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如何確保這些信息能夠安全地傳遞回去?”秦緒追問道。


    “我們有一個特定的聯係方式,每次完成任務後,都會通過那個渠道將信息上報。”丁龍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其實,我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但生活所迫,很多時候不得不低頭。”


    秦緒沉默了片刻,他能夠理解丁龍的苦衷,但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都不能成為違法的借口。“那夜漫漫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丁龍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隻知道,負責管理我們的人是曲偉。至於背後的人,我們就不知道了。也不需要我們知道。但是我們還是能夠感覺到的,他們背後的勢力非常龐大,連我們這些小人物都能感受到那種壓迫感。”


    最初,丁龍他們還隻能算是一個小角色。這種情況其實在娛樂場所還是比較常見的。要知道娛樂場所本來就是人員複雜,對於一些可疑人物,自然會多加注意。


    “其實夜漫漫使用我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別的地方也有類似的情況,出租車司機可以幫助拉客、送客等等。我們可以做很多夜店不方便做的事情。”丁龍說道。


    “然後呢?”


    “然後……,”說到這裏,丁龍的表情略微掙紮了一下,接著就繼續交代道:“本來要是曲偉不來,我們與夜漫漫之間的關係可能也就這樣了。但是曲偉的到來,改變了我們的合作方式。”


    “怎麽改變了?”張保樂知道,提審到了關鍵時刻。


    “曲偉並不滿足我們隻是耳目。這也難怪。他是一個人來到夜漫漫的。整個夜漫漫,都是歐陽靖的人。他一個是使用不方便,第二個就是他不信任這些人。”


    “那他就會信任你們?”張保樂很奇怪,曲偉怎麽可能會信任丁龍這些人。畢竟這些人甚至連夜漫漫的隸屬關係都沒有。


    “他對我們談不上信任,隻是因為我們獨立於夜漫漫。而且我們隻是出租車司機,更好控製。他控製我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錢加上要挾。”


    “你仔細說一下。”


    “曲偉最開始越界使用我們,記得是一個外地的客人鬧事。對於這個客人,看場子的人想要動手,但被攔了下來。曲偉讓我們教訓一下這個客人。於是在這個客人打車的時候,我去拉的他。然後車子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張柏輝等人佯裝劫匪,把客人搶了,還打了一頓。”


    “這件事最後怎麽處理的?”


    “沒處理。”


    “為什麽沒處理?”


    “曲偉交代過我們,這個客人本身就是一個在逃人員。我們教訓他,他也不敢報案。其實這件事,我是不想幹的。我們隻是耳目,不是打手。這要是介入這些事情,那還不越陷越深呀。張柏輝當時要結婚,手裏缺錢。他就想幹,我們都是一個團夥的,不可能分開。當時我想反正就是打個人,抓到最多也就是個拘留。也就同意了。”


    “然後呢。”


    “事情就是這樣越界一次,以後再辦類似的事情就沒有什麽心理障礙了。除了鬧事的人以外,還有一些在夜場工作的人,他們要是不聽指揮,也是要教訓一番的。這種事情都是我們在辦。”


    “說到打人,張柏輝這個人下手比較狠。而且他這個人當過兵,有兩下子。一般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對於打手這個角色,他還是挺享受的。後來就越來越走樣,除了打人越來越狠以外。夜場一些小姐,要是不聽話,也是我們來教訓。張柏輝他們除了打人以外,還會強奸。總之他們做事越來越出格。這也讓曲偉抓住了把柄。”


    “曲偉抓住把柄是怎麽回事。”


    “曲偉後來找到我們說,雖然讓我們去教訓別人。但事先說的隻是教訓,現在人有的被打成重傷,有的被打殘了,這可是我們自己的行為。再就是他從來沒有說過,讓我們強奸。現在事情出來了,也都是我們自己的行為。”


    “這事曲偉說得是有道理的。當初他確實沒有說過這些事情。張柏輝完全是借著這件事,發泄自己的暴力欲望。但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辦了,還是我們共同辦的。這要是追究下來,嚴重的可以判處死刑。”丁龍笑了笑。


    在2003年,那個時候國家的刑事政策比較嚴厲。嚴打之下,別說是強奸這種惡性犯罪,就是盜竊等非暴力犯罪也是可以判處死刑的。所以,丁龍他們當時對於自己的法律困境還是心裏有數的。


    “曲偉這麽一說,我們就慌了。本就是一個出租車司機,想著賺幾個錢而已。現在麵臨著這麽嚴重的後果,我們哪裏承擔得了。我們就求曲偉給我們善後。現在想想也是可笑,正是曲偉讓我們陷入這種危險境地。他又怎麽會讓我們從他設計的陷阱裏再爬出來呢。”丁龍的感慨也是若幹年後才想通的事情。至少當時,他們還是處於一個當局者迷的狀態。


    “曲偉正等著我們來求他。他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幫著我們擺平了被害人。這些人本就是夜漫漫的人,擺平起來還是很容易的。而我們也被他控製起來,從此聽命於他,不敢有一絲反抗。”說到這裏丁龍苦惱地笑了笑。


    “曲偉這個人其實是一個非常狠的人。他開始隻是讓我們出手教訓,並不是說他要掌握分寸。而是他隻能做到這一點。當我們被他控製住以後,他給我們的指令就是殺人!”


    “殺人?殺的都是什麽人?”張保樂問道。


    “各種情況都有。一般都是夜漫漫內部人。夜漫漫裏麵很亂,有很多人並不聽曲偉的。曲偉就讓我們幹掉他們。夜場工作的人,一般是不用真名,也不會把自己在夜場工作的事情告訴家裏的。所以就算是出了事,家裏人也不知道,找不到。就算是找上門,夜場隻要說不知道去哪了,警方也隻能立個失蹤案。畢竟夜場的人流動性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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