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赤井秀一趴在酒店對麵的樓上，在最合適的狙擊點，已經等待了很久。他們這次的行動並不算複雜，那幾個妄圖對付組織的罪犯，已經上了組織的黑名單。赤井秀一通過自己的渠道查過，這幾個人確實也死有餘辜，各個手裏都有兩三條人命。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盯著下麵的那棟紅色外牆的房子。他早在來組織臥底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定會殺人的心理準備，直到現在他每次都會去查目標的生平，如果對方死有餘辜便可以虛偽地鬆一口氣。不過他知道，將來有一天他遲早也會殺好人的，在那之前，他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或許可以救下他們。他和波本的分工明確，波本負責引誘，他則負責暗殺。其實這次的任務還有一個人，比他們加入組織都要早，並且也是給了他們代號，引薦了他進入組織的蘋果酒。蘋果酒。黑澤彌世。赤井秀一把這個代號在嘴邊繞了一圈，念出了他的名字。蘋果酒不喜歡別人叫他的代號，要求身邊的人他，蘇格蘭，還有波本直接叫他的名字，身為他的直係，赤井秀一自己一直都很照顧他。其中包含了一些照顧未成年人的心情，可照顧到現在這種無微不至的本能反應，一定就是因為蘋果酒的臉了。倒不是說好看到了讓人“哦呼”的地步，雖然確實也很好看，但更多的是因為，他長得很像一部漫畫作品的主角。因為漫畫作品的主角和蘋果酒很像，所以去看了漫畫；接著因為漫畫裏的主角太可愛，從而對蘋果酒也產生了照拂心。赤井秀一現在回想起自己的心路曆程，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性格一點都不像，可他居然覺得蘋果酒應該是個溫柔的人。赤井秀一按下了耳麥上的按鈕，接通了波本的電話。“你那邊如何？”赤井秀一問道。他和波本一向不怎麽合拍，交流也都是公事公辦，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都是蘋果酒的直係，赤井秀一並不想和波本一起出任務。而且波本有時候會提到蘇格蘭，拿他們兩個人對比。赤井秀一每次聽到波本叫蘇格蘭的真名，就感覺十分恐怖。當初他第一次聽到蘇格蘭的名字時也嚇了一跳，化名諸星大的他突然聽到了一路上都在拿槍指著自己的人叫了自己的本名，任誰都會嚇一跳吧。【老鼠們正在商量打洞，等我用煙把他們熏出來。】波本說道。意思是沒動靜，他正在想辦法把那些家夥逼出來。赤井秀一了然，便也拿起旁邊的望遠鏡摸了下魚。他看向對麵的酒店，蘋果酒正在那裏等他們任務結束。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個房間……嗯？不在？也可能是已經睡了吧，酒店的隱私安全做的不錯，坐在床上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一旦躺下外麵就看不到床上的東西了。赤井秀一調節了一下望遠鏡的倍率，看向了那個房間。房間的窗簾沒拉，蘋果酒一向不在意什麽隱私，這種事如果不提醒他基本上都想不到。赤井秀一又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實驗室猜測，如果蘋果酒真的是按照漫畫的實驗結果，常年在實驗室裏，已經沒有羞恥心了吧。他無聲地歎了口氣，低下頭準備回去繼續盯樓下。在低頭的時候，餘光卻忽然看到了旁邊的房間。蘋果酒坐在某個房間的床邊，接著被另一個男人拽到了床上躺下了，一向清冷的蘋果酒居然完全沒有反抗，躺下之後就再也沒看到他坐起來了。赤井秀一忽然罵了句髒話。正在和對方說自己準備開始行動的波本：“？”第37章 037【怎麽？】耳麥的另一端傳來了波本壓抑怒氣的聲音, 並沒有要和他吵架的意圖。畢竟赤井秀一身為狙擊手，還肩負著觀察的責任。或許是發現什麽了？波本冷靜地詢問道。赤井秀一則是沉默著，手中的望遠鏡將眼前的世界籠罩了一個框子, 他看過去, 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無論是蘋果酒還是抱著蘋果酒的男人。我也想知道發生什麽了，這算什麽事啊？赤井秀一有些煩躁地將望遠鏡往旁邊一放，趴回在他帶來的大狙旁邊，冷冷地回複了一句：“沒事。”波本張了張嘴，反而笑了一聲：【行，你很好。】赤井秀一知道今天他又把安室透得罪了一通，但他現在也沒什麽心思管安室透了，腦袋裏想著剛剛是不是看錯了之類的。“九點鍾方向二百米有個人，看起來像是正規軍。”赤井秀一對著電話那邊說道, 現在他們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任務, 蘋果酒的事情還要往後放放。【我知道，這裏有不少嗅覺靈敏的狗。】波本沉聲道，他自然聽得懂赤井秀一的意思, 這周圍有不少警察，和他們是相同的目標。理由也很簡單, 這就是他泄露出去的消息。這次一定要將這幾個家夥一網打盡，讓他們接受法律的製裁。同樣的，身為組織成員的他，這層身份也是二重保障，如果那些家夥又一次脫罪了, 組織這邊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見安室透的注意力被自己轉移開來, 赤井秀一稍微鬆了口氣。組織裏的代號成員都是平級, 但是隱約地還是會分出上下級的。還是拿最經典的琴酒和伏特加舉例，這兩人加入組織的時間差不多，也總是一起行動，但是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都默認了伏特加是跟著琴酒的。他們也是一樣，即使蘋果酒獲取代號的時間並不比他們早多少，但是他們的代號都是蘋果酒賦予的，在其他人眼裏，他們現在也是蘋果酒的直係下屬。所以他是不能對蘋果酒的事情發表評論的，這種事情也沒辦法說什麽。事情也未必就是他想的那樣，有時候眼睛才是最不準確的。赤井秀一想起了琴酒，和蘋果酒是兄弟，這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從外貌特征來說，蘋果酒和他長得更像），要說他們哪裏相似，就是從內向外散發著的性冷淡的氣場。但是赤井秀一還是在掛了波本的通訊之後，撥通了蘋果酒的電話。蘋果酒是典型夜貓子，晚上刷新的概率比白天要高多了，不過白天見到他的機會也不少，有時候真的會懷疑他到底需不需要休息。難道這也是實驗的後果嗎？赤井秀一心中一冷，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組織製作出和漫畫中的西高彌世有著相似能力的蘋果酒，治愈能力本就是十分稀缺的。赤井秀一在fbi這麽久，見過的異能者也少有類似的治愈係，更別說是幾乎沒有副作用也不需要什麽代價的直接治愈。罕見的異能配合不需要休息的身體，完美的搭配。但是這會有什麽副作用嗎？人類是有極限的，過分透支自己的生命，這肯定會對身體有影響的。而且，赤井秀一記得，蘋果酒的身體素質很差。也不是容易生病，體力比他家八歲的妹妹還差。有一次和他一起出任務，出現了什麽意外必須要逃跑。開始能跟上，還能和他說兩句話，兩分鍾之後就已經麵露痛苦了，扶著牆喘粗氣，赤井秀一沒辦法，隻能回來抱著他繼續跑。這樣的負重跑，比剛剛還快些。第二天就開始咳嗽，理由是前一天運動量太大傷到了嗓子。……直到快要自動掛機，蘋果酒才接起了電話，聲音朦朧又軟和，就像剛從睡夢中醒來：【什麽事。】赤井秀一不常主動打電話給蘋果酒，蘋果酒倒是不限時間地點地會給他打電話，隻是無論什麽時候，蘋果酒都是清醒冷靜的，這種帶著睡意的聲音赤井秀一還是第一次聽到。睡著了？果然是我看錯了吧。“我……”【和你有什麽關係？等等、還給我……】電話那端傳來了蘋果酒的聲音，隻是明顯不是在和他說話，最後一句話沒說完，他聽到了一個男人囂張的聲音：【我不管你是誰，別來找彌世了。】然後掛斷了電話。赤井秀一再撥回去就是直接關機了。“……”他現在想給波本打個電話，再罵一句髒話。*彌世被電話吵醒，手腕上綁著的領帶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原研二見他睡著之後解開了。隻是手上的束縛沒了，卻出現了一個更大的繩結鬆田陣平像是抱著大號抱枕一樣，把他纏得很緊。他本來隻想閉著眼睛休息一會，之後如果有什麽情況能保持精力，彌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睡著。畢竟他失眠很厲害，平日裏就算熏香白噪音安靜地環境一起上，他都很難睡著，別說這種身邊有個人，自己還是被綁著的糾結姿勢了。原研二還是坐在那邊，根本不管他做什麽。彌世努力擠出一條胳膊接通了電話。來電顯示寫的諸星大，但是彌世也沒想過要讓赤井秀一知道自己現在被困的事情。雖然赤井秀一也是一瓶假酒，是fbi派來組織的臥底，可這種事還是控製在越小的範圍越好。隻是還沒說完話，手機就被鬆田陣平搶走了。鬆田十分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就像是不講理的家長在說“別來找我家孩子玩了”，接著把手機往身後一扔，重新把他纏住了。彌世完全掙脫不開，幹脆放棄掙紮躺平看著天花板，甚至也沒抱怨鬆田陣平掛了他電話的事情。唯一希望的是赤井秀一和降穀零的關係足夠差，別把這事告訴零。這就不是擔心鬆田陣平和原研二了，他是怕降穀零掉馬。雖然現在還沒找到機會離開這裏，彌世卻並不著急，現在的氣氛太舒服也太丨安逸了，他還想多待一會。這個世界很特殊，不隻是因為綜合的作品太多，整個世界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隻要稍微在某處動點手腳，就好像會崩壞一般。更重要的是，彌世直到現在也沒找到「主線」。就是聯動劇情的主線。他不是第一次經曆聯動劇情，也不是第一次獨自一人踏上旅程，但這確實是第一次主線如此模糊的聯動。亦或者這個世界太混亂，就連神明大人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主線讓他去做。「主線」的重要性就不必多說了，光是聽名字就能理解了，這是一個作品存在的根基，圍繞著這條線索才能發展出更多的劇情。比如他的作品，自己經曆的時候沒感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彌世看了漫畫，大致也是分為了他的個人成長線和拯救世界的劇情線兩條，合起來就是《命運之輪》的主線。同樣，聯動劇情也是有主線的，這種臨時的合作不會太大，要求一定是十分清晰明了的。通常情況下隻要順著那條主線走下來，就能結束劇情。就像他之前去了《hunter x hunter》的世界，一過去就被安排了殺手的身份，他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很清晰，就是從揍敵客家畢業。這次的聯動太混亂了，他完全找不到任何明示或者暗示他要做什麽的內容。就算遇見了太宰或者警校組，也隻是十分悠閑地度日，根本沒發現任何需要他做的事情。直到彌世出於自己的意誌改變了劇情，從沒什麽頭緒的日常到了酒廠，他才終於有了點在做聯動的緊迫感。當初改變劇情的時候，彌世還在擔心會不會造成別的後果，比如原研二沒有死於爆炸，會不會被別的劇情殺。但是直到目前為止，看上去都還好。不過即使到了酒廠，他也沒看到有什麽必須要去做或者隻有他能做的事情。這次聯動遙遙無期，畢竟有這麽多作品呢。至於什麽時候能結束劇情回到自己的世界，彌世其實不是特別的著急。按照以往的經驗，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是在自己的家裏，回去的時候也會是相同的地方，甚至連時間都不會變。雖然隻有自己會記得一切稍微有些寂寞，不過比起遺忘，彌世更希望能記住。或許這次會是那種，等他找到主線就可以結束的類型？彌世腦子裏胡思亂想著，臉上更加沒有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