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是怎樣恐怖的存在?是隻要沾染一丁點就會被打上死亡的標簽,無法逃脫。除非有神諭降下,不然這個城邦恐怕連一年都用不上就會完被死亡瓦解。這很奇怪,他不記得特洛伊發生了這樣的災難。金色王座之上,卡爾萊特被哈迪斯攬在懷中,厄爾忒斯的嘴就像向漏風的棉襖,把幾個月前卡爾萊特誇讚女俘虜擁有一雙漂亮眼睛的事情說出來,後來他給了俘虜一把匕首,她用這把匕首奪去了兩個在她身上的希臘戰士的生命。那時厄爾忒斯眼睛掙得滾圓,身後的尾巴晃花了他的眼睛:“為什麽厄爾忒斯從沒有被父親誇獎過眼睛?”這話被身旁的哈迪斯聽見,哈迪斯平時連他在別人身上的目光停頓太久都要不滿,更別提這樣的事情。這也是他為什麽減少去地麵的原因,天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直到現在他的腦袋裏還被塞滿哈迪斯低沉暗啞的聲音。“看著我的眼睛。”這句話他聽了不止一晚。特洛伊因為這場意外銳減人口,現在是攻打特洛伊城邦最好的時機,卡爾萊特清楚的明白著,他輕撓哈迪斯的掌心,引來哈迪斯的注視。“特洛伊變成了人間地獄,是時候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比賽。”“我會和你一起。”新的神就在這時誕生,生命之樹繁茂末端緩緩長出新的枝條,微弱光團出現在枝條上,那是名為[痊愈]的神格。新生的神向所有人宣告的名字以及所掌控的權柄。痊愈女神,安蒂。在此以後所有痊愈與病痛的權柄通通歸她掌握。卡爾萊特有些茫然地對哈迪斯說:“告訴我,我沒有感受錯,對嗎?”哈迪斯肯定了他的問題:“是。”有人贈與了她神格?這很快被卡爾萊特否定後,人類從沒有被賦予神格的資格。卡爾萊特神情古怪起來,他突然明白了什麽:“看來特洛伊的瘟疫被驅散了。”“他們死了很多人。”哈迪斯的意思他明白,盡管瘟疫被驅散,但現在仍讓是攻打特洛伊最好的時機。或許他需要見安蒂一麵,有些問題隻有安蒂給他答案,不過不是現在。卡爾萊特和哈迪斯來到希臘聯軍駐地,看起來就算沒有他和哈迪斯的到來國王阿伽門農也準備發起下一次的進攻。“不要急著再次進攻,我們需要做出改變。”卡爾萊特對阿伽門農說。阿伽門農本以為會在一年之內攻下特洛伊,但他們已經前後發生了多次纏鬥,最終都已特洛伊回到城牆內擊退他們為結局。這讓這位國王心情一天比一天焦躁,麵對神使他強忍暴脾氣:“除非您有什麽能越過那道該死的城牆的方法,不然我真想不到什麽計劃能為希臘帶來勝利。”“我想可以試試。”卡爾萊特讓阿伽門農打造一匹能容納幾十人的空心巨大木馬,這正是數年後希臘聯軍勝利的關鍵,而現在特洛伊城內的平民與戰士人數銳減,隻要木馬被特洛伊戰士運回城邦,再想辦法引開阿瑞斯,那麽這場戰鬥幾乎已經落幕。阿伽門農不理解卡爾萊特要做什麽,就算和他說了瘟疫的死傷阿伽門農也不以為然,在數次戰鬥中他清楚的明白,不管死傷多少人,隻要他們龜縮回由阿波羅和波塞冬打造的城牆內,他們就會拿特洛伊沒有一點辦法。阿伽門農不情願的下達命令,這在他看來神使就像在對他開玩笑。“但願您的辦法管用。”打造木馬需要幾天或者幾個月的時間,而他們現在要做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待。交代完木馬的製作和模樣後他和哈迪斯去找了此時應該正在和阿喀琉斯學習格鬥技術的厄爾忒斯。但還沒到阿喀琉斯的住處,卡爾萊特就聽見了兩道正在爭吵的聲音。“我的父親擁有麵積最廣闊的領土!”這是厄爾忒斯的聲音。另一道童聲毫不示弱:“我的母神是愛與美的化身,沒有人比她更加耀眼美麗。”這聲音有些耳熟,卡爾萊特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說到這個厄爾忒斯大聲的反駁:“我的父親比你的母神耀眼美麗的多,任何光輝在他麵前都失去顏色。”“你胡說。”“我沒有!”走近卡爾萊特才知道為什麽聲音那樣熟悉,和厄爾忒斯差不多大的孩童背後生了一對可愛翅膀,雙手掐腰氣鼓鼓地飛在半空。他背後背著的弓箭和雙翼都彰示著他的身份,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的兒子,小愛神厄洛斯。厄洛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暫且不提,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厄爾忒斯會和厄洛斯會因為誰更美麗爭吵起來?作者有話說:媽寶和爹寶..特洛伊的故事快寫完啦.感謝在2023-06-23 00:59:36~2023-06-24 00:38: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58章 好大一隻鳥厄爾忒斯還想繼續說, 餘光卻看見了卡爾萊特的到來,他眼睛一亮,撲倒卡爾萊特腿邊喊著:“父親!”他邊喊著還邊轉頭看向厄洛斯,仿佛在炫耀他此刻有多麽得意。厄洛斯也看見了卡爾萊特和哈迪斯, 他不敢置信, 小小的嘴巴長得老大:“阿多尼斯?”厄洛斯當讓知道阿多尼斯,這可是讓母神經常目光流露哀傷的罪魁禍首, 也是父神嫉妒憎恨的對象, 而這個掌管懲戒權柄的小孩竟然是他的孩子?厄爾忒斯得意地點頭, 尾巴都要翹上天。厄爾忒斯這個小笨蛋還在洋洋得意,快看看對麵厄洛斯氣鼓鼓的模樣,卡爾萊特生怕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厄爾忒斯來上一支愛情金箭。厄洛斯的翅膀有些髒, 白皙的臉蛋也沾上汙垢, 卡爾萊特有些懷疑厄洛斯和厄爾忒斯是不是剛剛在這裏打了一架。“阿芙洛狄忒與阿瑞斯之子,你的權柄和身份似乎都不適合來到這裏。”卡爾萊特輕聲對厄洛斯說著, 畢竟這裏嚴格來說是他和阿瑞斯比賽的戰場,而厄洛斯的身份又是那麽特殊。厄洛斯這下可顧不得什麽吵架, 他臉頰有些泛紅, 磕磕絆絆說著:“我..我當然是純粹的路過這裏, 可別以為我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厄爾忒斯在一邊補充:“他在天上就像一隻胖鳥,我本來想把他打下來給父親做晚餐。”孝順的幼子把狩獵的獵物送給父親當晚餐, 多麽溫暖的畫麵, 如果這個獵物不是厄洛斯的話。一提到這個厄洛斯好像炸了毛的小鴨,他狠狠擦拭臉頰的汙垢和塵沙,連眼眶裏也湧上委屈與憤怒, 他凶巴巴地對厄爾忒斯:“是什麽蒙蔽了你的眼睛, 錯把最偉大的厄洛斯當成獵物?你分明就是有意的!”他被母神阿芙洛狄忒派來打探情報, 一邊是和她有著多年感情的情夫,一邊是差一點就成為了她的情人的冥後,阿芙洛狄忒對這兩個神的心情非常複雜,特別是想到這場比賽多半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會開始,她的心裏有些擔憂的同時還隱隱沾沾自喜。沒有什麽比這更加值得被當做炫耀的資本,戰神和冥後因為愛與美的神阿芙洛狄忒發生了爭執,這不正是她那無人能比的魅力的證明嗎?可因為冥後在宴會對她的丈夫,掌管製造與火的權柄的赫菲斯托斯說出那樣引人質疑的話後,赫菲斯托斯的腦袋被名為懷疑的詞語占據,他現在對自己的妻子阿芙洛狄忒半信半疑,總是無時無刻在暗處盯著阿芙洛狄忒試圖找到妻子不忠的證據。所以她隻能讓自己的愛子厄洛斯來打探情況滿足她那顆好奇的心。可憐的厄洛斯剛到希臘的聯軍駐地就被厄爾忒斯看見,誰叫他模樣那樣嬌小還生了雙翅膀?被厄爾忒斯當做是體型巨大的鳥用長矛打了下來。別怪厄爾忒斯,在冥界和大地他都沒有遇見過背生雙翼的神,理所當然認為那是肥碩怪異的鳥。直到厄洛斯跌落他麵前,生命之樹與眾神的羈絆才讓他知道這隻肥碩的鳥是掌管愛情權柄的神。聽完厄洛斯的講述,卡爾萊特的表情可以說得上是精彩,厄爾忒斯總有些出乎意料的想法和新奇的思維,難道是因為他本身就是金蘋果凝聚成型的原因嗎?不過厄洛斯是個記仇的男孩,他應該回到冥界後提醒厄爾忒斯對他小心些。厄洛斯這樣扭捏遮掩,卡爾萊特已經十有八九猜到了他的目的,能讓他出現在這裏的除了他的母神阿芙洛狄忒還有誰?“我替厄爾忒斯向你道歉。”卡爾萊特把厄洛斯的汙垢抹去,又放緩了語氣:“但你該知道這裏並不適合你的到來,如果可以請替我向你的母神帶句話吧,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才應該是她關注的對象。”被識破的小厄洛斯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表示會把這句話帶給阿芙洛狄忒。轉念一想就怪起厄爾忒斯來,要不是這個討厭的神,他早就完成了母神交代的任務。厄洛斯在心中暗暗咒罵厄爾忒斯,等著瞧吧,總有一天他會讓厄爾忒斯好看!直到厄洛斯扇動著翅膀離開後,厄爾忒斯眼睛裏寫滿了疑惑,仰頭問他的父親:“為什麽厄洛斯有會飛的翅膀?厄爾忒斯也想要!”什麽都要隻會害了你,他真的很奇怪為什麽厄爾忒斯每天都這樣的精力充沛且對所有事情都充滿好奇。他隻能對厄爾忒斯解釋:“你也有他得不到的漂亮尾巴不是嗎?”“可厄爾忒斯也想要會飛的翅膀..”他悄悄看父神的臉色,雖然哈迪斯總是麵無表情,可他不經意流露的氣息撥動總是讓厄爾忒斯懼怕。他快速搖頭小聲收回了剛剛說的話:“不想了不想了。”隻有哈迪斯才能讓厄爾忒斯閉上他喋喋不休和永遠都能發出疑問的嘴巴,他可沒有父神對待他的父親那樣待遇。一個月後阿伽門農派人告訴卡爾萊特木馬已經做好,這比卡爾萊特預想的時間要快很多,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特洛伊沒有從瘟疫帶來的傷害中恢複元氣,現在要做的隻是怎樣引開阿瑞斯和把藏有戰士們的木馬送到城中。卡爾萊特雖然不知道安蒂為什麽要這樣做,但他明白安蒂是在幫助他,他試著找到安蒂的存在,但卻發現沒有一點痕跡,很明顯,安蒂在躲著他,或者說不想見他。當晚卡爾萊特去找了阿喀琉斯,這位宙斯之子,半神中最勇猛的英雄正在和帕特洛克羅斯額頭相抵,模樣親昵。看來他們打算做出更加親密的舉動,但卡爾萊特今晚來找阿喀琉斯是帶著目的,他不得不打斷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卡爾萊特加重了腳步的聲音,試圖讓親熱的兩個人發現他。對聲音敏感和時刻保持警覺的阿喀琉斯發現發現了他,他沒有放開帕特洛克羅斯,似乎在等著卡爾萊特離開繼續下去。“抱歉,老實說打擾到你們不是我的本意,但這件事關乎到希臘的勝利,我不得不打斷你們。”有什麽比打斷一對愛侶即將要沉入愛河還要尷尬的事情,他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阿喀琉斯聽到卡爾萊特這樣說才放開帕特洛克羅斯,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很微妙,眼神間的流轉分明訴說這愛意,但又好像還沒確認關係。曖昧是兩個人確認關係前最好的保鮮劑,卡爾萊特不禁想起自己和哈迪斯好像從來沒有過曖昧的氣氛,被冥界承認,賦予神格,理所應當站在哈迪斯身旁,一切都這樣自然。“我需要怎麽做?”阿喀琉斯的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卡爾萊特回神,對阿喀琉斯說出了他的目的:“我需要你去在下場進攻中引開阿瑞斯為希臘聯軍博得進城的時間,這是隻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阿喀琉斯給卡爾萊特到了一杯水,又給自己和帕特洛克羅斯也倒了一杯:“就算我引開阿瑞斯,你們也攻不穿特洛伊的城牆。”“不試試怎麽知道答案?”卡爾萊特直視阿喀琉斯的雙眼:“這一戰過後你將名流千古,無論多少年過去所有人都會記得阿喀琉斯的名字,而不是以宙斯之子這樣的方式。”阿喀琉斯食指輕敲桌麵,他在思考,手指敲打木質桌麵的聲音響徹房間,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阿喀琉斯再次開口:無名之輩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阿瑞斯並不是和那位為戰而生的戰神同名。”阿喀琉斯回視卡爾萊特:“這是神的博弈。”宙斯之子,半神中最出色的傑作,在無可匹敵的戰力下是並不愚笨的智商,無論是神使的突然到來還是一名叫阿瑞斯的強大戰士突然出現都足以讓他猜測到幾分答案。卡爾萊特幹脆承認:“但神的加入不會使局麵發生變化。”帕特洛克羅斯驚訝道:“我們被卷入了神的博弈?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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