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而自己剛才卻也的的確確走神了,是什麽導致了自己這種奇怪的狀態?“就在你剛才愣神的時候。”布魯斯眨了眨眼,鈷藍色的眸子無辜地望著薩洛爾,似乎在控訴友人居然沒發現自己的到來。“好吧,好吧,我的錯。”薩洛爾很快敗在了這種眼神下,他聳了聳肩,“也不算認識,隻是恰好遇到了。”沒有必要將布魯斯牽扯進這些事情當中,他隻要當好一個快樂的闊佬就好。隻是這次的任務……薩洛爾本來不想讓布魯斯來參加這次“不夜城”,但布魯斯卻執意要來不過自己的能力庇護一個人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布魯斯並不知道此時薩洛爾的糾結,在宴廳中他一直分散注意力觀察著朗姆洛,在朗姆洛來到甲板後他也在暗處看著朗姆洛和薩洛爾的對話。朗姆洛是徑直走向薩洛爾的,他來到甲板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薩洛爾。過遠的距離讓布魯斯無法聽到兩人對話中的內容,但從隱約看到的口型上,布魯斯看出了“神盾局”、“研究”這些詞。朗姆洛是神盾局的,而神盾局想讓薩洛爾研究什麽?布魯斯帶著這些猜測來到了薩洛爾身邊,他同樣沒忘記帶著兩個裝著香檳的酒杯。“要來一杯麽?”此時,布魯斯偏這頭,將其中一杯香檳遞向薩洛爾。“謝謝。”薩洛爾欣然接過。海風吹拂下,抿一口杯中的香檳,薩洛爾舒適地眯了眯眼,更加堅定了退休後一定要來這享受生活的想法。潮濕的巨石城市矗立於眼前,綠色的黏滑石塊構成一個又一個完全違背幾何原理的形狀,同樣的綠色黏液一滴滴順著石塊側麵滑落於地上,在這空曠的環境中發出聲聲巨響。薩洛爾獨自站在這荒涼孤獨的萬古死亡之地,黑暗翻湧於這片未知的土地之上,偶爾傳來的嘶嚎聲劃破黑暗,在這一方空間回蕩不息。薩洛爾往前走去,腳步聲清晰可聞,仿佛在沉默了億萬載後,第一次有人類的腳步聲回蕩於此,而薩洛爾也像是窺見到了從未被觸及的神秘世界。光亮劃破上空的黑暗,照亮了那巨大的扭曲而詭譎的可怖觸手,它們攀附在那一塊塊巨石之上,不停地揮舞扭動著。無法用語言形容那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險惡氣息的場景,那殘暴地侵犯了屬於人類的認知,但薩洛爾卻依舊如履平地般向前走去,他沒有恐懼,也沒有驚訝,仿佛一切都十分正常。那嘶嚎聲逐漸變大,可以隱隱聽出是從他腳下踏的這片土地之下傳來,而那並不屬於任何人類的語言的呼嚎似乎是某種祭文,那混沌的感覺並不是通過聲音的方式讓人聽到,而隻有想象力豐富的人才能夠以意識的方式試圖捕捉那其中的隻言片語。如果非要以人類可以理解的方式模糊寫下那恐怖祭文的內容混沌而永不停息的呼嚎當中,最為頻繁的那個詞語。“cthulhu fhtagn”[1]第50章 海浪的聲音隱隱傳來, 薩洛爾於床上睜開眼睛。那雙漆黑色的眼眸平靜而淡定,絲毫沒有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夢境而透露出恐懼或是別的什麽感覺。在昨晚的夢境中,薩洛爾清楚地明白自己並不是處於現實當中, 而從那地下傳來的永不停息的呼嚎聲中,薩洛爾也隱約聽出了其中的含義。[克蘇魯沉睡於拉萊耶的石窟, 在夢中等待複活。]靈感過高的人會接收到來自邪神精神力量的感應, 在夢中得到其特殊的指引。而那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內容並不是憑借聲音傳播而來,而是邪神直接通過精神力量映射入人的腦海當中。這是薩洛爾來到這個宇宙, 第一次被拉入邪神的夢境當中。自從來到這艘船上, 他就發覺自己的狀態一直不對,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是受到邪神的精神力量所影響。隻有一種可能。自己離愈來愈近了。薩洛爾微微歎了口氣, 他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太陽穴。這艘遊輪的設施極其豪華, 房間隔音效果也做得很好,直到薩洛爾收拾好一切推門而出時,才聽到了外麵的騷動聲。“發生什麽了?”薩洛爾問道。“有個人失蹤了。”一旁的七海說道。他輕輕推了推自己的平光鏡,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樣。在他決定來到這裏時就已經做好了會出事的準備畢竟自己這位小老板隻要一有什麽動作必出事的定律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而這次的“意外”發生在別人身上, 他不知道該不該感慨還算幸運。薩洛爾:……看著七海衣服“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薩洛爾抽了抽嘴角, 決定不去解釋些什麽。“過去看看怎麽回事。”薩洛爾率先走了過去。布魯斯顯然也在看熱鬧, 他站在人群的邊緣,看到薩洛爾走來的身影微微偏了偏頭。“弗納爾工業的掌權人失蹤了,現在船員們已經去調監控了, 但顯然”布魯斯頓了一下, 他抬了抬下巴, 看向眉頭緊皺著匆匆走來的船員,“沒什麽結果。”薩洛爾環顧四周, 周圍已經聚集了一些人,有人正在激烈地同那些船員說些什麽。薩洛爾大概聽了兩句那裏在說些什麽,無非是自己來時將所有防身物品都上交了,現在出了意外質疑這裏無法保護好自己,有零散的幾人附和著,但更多的人則零散地站在一旁,好似隻是來看熱鬧般,發生的一切與自己無關。而一旁的布魯斯同時也在觀察著薩洛爾的表現。在得知這裏發生的事情後,他沒有表現出恐慌或是詫異,而是同樣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周圍的事情他是單純的不害怕這些,還是擁有什麽壓箱底的保命技能?或者是已經知道了調查員的存在?布魯斯微微眯了眯眼,在薩洛爾轉過頭時又迅速地調整好表情,一副看戲吃瓜的模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緩緩走了過來,他蒼老而布滿褶皺的手中拿著一根黑色手杖,手杖的頂端是一個古銅色的詭譎雕像,在他微微張開的指縫中可以窺見一部分扭曲可怖的奇異形狀。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渾身裹在深灰色袍子中的男人,這個裝扮讓布魯斯微微一愣,他像極了守夜人的模樣,但與守夜人不同的是,他深灰色袍子下是一副佝僂著腰背的身軀他看上去像是那位白發老者的侍從。“他是‘不夜城’的負責人,埃德加先生,而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為誰服務。”七海在一旁低聲給薩洛爾介紹道。埃德加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但鏡片下的那雙眼睛卻毫不顯渾濁遲暮,他的眼神精明而銳利,那些正在爭執的人在他的目光下一下子噤了聲。“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確定弗納爾先生出了什麽事。”埃德加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此刻無人說話的現場足以讓每個人聽清,“有誰知道弗納爾先生昨晚最後見到的人是誰。”“是我。”眾人朝聲音來源望去,而後連同埃德加一齊陷入了沉默當中。托尼站在那裏,他幾乎是板著臉,而他的心情也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悅。這個弗納爾就是他們所調查出的,同那股危險勢力有所接洽的人,弗納爾為他們提供軍火和一應俱全的研究設備。但這個老奸巨猾的軍火商將交易記錄和蹤跡藏匿得十分完美,在他企業的數據中根本無法追蹤到那股危險的勢力究竟是誰,他們來自哪裏,而又有什麽目的。托尼昨晚才同那位“腦中長滿了雜草”的弗納爾先生“洽談”過這是托尼給他的評價,事實上他認為這位弗納爾先生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合作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但沒想到,僅僅是一個晚上,這位弗納爾先生就失蹤了,而且恐怕是凶多吉少。線索突然斷了,本身就讓托尼十分不爽,現在這位不長眼色的家夥還懷疑到自己頭上托尼抱著臂,修理精致的小胡子下巴微微揚起,冷冷哼道,“如果是我,他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地就失蹤了。”這話雖然足夠自我和惡劣,但沒有人可以反駁他的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說得沒錯,畢竟他可是托尼斯塔克。埃德加也同樣沉默了兩秒,而後說道:“我們會繼續尋找弗納爾先生,也會聯係岸上,大家稍安勿躁,一個小時後請準時到宴廳參加活動開啟儀式。”這位埃德加先生似乎在這裏很有話語權,聽了他的話,在這裏聚集的所有人都四散而去,而托尼則突然叫住了正準備離去的埃德加先生。“我可以去看看弗納爾的房間麽我在找人這方麵還是有一套的。”托尼挑了挑眉說道,“我想埃德加先生也想早點找到那家夥吧。”“當然可以。”透過鏡片,埃德加深深看了一眼小胡子男人,而後緩緩說道,“希望斯塔克先生能提供些有用的幫助。”而後,埃德加和他身旁的侍從就這樣緩步離開。自從埃德加和他身旁那個全身裹在灰袍中的男人出來後,薩洛爾就一直用餘光觀察著那個灰袍男人他當然不可能是守夜人,但他身上散發出來著一種詭譎而令人悚然的氣息。在那寬大的兜帽和長袍下,薩洛爾隱隱約約看到了略顯灰綠色的皮膚,和一雙微微凸出的雙眼。“嘿,你在看什麽?”布魯斯用手肘碰了碰薩洛爾,他注意到了薩洛爾此時正在看著遠去的埃德加和他的侍從的背影,他微微挑了挑眉:“是發現什麽了麽?”“不,沒什麽。”薩洛爾頓了一下,而後說道。布魯斯就像沒有注意到薩洛爾這略顯奇怪的舉動,反而看上去有些興奮,那雙漂亮的鈷藍色雙眸仿佛一下子亮了起來:“要去看看麽,弗納爾的房間。”薩洛爾:……這位闊佬似乎對這種超乎尋常的事情異常感興趣,似乎平時的極限運動已經滿足不了他這顆向往刺激的心了。薩洛爾沒有說話,他挑了挑眉,低頭看向布魯斯那條仍然裹著厚厚的白色石膏的腿,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這不是什麽問題不是還有你麽?”布魯斯嫻熟地一隻手搭過薩洛爾的肩膀,將身體的大半重量壓在他的身上。他比薩洛爾略高一些,這樣的動作幾乎正正好。薩洛爾:……這一路上,布魯斯憑借著支撐自己的動作將身體貼在薩洛爾身上,試探著他與自己不一樣,他的身材略顯瘦弱,並不像是經曆過太多苦難的模樣,的確和他資料上那個從小在極好的家庭下成長經曆一樣。而他同樣也注意到,這一路上盡管身為下屬的七海沒有想著來幫忙搭把手,但他一直緊緊跟在薩洛爾的側後方位置,在幾次自己借著扭頭的動作看向他時,都是一副提高了戒備的模樣。那個位置很好,無論有什麽突發狀況都可以第一時間保護到薩洛爾,顯然這位七海先生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普通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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