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來進行恐怖片探險。”“你不是說這是最壞的預料嗎?”鬆田奇怪暉嶽的態度,這人怎麽就覺得肯定會遇上最壞的情況?暉嶽歎氣,視線不經意就瞟向他帶來的本子,“我對自己的運氣非常了解,而且這裏麵怎麽都覺得有人又隔空利用了一把……”後半句聲音輕得連暉嶽自己都聽不見。說歸說,鳴瓢秋人跟景光都有了心理準備,鳴瓢秋人握著鳴瓢綾子的手躺在床上,他們手腕被繩子綁在一起,暉嶽跟景光兩人拉了兩張帶靠背的椅子坐在床邊,暉嶽投影出了三條能聯通魔力的繩子,兩條一頭綁在鳴瓢綾子手腕上,另一頭綁在暉嶽跟景光手腕上,剩下的一條就是鳴瓢秋人跟綾子綁在一起的那根,三條繩子上都綁了一個小鈴鐺。“最後警告一次,夢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你們會真實的感受到痛苦跟傷害,甚至大腦如果認知太過強烈,現實中的身體會真實的出現夢中的傷害,所以,一定要盡量避免受傷。”暉嶽警告,這也是他不太想讓鳴瓢秋人跟景光一起進入夢境的原因,“如果不是秋人能準確找到嫂子,我連你都不想讓你進去。”景光輕笑,他知道這是暉嶽在抱怨自己明明可以不參與還要一起,“如果我不進去,你的噩夢等級是不是會上升?”“我比較想知道,為什麽單挑會讓綾子陷入夢境。”鳴瓢秋人之前就在負責單挑的事情,所以他清楚,單挑隻是武力值高,沒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或許,嫂子的夢境能讓我們得到答案。”暉嶽總覺得這裏麵有人在挑事,他當初剛剛出警校,鳴瓢秋人被安排給他當搭檔,實際上也是暉嶽當警察時候的領頭人,這部分檔案都已經隱藏,但老鼠真心要找的話,並不難,而因為鳴瓢秋人在抓捕【單挑】,【單挑】找上鳴瓢家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這裏麵可操作的空間太大了,就算是暉嶽都能隨隨便便玩不少花樣。目暮警官已經把【單挑】帶走,鳴瓢椋被佐藤警官跟原送去醫院,雖然小姑娘很想留下來,但是看著小姑娘身上的傷,大人們就不會讓她留下,乖乖去醫院檢查一下,處理一下傷口再說其他。夢境是什麽樣的,大多數都是輕飄飄,沒什麽實際感。鳴瓢秋人渾渾噩噩的站在自家門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拿出鑰匙要開門,門卻是開著的。巨大的恐懼湧上來,鳴瓢秋人握著門把手半天不敢動彈。‘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等等,我是要回家……不對,門裏麵是什麽?’鳴瓢秋人覺得自己的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咯吱……’開門的聲音很輕微,但是卻讓鳴瓢秋人的心都猛烈的跳動了一下。鳴瓢秋人走進房間,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的血跡,牆上掛著一家三口的照片都被濺上了不詳的血液。“……”椋的名字就在嘴邊,但是站在滿身血跡、狼狽的椋的屍體麵前,鳴瓢秋人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為什麽?’鞋子踩在血液裏,粘稠的感覺讓鳴瓢秋人覺得惡心,‘為什麽血液是剛剛流出來的?我來晚了一步?’‘不對,我是來找綾子的……’鳴瓢秋人清醒了一瞬,‘綾子呢?’鳴瓢秋人下意識的走向浴室,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覺得綾子在這裏。推開浴室的門,鳴瓢綾子坐在充滿水的浴缸裏,毫不猶豫的用美工刀割開了手腕。“啊!!!”鳴瓢秋人瞬間崩潰,這到底怎麽回事!“這是夢嗎?這是夢啊!!”“叮鈴!”清脆的鈴鐺聲傳來。‘不可以……忘記……秋人……’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鳴瓢秋人跪倒在地上,聲音含糊不清,但是他聽出來了,這是暉嶽的聲音。‘暉嶽為什麽會在我家裏?’鳴瓢秋人揪著自己的頭發,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對,我一定忘了什麽事情,暉嶽不是早就辭職了嗎?’‘暉嶽去了哪裏?港口mafia!’鳴瓢秋人清醒了,“對了,暉嶽是異能者,他是港口mafia的幹部,我現在是在噩夢裏!”鳴瓢秋人腿軟站不起來,顫抖著爬到浴缸前,伸手去摸鳴瓢綾子的臉。太過真實也太過冰冷的觸感讓鳴瓢秋人心驚膽戰,但是他想起來了,綾子就在外麵沉睡,他是來從噩夢中叫醒綾子的。連滾帶爬的衝出原本全是溫馨記憶的房子,他必須去找真正的綾子。再次推開大門,差點一腳踩空,他家的房子飄在空中,入目全是零零碎碎的各種場地跟房子。“鳴瓢警官!”不遠處的天台上,今天剛剛見過的諸伏景光真正用說做喇叭狀對他叫,“有看到暉嶽嗎?找到他才能去裏側的夢境找鳴瓢夫人!”“沒有!我剛剛從我自己的噩夢裏清醒。”鳴瓢秋人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這種噩夢,他再也不敢看第二次。“我們怎麽匯合?”“等一下,我過來!”景光後退了兩步,快步衝出來,一腳踩在天台上直接跳過了不可思議的距離,鳴瓢秋人伸手拉住了景光,兩人一起進入了鳴瓢家的玄關。景光進來的瞬間就看到了鳴瓢椋的屍體,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堅定,“鳴瓢警官,這裏一切都是噩夢,椋小姑娘被研二,原研二跟佐藤警官送醫院檢查去了,記得嗎?”鳴瓢秋人沒回頭,他不敢再看椋的屍體,他總覺得那是真實的,“我知道,我要找綾子,帶著綾子一起出去,去醫院找椋。”景光沒有再多說,“這裏是夢境,什麽都能做得到,跟我剛剛一樣,想這要去哪裏,跳過去就可。”像景光跟鳴瓢秋人這種意誌堅定的人,在夢境中的這種移動方式,很簡單就能達到。“暉嶽會在什麽地方?”鳴瓢秋人往外看,雖然沒有時間限製,但是越早越好,盲目亂闖不是什麽好事。“那邊,我注意了一下,我們兩個在的地方都是完整的樓房。”景光伸手指遠處的一大片聚集在一起的場地,除了那裏,其他都是零零碎碎的房子跟場景,就他剛剛所在的天台那棟樓,還有鳴瓢家的整棟樓是完整的。“那邊不太對。”鳴瓢秋人以警察的直覺表示,“我們要小心。”“其實知道那是暉嶽的噩夢,我就知道絕對不同尋常。”景光歎氣,“鳴瓢警官,你知道,暉嶽不是人類嗎?”鳴瓢秋人沉默,“之前並不知情。”兩人有了心理準備,開始借助飄在空中的建築跟樹木的碎片跳往最大的,昏暗的場景。“老實說,我覺得你們不要過來等我出去最好。”略顯稚氣的童聲穿來,但是卻聽不出人在什麽地方。“暉嶽?你為什麽變小了?”景光皺眉,暉嶽不是這種時候還玩鬧的人。“沒辦法,這裏把人的潛意識放大了,看到四周這些漂浮的跟積木一樣的建築了嗎?那就是我的潛意識。”小暉嶽在避重就輕,試圖換個話題。“衛宮暉嶽,你知道我想問什麽。”景光緊追不放,“這也是對付你的陷阱。”鳴瓢秋人恍然,“因為我們當初是搭檔,所以在用我來害你,對嗎?”“你隻是倒黴的當初帶了我這麽一個新入行的搭檔,被惦記上了而已。”暉嶽其實還是在換話題。“呼,你把綾子救下來,親手給我們做一頓飯,這事就消了。”身為警察,鳴瓢秋人早有所準備,隻是回想剛剛的噩夢,他手腳都在抖。“所以,你為什麽變小了。”景光絕對不會讓暉嶽這麽輕易繞過去。“……因為這是潛意識啊,景光,我最穩定的姿態,隻有七歲。”有一句話,暉嶽或許永遠都不會告訴景光,‘因為身為人類的我,死在了七歲。’作者有話要說:雖然都是同一個人,傳承前的暉嶽比傳承後的暉嶽好對付英靈的性格會受外表影響,也就是說,雖然擁有同樣的記憶,但是七歲的暉嶽會好對付一點不過無論哪個暉嶽其實都是合格的‘兵器’不能怪鳴瓢秋人動搖,突然看到妻女全亡,換誰都得瘋景光要求一起進入,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不對,有他在,暉嶽底線會飛速上升,各種作死的手段都會消失暉嶽出場時候的本子是陷阱之一第97章 真實“所以你這是在提醒我, 你隻有七歲嗎?”景光偶爾也會被暉嶽打擊得快沉底,就像是現在。“等等,暉嶽不是人類, 也就是說, 七年前我帶你的時候,你其實才出生沒多久?”鳴瓢瞬間扭頭看向景光,眼神都變了,想摸手銬的手蠢蠢欲動。“真算年齡, 你們得叫我爺爺,謝謝。”暉嶽能不知道這些家夥在想什麽嗎?他都被傑他們幾個吐槽多少次裝嫩了, “因為我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就是七歲, 所以最穩定的姿態是這個年齡, 不是說我真的隻有七歲,想什麽呢!”景光跟鳴瓢點頭應和,但是到底信沒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感覺到景光跟鳴瓢在往場景裏走,暉嶽歎氣, “其實等我一下也可以。”“在我發現我在做噩夢之後,我就掙脫了我的噩夢。”景光語調平穩,“鳴瓢警官也同樣, 在發現是做夢之後就脫離了噩夢,為什麽就你特別?”暉嶽嘀咕了一句什麽,發現景光一定要得到答案之後, 不情不願的開口, “這是針對我的陷阱, 這麽說也不太對, 這是一次試探,有些事情,隻有麵對我的潛意識才能得到答案,總之就是,我暫時被困住了。”暉嶽這個人是很神奇的存在,比如他剛剛接受自己成為防禦細胞做任務的時候,是真認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成長的人類。經曆了許多之後,他才想起來,他早在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防禦細胞。但是這裏麵有些事情,暉嶽並不想跟景光說,或者說,除了他那六個早已知情的同為防禦細胞的同伴之外,他並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具體情況,特別是景光這些同情心要比常人高的警察同僚,畢竟,七歲就死亡成為防禦細胞什麽的,聽著就讓人想找世界談談。“因為長大後的暉嶽太難纏吧?”鳴瓢秋人雖然沒有見識過暉嶽身為港口mafia幹部時候的場景,但是隻要想想沒有掩飾自己是mafia的情況下還能自由出入警局,就能知道他有多自在。“的確是這樣,但是更多的是,這個形態的我知道得更多。”小暉嶽聲音裏透著不滿,“長大後的我太沒用了,把好多好多的事情都藏在我這裏,所以,總有討厭的老鼠想把我拉出來。”景光半月眼,“但是長大的你跟現在的你,不都是暉嶽嗎?別告訴我,你們還是雙重人格?”“哈哈哈,那你不就有兩個伴侶了嗎?”小暉嶽笑得猖狂,“但是並不是,無論哪一個,都隻是‘暉嶽’,安心,沒分裂。”“嗯,這的確是大暉嶽的口氣。”景光沒表明自己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如果伴侶真變成雙份,其中一個還是小孩,他覺得他的幼馴染都會想把他送進去,別了吧,這真有點冤。“都跟你說了都是我,讓你感受一下各個年齡段的伴侶,保持新鮮感不好嗎?”小暉嶽跟大暉嶽有個區別,大暉嶽會隻跟景光一人黏黏糊糊,小暉嶽不懂為什麽喜歡的事情要躲躲藏藏。總之就是,景光辛苦了。鳴瓢秋人扭頭咳嗽了一聲,忍住笑意,他總覺得暉嶽出去之後要倒黴了,就是不知道那個召喚暉嶽的方式,是不是需要暉嶽本人同意。不過笑鬧產生的愉悅在正式進入暉嶽噩夢的場景之後就徹底消失。這裏,是地獄。住宅小區裂開了好多縫隙,似乎是經曆了地震,但是樓房除了縫隙又完好,縫隙透詭異的黑氣,讓人隻是看著就心生恐懼。各種殘肢斷臂,還有血液,讓這原本該是溫馨的住宅小區變得恐怖。“別多想,這裏很多都是虛假的噩夢,那顆櫻花樹附近的場景,記得嗎,我們上星期嚇唬鬆田時候看的恐怖片。”小暉嶽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都說了是噩夢,你們之前不是也看過自己的噩夢嗎?”“我可沒想過被黑麥追到天台上走投無路自殺。”景光吐槽,“這絕對是你嚇唬zero才會幹的事情,而且為什麽是黑麥,他當初還在組織臥底的時候被當做害我的凶手被針對已經夠倒黴了。”“你居然在噩夢裏找邏輯?”小暉嶽完全一副吐槽不能的語調,“不好意思,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因為zero那個笨蛋對黑麥敵意太大的關係嗎?你明明是受到自家笨蛋幼馴染的幹擾,關我什麽事。”“你在心虛嗎?”景光敏銳的察覺不對。“咳,我其實知道黑麥在哪來著,不過沒告訴zero,嘿嘿。”鳴瓢秋人欲言又止,跟在景光身後臉色有些遲疑,最後還是選擇閉嘴。“別靠近裂痕,別接觸那些不詳的黑氣。”小暉嶽在他們觀察的時候提醒,“這些雖然是我的噩夢,但是具有一定真實性,隨時可能變成真實的存在。”“你在哪?”景光抬頭,這是一棟十多層的樓房,暉嶽的所在,一時半會很難確定。暉嶽停頓了一會,似乎在想怎麽把兩人忽悠走,最後無奈妥協,“好吧,我在後麵。”“什麽?”“這棟樓側麵。”繞著樓走,景光他們看到了無法忍受的畫麵。無數人類的屍體扭曲著形成了處刑架,隻有七歲的暉嶽被無數斷手抓住,困死在這詭異的處刑架上。“都說了,讓你們在外麵等我。”小暉嶽無奈,“別看了,這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