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洪振國終於迎來了溫馨的家庭生活,清韻和素琴正好借著這個春節請了幾天假在家過了春節,他倆也都擠進了上海這個國際化的金融大都市


    洪清韻應聘在一家外資企業中,擔任這家公司副總工程師,月薪這時候也有1萬多了。而洪素琴則應聘在一家琴行,擔任鋼琴教師,這是一家私營企業,薪資不高除交了社保,一個月也就4000多。但是愫琴熱愛音樂事業,薪資高低她倒不在乎


    好在洪安市經過努力,在09年的元旦前也開通了火車,正月初六,姊妹倆一道踏上了去上海的列車


    洪振國在正月十六開學後,就起著“麒麟”牌摩托車往返於家庭與洪祠學校之間,大部分時間是在學校住


    許多時間,韓子玲也住到了學校,她在跟王世仁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大學教授就被罷免了,而韓中華生病時,她又辭去了教師的職務。這樣現在就沒事做了,於是拽著洪振國幫他在洪灣的田地裏種了一些蔬菜,兩口子的生活現在也過得非常充實


    可就在這一年的端午節到來之前,洪振國接到了王阮姻的打來的電話,說韓子年也被診斷為胃癌


    醫生分析是因為韓子年在工作期間,飽一頓餓一餐造成的胃炎,胃炎沒有及時治療,發展成胃癌,現在已到了中期,好在年齡不大,手術後如果保養的好,十幾年不會有問題


    現在就需要做手術,但是,資金是個大問題。盡管公交公司給予報銷,但術前要交醫院的手術費,必須是自己墊付。王阮氏就把主意打到了洪振國這裏,指使其女兒王院姻把電話打到了洪振國這裏


    洪振國當然知道這是王阮氏的騷操作,但礙於韓子玲的情麵,加上韓子年還是韓子玲的親弟弟,是洪清韻和洪愫琴的親大舅,洪振國當然不會置若罔聞,他還是開口讓清韻給自己的賬戶打來了1萬。帶著這 的現金,韓子玲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平陽的客車


    要去平陽縣必須要在泰嶽縣轉車。可可去平陽的客車,一天隻有一班,今天已經開走了,她隻好在太嶽縣住一晚上,住進了泰嶽縣國營旅社,韓子玲把身上的現金和貴重物品都交到了櫃台保管


    泰嶽縣在解放前是竊賊四起的山區窮縣,解放後經過整治,大有好轉。可隨著時代的流轉,這一惡習又死灰複燃了


    在這座隱匿於山區的小縣城裏,夜幕降臨後,昏暗的街巷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月光冷冷地灑在坑窪不平的石板路上,印出扭曲的影子


    街頭巷尾,黑影時隱時現,那些盜賊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穿梭於狹窄的胡同。他們的眼神狡黠而凶狠,時刻窺探著四周,尋找著下手的目標


    一家雜貨店門口,老板剛剛轉身,一個盜賊便迅速閃入,熟練地抓起櫃台上的貴重物品,然後在老板驚覺之前消失在黑暗之中


    寂靜的居民區裏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卻無法阻擋盜賊的腳步。他們肆意闖入居民的家中,翻箱倒櫃搜刮著一切值錢的東西。熟睡的人們在夢中不曾料到,平靜的生活會被這些不速之客打破


    街頭的拐角處,兩個盜賊正在低聲密謀著下一次的行動,他們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陰森,仿佛來自地獄的惡咒


    他倆來到旅社的客房裏,在旅客的房間裏到處亂翻,而且直接威脅旅客交出身上值錢的東西


    韓子玲好在把自己的現金和貴重物品交在櫃台保管,這才免去了一場災難


    整個小縣城籠罩在恐懼與不安之中,人們緊閉門窗,卻依然無法抵擋盜賊帶來的威脅


    第二天上午10點多,韓子玲終於搭上了去平陽的客車。帶著萬狀驚恐,韓子玲把這2萬現金交到了王阮姻的手裏,因為她明白,如果交給自己的弟弟韓子年,到時候王阮姻會不承認的


    韓子玲來到韓子年的病床前,看到韓子年臉上漸漸消失的光,如同夕陽般柔和地灑在他的臉龐上,他已經沉浸在病痛之中,渾身好像處在一片寂寞的海洋中,隻聽見他內心湧起的波瀾,隻看見他細雨般的眼淚輕輕滑落


    王阮氏和王阮姻是無法體會到韓子年的心酸與無奈,空氣中彌漫著無法釋懷的病痛,就連韓子玲也不能品味他內心的苦澀


    韓子玲歎聲道:“你隻有勇敢的接受手術,早一天完成手術,就早一天免除病痛。”


    韓子年在韓子裏送來救命的錢之後,心情也開朗了許多,痛快的接受了手術治療。經過醫護人員的全力救治,韓子年的胃被接去了1\/3


    一個月後,韓子年康複出院了,他也順利的到公交公司辦理了病退手續,就在家進行療養


    就在韓子玲離開韓家大壩後,韓子年的住院手續費的報銷條子也批了下來,保險公司總共賠付了3萬多


    王阮氏又開始算計起來,如果還了韓子玲送來的2萬,那就隻剩下1萬多,也隻夠韓子年的療養費了


    於是她又來了一波騷操作,她看到韓子年家門前一大段河堤,如果砌上一段大壩,可以平整出一塊上好的房屋地基,再在那裏蓋上琉璃大瓦房,自己就可以搬過來住了


    於是,她在王阮姻的耳邊吹風,要他們夫妻壘壩,打屋基,蓋琉璃瓦房,可以壓住韓子玲的錢不用還


    王阮姻真的聽了她媽媽的話,拽著剛剛康複的韓子年一起搬石頭壘壩。大壩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壘好了,韓子年又購買了水泥預製磚,買來了琉璃瓦,招來工匠。經過2個多月的緊張施工,在中秋節前,琉璃大瓦房蓋好了


    中秋節這一天,王阮氏搬進了新蓋的琉璃大瓦房


    可就在農曆八月十六的早飯時,韓子年再一次病倒了,叫來了救護車,又送進了醫院


    在醫院裏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後,又從省醫院請來了專家進行會診。最後,省專家程教授哀歎說:“手術後不好好療養,還進行繁重的體力勞動,現在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趕緊安排後事吧,最多還能撐一個星期。”


    2009年10月6日,也就是農曆的八月十八,洪振國又接到了韓子年的兒子韓王斌哭著打來的電話,“小姑父,我爸爸已經沒救了,醫生說他最多還能撐到四五天。”


    洪振國不了解情況,還以為是胃癌擴散了,隻好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陪著韓子玲一道來到了韓家大壩


    來到韓子年家,看到矗立在他家門前的琉璃大瓦房,王阮氏端坐在大瓦房的客廳裏,看到洪振國兩人的到來,一臉壞笑迎了上來


    洪振國一看就明白了個大概,他也不去問為什麽這麽快就惡化了, 韓之年已經從醫院搬回了家,在他的房間中看到無數如柴,麵色烏黑的寒著臉,已經說不出話了。韓子林隻好撇過臉去,大眼內透著小淚珠,沿著兩頰不停地滾落


    韓子玲不顧一切地衝向那彌漫著消毒水味的病床邊,當她的目光觸及到弟弟韓子年病危地躺在那張慘白的病床上時,整個世界仿佛在瞬間崩塌


    弟弟原本那明亮有神,總是洋溢著笑容的麵龐,此刻如同凋零的花朵般毫無血色,憔悴不堪,每一絲氣息都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無情的病魔奪走


    韓子玲隻覺得心髒猛地一抽,尖銳的疼痛如閃電般瞬間傳遍全身,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她踉蹌著腳步跌跌撞撞的地走到床邊,雙腿一軟,若不是用手撐住床沿,差點就癱倒在地


    她瞪大了布滿血血絲的雙眼,不敢也不願相信眼前這殘酷的一切,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卻渾然不覺,隻是呆呆的望著弟弟


    韓子玲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韓子年那隻瘦骨嶙峋、冰涼刺骨的手,仿佛想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溫暖都傳遞過去


    她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戚和絕望,從喉嚨裏艱難地擠出,“弟弟,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好起來,這個世界不能沒有你,我更不能沒有你。”


    每一次看到韓子年艱難地呼吸,胸膛微弱地起伏,韓子玲的心就像被一把鋒利的巨斧狠狠地砍了一下又一下。那種痛深入骨髓,痛徹心扉,讓他恨不得能立刻將弟弟身上的病魔驅趕,恨不得能替弟弟承受所有的痛苦,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望著躺在病榻上氣若遊絲的韓子年,韓子玲的腳步變得十分沉重,每後退一步,都好似有千鈞之力拖拽著她,她的雙眼漸漸泛紅,淚水又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退出病房,看到大姐韓子芳,又緊緊的抱住她,失聲痛哭起來“姐,子年還不到60 歲,這麽早就要離開我們去見爸爸媽媽了


    當她看到王阮姻時,她狠狠的瞪著弟媳婦,質問道:“為什麽要蓋這大瓦房?非要把子年推上黃泉路?”


    王阮姻委屈地哭著說:”是我要他那麽拚命的嗎?他如果慢慢地幹活不也沒事嗎?難道我想這樣嗎?我比任何人都更愛他 ”


    看到這一情景,洪振國隻好拉著韓子玲和孔慶壽、韓子芳一道去了韓子平家


    10月8日,韓子你終於撐不住玲,撒手人寰,去天國會見自己的爸爸媽媽去了


    孔慶壽和洪振國誰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麵主持這一切喪事,都隻當自己是個客人,做好自己前來吊唁的事。所以一切喪事,王阮姻隻好拜托自己的弟弟出麵辦理了


    王家人草草的把韓子年送到後山安葬了,也沒有找地師勘測墳場,更沒有找道士來招魂


    看到王家人就這樣草率的了事,韓子玲和韓子芳就不幹了,堅決的要求王家人安排道士招一下魂


    可是王阮氏卻拍案大罵起來,“人都死了,還亂花錢,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不活了嗎?”


    洪振國隻好站出來說:“怎麽,沒錢了嗎?子年的喪葬費和撫恤金至少有10萬多吧?還有我爸爸去世時分給子年的6萬多都用完了嗎?這個錢如果不用在喪事上必須交給王斌保管,誰也沒有權利動用這筆財產。隻有王斌是第一繼承人,而阮姻隻能算作第二繼承人,你們王家人沒有誰可以享用這筆錢


    一聽這話,王阮氏一蹦三尺高,“丈母娘她就不要贍養了嗎?”


    洪振國聽後哈哈大笑起來,你就隻有一個女兒,沒有其他的後人了嗎?一個死了的女婿,還有贍養嶽母的義務嗎?那你跟他去吧!”


    洪振國也是沒好氣了。韓子裏這時站出來說:阮姻,子年沒有整治好,那我借給你的2萬也該還了吧?”


    王阮姻正準備來付這筆錢時,王阮氏又蹦出來,“不行,這筆錢已經用來蓋房子了,沒得還了。”


    洪振國雖然對這筆錢不做指望了,可這口氣他是咽不下的。“各位親友,王家蓋房子,該我出錢嗎?”


    一眾親和親友們這時也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大罵起來


    “真是太不要臉了,誰的便宜都要撿。”


    “二姑的錢是打水漂來的嗎?二姑憑什麽要出錢給你蓋房子?”


    “欺負到二姑頭上,你好意思嗎?”


    王阮氏又是點著了火藥桶,“錢我已經用掉了,你們要錢就找房子要吧!”


    這下可把孔慶壽給惹毛了。“那好,我明天帶人來,把琉璃瓦拆去賣個萬兒八千的是不成問題的,總比一分都得不到,當紙錢燒給鬼要好。


    王阮姻這時也坐不住了,“媽,這個錢我還是還給二姐。


    王阮氏耍無賴了,“你要是還給他,你還兩萬,就要給我四萬,正好我打牌身上沒錢了。”


    韓王斌這時也是氣憤到了極點,覺得有這樣一個外婆是自己的恥辱。“外婆,你要點臉好嗎?我爸爸已經被你逼得累死了,你還要把我媽逼瘋嗎?”


    韓子芳這時隻好出來打圓場,“妹娘,做人要講點道理,子玲好心把錢借給子年來診病,現在你卻要霸占這筆錢,你良心過得去嗎?看開一點吧”


    王人士卻更加驕橫,“我說不給就不給,誰給試試看。”


    遇到這樣的無賴,眾人也是徹底無語了


    洪振國兩口子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錢借出去要不回來,而且還反目成仇,這不是一般的騷擾。洪振國還是把這一切都看得非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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