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承天口中大笑著,眼睛卻射出炯炯神光,隻見天劍真人未到橋中時,已拔劍在手,及至橋中,腳踏一種步法,劍尖朝右,在手掐訣指前,動作自然而無破綻,不留心的看,還認為他要與嶽承天拚命哩!


    他的舉動奇速無比,此中隻有嶽承天師徒才看得真切,伍天聲將其中訣竅通知眾人,口中大聲朝嶽承天叱道:“承兒不可無理,給我回來!”


    嶽承天故裝聞叱泄氣,立將右手放下,麵對天劍真人拱手道:“家師有命,晚輩當麵認罪。”


    天劍真人剛剛走到橋頭,聞言冷笑道:“這是令師識出厲害,否則你永遠也出不了三仙穀。”


    嶽承天嘻嘻笑道:“沒有家師之命,晚輩必毀此橋。”


    紅旗教主一見他虎頭蛇尾,大聲汕笑道:“小子,快快滾回去,不要擾亂本教主過橋之思。”


    嶽承天哈哈笑道:“紅老魔,你在這邊待著吧,看著少爺過橋是真的!”


    天劍真人見他已轉身退去,隨即亦轉身回頭,這次之法,競與來時無二,惟其故裝忿怒未息之態。


    嶽承天沒有走回原地,他僅僅隻走下橋頭就停止不動伍天聲立即道:“大家快,最好勿使紅老魔看清。”


    嶽承天傳音道:“師傅壓後,徒兒先通過試試看。”


    紅旗教主一見他們集體行動,心中隻感到莫名其妙,地劍真人陡然大叫道:“二哥,你看!”


    天劍真人聞聲回頭,隻見嶽承天已早過橋中,不禁驚得發呆!


    嶽承天哈哈笑道:“羅天老人念咱們待得太久啦,承蒙他傳音說,石橋上頭已開放陣勢啦!”


    他話一收口,立即傳音天劍真人道:“前輩請勿漏底,羅刹派尚未明了。”


    天劍真人恨聲道:“小子,你也太狡猾了。”


    嶽承天拱手笑道:“晚輩並未違抗貴穀禁令,此舉亦符合一個‘巧’字!”


    天劍真人被他搞得啼笑皆非,內心已確實佩服他的智中原武林都過完了,大家魚貫走下對岸,可憐的是紅旗教主一批,他們競尚未思出其中奧妙i嶽承天是一不做二不休,他突然又縱身橋上大叫道:“紅老魔,史大教主,怎麽了,再不過橋恐沒機會啦!”


    紅旗教主聞言大惑,他雖沒有看出奧妙,但也不相信嶽承天的鬼話,隻見他猶豫不決!


    三親王中一人大聲道:“讓二義太子前去一試便知,咱們何必猶豫?”


    他指的是沙仁,口中競還說得滿口好漢語,似有意表現其經曆之概。


    沙仁聞言縱出,大聲道:“師傅注意,我看出他們有點名堂不對,好似右手指著右方,左手扣住中指平指正麵,這可能是過橋之訣?”


    他雖看出上麵而疏忽腳下步法,紅旗教主聞言大震,頹喪道:“機會錯過了,嶽小子詭計多端,他劈橋的舉動原來是引誘天劍真人之計,仁兒轉來,去必出醜,訣竅不僅是手訣,似還有一種步法。”


    嶽承天聞言大笑道:“史大教主是‘曹孟德’再世,凡事都能過後方知。哈哈,閣下有沒有什麽要求,雞,肉,酒?”


    他真是氣死人不要償命的,不惟中原武林眾人聞言哄笑,競連天劍真人與地劍真人都笑開了,隻將羅刹派那批人氣得悶聲大哼,但又無奈其何。


    須彌神君向兩位真人拱手道:“敝中原武林雖然取了一點巧,但也算過了橋吧,能否就此人陣,還請真人示下為是。”他立將眾人姓名一一說明。


    天劍真人是對嶽承天非常有好感,一掃已往傲態,也將雙手一拱道:“列位請行,惟這位王子功力欠深,本人特許嶽小子助其進廳。”


    嶽承天大笑長揖道:“謝謝前輩,將來動手時,應以千招奉陪。”


    地劍真人搶口大笑道:“你又想偷學劍術嗎?”


    嶽承天聳肩笑道:“那是前輩有意指點!”


    他說完拉著覺羅王子長身直進,領先前攻,眾人運功相隨,伍天聲獨自壓後,順利地魚貫步進三仙廳。


    廳內毫無人影,僅中間擺了四桌豐盛的筵席,似都是重新擺設的,沒有主人,也不見半個下人,這真是開古今未有的請客怪例i白紅萼輕聲向羅素蕪道:“姑姑,這酒席難道是羅天老人一手包辦的?”


    她心中有了嶽承天,含羞稱聲姑姑,隻聽得羅素芙揚揚得意,輕笑答道:“三仙穀絕不止三個人,他們可能是避不見麵。”


    秦錚道:“姑姑,先來的那些人呢?”


    羅素芙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吃過後去找金仙洞啦,你們看,這廣廳除了進來的大門之外,後麵有門,左右各有四門,這些門外又有樓閣門戶,顯然都是機關設置,他們定已攻進去啦。”


    眾老正在靜察每個門戶,嶽承天可不管那些,他隻溜了一眼即留心桌上的菜肴,忽然,他發現左上角一席上有一桌素點,不禁哈哈笑道:“神僧老前輩快來,喚,還有峨嵋,武當,少林三位前輩,哈哈,羅天老人真周到,這兒競有一桌素席啊2”


    群芳神婆嗬嗬笑道:“孩子,你隻注意吃的啊!”


    老少聞言,陸續入座進餐,須彌神君一麵吃喝一麵道:“三仙穀內除主人外,手下人可能還不少?”


    伍天聲接口道:“不多不少,恰恰是八個絕頂高手!”


    眾人聞言一震,不知他巴何說得這樣肯定。


    嶽承天這時口忙手亂,大吃大喝,耳聽大家無語,抬頭一瞬,隻見都在望著他師傅,不禁停止一下吃喝道:“大家不要懷疑,家師是看出地上有不同尺寸的芒鞋足印所得!”


    須彌神君詫異道:“你這副饞相隻顧吃,難道看清了。”


    伍天聲暗喜徒弟動作雖幼稚,細心卻不下自己,點頭道:“承兒所說的一點不錯,入穀之人。無一足著芒鞋,這可能是三仙穀手下的規矩。”


    他停一停又向嶽承天道:“你還看出什麽異處嗎?”


    嶽承天在師傅麵前從不疏忽禮節,不管是什麽混亂場合,他都是規規矩矩,聞言放下杯筷,起立恭聲道:“承兒發現——點,除進廳大門外,左右後八門都按八封,雖然未按八方位置,但卻是按‘乾坎艮震男離坤兌’八象。”


    眾老詫異地看著他,尤其是九太公,他竟驚疑地道:“小於,你幾時懂得‘易理’啦,我怎不知。”


    嶽承天哈哈笑道:“我是進廳才學的。”


    伍天聲微笑北道:“承兒不要在前輩麵前放肆√他側顧九太公笑道:“你老怎的聽他胡扯,他是看到每個門上刻有八封形跡所得。”


    普陀神僧含笑道:“小施主確能一目人微,老袖還是入座才發現。”


    峨嵋浮雲子歎道:“如沒有這個發現,咱們恐怕必遭被困之危,如此可從生門攻人!”


    伍天聲沉吟道:“按理應該如此,惟羅天老人一切出乎常情,隻怕不是想像中那樣簡單!”


    群芳神婆道:“總不至於硬闖死門!”


    天筋子道:“設若是反八卦就必須如此。”


    少林木令僧合十道:“正,反八卦,必須人陣方知,我們必須分開行動,一旦有人脫出,就立即設法救出被陷之人。”


    嶽承天忽然起立道:“我們不能冒險,甚至不可分開,單對羅天老人不要緊,裏麵還有先進去的幾批人物,如果遇上,必遭其毒手。”


    須彌神君道:“不分開焉明陣勢?”


    嶽承天道:“我有一個笨辦法,大家在此勿動,讓我先闖一陣,管他什麽生門死門!”


    須彌神君搖頭道:“不行,目前你是主力,如果有失,你師傅獨木難撐大廈。


    嶽承天搖搖頭道:“小子我雖說去闖,但卻不去糊塗闖,多少有關判斷,且還有一個笨法。”


    普陀神僧從不緊張,此刻卻立起問道:“小施主能否說出判斷和方法,羅天老人為當今知名的第一大異人,前途之險,自在預料之中。”


    嶽承天恭聲道:“我的判斷是根據羅天老人的個性而定,小子雖與他隻見過一麵,但卻看出他心雖不正,然也不邪,確是目前江湖中第一號怪人。”


    他接道:“他既不正,一切設施就不會按照常理,走生門是絕對錯誤,但他不邪,凡邪人十有八九走反路,故所以闖死,休門也不對,我雖不懂易理,但判斷廳後兩條門是-生一死,且方向又是走進仙洞的直路。”


    普陀神僧中途接言道:“小施主第一判斷完全正確,廳後兩門確是一生一死,左側第一門屆‘傷’,右側第一門屬‘休’,在封內這兩門也是絕險之門。”


    嶽承大大喜道:“神僧不講,小於也是如此判斷,論理是左右朝外兩條門最近,凡來此之人,無一是傻瓜,多半也知道生死兩門是不能去的,於是乎擇近進攻,而大上其眾老少凝神靜聽,無不稱許其理,喜形於麵,須彌神君大聲道:“你要擇傷、休兩門接近處攻進?”


    嶽承天搖頭道:“不,那很容易混亂,羅天老人不會將陽光大退讓人僥幸成功。”


    大家越聽越覺有理,羅素蕪搶著問道:“你擇兩側最後一門攻入?”


    嶽承天笑道:“那是近生、死兩門,又是容易混亂之處。”


    天籟子嗬阿笑道:“那你擇的是兩側順數第三門羅?”


    醫承天恭聲道:“羅天老人不會留兩條大道給人家走的,這兩門隻有一門可入,現在由八門縮為兩門,成功與失敗已各占半數,不似開始八分之一的成功數啦!”


    眾人含笑點頭,伍天聲道:“承兒擇的是左側第三門!”


    嶽承天驚異道:“正是啦!”


    群芳神婆向伍天聲道:“天聲憑什麽判斷寶寶走左側第三門?”


    伍天聲起身答道:“凡右邊是一般人的習慣,羅天老人豈能讓人走習慣的路。”


    嶽承天恭聲道:“師傅,承兒作此判斷可否進行?”


    伍天聲微笑道:“是不是你一人獨行?”


    須彌神君道:““嶽小子還有一法未說呢?”


    嶽承天道:“假設是小子一人試,第一,小子有‘三尊’和‘三清’神功在身,迷心入幻是不伯的,既不人幻頂多受陣或機關困住,在毫無脫身之計時,小於可以運五成的‘磁精元氣’硬往地底鑽進,到達五尺之下時,改乎鑽,不管他什麽方向,多鑽幾十次。總要鑽出三仙外,難道陣法硬能埋到土裏不成,這就是小子的笨辦法。


    普陀神僧從來未曾大笑,這下卻嗬嗬大笑道:“有理理,當今武林中,能鑽地的隻怕隻有你師徒兩人,磁精氣真正是空前未有的異學。”


    白紅萼悄悄對羅素芙道:“搗亂鬼既能鑽地,他應該入三仙穀啊,那還怕什麽陣法呢,甚至可以偷走金仙果呀哼,聰明一生,懵懂一時。”


    羅素英聞言一怔,啊聲道:“丫頭說得真有道理。”


    伍天聲睇她一眼笑道:“我較承兒鑽得更快,為什麽鑽呢?”


    羅素芙見眾人都在笑她,不禁有氣道:“那還問我幹什麽,說道理呀!”


    伍天聲哈哈笑道:“金仙果並不是馬鈴薯!”


    羅素芙聞言嬌笑道:“我競沒想到金仙果是在煉丹爐內哩!”


    秦錚輕聲道:“那也可以偷盜呀2”


    她眼望嶽承天暗笑,這是一語雙關,羅素芙知她是笑承天盜金剛石之事,立即捏她一把傳音道:“你敢惹他!”


    她怕嶽承天注意,大聲笑道:“金仙洞內定有最厲害的陣勢埋伏,一出地麵即遭危險,那還由你去盜!”


    嶽承天雖又坐下來吃喝,但他早已截聽個清楚,不過,他這時已對兩女息了不少的成見,聽到也不在乎。


    普陀神僧首先起立道:“大家吃飽了就開始行動吧嶽承天跳起道:“我先進!”


    他平平騰身飛起,如電衝進左側第三門,腳一落地,舉目隻見當麵是間大過廳,而且毫無異征,回頭大叫道:“第二步成功了,這確是安全通道。”


    眾人聞聲跟進,門大能容,可以三人並進,眾目所諸,隻見過廳中毫無設置東西,惟有東西設有兩門。


    須彌神君道:“小子,現在走哪個門前進?”


    嶽承展天毫不猶豫道:“西門是向穀外,東門朝高峰,方位不會錯,不過這次我要舍難取易。”


    群芳神婆道:“那就走東邊這條門羅?”


    嶽承天道:“第一步棋下對了,以後錯也錯不到什麽地方去。”


    羅素芙忽然叫道:“慢點,西門外煙霧騰騰,東門外非常明亮,恐怕是羅天老人盜用諸葛亮的華容道之計哩!”


    眾人聞言一怔,都感覺很有道理,惟伍天聲笑著注視嶽承天。


    嶽承天沒有看師傅,舉步就朝東邊門行去,大笑道:“我沒有曹操那樣多疑,給他來次老老實實的。”


    正當他快走到門邊之際,霍然自門外出現羅天老人,目一見大驚,惟獨伍天聲甚能鎮靜,普陀神僧低首合十。


    嶽承天膽大包天,依然朝門外行去,哈哈笑道:“老前輩不守金仙洞,競降尊來迎,這如何敢當?”


    羅天老人目射神光,麵上板得像塊生鐵,沉聲地道“你敢自此門前進?”


    嶽承天朗聲笑道:“有老前輩現身指引,小於內心安定極了。”


    羅天老人見他立於門內,嘿嘿笑道:“此門外左右都死巷,你所看到的對麵一室乃是不通去路的死室,與其了回來,那就不如不去,老夫可由空中來去,你們人是否能通行呢?”


    嶽承天回頭擠擠眼睛,立又朝羅天老人長揖道:“,空中不能通行是真的,對麵之室內情形可能也是真的,經前輩這“解釋,小於這帶路的卻有更安全之感,如沒有前輩在此現身,小於說句真話,那硬不敢走出這個門檻,哈哈,現在我放心啦”


    羅天老人聞言一楞,麵色頓現尷尬,似是自悔現身之錯,忽又哼了一聲,即晃身不知去向,惟傳聲道“小子,先來的幾批都成甕中之鱉啦,老夫此來是單與你鬥心眼的,不信你就走著瞧,前途能不受困,老夫尊你為‘神慧’之嶽承天哈哈大笑道:“謝謝老前輩賜‘號’,希望多多提攜。”


    “哼!羅天老人在暗中哼聲道:“你這字號隻怕永遠得不到,走道到金仙洞口再高興吧!”


    嶽承天招手大家道:“咱們前進j”


    須彌神君順先槍至對麵室門,一見大驚道:“小子,確是一間死室,毫無門窗設置。”


    嶽承天聞言衝了進去,眾人怕他離散,陸續跨進室中,一見不禁詫然,室內啥東西都沒有,僅僅在後麵壁上掛了一幅山水畫,其大如門,後麵還隱隱約約有點白影i白紅彎忽然嬌笑道:“羅天老人真正是越老越幼稚,畫後設門,連普通武林都瞞不過去啊!”


    眾老人大多數都有同感,看出畫後確是有門,秦錚立朝畫前走去道:“這個我也可以帶路了。


    嶽承大一見大驚,立即喝阻道:“快回來,你去找死!”


    秦掙聞言一頓,她沒有怪嶽承天出言粗魯,隻朝他做個鬼臉。


    伍天聲橫了徒弟一眼,和聲道:“秦姑娘,快轉來,那雖是門無疑,而且也是通路,隻是不能直行通過!”


    遼東蒼龍大詫道:“這是什麽理由?”


    嶽承天指著地上道:“大家請看!”


    眾人注意地上,隻見是一個大“令”字,大到占據個屋內地麵,字的正中央有個方形小‘口’字,口內畫個“五”字,其他毫無異處。


    群芳神婆道:“這是地錦花紋,孩子,有異嗎?”


    伍天聲道:“看似毫無奇處,實際就是出門訣竅,如照此訣竅出門,不惟難達目的,而且必被困在此室,直必觸陣勢發動!”


    眾人聞言大驚,九太公道:“室內確有陣勢,老朽卻點不識。”


    他側顧普陀神僧道:“大師識得嗎?”


    普陀神僧搖頭道:“此陣相當危險,剛經小施主指‘今’字,觸發貧衲一點知覺,此陣如果發動,整個屋中人必遭巨勁旋轉不停,此中隻看施主和嶽小施主能否運身內功定得住2”


    鐵頭陀合十道:“‘老法師,能否解說其出門之方普陀神僧目注嶽承天道:“還是小施主智慧絕頂!”


    嶽承天望望師傅,請示道:“是不是順‘令’字循房行五團出門。”


    伍天聲道:“咱們都不懂陣式的玄妙,全憑想像判斷‘今’字指明順逆方向,中間‘五’字也隻有假設旋轉五之解,你就帶頭行動吧,為師是後麵的解糧官兼後軍接使,打先鋒的要看你,我不阻礙你的行動。”


    今天他看出徒弟處處可以給他替手,此際亦風趣橫生頓改已往嚴肅,因此引得眾人也輕鬆愉快不少,齊聲發笑:嶽承天眼見眾人隻顧看他,不覺噘嘴道:“這麽多人的安全,徒兒搞錯了怎麽辦?”


    須彌神君哈哈笑道:“有人叫你作搗亂鬼嘛,這會兒怎麽又老實啦!”


    群芳神婆道:“孩子,放膽領遵,怎麽個走法!”


    嶽承天嘻嘻笑道:“大家要排隊,成一線跟著我繞圍困!”


    普陀神僧點頭道:“小施主雖不懂陣勢玄奧,憑智慧已完全會哩大家笑著,依言一個跟一個地隨他開始繞行,及至第五團,嶽承天剛好行到畫前,豈知玄妙立即出現,那幅畫竟是無風自卷,緩緩上升,刹那間,畫後露出一門,先前的白影沒有了,相反竟是黑漆漆的。


    嶽承天足運目力一看,回頭道:“前麵是條深長隧道,而且很寬。”


    羅素芙率二女接在他的身後,她卻看成一塊黑板,隻聽須彌神君叫道:“你隻管自作主張,後麵毫無意見!”


    嶽承天聞言招呼道:“那就前進吧,裏麵可能有名堂!”


    突然,在大家剛剛進入隧道時,竟發出一聲巨大震響,隨即忽聽羅天老人的聲音大聲笑道:“嶽小子,這下你前無進路、後無退途了吧,回頭看看,洞口現已發動‘禁製’,全都封閉啦,老夫首先證明,這不是老夫剛才動的手腳,本穀一切沒置都是百年前完成的,不說明,你們定說老夫量窄,認為是臨時動機,鄭重地說一句,老夫不是那種小人。


    嶽承天聽他說了一力套,隻引得朗聲笑道:“老前輩你老又在指引迷途啦:“


    羅天老人的聲音略帶詫異地道:“小子,適才在那門沒有嚇退你,老夫自認失著,然而你能識破‘萬鈞旋陣’竅也不簡單,老夫所設機關陣勢隻有兩途,一為絕路,中死裏有生,這裏所謂‘死’那是喪失對方抗力,不放遠不能出陣,實際並無性命之憂,隻要認敗即脫離本穀再來再困,縱三次後,如再犯則永不赦解。”


    餘音略停,又聽其沉聲繼道:“第二這是生、死極這‘死’與前不同,實際即為滅亡,生則是以其智慧,力達到成功目的,可以揚眉吐氣地到達金仙洞外,那也是老夫失敗的邊緣,也可說是已失敗一半,對方如取定仙果,則老夫從此不見天日,設或對方取下了金仙果,可去留自便,各算不平,今後可隨時直達金仙洞口與老再較武功論勝敗,至某一方離開人寰為止,現在你們是上生死極端,縱想要求退出也不可能,這是本穀曆代開後的律例。”


    嶽承天大笑道:“承蒙老前輩說明一切,此途正是小欲走之道。”


    羅天老人冷笑道:“即此,幽具十王陣’就夠你們生之險,真是一批亡命之徒嶽承天聞言大怒,聞聲喝道:“羅天老人,嶽某處處理尊你是個長輩,你可要自重一點,嶽某背後現有數代尊長跟隨,你口出匹夫之言,難道自甘下落,如再不檢點風度,嶽某視你為卑劣的武林人物。”


    眾老替他捏著一把汗,但也暗讚其心壯氣雄,言如利斧鐵錘。


    羅天老人一言不檢,競遭一個後生小於罵得狗血噴頭,這真是他莫大恥辱,然而似因嶽承天義正詞嚴,競連一聲微哼都沒有聽他出口,顯而易明,他是悄然喪氣離開了,致使眾老少虛擔一番空憂。


    須彌神君悄悄對眾老道:“嶽小子這回事,一旦傳人江湖,憑此就夠是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群芳神婆嗬嗬笑道:“他似走到前麵探查去了,唉,這孩子真正夠豪壯的啦!”


    九太公哈哈笑道:“這才真叫做痛快,老朽為什麽獨愛他,哈哈,就是愛他那股既放縱又明理,再加上氣吞山河之概啊!”


    伍天聲既不責備徒弟而又不姑息放縱,他隻是默然不語,大有聽其自然之概,這真是人所不能的教育方針!


    白紅萼和秦錚耳聽羅天老人之言,知師父們已無性命之憂,心情霎時放鬆,嶽承天剛才的大無畏精神,真使她們的內心深處感到又愛又伯羅素芙是站在她兩人之間,雖然看不到二女神情,但她最懂少女的心理,可說是將心比心,了若指掌,隻聽她悄聲道:“丫頭們,有姑姑替你們作靠山,你們的意中人他敢怎麽樣,不過,在我的觀察中,你們之間卻要放棄某種成見,要想達到目的,必須攜手合作,不瞞你們,姑姑上麵也還有個梅清華姐姐哩,論理我在先,但我卻自作主張,硬將梅姐姐拉到他的身邊,男人有豪氣。女人也要有度量,否則即為平凡俗物,人世混混者流,這中間隻要認清一點關節,那就是男人是否真心愛你。”


    她的悄語,簡直快變成傳言,好似怕伍天聲聽到,其實伍天聲哪還有閑情來留心這些。


    二女默然不語,似都在心中咀嚼她話裏滋味。


    忽然,隻聽嶽承天在前麵大叫道:“大家快過來!”


    眾老人聞聲一楞,須彌神君道:“他可能找出竅門啦。


    大家無暇揣測,小心摸索前進。”


    普陀神僧道:“這條隧道黑暗如故,原來是,幽冥十陣’,否則憑各人的內功,哪怕再黑也不致摸索,伍施主,你有‘磁精元氣’奇功,對此有無效用?”


    伍天聲恭聲道:“如不是羅天老人自言是座陣法,晚還以為與平常黑暗一樣哩,視覺竟毫無所礙,顯然幽冥兩字尚能克製”


    群芳神婆嗬嗬笑道:“難怪那孩子竟如履康莊大道啊但不知‘十王’之義是什麽?”


    羅素蕪插嘴道:“那當然是幽冥小十大‘閻王’羅覺羅王子笑道:“意思是懂,厲害呢?”


    羅素芙輕笑道:“那就讓承兒去闖啦,遇上就知道啦!


    伍天聲大笑道:“這真叫做廢話:“


    “到了!嶽承天突然叫出,繼道:“這隧道到此為止,前麵不通了,大家千萬勿觸洞壁,毛病在洞壁之上!”


    眾人聞言大驚,須彌神君道:“好在我們尚未亂動i”


    伍天聲麵對普陀神僧請示道:“聖僧對十殿幽冥之說作何看法?”


    普陀神僧知他言之有因,和聲答道:“老衲雖扳依我佛”


    但隻根據經理修為,對於留世之語素不注重,是否真有其事,概不過問,伍施主有何見解?”


    伍天聲道:“如有其事,則此陣毫無破法,換句話說,也就模不透其中端倪,設若沒有其事,也就是聖僧所說,隻是警世之語的話,隻在假設的種種形態上著眼,這就可以找出兩個問題來著手判斷i”


    鐵頭陀接口道:“伍施主請說己見如何?”


    伍天聲朝著嶽承天道:“承兒所見,諒又與為師相同,你就向各位老前輩說說吧嶽承天道:“洞壁石上刻有很多怪圖,間或雕有一座帝呈之像,麵貌形態各有不同。”


    普陀神僧道:“小施主試說怪圖和皇者形態如何?”


    嶽承天道:“我小時曾在佛寺內看過十殿閻羅王的繪像,這上麵似是有點相像,那怪圖似在第十殿閻羅王繪像下方見過,但不知道名稱。”


    少林“木令僧”念聲佛號道:“第十殿是轉輪王,其圖非別,即是‘眾生’投生輪回,小施主是否看出有六道回旋形勢。如是則一點不錯。”


    嶽承天道:“確如老師父所說。”


    普陀神僧鄭重道:那就是‘輪回大陣’,此陣一發動,使人幻入輪回,生生不息,危險之極!”


    羅素芙道:“既名‘眾生’輪回,為什麽又隻六道,難道此陣不全?”


    鐵頭陀一旁解釋道:“這是我佛‘心地觀經’裏有雲‘有情輪回生六道,猶如車輪無始終’,按這六道為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為三善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牲道為三惡道,凡行上品十善業者生天道,行中品十善業者生人道,行下品十善業者生阿修羅道,通稱三善道,行上品十惡業者生地獄道,行中品十惡業者生餓鬼道,行下品十惡業者畜牲道,這就是三惡道,眾生行善行惡,生死於六道輪回中,如車輪回轉不已。”


    嶽承天哈哈笑道:“我們先一世是行中品十善業者羅這世舍己為人,下一世必定要升為行上品十善業者了,那不是要成神仙啦,哈哈,紅魔這一生作惡多端,下一世定會變畜牲。”


    須彌神君大急道:“小子,先顧眼前要緊,正當危機伏之際,你還管啥下一世!”


    嶽承天嘻嘻笑道:“衝得出就吃點虧,多作幾年人,不出就入輪回不好嗎,準備成仙啦!”


    伍天聲笑罵道:“承兒別胡扯!”


    嶽承天舌頭一伸,繼而正色道:“現在我已知道破啦!”


    須彌神君疑問道:“你怎樣破法?”


    醫承天道:“那十尊閻王像就是發動‘輪回大陣’的‘禁製’,觸則必誤,如按照輪回順旋之勢轉動每尊雕像,不惟解除陣法,很可能還有出洞之門。”


    他說完長身一縱,自第一像開始,逐次轉到第十尊,手還未停,突聞一聲雷鳴,緊接一道光華閃處,隧道盡頭處霎窖時黑暗頓失!


    嶽承天哈哈笑道:“羅天老人又失敗一次啦!”


    他邊說邊走,出洞一看,大叫道:“大家快來,我們到達金仙洞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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