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麵對這個問題,西園寺嵐季其實有點心虛。用塔羅牌當然是算不出來那些東西的,他本質上還是在用自己的眼睛開掛,但是沒辦法,他的塔羅占卜成功率實在是太可憐了,自稱占卜師結果卻不會塔羅占卜,這合理嗎?!這不合理,所以西園寺嵐季還是特別違心地點了點頭。為了防止安室透繼續追問,西園寺嵐季當即給他畫了個大餅:“等事務所正式營業了,我就教你怎麽看牌!”就是準確率很難保證。“好啊……”話剛落,安室透餘光瞥見某個在街角一閃而過的人影,他頓時目光一凝,然後立刻用有些歉意的語氣對西園寺嵐季說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有東西落在事務所了,你們先過去,我拿完東西之後馬上就過來。”“啊?”西園寺嵐季一愣,“可是目的地馬上就要到了,而且現在回去是不是太麻煩了?”這裏離事務所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來回的時間都不知道要多少。“我打車,很快的。”見安室透堅持要回去,西園寺嵐季也就沒再多攔,說道:“好,那我在那邊等你。”和西園寺嵐季說完,安室透就轉頭往事務所的方向走去,但走到某個轉角的時候他立刻停下腳步,回頭見西園寺嵐季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街口,他又重新調轉方向,看向自己之前發現人影的地方。人已經不在了,但安室透還記得對方大概的離去方向。按照記憶跟過去,走進某個巷口的瞬間,安室透迅速拿出自己藏在身後的槍,抬手對準了對麵的男人。而同一時間,對麵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諸星大,”安室透語氣異常冷淡,“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諸星大也挑眉,語氣微沉:“那應該是我要說的話,我有我的任務,但我可沒聽說你也接到了相關的任務。”任務?安室透微微一頓,他想起了之前諸伏景光和他提起過的事情,諸伏景光當時說諸星大疑似突然被調走,所以就是這件事?組織裏有派係,代號成員之間也各有分管的區域,就像安室透和諸星大在組織裏的聯絡人也並不是同一個,因此他們互相之間都不知道對方那邊接到的具體任務。不過諸星大和他一樣一直在尋求進入組織內部的機會,所以他們當時才同時盯上了藤原組,現在諸星大突然放棄了藤原組轉而選擇做這個任務,也就是說,這個任務能給他帶來的利益大概率不在藤原組之下。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安室透都不希望諸星大成為組織的代號成員,不隻是因為他們之前互相搶任務的過節,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諸星大是個非常難纏又狡猾的家夥。這樣的人成為組織的關鍵成員對自己和景在組織裏臥底可以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而就在安室透想著這些的時候,諸星大,或者說赤井秀一,腦子裏想的其實是和他差不多的東西。他也不想讓安室透成為組織裏的關鍵成員。理由嘛,和安室透基本是一樣的。有安室透這麽麻煩的家夥待在組織裏,明顯不利於fbi以後對組織展開行動。所以當初藤原組的那件事,赤井秀一最開始想的也是就算自己不行,最好也不要讓安室透成功。隻不過後來臨時出了變故,他在組織裏的聯絡人突然提到自己在組織裏的直屬上級有意想找個人幫忙做事,一個有大概率可以見到代號成員的機會和去給安室透搞破壞,赤井秀一沒怎麽猶豫就選擇了前者。他的聯絡人直屬上級在組織裏代號皮斯科,赤井秀一暫時還不清楚對方在外界的具體身份,不過對方最近明顯正對地產投資感興趣,這次讓赤井秀一過來,就是讓他調查關於原田地產公司社長的情報。而經過幾天的調查,赤井秀一發現原田社長的底子其實也不怎麽幹淨,說得直白點就是以前混..黑的,是前幾年才逐漸轉型洗白,因此對方名下很多的產業都和組織的需求重合。不過原田社長雖然轉型了,但在極道的關係網還是在的,因此皮斯科也不準備得罪得太死如果是小社長就簡單了,可以直接派殺.手過去一條龍服務,總之最後還是表麵友好地搞了個合作的名頭。但組織顯然不是那種願意和人一直真誠合作的行事風格,所以合作雖然談成了,但赤井秀一還是被要求留下來繼續找原田地產公司的把柄很明顯,暗殺和威脅勒索才是組織擅長的領域。不過原田社長以前和組織到底是同行,那點門門道道並不比組織了解得少,赤井秀一這些天連原田社長的麵都沒怎麽見到,好不容易皮斯科的人才找到機會約見對方,赤井秀一正要過去,結果就在半道上撞見了安室透。可以說是諸事不順了。赤井秀一在心裏歎了口氣,他必須得想辦法甩開安室透,不然這家夥絕對會故意壞他的事。不過赤井秀一不知道的是,安室透雖然確實想這麽幹,但並不是現在。他這次過來主要是想看看諸星大又在搞什麽鬼,如果對方的目標不是藤原組,安室透暫時其實也沒空管。理由很簡單,西園寺嵐季那邊不能沒人看著。不然就西園寺嵐季給人占卜時的那個直白得有點過頭的說話風格,安室透毫不懷疑他會被人直接打暈送去填水泥,加上那群人不是以前混..黑就是正在混..黑,做這些事絕對沒什麽心理負擔。想到了這些,安室透越發覺得自己還是先回去找西園寺嵐季比較好。對麵,赤井秀一見安室透沒什麽繼續追上去的打算,心裏雖然有些奇怪,但眼下他調查原田社長的任務還沒完成,也沒什麽心思去思考這些。還是先想想怎麽完成任務吧。*另一邊,西園寺嵐季已經跟北條來到了原田立花所在的位置。原田家和北條家是世交,因此提到驗證,北條第一反應就是先來找自己的幼馴染。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立花怎麽可能為了別的女人想殺他?!北條沒有意識到的是,雖然嘴上說著絕對不信,但他對自己的定位已經不知不覺地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西園寺嵐季不知道也不是很在意北條的心理活動,進門後他就下意識打量了一眼周圍。這裏是一個比較私人性質的高級俱樂部,在這裏的會員基本都是大家族出來的成員,內部的裝飾也突出一個精致奢華,對於真從鄉下來的西園寺嵐季來說,也算是很有衝擊力的畫麵了。不過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開始在大廳裏尋找起他們的目標。感謝北條先生的未來死亡畫麵展示,西園寺嵐季對凶手之一的原田小姐的長相印象深刻。很快,他們就在右側的吧台附近找到了原田立花。北條立刻叫住了她:“立花!”聽見北條的聲音,原田立花先是下意識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她的眼底就帶上了笑意,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個錯覺。她驚喜地看向北條,語調親密:“你過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父親在包廂裏和人談事情,我自己都快無聊死了,”原田立花笑道,“還好你過來了。”看見自己的發小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怎麽看都看不出對方想殺自己,北條越發堅定了西園寺嵐季就是個騙子的念頭,隻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某個騙子就主動上前一步,走到了原田立花的麵前。原田立花有些疑惑地看了西園寺嵐季一眼,然後轉向北條問道:“這位是你的朋友嗎?”“他才不是,他就是個騙”“原田小姐,”西園寺嵐季平靜地說道,“八城小姐一直珍藏著你第一次見麵送給她的那條手鏈,這件事你知道嗎?”想罵人的北條直接被這句話說得一愣。手鏈?立花什麽時候給千代送過手鏈?而西園寺嵐季的對麵,原田立花直接愣住了,下一秒,她想都不想就抓住西園寺嵐季的衣袖快速問道:“她留著?她怎麽可能還留著?!千代當時明明跟我說已經扔掉了!”畢竟家裏以前也是混..黑的,原田立花顯然也不是那種沒什麽武力值的大小姐,這一下抓人的力道實在有點大,不過西園寺嵐季還是平心靜氣地說道:“她沒有扔,八城小姐當時之所以和你這麽說,是因為她以為你要和北條先生訂婚了。”“我怎麽可能和一個我完全不喜歡的人訂婚?”原田立花忍不住說道,“難道不是她準備拋下我和那個都不知道有哪裏好的北條訂婚嗎?!”北條:“……?”你還記得我還站在這裏嗎?剛剛趕來,擔心西園寺嵐季因為說話太直白被記仇的安室透:“……”西園寺嵐季是現場心情最平靜的,畢竟類似的畫麵他已經看過一次了,他繼續道:“所以說都是誤會,你們兩個人都誤解了對方。”說完,西園寺嵐季看向北條:“北條先生這次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幫原田小姐你解開這個誤會。”再不解開的話,你和你的暗戀對象這周五就要對北條先生下殺手了。一個下毒,一個捅人,而且完美避開了對方行凶的時間線,不得不說非常默契。北條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麽扯的事,居然特麽的是真的?!而聽見西園寺嵐季的話,原田立花也有些驚訝地看向北條:“是你讓他來和我說這些的?可是,你們家不是一直在尋求和我們家或是八城家聯姻嗎?”見北條一直沒反應,西園寺嵐季繼續朝他使了個眼神。反正不管怎麽樣那兩個人都不會喜歡你,還不如順水推舟當個好人。北條:“……家裏是家裏,你知道我的,我當然支持兩個相愛的人應該在一起。”他心死了。“真的嗎?!”原田立花眼睛頓時一亮,同時眼中也流露出一點歉意,“那我之前還那麽誤會你,甚至想過要……”“不用說了!”北條覺得如果讓原田立花再說下去就是繼續印證西園寺嵐季之前給他占卜出來的噩夢。夠了,到這裏就可以了。你不說我不說,他還能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不對,本來就還沒發生啊!不過等一下,北條也是個心大的人,崩潰過後他又忍不住想道,既然西園寺嵐季占卜這麽準,那他其實也沒必要在那兩棵樹上吊死尤其是她們的吊死是物理意義上的吊死。自己完全可以直接讓西園寺嵐季幫他占卜自己命中注定的對象在哪裏嘛!另一邊,原田立花細想了想,又發現一點不對:“等一下,其他就算了,你們又是怎麽知道我和千代的那些事的?”甚至連手鏈這麽具體的細節都好像是親眼看見過一樣。可那些明明是隻有她和千代兩個人才知道的事,千代不可能把這些往外說,所以對方是從哪裏知道的?西園寺嵐季剛要說話,北條就先一步語氣高昂地打斷了他:“這些當然都是大師占卜出來的!”“畢竟這可是連藤原先生都非常推崇的西園寺大師,算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西園寺嵐季:“?”這人突然轉性了?剛才不還對他喊打喊殺嗎?西園寺嵐季不知道的是,北條現在滿腦子都想著要讓他給自己占卜自己命中注定的對象在哪裏,自然要對他客氣一點。當然,如果北條真的按西園寺嵐季用塔羅占卜出來的結果去找自己命中注定的對象……那他大概率是這輩子都找不到了。“占卜?”原田立花一愣,然後驚訝道,“他就是藤原先生之前提到的那個占卜師?”西園寺嵐季:“……”藤原父子到底在外麵給他發了多少廣告?“原來如此,”原田立花看向西園寺嵐季,然後十分鄭重地開口道,“我原先聽藤原君說起的時候還懷疑過您的水平,現在看來果然還是我太狹隘了,大師不愧是大師,多虧了您,我和千代的誤會才能解開,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