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馬甲總被當成幕後黑手 作者:人家就是不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畢竟,“救濟魔女”之所以會出現,和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緊密聯係。五條悟饒有興趣地摩挲著光潔的下巴,似乎沒有被嚴肅的氣氛影響到,依然是那副對任何事輕鬆以對的從容態度。“焰醬有多幾成的把握呢?”像是曉美焰第一次在他的學生麵前現身,漫不經心卻又隱含試探,想要摸清對方的來意與目的,在雙方達成同一戰線,暫時成為合作關係以後,五條悟也沒有刻意去改變他的態度。索性,曉美焰看上去並不在乎他用什麽樣的態度去對待她。就像她一貫表現出來的那樣,一切和她想要達成的目的相駁的事物,都會被劃分到無關緊要的位置上,自然也不會為之觸動。曉美焰在五條悟問出這個問題以後不加思考地給出答複:“沒有。”像是怕把話裏的意思表達的不夠清楚那樣,曉美焰停住腳步,看向唇角掛著輕笑的五條悟。連事態以一種所有人無法預料到的速度演變成接近無法挽回的地步,五條悟還能表現的像往常那樣鬆弛,就算是“最強”,也很難在目前的情況下保持一貫的輕鬆。五條悟遮在上半張臉上的眼罩,讓旁人無法分辨出他的目光究竟落在哪裏,但曉美焰確信,他現在也正在注視著她。正是五條悟這份和實力匹配的心態,才讓神穀銀示在最開始把他定性成最可能擾亂他計劃裏的不穩定因素。“我不能向你們做出任何形式上的保證。”曉美焰平靜地向五條悟重複著在之前的討論中就明確告知過他們的話。哪怕曉美焰可以憑借二者之間的聯係牽製它,又真的能與隻需要幾天時間就可以毀掉所有人類文明、史無前例強大特級咒靈“救濟魔女”抗衡嗎?一切都是未知數。可以顯而易見的是,希望渺茫。曉美焰將目光瞥向遠方,那是“救濟魔女”經過的方向。“你們沒有辦法接受這點也是正常的,想現在就退出,也不會受到誰的譴責。”“……當然,我還會按照約定,盡我所能阻止人類文明的毀滅。”她一個人。讀出曉美焰話中潛意思的五條悟像是沒聽出來那樣,唇角上揚出明朗的弧度:“嗨~嗨~”“凡事盡力就好,焰醬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呦!”五條悟單手插在褲袋裏,和曉美焰錯過身。假裝聽不出曉美焰想要中止合作的意圖,不止是因為對方是唯一有關“時間”方麵的咒術師。還有另外一層因素是,丘比覬覦著小圓身上的能量的同時,也不能忘記它曾經也試圖用其他少女的死來試探曉美焰。一旦曉美焰這邊出現了差池,到時整個人類種族要麵對的,就不單單是“救濟魔女”了……思來想去,還是放在眼皮底下最穩妥。不過,看上去要先處理一下眼前的家夥啊。“這是高專內部的團建哦,沒有收到邀請不請自來可不會受到歡迎。”五條悟慢悠悠地把目光朝向轉到前方,在他還沒出聲點破的時間裏,已經有零散的咒術師注意到夏油傑防備的手勢,紛紛警覺起來。來人上身穿著簡單的純黑緊身短袖,順直的短發下,在陰影裏依然溢著危險光芒的暗綠瞳色微微閃爍著。會被注意到,或許應該說是對方根本沒有想過有要躲藏的意識。光是堂而皇之的站在那處,充斥著力量感的健碩體型,就給人一種正直麵著熱帶雨林裏成年黑豹,那股如影隨形,被迫感受到死亡逼近的壓迫感。銳利警醒的目光隨著那雙像是被打磨過的翡翠瞳仁閃動著意味不明的神色,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審視。“伏黑甚爾。”五條悟故作驚訝的虛假聲線和他眼罩下毫無波瀾的表情形成撕裂般的對比。伏黑甚爾無視了五條悟,以及在場包括特級在內的所有咒術師們。隻身麵對人數眾多的、且在此之中有結下仇怨的小鬼,伏黑甚爾隻是將猶如實質般的視線直直地看向曉美焰,目光在少女的臉上短暫停留,又不感興趣地移開目光。像是在確認著什麽。伏黑甚爾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神穀銀示並不清楚,也摸不準男人的目的。神穀銀示並不擔心發生意外,甚至還有精力發散思維想著對方是不是接了誰的委托,來在這場混亂裏再添一腳。有人會替“曉美焰”去問清伏黑甚爾的來意的。“啊,讓我想想……”被不認識的“無名小卒”提問,伏黑甚爾臉上是任誰都能看出來的敷衍。他用散漫又惹人火大的挑釁目光慢悠悠地將在場的人統統打量了一番,緩緩吐出剩下的話。“找人。”……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個馬甲說是找人,在場任何人都不覺得對方的來意會這麽單純。做出了潛入高專,殺死了天內理子後又成功重創五條悟,險些將其致死的縝密計劃。又在此後整個人仿佛憑空蒸發般,徹底地從咒術界的視線中銷聲匿跡。伏黑甚爾會在眼下這麽敏感的時期出現,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其中是否有著他們不知道的關聯。畢竟對方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與五條悟對戰,且一度占據著絕對優勢,最後全身而退的人。給五條悟留下了目前的人生經曆裏,最廣為人知的敗績,至今沒有抹除。雖說五條悟已經成為了公認意義上的“最強”,幾乎不可能再有咒術師能夠擊敗他。在伏黑甚爾沒有故意隱蔽自己存在感的前提下,對方就這麽稱得上大搖大擺出現在他們眼前,依舊沒人能在第一時間發覺對方的現身。意識到這一點,背後湧現出悚然的驚駭幾乎瞬間就激起了每個咒術師的危機感,尚且清醒的理智壓製住了想要反擊的本能,隻默不作聲地靜等著事態的發展。他們的警惕與顧慮並不是多餘的。在對方從整個咒術界悄無聲息蒸發的這段時間裏,伏黑甚爾看上去也沒有懈怠體術上的打磨。天與咒縛的體質注定他在咒術師的視角中更接近於和周圍景物融為一體的低存在感,加上男人有意地收斂起自身的氣息,使得他的存在感無限趨於透明。“天與暴君”這個本該隨著時間而褪色的頭銜,反而在男人真正出現在人前的時候,憑借自身給人帶來的威懾力,又重新更正為對他實力更準確的評估。伏黑甚爾變得更強,作為他曾經的對手也並非止步不前,尤其是五條悟,麵對在高專階段一度把他逼進絕路的“敵人”,他顯得放鬆且無所謂。輕鬆的姿態完全沒把伏黑甚爾放在眼裏,二者之間的氣氛也和劍拔弩張不沾邊。“找人?”五條悟端著下巴,拖長聲音,故作思考了一會兒。“我猜你來錯地方了哦,惠這會兒,估計還待在高專裏吧~”五條悟倒是沒有騙伏黑甚爾的理由,在他們出發之前,就把一年級的新生安置在高專的結界範圍內。夏油傑雙眼微斂,漫不經心地整理著寬大的袖口,不緊不慢地開口接上五條悟的話音:“難道說,禪院先生終於在十幾年後的今天,後知後覺想散發一下自己那瘠薄的父愛了嗎?”狹長的眼型瞥向伏黑甚爾,繼續恍如無意地叫著對方早就已經棄用的姓氏。“但惠現在是悟名義下的家人,一個從來沒有出席過他人生任何事件裏的‘父親’,在之後的時間裏永遠缺席,想必也不是一件多麽難以接受的消息。”“相信伏黑同學會在逐漸成長中,理解並釋然這一點的。”“你認為呢,禪院先生?”夏油傑嘴角牽動,笑意卻很淺淡,眼底是如一尊佛像般的無悲無喜,那點微末的悲憫意味,不過是工匠在雕刻時為其增添上的神態。相比較起夏油傑,伏黑甚爾在外貌方麵沒有顯著的變化。在夏油傑的身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改變。褪去青澀卻又代表著生機的朝氣,從現在的夏油傑身上看不出高專時期他和五條悟如出一轍的狂妄氣質,仿佛少年意氣都在時間的推移、磨礪下褪去。像是酒液需要經過沉澱,夏油傑也在某一天突然收斂起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囂張姿態。情緒變得內斂,不代表傲氣就會自此徹底消失。對待普通人和咒術界高層的厭惡程度,從未想過有要遮掩的意圖。“惠?”伏黑甚爾散漫地抬了下眼皮,又很快恢複原狀,像是聽到了陌生人的名字那樣。不在意的態度讓夏油傑先前的嘲諷徹底失去了原本的殺傷性。“作為父親還真是失格啊。”五條悟語氣裏沒有多少惡意,隻是客觀地平鋪直述,隨後向視線朝他看過來的伏黑甚爾說。“如你所見,這裏看上去並沒有你想找到的人啊。”五條悟意有所指地順勢拿手隔空點了點在場所有人,最後他的食指落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另一隻手摘掉了眼罩,將那雙透徹明亮的蔚藍眼眸坦露在空氣下。“還是說,你特地趕過來,其實是為了想讓我報當年的偷襲之仇?”五條悟說著,還像那麽一回事低開始活動筋骨,舒展著身體,似乎提前做好了隨時打上一場的準備工作。“嗚啊!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簡直不能想象這對我有多麽的重要。”身高傲人的成年男性用雙手陶醉地捧著臉,整個人蕩漾成了波浪線。伏黑甚爾不在意來自誰的譏諷或是冷嘲,這些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的言語,就像一陣微弱的風,不等吹到身邊,就散去了。他先是看清曉美焰的長相,細細在心中比對一番,又將對麵所有人的麵容收入眼底,半闔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看起來你們遇到棘手的難題了啊。”聽上去像是對他們目前處境的幸災樂禍,事實也的確如此。“要合作嗎?”男人像是隨口一問,而不在乎得到的回複。五條悟像是完全沒有對伏黑甚爾的提議感到意外:“在這種危難時刻趁火打劫,真不道德。”接收到夏油傑的眼色,五條悟隻擺手:“沒關係沒關係~”“像這樣賭場失意的中年男人,最容易被錢收買了。”夏油傑深深凝視五條悟一眼,算是妥協了伏黑甚爾的暫時加入。夏油傑清楚的明白,丘比才是誘使這一切發生的導火索。即使沒有伏黑甚爾,也會有其他人來充當丘比手下的棋子,來推動棋局的變化。但在他心裏,仍然無法擺脫對伏黑甚爾的嫌隙。或許對方是出於無心之舉,促成了巴麻美在美樹沙耶香麵前死亡的一幕。伏黑甚爾受雇於盤星教,暗殺天內理子的計劃卻是實打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