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爾已經對哥譚十分熟悉了。哥特風的建築林立,尖塔高聳,高架軌道穿梭於塔尖之間,此時已是傍晚,昏黃的晚霞灑於這座城市之上,將其鍍上一層柔和的暖色。看上去並不像是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但薩洛爾早已體會過其掩於平靜之下的洶湧。這次前來,他婉拒了神盾局和七海的保護,也沒有接受七海給他安排的保鏢,而是選擇獨自前來。在缺失了部分記憶的情況下,薩洛爾對一切都必須更加小心他無法保證在這樣的情況下分心確保其他人的安全。也是因為如此,他並沒有在來時就聯係自己的好友。以他對這位哥譚闊佬的了解,如果自己聯係了他,此時他一定會興致衝衝地來看這場話劇無論他對此是否感興趣。此時,薩洛爾站在門票所標示的地方,哥譚劇院的門口。他提早了兩個小時前來,此時還沒有什麽人,薩洛爾決定提早入場觀察地形,做好前期準備,這是一位老練而敏銳的調查員該有的素質。隻有足夠小心,才能在無比危險的環境中活下來。劇院,這種在其他城市或許並不受重視的建築,在哥譚這座年代感與現代感完美融合的城市中極為重要至少這座擁有著至少百年曆史的建築在經過無數次危險事件摧殘後,政府仍然下撥了大量的資金供以維修。薩洛爾坐於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演出的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的觀眾越來越多。這些觀眾們身著都十分講究而精致,薩洛爾能夠看出,他們都是擁有著不菲身價的人。而奇怪的是。平時劇院的包廂都會為極為富有的人開放,而今天的這場話劇,所有包廂都緊鎖著,似乎並不對外開放。所有人都坐於大廳之中。而顯然,這裏的位置是按照身價所排,薩洛爾自己的位置屬於中間靠前,能夠清晰看到舞台上所演繹的一切,而又不會因為距離太近而過於難受,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位置了。而這場話劇,最好的位置薩洛爾下意識朝前排正中間的那個原本沒有人的位置望去,此時,那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布魯斯韋恩?!薩洛爾重重歎了口氣。的確,他出現在這裏似乎也並不是什麽意外的事,而以他的身份,那個位置也的確是屬於他的。或許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視線,薩洛爾看到布魯斯轉過頭,他好像是剛剛發現自己的存在,略微詫異地挑了挑眉,剛想說些什麽,而就在此時,劇院內整體光線昏暗下來,舞台上的光成為了此時最為明亮的地方。借著舞台上的光,薩洛爾看到布魯斯似乎有些無奈地指了指舞台,他大概是想說表演已經開始,等中場的時候再說而薩洛爾對此點了點頭。這是一出開頭比較柔和的劇,不像是有些話劇,為了吸引觀眾,一開頭便整出一些噱頭但對於不怎麽看話劇的薩洛爾來說,內容就有些讓人昏昏欲睡。不,不對。薩洛爾努力從這種狀態中抽離出來。已然調動全身精神的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感到困倦。薩洛爾想。但無論他的精神如何集中,也無法明白舞台上演得究竟是什麽,他隻能用耳朵捕捉到幾個詞。“畢宿五”、“阿拉爾”,“哈斯塔”,“卡爾克薩”。他也大概弄清楚了舞台上的主要人物的名字,卡密拉與卡茜達。但她們究竟是誰,話劇所說的又究竟是什麽。薩洛爾重新感受到了那種仿佛被白霧包裹的感覺,思想與理智已然脫離自己的控製。“薩洛爾?”熟悉的聲音將薩洛爾拽回現實,他好像從雲端猛然墜入身體當中,渾身微微顫了一下,而後茫然地看向眼前發聲的人。“……布魯斯。”薩洛爾揉了揉太陽穴,喊出了眼前人的名字。這時他才發現,話劇的第一幕已然結束,此時的舞台上幕布合攏,正在搭建著第二幕的場景。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薩洛爾指甲用盡刺著自己手指,微微的疼痛感讓他迅速恢複了狀態。這個話劇有問題。他想道。但是周圍的人似乎並沒有人發覺這些異常,在這中場休息之時,他們就如同往常一般進行的談話與交流。“你沒事吧?”布魯斯看上去有些擔心友人的狀態,“你看上去似乎不太好。”“我沒事,隻是”薩洛爾露出了一個略顯無奈地笑容,“我對話劇著實有些欣賞不來,隻是一幕便讓我有些昏昏欲睡嘿,你還記得第一幕講了些什麽麽?”對於這個回答,布魯斯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他同樣也陷入了那種無法言喻的感覺當中似乎整場話劇有著什麽催眠的效果,他的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起來。對於掌控欲極強的布魯斯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折磨,這讓他無法第一時間感知到危險的來臨,於是周圍便全是危險。但他同樣也發現,周圍的人似乎並沒有這種類似的感覺,唯獨自己的友人,薩洛爾也陷入了這樣的狀態。“實話和你說吧。”布魯斯壓了壓眉毛,露出了一個無奈地笑容,“是阿弗逼著我來的,我的確也對這些沒什麽感覺,老實說,有這時間,我更希望能舉辦一場party,或是去參加一次極限運動那些才更加適合我。”顯然,兩人不約而同找的托詞激怒了一旁的觀眾。那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或許是劇院燈光昏暗,他沒有意識到此時站在身旁的是布魯斯韋恩。他聽到了身旁人的對話,他高高揚起眉,粗聲粗氣地開口:“不懂得欣賞這麽美妙話劇的人趕緊出去吧,這簡直是我看過最美妙的話劇了!”“那你能和我說說,第一幕都講了些什麽麽?”薩洛爾問道,“馬上要上演第二幕了,這次我想認真看看了,但首先,我想我該了解一下之前的故事說了些什麽。”“讓我來告訴你吧”劇院的燈光突然全暗下來,隻有微弱的燈光照在幕布之上。中年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大概是想認真繼續看這場表演的第二幕。“先生,摘下麵具吧。”幕布並未拉開,一道女聲透過幕布傳來。薩洛爾能夠認出,這聲音是來自第一幕裏的角色,卡密拉的。“當真?”這是一道無法言喻的陌生聲音,薩洛爾確信,自己從未在第一幕中聽到過。“是的,是時候了,除了您,我們全都褪去了偽裝。”這是卡茜達的聲音。“我沒戴麵具。”陌生的聲音此時帶上了些怪異的腔調,薩洛爾隱隱有種熟悉之感,卻又無法捕捉到這絲靈感,細細聽去卻覺得聲音愈發詭譎而可怖。“他沒戴麵具?他沒戴麵具!!”卡蜜拉的聲音顫抖著透露出十分驚恐,前一句她似乎正壓低著聲音對著身旁人說道,而後麵,那按捺不住的恐懼讓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可怖起來,到最後一個音節時,那聲音幾乎將所有人耳膜震得生疼。[2]而後,一切安靜下來。布魯斯發現,這種安靜不止是舞台上無人再講話的安靜,台下似乎也沒有了任何動靜。就好像,現在整個劇院大廳中,隻剩下自己一人。借著舞台上的微光,布魯斯朝兩旁看去目光觸及範圍內,空無一人。布魯斯隱隱握住自己隨身攜帶的蝙蝠鏢。而此時,一道微弱的呼吸聲從身後傳來,讓布魯斯猛然轉過頭去。白色聖袍上的金色繁複花紋在此時舞台上微光照耀下,顯露出奇異的感覺,拉斐爾坐於布魯斯身後的座椅上,他優雅地翹著腿,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上看似無聊地攤開著那本封麵精致的書籍。看到布魯斯回過頭來,他露出一個安撫地笑容,他將那本書籍攤於腿上,而後伸出手指放於嘴前,做處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指了指那還未拉開的幕布。布魯斯順著他的指引看去。幕布逐漸拉開,所有燈光都匯聚於舞台中心。那裏沒有什麽演員,也沒有其他人,隻有一個身著襤褸黃袍,頭戴蒼白麵具的身影站於舞台中央。黃衣王。第68章 當切換到聖職者人物卡後, 那原本被濃重白霧包裹著的茫然感被剝離而去,一部分記憶逐漸清晰起來。薩洛爾記起來話劇的內容了。那是一個傲慢的皇室家族的故事,故事構建了一座遠在湖對岸的詭譎城市, 描述了一位黃衣之王的降臨。[1]故事的最後每個人都發了瘋,而那位黃袍之王, 薩洛爾記起了的名諱。瘋狂的黑暗神, 哈斯塔。而薩洛爾同樣也想起了這部《黃衣王》話劇。在過去無數個宇宙中,薩洛爾同樣也遇到過這部詭譎無比的話劇。無法形容的力量激蕩於這部話劇的詞句當中, 凡是看過的人都陷入了無邊的瘋狂當中, 而那些演繹這部話劇的可憐的演員們, 他們渾渾噩噩, 早已沒有了正常人的思維,又或者說他們完全地融入到了這部話劇當中, 仿佛他們就是角色本身。仿佛是話劇的內容操控著一切,讓這部話劇傳播越來越廣,讓更多的人陷入瘋狂,而他們在瘋狂的同時, 生命裏也隨之流逝就好像是敬獻給黃衣之王哈斯塔的一場祭祀。所有的觀眾便是祭祀品。甚至有些宇宙差點因為這急劇擴散的瘋狂覆滅。所以之前那種被白霧包裹的茫然感大概是過高的意誌的自我保護功能果然隻有馬甲的身體才能更適應於那種力量。但……為什麽作為普通人的闊佬布魯斯韋恩, 卻同樣會有這麽高的意誌?這個念頭在薩洛爾腦中一閃而過, 但此時此刻他並沒有時間去細想這些。舞台上的帷幕已然拉開, 燈光匯聚之下,身著襤褸黃袍的人影已然降臨。那並不是黃衣王哈斯塔的本體,而隻是他的一個微弱的化身如果是本體親自前來, 那僅僅隻是瞥上一眼, 就要陷入那無盡的瘋狂當中但僅僅隻是一個化身, 他身上所激蕩出來的力量已經讓人毛骨悚然。至少布魯斯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然自發進入了高度緊張的戒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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