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嶽承天突出奇兵:把萬物教和天竺派兩方,搞得焦頭爛額。


    萬物教和天竺派對這次武當大會,抱定必勝信念.待組聯合指揮部。昨晚連接數次告急通報,硬把他們震驚通宵,都認為是武當山上發動突襲!結果查出僅一幼童而已,無不氣得發暈。


    他們自己的計劃未實現,反被幼童殺得人仰馬翻!可想心裏是何等難過。


    五更一過,“人寰三尊”大發雷霆,責成兩位副教主和寒冰公子,務必將所報幼童活捉投案。


    天竺魔僧曾有經驗,雖痛心手下死亡慘重,卻心有所懼,不似“人寰三尊”那般急躁,僅暗囑天竺王子看勢行事而已。


    九泉赤魃和血食陰煞是第一批出動,不料在此與天山神相遇。


    血食陰煞裝著一肚子氣無處發泄.今見天山神有諷譏之意,接口嘿嘿陰笑兩聲道:“天山神,傳言你拒絕本教邀請,反與中原武林為伍,難道你不怕殺身之禍?”


    “哈哈,我天山神有生以來,不知怕是什麽東西,相拒相睦,我有自主,萬物教其奈我何。”


    九泉赤魃陰笑道:“無知蠢才,死到臨頭還口氣猖狂。”


    “老醜鬼,你敢罵我大伯……”嶽承天拔劍就要動手。


    天山神伸手一攔道:“承兒休息,有大伯收拾他。”嶽承天氣憤憤地退了下去。


    血食陰煞驚“噫”一聲,對九泉赤魃道:“費兄,這小孩一身血汙,一定是那話兒!”


    嶽承天聞言,嘿嘿笑道:“什麽話兒不話兒,少爺今晚再殺個通宵,怎麽樣?”


    金超見兩魔神色大變,知他們就要有所舉動,即挺身立於嶽承天麵前。


    他心知承兒功力未複,是以提勁防禦。


    九泉赤魃和血食陰煞隻知天山神不易敵,哪把金超放在眼裏,雙雙猛撲而上。


    天山神厲吼一聲,接住九泉赤魃。


    “轟轟”兩聲大震,四掌一接即分,功力相等,一震兩退。


    金超見大哥接下一人,自己更不待緩,硬迎而上,又是“轟隆”一聲,各退兩步。


    血食陰煞心中一顫,不料麵前大個子猶勝天山神一籌,即全神應戰,一退又上,雙方即刻展開大戰。


    這兩個老魔頭,人也魁梧,和兩大巨人相差有限,四人一接再接,純以硬碰,頃刻問,原野上一片雷鳴,聲聞遐邇,道旁林木,被震波摧殘無遺!沙飛石走,塵土彌天高揚!


    嶽承天吃了一瓶天山雪蓮子,不惟疲勞早消,而且精神抖擻,他暗運磁精元氣,靜立一旁,兩隻大眼睛,緊緊瞪住敵人,耽耽監視。


    突然,他發現由四麵八方,如浪如期地湧來不少江湖人物,一個個驚訝地散布周圍,有黑衣人,也有野和尚。最多的,而不群集的要算另一批人,他們都三五成群,各立一地,無疑都是看熱鬧的。


    嶽承天環視一眼,又將目光注定鬥場。這時戰鬥已進入高潮。


    九泉赤魃和天山神,早拔出兵刃相拚,雙方勢均力敵,吼聲如雷,“鬼劍”拚撞“降魔杵”,金蛇綠焰飛舞,在朝陽晨霧裏,蒙蒙奇幻繽紛,給人以既驚又奇之感。


    金超接下血食陰煞,他初遇大敵,一開始即謹慎從事,百招拚後,知敵人掌法,除了奇寒之外,不似想像的那麽厲害,便逐次放開手腳,“三尊禪功”運到八成,繼續硬拚到底。


    血食陰煞心中恐懼至極,目睹敵人不惟不怕自己的奇寒掌力,相反,自己總感敵人掌風內,藏有氤氳香氣受不了,不得已隻有拔出“殘血劍”,想在招式上取勝。


    金超見老魔拔劍,不禁哈哈笑道:“血老魔,你是自尋死路,超大爺的‘降魔杵’,今天要開張了。”他說著推出雙掌,將血食陰煞震退之頃,“降魔杵”已在手中。


    血食陰煞見敵人器械奇偉,也和天山神所用的一模一樣,知自己打算錯誤,單劍豈能與重兵器相持,將棋已走錯,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頂了,一聲不響,展劍就攻。


    金超見他采取的招式走偏鋒,知道他要用快攻取勝,不禁暗地冷笑一聲,即展開初學成的“九龍騰”步法,以降魔杵硬找他殘血劍上撞。


    血食陰煞突見敵人比己身更快,駭得麵色大變。


    嶽承天這時見大伯和超叔立於不敗之地,哈哈笑道:“大伯,加把勁呀,超叔要拔頭彩啦!”


    天山神老愁著和超弟無法比較強弱,今天有兩個同等功力的老魔作較量標準,樂得暗笑了好幾次。這時嶽承天一叫,心裏一緊,偷眼一看金超,見他把“降魔杆”耍得金光繚繞,將血食陰煞打得隻有招架之功,少有還手之力,不禁暗叫:“完了!”


    他哪還管什麽防守不防守,本來就不懂什麽叫招式,大吼一聲,一陣排山倒海的杵影,如瘋如狂地向九泉赤魃罩落。


    九泉赤魃早有力乏之感,現又遭天山神無盡的內力迫攻,隻搞得滿頭大汗,手忙腳亂。


    嶽承天見大伯猛不可擋,高興得哈哈大笑,喊道:“大伯,你手中是什麽兵器呀?”


    天山神見敵人節節後退,心中也樂開了,宏聲答道:“承兒,大伯的兵器叫降魔杵呀,和你超叔手中是一樣的。”


    嶽承天哈哈笑道:“哎呀!承兒以為是趕狗捧哩,嘻嘻……”


    金超聽了隻暗笑,心中想:“這小子刁得很呢!”


    天山神聞言宏聲笑道:“小子,趕狗棒,沒這樣粗呀。”


    “咭咭,那是趕老狗的喲。”


    天山神“嗨”一聲,又將九泉赤魃震退兩步,接道:“小子,別隻顧講笑話,要防著背後一點,萬物教有個無影無蹤的妖婦呀。”


    嶽承天哈哈笑道:“大伯,你放心喲,我有磁精元氣護體,不伯暗襲哩。”


    天山神聞言,顧慮盡釋,“呼呼呼”,一連三杵橫掃。九泉赤魃也冒了火,鬼劍不避反迎,‘鏘鏘鏘”,硬接三下。


    突然兩聲勁嘯,從遙遠傳來,血食陰煞和九泉赤魃聞聲,精神一展,猛攻兩招,也引吭齊聲嘯和。


    天山神警告叫道:“超弟和承兒注意,敵人增援到了。”


    金超聞言道:“大哥請自己留心,小弟知道啦。”


    嶽承天哈哈笑道:“大伯,現在是承兒的生意到了,你不能管啦……”.他話未說完,鬥場降落兩個青年。


    天山神似都識得,神情緊張至極,手中降魔杵稍一遲緩,被九泉赤魃趁隙進襲,被迫退數步,但還不忘警告承兒,叫道:“承兒,防備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他們身上藏有洪荒毒物,切切注意。”


    金超也緊張起來了,一麵罩住血食陰煞,不時目注剛到兩人,見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都在向承兒移動。


    嶽承天噘著嘴,手持電鰻寶匕,不屑地道:“來罷,小爺全接住。”


    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一到場就發現嶽承天全身染血,突然明白這小童是誰。


    天竺王子嘿嘿笑道:“哈,原來昨夜殺人的就是你這小子,今天走不了吧!”


    寒冰公子沒見過電鰻寶匕,肆無忌憚地陰陰笑道:“小子,你害我們找得好苦,原來你靠著兩個大塊頭作靠山。”說著步步前進。


    嶽承天正待出手……


    驀聞一聲喝道:“承兒站開,讓姑姑收拾他。”人隨聲落,如急風電閃地飄降兩人。


    嶽承天聞音知人,歡叫道:“梅姑姑……哈哈!羅姑姑也來啦,我師傅哩?”


    梅清華麵對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忿容不語。


    羅素芙見天竺王子和寒冰公子麵色驚楞怔住,即愛憐地拉住嶽承天道:“承兒,你受傷啦!你師傅還沒找著,我們正追蹤這兩人而來的。”


    她見嶽承天一身是血,固有此問。嶽承天搖頭道:“羅姑姑,承兒沒受傷,這身血是噴上的。”


    羅素芙將他拉到身邊想問詳情,突聞梅清華忿怒地叱道:“寒冰公子,本姑娘隻問你一句,秘密大俠現在哪裏?”


    她硬認定伍靈珠酒醉被害:心痛不己。


    寒冰公子冷笑道:“梅姑娘,你這是什麽話,秘密客是我萬物教的死對頭!難道我們還請他去作客不成,真是笑話。”


    梅清華見他麵無詭詐之形,心中一陣嘀咕。


    天竺王子靜立不久,這時上前道:“梅女俠,你好!我們又見麵了,你問秘密客有何事情?”


    梅清華看都不看他一眼,哼聲又向寒冰公子道:“那我承兒何事犯你?這點大的年齡,你憑什麽要欺侮他?這是我親眼得見的。”她見問不出伍靈珠,即刻掉轉話頭。


    寒冰公子聞言,哈哈怒笑道:“原來這小子是你群芳島的!哼,欺悔他?我萬物教一夜之間,被他殺了七十餘人,傷者在外,天竺派傷亡不下五十人,這是年齡小嘛,年齡大又該怎樣?”


    梅清華和羅素芙聞言駭然一震,都轉麵看著嶽承天。


    嶽承天嘿嘿笑道:“油頭粉麵的家夥,怎麽樣?小爺昨夜還嫌殺少哩,誰叫你們暗起黑心,想在武當附近‘燒殺奸搶’,哼,小爺不過是先得消息,早下手為強哩。


    “否則不知要被你們害死多少好人啦,不服氣嗎?你們兩個都上好了,看小爺能不能砍下你們的狗頭。”


    寒冰公子聞言氣得要死,然因對方有三人,自知不能冒失動手,可說氣在心頭怒在麵上。


    天竺王子對梅清華心猶未死,明知當麵小孩就是殘殺派中弟子之人,仇恨與色情矛盾於心,猶豫不決。


    嶽承天眼睛亂瞟,突見天山神一連數杵,將九泉赤魃迫於一池塘邊緣,不禁大叫道:“大伯,再來一家夥。”


    天山神宏聲道:“得令!”呼聲:“下去!”


    “卟通!”


    九泉赤魃連劍帶人,被迫震入池塘。同時,血食陰煞的“殘血劍”脫手被震飛!寒冰公子哪還能忍得了,厲喝一聲撲前援救。


    梅清華嬌叱一聲:“站住!”人也跟著撲上,太阿劍“龍吟”出鞘,橫身一攔道:“想兩打一麽?”


    寒冰公子見天山神與金超未曾趁勢加害,即嘿嘿笑道:“好好好!原來你們都是同一道的。”他氣得全身發抖,進退兩難。


    驀然破空之聲尖嘯而來,黑影一閃,落地現出一個“無常厲鬼”似的老魔,眼陷如坑,鼻高似瘤,見了九泉赤魃和血食陰煞的狼狽樣子,不禁哇哇怪叫,不明他在說些什麽。


    天山神一見,麵呈驚恐之色,一拉金超,齊集梅清華身旁。


    羅素芙也把嶽承天拉到一塊,輕聲問道:“大哥,那怪物難看死了,是誰呀?”


    天山神見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都走到怪物麵前去了,顫聲道:“那是‘掀天尊者’,我們一致堤防!老魔定會出手。”


    “大個子,不要怕,有老身在此。”五人緊張過度,不知何時群芳神婆已立在身後。


    天山神還是緊張地道:“老前輩,不是晚輩不敬,你老要提防他‘玄冰障’!論功力你老是無妨,‘玄冰障’非內功可敵的。”


    群芳神婆聞言,麵色突變,順手朝天擲出一顆彈丸。彈丸被她這一擲,如破空神箭似的,“嗤”的一聲,高達百丈,方止,“波”聲震散,一朵七彩氣球.其大如傘,隨風飄浮,曆久不散,蔚成奇觀。


    這時掀天老魔正在厲叱血食陰煞和九泉赤魃兩人,一聞空中有聲,抬頭微睹,扭身向群芳神婆,用生硬的漢語嘿嘿怪笑道:“群芳神老婆子,知道本尊者已練成奇學了吧?你發‘七彩奇光球’求救有屁用,須彌老鬼和那老禿子來也白送命,何況……”


    群芳神婆聞言,由梅清華手中拿過“太阿劍”道:“掀天魔,你不要洋洋得意,我老婆子自信還能接得住,你過來試試看。”


    “嘿嘿,本尊者就幹脆等你們都到齊了再動手,免得上武當山多費手腳。”


    群芳神婆見他驕傲自大,目中無人,誰都未放在心上,觀老魔如此態度,更證實天山神的話不錯,“玄冰障”對方已練成。


    嶽承天好奇地問道:“老人家,‘玄冰障’是什麽東西?”


    群芳神婆見他一身都被紫血染滿,無一不是血垢糊塗,見問又好氣又好笑。她曾經過一番調查,證實這小子一夜之間殺了百幾十人,哪得不驚、即嘟嘴睇眼道:“小怪物,你還問啦,差點被你闖出大禍哩。”


    繼而微笑又道:“玄冰障是極寒之地所產的一種玄冰蛛絲而織成,奇毒無比,這還無所謂,但經過老魔們用玄冰功鍛煉之後,發出來使人肉眼難見,既不怕水火,又不懼寶刀,而且可消滅敵人內功。”


    嶽承天初聞有毒無所畏懼,繼聽可消滅內功就恐懼了。


    群芳神婆暗暗著急,她見信號發出時間不短,所盼的須彌神君和普陀神僧尚未來到,定知也遭遇了強敵,否則見到從不輕用的信號,豈有不趕來之理。


    斜眼一窺“掀天尊者”,見他也似在等什麽?正在以嚴厲的詞令訓示血食陰煞等,沒有采取對付這方的行動,即輕聲告誡道:“清兒和芙兒盡量避免戰鬥,必要時才與小怪物連手出擊。天山神和超兒隻監視血食陰煞和九泉赤魃,戰鬥中以不與老魔接近為原則。”她分派剛完,突聞一聲厲嘯遙遠傳來,內含淒厲之音。


    掀天尊者聆聲一震,也跟著鬼嚎似的相和,似無暇向群芳神婆交代場麵話,拂袖騰空,破霧衝飛而去!


    血食陰煞等哪敢停留,各拾兵器,狼狽而逃。


    群芳神婆愕然瞪目;不明敵去何因。事情突變,這也難怪她驚愕。


    嶽承天咭咭笑道:“這老怪物虎頭蛇尾,原來是個吹牛的。”


    天山神噓口長氣道:“老怪物定聞急召,否則不致如此匆忙,這也好,免卻一場險戰。”


    群芳神婆想不出理由,將寶劍交與梅清華,正待率眾離去……


    突見一寬袍大袖之人,飄飄而來,認出是普陀神僧。


    眾小似都未見過,訝然相望。


    群芳神婆高聲叫道:“神僧何來太遲?”


    “哈哈,群芳菩薩,這時有人見你,已算我佛慈悲,未召西歸哩,你發出緊急信號時,老袖與須彌施主正處險境啦!”眾小知來者是誰,聞言驚訝不已。


    群芳神婆駭然道:“違天和翻天兩魔突襲武當麽?”


    神僧哈哈笑道:“正是,正是,百十年以來;論功力還是彼此差不多,起初與須彌施主各接一個,三百招之內本無勝負,老魔要是比劍術,可真把武當山下的樹木遭了浩劫,都被掃個無存,而他的劍術又不能取勝,老衲的降魔杖還算是占了點兒優勢。實在想不到!那兩魔……”


    群芳神婆插言阿嗬笑道:“兩魔放玄冰障了,是不是?”這時她見大敵已去,心也放寬了。


    “阿彌陀佛,老魔們的玄冰障竟出乎意料的厲害,老衲和須彌施主幸早有提防,見勢有異,即連手布成氣網,僅僅能苦守一個時辰,如不是伍哥兒適時趕到!阿彌陀佛,三神自今日起,隻有一個了。”


    “啊哈,老佛爺,我師傅打贏啦!”嶽承天見老和尚提起伍哥兒三字,就知是自己師傅,驚喜得跳腳歡叫。


    老和尚一見小血人,雙掌合十,連聲念佛。眾小哪管輩分,齊聲哈哈大笑。


    群芳神婆也不喝阻,隻驚訝問道:“和尚,兩老魔被那孩子逐退啦?”


    神僧慨然道:“正是正是!那孩子的武功,從古未聞!玄冰障經老魔們苦練百多年,已能抗拒玄門真火!


    “不料孩子一口‘七彩光華’,竟將老魔們的‘玄冰障’焚去三麵,並以神鬼莫測的速度硬奪得一麵在手,兩魔可能連人都沒看清楚就厲嘯遁走!”


    老少聞言,歡欣莫名,也驚奇至極!


    嶽承天歎口氣道:“可惜我隻練成元氣,沒有練成真火,嗨嗨,不然剛才也給那老怪物噴一口,連胡子都燒掉他的。”


    眾人見他唉聲歎氣,把血染的小腦袋搖得像“拔浪鼓”似的,都忍俊不己。


    神僧請群芳神婆率眾人上武當。


    眾人正待起程,忽見多克盧快馬趕到。梅清華上前問道:“多總管到此有何事情?”


    多克盧見二老在注目看他,即先上前見過禮,才轉麵向梅清華道:“遼東前輩聞得才散去的江湖人傳言,知姑娘等在此,特著多克盧前來通知一聲,說曾得確息,有人發現一全身赤紅的老太婆,於二十日前在風陵渡出現。”


    他沉吟又道:“因此,他老人家親率王子先行偵察去了,並說那赤紅老太婆是誰,隻有世外三神知道,今當二位老前輩在此,多克盧無須姑娘轉稟了,我還得隨後跟去。”


    普陀神僧和群芳神婆互視一眼,麵上驚駭之容,瞬息數變,但未被在場晚輩看出。”


    群芳神婆向多克盧故作談然道:“老身知道了;請轉告老蒼龍,叫他不可過於接近。”


    她又怕孩子們知道內情而恐懼,卻又叫與自己同等功力之人遠避勿近,無疑已露出了破綻,可見其內心之錯亂了。


    多克盧應聲是,又向梅清華道:“梅姑娘和羅姑娘的座騎現在縣府,如果需要時,通知一聲,縣裏自會派入送到。”


    梅清華道謝兩聲,送走多克盧,回頭見二老心事沉重地向武當行進,便知有更棘手的事情來了,不敢多問,隻沉默不語,跟隨而行。


    羅素芙拉著嶽承天,走在天山神和金超後麵,輕聲道:“承兒,你沒帶衣服換麽?”


    嶽承天聳聳肩道:“師傅臨走說過,有羅姑姑和梅姑姑在一塊,可以做新的,現在怎麽辦?”


    羅素芙輕輕笑道:“傻子,急什麽?過街市時買幾尺布就得啦,保你明天有新衣穿。”


    “不麽,我到武當山就要洗澡換衣,現在難過死了。”


    “哎呀,小鬼,現在沒有嘛。”


    他二人不管有何事情發生,一路爭爭吵吵的。


    天山神和金超二人知在鬧什麽,即放開腳步向前奔,金超回頭大聲道:“別吵了,我們去買啦。”


    這一群人經過鎮市,街上的行人們都讓道肅立兩旁,莫不對老者是尊敬,對青年是讚佩,尤其是對小血人,都以奇異的目光瞪著,眨也不眨一下。


    嶽承天瞟著嘴,向羅素芙道:“羅姑姑,他們老看著我幹嘛?”


    羅素芙輕笑道:“小怪物,你一夜殺人那麽多,人家把你看成殺人王哩。”


    她逗著小東西開玩笑。


    梅清華轉頭咬著下唇,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嶽承天皺著眉,不高興地道:“梅姑姑,瞪我幹嘛,我又沒殺好人。”


    梅清華扭回頭不理他。


    突然由街旁發聲叫道:“小快不是殺人王,是殺魔王啊!”-聲未落,眾聲相應,頃刻傳開,一片歡呼之聲,哄動全市。


    普陀神僧見群眾圍觀,隻得放步急行,他又怕驚世駭俗,不便用輕功。群芳神婆也隻好相隨急走。


    日上三竿時,老少五人已到武當山下。這時,天山神和金超早在山下立候。


    群芳神婆領先前登。沿途關卡見了,急傳信號。


    天山神一揚手中包袱對嶽承天道:“承兒,衣服買了八套,夠你換了。”


    嶽承天“嗯”了一聲,眼睛到處搜索。梅清華見了疑問道:“承兒看什麽?”


    嶽承天眨眨眼睛:“我在查看解劍池呀。”


    梅清華還是不明,又問道:“解劍池早過啦.有什麽可查的?”


    嶽承天哈哈笑道:“師傅說,凡到解劍池的人,都要把寶劍留下哩。”


    羅素芙格格笑道:“難怪喲,咱們一上山我就見你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在藏寶劍呀,咭咭……”


    群芳神婆聞言,回頭笑道:“小妖怪,你這下的聰明到哪去了,是自己人就不需那些規矩啦。”


    嶽承天噓口氣道:“早知這樣,我也不準備打架了。”


    “哎呀,小東西是準備打架來的。”梅清華詫異說。


    嶽承天神氣地道:“當然啦,如果不早知我師傅在山上,哼,我才不來哩。”


    兩旁靜立的無數高手,早知這小血人是昨夜殺人如麻的童子,都驚異地注目不瞬。


    老少眾人很快轉入後山。須彌神君和伍靈珠遠遠出迎。


    嶽承天見了師傅,又怕又高興,躊躇不敢前進。


    羅素芙暗笑小鬼也有害怕的人。


    梅清華憐惜地道:“承兒跟我來,怕什麽?”


    伍靈珠向二老見過禮,又和兩巨人親熱一番,抬眼看見羅素芙和梅清華,心中難免有點尷尬。


    他是早知麵前的兩少女,已成為自己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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