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能克製獄門疆的咒具或許都掌握在對方手裏。而那把曾經被他用來突破五條悟的無下限、後麵遺落在高專,後續再也沒有聽到任何消息的天逆,下落也可想而知。敢光明正大的出現,最大的可能性是對方已經毀掉了天逆。按照對方的縝密程度,不可能會冒著有被夏油傑搶奪過“鑰匙”,放出五條悟功虧一簣的可能。他為什麽要對著五條悟出手,又是懷著怎樣的野心和目的,這些伏黑甚爾都不太感興趣。“甚爾君,有想要換一個合作對象的想法嗎?”於是當索輕輕撫平著袖口的折痕,向他發出邀請時,下一秒就得到了拒絕的回複。“沒興趣。”伏黑甚爾懶散拒絕,他耷拉著眼皮,那雙如鷹隼般銳利,又醞溢著死寂綠意的瞳仁被遮住大半,“……我對你們誰輸誰贏也不感興趣。”“如果甚爾君有要改變念頭的想法,我隨時歡迎。”索和氣地說,給雙方都留有一定的餘地。即使伏黑甚爾對他態度十分冷淡,愛搭不理的,索在社交禮儀方麵的合適距離也讓人挑不出錯來。伏黑甚爾不想摻和進來的態度很明顯,雖然可惜沒能一舉解決掉夏油傑,想要拉攏伏黑甚爾作為他這一方的助力。對方卻也不是不可替代的。起碼沒有那麽關鍵。索和夏油傑放任了伏黑甚爾的旁觀行為,二人迅速纏鬥在一起,碰撞、又在下一瞬分開……掀起的氣浪震得塵沙飛卷,形成尋常人無法接近的屏障。肉體沉悶的碰撞聲也隱沒在時不時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與粉碎塌陷之中。隻要對方手裏還有真人這張牌,近乎無限次的抹除掉受到的傷勢,索就對夏油傑束手無策。索層出不窮的手段也讓夏油傑覺得對方難纏得很。雙方都認為對方是個棘手的敵人,戰鬥波及的範圍正在不斷擴大,但又都有意避開了曉美焰附近。索會趁此時機偷襲五條悟,是嗅到了合適的風向。他想讓咒術師回歸到千年前的繁榮盛況,不代表他想看到世界毀滅的場麵。曉美焰是目前唯一有方法對抗“救濟魔女”的人選,他定然不會對她下手。索也篤定,如此危機的時刻,對方絕不會突然調轉槍頭,和夏油傑聯手來對付他。畢竟最緊要的,是眼前的大家夥啊……曉美焰單手按在手腕的盾牌上,沙漏裏的細沙反重力的逆流,自她身後浮現出一人高的黑色漩渦。黑洞般的存在正不斷向外蔓延、擴大……額頭滲出的冷汗如實的反映出曉美焰吃力的狀態,盡可能地增加黑洞覆蓋住的範圍,試圖將“救濟魔女”完整地包裹進去。上次這麽狼狽,還是神穀銀示利用真人跳躍回過去的時間線。那次是覆蓋了整顆星球的程度,才能逆轉所有人和物的時間,而之後曉美焰的每次使用術式,能力都在以緩慢的速度減弱。最後一次發動術式,甚至隻能支撐“曉美焰”一人飛躍回原本就標記過的時間節點。眼下已經是曉美焰能負擔的最大極限,但距離能將對方吸入黑洞裏的程度還遠遠不夠。感受到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救濟魔女”一反常態,不再像一個被擰動發條的玩偶般、按照固定的路線行進。“她”調轉身位,用能被所有人看清的速度,向曉美焰伸出手。捏碎了理論上不可能被觸碰到的漩渦。又探向了那個吸引著它的源頭,正釋放著咒力的菱形寶石。少女手背上的寶石,大小對“救濟魔女”的體型來說就如灰塵一般,但冥冥中又不斷與它產生共鳴。由神穀銀示的負麵情緒誕生出的詛咒,也會遵循著設下的“束縛”,隻會追逐特定咒術師,特指神穀銀示的馬甲們。而現在,本能驅使著它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殺掉眼前的咒術師。曉美焰在黑洞滅的同時身形不穩,要看就要躲不過迎麵而來的攻擊。她果斷將時間凝固,從盾牌裏拿出火箭筒、□□等等熱武器。在靜止的世界裏統一撤掉保險銷,隨後堅定地解除了術式。轟──!!!震耳欲聾的劇烈爆破聲與灼熱的氣浪一起襲來,瞬間將曉美焰整個人掀飛。耳邊呼嘯的風聲裏,似乎有人想拉住曉美焰。纖細瘦弱的身形以心驚的姿態連續擊穿幾棟居民樓,在地上留下一道拖痕,曉美焰生死不明的被埋進了廢墟之中。索與夏油傑在同一時間停手,廢墟裏遲遲沒有動靜,無聲代表著曉美焰失敗的信號。曉美焰規劃的方案沒有起效,這是每個人最不希望發生的一幕。索主動和出現在視野裏的生物搭話:“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景象嗎?”自從對方將天逆交給他,索便再也沒有從任何地方見過它。“所有人都被你說的‘願望’給算計進去了啊,真是可怕的心機。”即使事態隱隱脫離了計劃,索依然維持著風度,看不出喜怒。丘比歪頭:“算計?我更習慣把它稱為奇跡,畢竟對我們是雙贏的交易嘛!”“雖然其他的世界還有許多人類,你們的存亡並不是非要幹涉不可。”“但如果人類的安危,能讓鹿目圓許下願望就不一樣了。”丘比的嗓音剛落,一陣由遠到近的腳步聲正逐漸接近。沉重的、拖遝的,明顯能和咒術師區分出來的,屬於普通人的腳步聲響起。鹿目圓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較為尖細的聲線發出接近破碎的聲音:“曉美同學!大家……”與此同時,丘比用一種令人背後發冷歡快的語調,真心實意地感謝道。“大家,真是幫大忙了!”……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個馬甲“曉美同學!”鹿目圓驚呼的聲音在目睹到曉美焰被爆炸的餘波震飛後響起,她下意識地朝著廢墟的方向跑去。倒塌斷裂廢墟上,有零星的碎石從最上麵滾落,像是有人在從內部掙紮,回應著鹿目圓的呼喚。“……我沒事。 ”被掩埋在廢墟下的曉美焰虛弱說道。竭力平複的聲音透過層層阻礙,微弱地傳了出來。鹿目圓幾步走上前,跪坐在粗糲的地麵,努力用雙手扒開曉美焰身上的石塊。其中有一塊壓在腿上的石板卻是沒辦法憑一個小女孩的力氣挪動的。幾乎像嚴實地嵌在曉美焰的小腿上一樣,之間的縫隙窄到連手指都探不進去。“怎麽辦……”鹿目圓臉上是因為焦急滲出的汗水,她頻繁地眨著眼,擔心自己的插手讓曉美焰的情況變得更糟,而猶豫著不敢貿然伸手。鹿目圓的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起伏著:“要怎麽做才能讓曉美同學不再痛苦呢……”“……逃走吧。”曉美焰說。……神穀銀示緩和了下心情。為了防止“救濟魔女”殺死馬甲,他用爆炸產生的氣浪掀飛曉美焰,暫時拉開了二者的距離。自己也因為造成的爆炸而被壓在了廢墟下。“救濟魔女”的誕生,是集結了神穀銀示的負麵情緒,無法被咒術師祓除的限製無法對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神穀銀示起效。理論上來說,隻要擁有和“救濟魔女”相等的咒量,神穀銀示就能夠祓除並回收它體內的能量。之所以會失敗,除了雙方咒量上的差距過大。更有“曉美焰”隻是作為神穀銀示飛躍時間節點的工具。本身的術式作為攻擊手段不具備太大的殺傷性,不能對其造成有效的打擊的原因在。也因此,神穀銀示對上“救濟魔女”有一定的把握。尤其在親眼確認五條悟被被封印進獄門疆後,最後的不確定性也被打消了。雖然是謀劃並成功封印了五條悟的主使人,索卻也暫時也無法移動或收起獄門疆。神穀銀示不確定在獄門疆的五條悟能否感受到外界的情況和聲音,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神穀銀示不用再每時每刻斟酌著用詞,擔心“六眼”會看出端倪了。他可以隨意地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出鋪墊,而不是用模糊的話術去誘導別人的思維往他預想的情況上猜測。意識寄存在“曉美焰”馬甲之中的神穀銀示能清楚感受到,除自己以外,在場還有超過數十道來自不同人的視線,正密切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無論是高專裏被派出的咒術師,或是被索集結起來的詛咒師,不約而同暫緩下正在交戰的動作。他們神態怔然,長久感到幹澀而泛上血色的眼球緊盯著“救濟魔女”那逐漸朝這邊接近的身影。高大身形一旦調轉原本的方向,直麵到來自對方的厚重壓迫感,哪怕經曆過在生死邊緣遊走的咒術師,也不免屏住呼吸,從尾椎一路直上激起頭皮發麻的恐懼感。盡管可以從那些被“救濟魔女”的外形震懾住、也沒有能力躲過對方踐踏而過結局的普通人在之後毫發無損的情況看出,被觸碰靠近或許不會發生多麽慘烈的結果。所有人的心頭也像被一塊沉甸甸的巨石給壓得動彈不得,絲毫不得輕鬆。恐怕隻有被索集結起來,意圖擾亂局麵的詛咒在真情實感地享受著這場滅世狂歡,看不見崩壞毀滅的未來,眼裏隻有當下混亂引起普通人大規模爆發負麵情感的難得場麵。“……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已經變成了纏在一起解不開的毛線團了,就連許下想要拯救小圓的願望,也再見不到任何一個沒有和丘比許過願的小圓了。”“連這個小圓也是我在‘過去’偷來的。”與其說是斥責,更像是對自己無法改變接下來的無力。“逃走吧,小圓。”曉美焰渾身癱軟,像是竭力才從喉嚨裏吐出些微的氣音,佩戴的盾牌鬆動,從手腕滑落。聽完曉美焰的話,鹿目圓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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