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保,久聞爾神勇無匹,親率十八騎衝擊韃子十萬大軍,大破敵陣,還活捉了韃子王子,逼令對方退兵。」朱由校:「今日孤願聞其詳。王少保可以細細道來嗎?」


    「王爺過獎謬讚了。」王小龍心想自己已分享了不少軍功給其他總兵,現在可不能自打嘴巴把功勞又全攬在身上,於是說道:「其實一切都是燕王和各位留守燕京的將領積極配合,內外夾攻,加上有長白山來的劍仙相助,才活擒了韃靼王子,逼他答應退兵。」稍頓又說:「要說有功,積極地領兵支援下官北上的保定總督楊文嶽和虎大威將軍才是值得大事讚賞的大功臣。」


    「還真有劍仙?還是從長白山來的?」朱由校的目光疑惑。


    「正是。」王小龍:「當時下官和對方彼此對一些想法有矛盾,還小小比試了一下。」


    「啊?!」


    據傳說中劍仙都有神鬼莫測之術,能千裏外放飛劍取敵首級。


    麵前這位才不過四十歲的短發頭陀竟然能夠與劍仙過招?!


    雖然市井之間比這個更誇張的傳言他也聽過,但這時由對方親口說出,不由得令他感到難以置信。


    難道世間真有仙人仙法?


    南方那位,癡迷於修道,現在看來似乎也不完全是真的迷信。


    「王爺,仙人現身,乃是萬人見證。應是不假。」陳新甲這時插口:「何況錦衣衛也詳細查核了此事。王少保有大功,卻是過於謙遜了。」


    陳新甲對王小龍露出友善的微笑。


    燕京一戰,詳情他如何不知。


    大明的禦史,專職從雞蛋裏挑骨頭,有權風聞奏事,縱使明白子烏虛有也是無罪。


    這一次,卻是真找不出喳來。


    這位王少保立的大功,他卻是往小了說千倍百倍不止。


    若是沒有王少保,燕京能否保住都成疑。


    孫承宗是堅定的儒家學說支持者,向來抗拒一切怪力亂神,寧可相信奇技淫巧亦可救國救民,也不信鬼神之說的。但這時他也隻有撫須點頭。


    「王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欲請王大人解惑。」陳新甲:「據傳,當時長白山這位劍仙對韃子似乎存心偏幫?王大人乃當事人,可否為我等解此疑惑。」


    王小龍點點頭。


    他這消息,恐怕是來自保定總督楊文嶽了。


    「果真如此?」陳新甲唏噓不已:「難怪當年薩爾滸之戰,我軍數十軍大軍與東虜總共才六萬人馬一場大戰,大明本來占優勢,又有火炮火銃之利,竟然不敵大敗。據傳東路軍杜鬆已進攻至界凡城下,攻打吉林崖,後來一場突如其來的妖風夾著大雪雨,令杜鬆大軍火器全無作用,最後反被東虜援軍內外夾擊所敗。這妖風,來得有點古怪啊!」


    朱由校與孫承宗皺眉不悅。


    這豈不是說神仙們不站在大明這邊嗎?!


    王小龍卻是不予置評。


    後世曆史記載,大明軍數路分兵夾擊後金,但被後金采用集中兵力,分別擊破的戰略,先把當年最強的杜鬆總兵大軍擊敗,然後以優勢兵力打垮了其它幾路。


    所以杜鬆之敗,實在為最致命一戰。


    甚至到了李自成親率大軍在山海關與吳三桂大戰時,也說清軍在最後一刻夾著滿天飛沙暴攻向闖軍,大順軍才精銳盡失,一敗塗地。


    儒家學說,本不信鬼力亂神,但真的無法解釋為何後金女真可以從東北小國弱族不斷打敗大明,什至入主中原。


    隻能說大清天命所歸,什麽五行交替,以前大明是火,火克金。但後金改為大清後,大清是水克火,所以大明什至南明卻每每在大好形勢下失利敗於大清。


    但後人提出新論點,這大明,怕是得罪了多路神仙了吧?!


    以前的王小龍,生長於紅旗祖國下,唯物論思想深入骨髓,本來是絕不相信鬼神之說的。


    但穿越秘境遇上神族這種事發生了後,再加上這裏異時空遇上劍仙。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也動搖了。


    外星人都有可能存在,親身經曆異界、異時空和麵對過劍仙,為何神仙會不存在?!


    細思極恐。


    白蓮和明教不用說了。


    明朝依靠白蓮明教反抗大元朝興起,後來建國後要滅絕白蓮明教,這路本土神仙肯定得罪透了。


    自夏商周以來,就有神鬼於幕後操控朝代更替之說。


    封神演義裏把這事說得更詳細,一場東西方教之間的衝突,再加上本土神明推波助瀾,攪動天下大亂,生靈塗炭。


    西方的聖經也是記載著上帝操控人類生死存亡。從始祖男女,阿當與夏娃因為不聽話受蛇誘惑犯禁,被逐出可以令人永生的伊甸園,猶太人民族這個興衰存亡,完全在上帝這位最高神喜怒之間。


    而原來時空的末代大明皇帝崇禎帝,得罪的可能便是這一位神靈,才會比乃兄木匠皇帝把家國丟得更慘。


    王小龍為了拍電影,穿越在虛擬世界中世紀西方試驗時空,附身到一個日耳曼小貴族的庶子身上,經曆了出征波蘭,抵抗蒙古西征這些當時的世界大事。


    同時因為當時的歐西各國已普遍信奉上帝,他也知道了很多教義。


    首先,這位上帝比起東方各位本土神靈更至高至大,乃是創造天地萬物包括地球一切生命的神。


    他向人類給下的十條誠命,第一條便是除了祂之外不可再信奉其它神靈。


    而崇禎初期對西方來的耶穌教士看重,卻似乎是為了學習船堅炮利,以便打擊後金。本人後來卻沒有信教,看他下令殺害各位大臣將領如袁崇煥之殘忍不人道,便可知他是個假信徒。


    這便十分得罪這位大神了。


    所以後來從西方學來的炮兵軍團,卻因一件偷雞起衝突的小事,孔有德鬧成了吳橋兵變,禍亂整個登州,間接害死孫元化,還帶領掌握了當時先進的火炮技術的軍隊投了後金大清,反過來幫助清軍攻城略地,完全便是仿佛大神對他的懲罰。


    「那也不見得乃長白山劍仙所為。」王小龍:「後金之前攻伐北虜,還不是折損了虜酋王台吉和多爾袞?可見仙人也不一定偏幫後金東虜。」


    「此事好教王少保得知。」陳新甲苦笑:「可知後金正在責怪我大明資敵呢?」


    「何以見得?」王小龍麵色不變。


    「後金虜酋西征北虜,身中破甲箭重傷陣亡,多爾袞亦然。」陳新甲:「破甲箭矢,卻來自我朝。」


    蒙古人敗退大漠後,原來從大金國征服區得到的北方漢人工匠盡數失去。而四大汗國以前西征時不斷帶走無數工匠隨軍,甚至遺留了不少在西域、中東和歐洲,間接教會了中東的土耳其人和後來的歐洲諸國製造和使用火器火炮。原本的蒙古本部反而沒有什麽匠人遺留。


    沒有什麽文化,人口又少的蒙古族,除了牧羊、騎馬和打仗,還能有什麽工業承傳?


    幾百年時間過去,什麽大元帝國變了退居大漠不毛之地的北元後,那怕上層有識之士知道重視工匠,但本族人民沒文化,純粹倚賴奴隸降民,自家不爭氣,啥工業科技也斷掉傳承了。


    別說在明末要打造兵器了。


    在原時空的明初,在叫門天子的年代,蒙古人已經要從大明走私箭頭了。


    這都是史書記載的。


    所以,這些能破甲殺死後金勇士的破甲箭,不用說也知道是從大同走私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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