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聽完西園寺嵐季的解釋,安室透整個人都沉默了。雖然理智告訴他這種巧合套娃可遇不可求,但安室透一時間真的很有帶著西園寺嵐季去和其他組織成員“巧遇”一下的衝動。說不定組織就這麽完蛋了。當然,安室透心底也清楚這純粹是個妄想,而且雖然琴酒這次真的是見了鬼,但他其實也沒受到什麽實質上的影響,如果報警就能對付組織,當初那位培訓他和諸伏景光的教官也不至於對他們臥底這件事那麽悲觀。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安室透轉而看向西園寺嵐季。西園寺嵐季這次運氣確實不錯,雖然他和琴酒打了照麵,但琴酒顯然沒怎麽關注他。一個兩個都能說是暗算,但離譜到那種程度,琴酒很難相信那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暗算方法,尤其是費那麽大勁還不知道有什麽用,如果真是老鼠或是組織的仇家,帶幾個狙.擊.手過來不比讓一群破案破得腦子都不好使的警察過來合理。而作為當事人,西園寺嵐季和其他人思考的方向都不太一樣。運氣好確實是個好事,但前提是你的運氣好是真的運氣好,而不是借高利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西園寺嵐季感覺從那邊逃出來之後自己的眼睛就隱隱地有些刺痛,如果是他剛給人做完占卜,這其實是正常現象,基本每次都有,結野晴明解釋說這是靈力大量運用的常見反應。但這次他可沒看見任何人的死兆,這刺痛總給西園寺嵐季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感覺這是妖怪準備開飯的提示鈴。見西園寺嵐季忽然開始歎氣,安室透以為他是驚魂未定:“怎麽了,你還在擔心嗎?”“啊?不是,”西園寺嵐季擺了擺手,他有意轉移話題道,“我是在想假期的事,因為我假期打算回一趟家裏,社長也說他假期臨時有事,我想安室先生和學長可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在想要不要幹脆休業一段時間。”安室透和衝矢昴對此當然是沒什麽異議,而且西園寺嵐季誤打誤撞地其實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接下來還真有別的事要忙。組織的代號成員審核。如果想要得到更多關於組織的情報,成為代號成員就是必須的。於是在安室透和衝矢昴難得默契的回答下,占卜事務所假期暫時休業一個月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結果有些巧合的是,考試結束後的第二天,西園寺嵐季剛要把歇業的牌子掛在門上,占卜事務所就迎來了一位來找他占卜的客人。準確的來說,是三位客人,不過其中有兩個都是熟人,而第三個人看著不知道為什麽也有點眼熟。西園寺嵐季看著原研二旁邊的山田,下意識問道:“山田先生,你的感情問題已經解決了嗎?”原研二:“……”山田:“……”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你指的是我的話,”山田旁邊的青年笑了一下,“我們已經說清楚了。”聽見這個聲音,西園寺嵐季先是一愣,然後忽地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為什麽看對方眼熟了,某種意義上自己確實見過對方。這不是山田先生那個同時喜歡他和他女朋友的朋友嗎?!西園寺嵐季有些尷尬地看向對方:“加藤先生,你好。”加藤修一聞言笑了笑:“阿澈說的沒錯,你果然很厲害,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你就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別緊張,我其實之前就想過來謝謝你了,”加藤修一苦笑了一聲,“我可能真的會做出讓我自己後悔終生的事。”如果他那時真的走了極端,加藤修一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以後該怎麽辦。“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勉強不來的東西,還是不要繼續勉強比較好,我最喜歡的兩個人能夠在一起,這樣就夠了。”西園寺嵐季也鬆了口氣,看來對方確實是想通了,他接著問道:“那你們這次來是為了?”說到這,加藤修一目光微頓,然後歎了一口氣道:“是我的妹妹恭子,她最近在談戀愛,但因為家裏一直不同意,所以她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雖然她這段時間一直也有和我通電話,但怎麽也不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我父親母親都覺得她隻是鬧脾氣,過段時間就會回來,所以也都不想報警把事情鬧大,但我實在有點擔心。”西園寺嵐季聽懂了:“所以你希望我占卜一下她現在的位置?”“對,”加藤修一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這個可以占卜出來嗎?”西園寺嵐季想了想:“我可以試試,不過我希望你可以先告訴我你妹妹離家出走之前的表現,還有她日常的一些生活習慣。”非血光之災不能用眼睛,那就隻能試試他的新式占卜了。而等西園寺嵐季把根據加藤修一所說的線索大致推出來的幾個地點分別寫在幾張卡片上,原研二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是你之前和我們說的新式占卜嗎?和你以前占卜的流程不太一樣。”而且西園寺嵐季剛才問的那些問題,原研二心說怎麽那麽像警局破案的流程?結果西園寺嵐季點了點頭,認真道:“對,這是改良版。”不過寫完之後,西園寺嵐季發現自己常用的那副塔羅牌不見了,便說道:“抱歉,我先去找一下東西。”“你要找什麽?我也來幫你。”原研二走到西園寺嵐季旁邊,忽然想起什麽,他問道:“說起來,今天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他被山田前輩拉來的時候還想著要是安室透又讓他幫忙當托該怎麽辦呢。“因為事務所接下來一個月都是歇業,”西園寺嵐季一邊在櫃子翻找,一邊回答道,“而且安室先生他們也都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幾天前就讓他們先走了。”其他事情……原研二動作微頓,臥底嗎?另一邊,西園寺嵐季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塔羅牌,原研二也暫時拋掉其他思緒,目光落在西園寺嵐季的占卜布上。但西園寺嵐季沒有直接拿起卡片就開始占卜,而是先占了一個在原研二看來完全不能理解的問題。原研二:“……你剛剛,在占什麽?”西園寺嵐季:“我在占正確答案在不在這些卡片裏。”這一步還是很必要的,他的推理也就是半吊子的水平,所以自然得先看看推理方向對不對,不然占卜(排除)了半天發現沒一個正確答案該多尷尬。原研二:“……”他感覺西園寺嵐季的占卜似乎在往一個很奇怪的方向發展。不過畢竟是西園寺嵐季以前練習占卜的主要經驗包,原研二對西園寺嵐季的占卜流程還是比較熟悉的,也大概知道要怎麽看,因此等西園寺嵐季算完第一個問題,他便開口道:“第一個算出來就是‘否’嗎?也就是說恭子小姐並不在這些地方?”然後原研二就看見西園寺嵐季果斷地搖了搖頭,接著就拿起其中一張卡片開始繼續占是否。原研二:“……?”難道他看錯了?可是他看西園寺嵐季以前不都是那麽看結果的嗎?看出他的想法,西園寺嵐季說道:“你沒看錯,剛才的結果確實是‘否’。”原研二:“既然這樣,你還要繼續算?”對此,西園寺嵐季回答道:“因為這是改良版。”算出來是“否”,那正確理解就是“是”。原研二:“……”他覺得自己和西園寺嵐季對“改良版”這個詞的理解有點不太一樣。他到底改良了什麽?不過很快,原研二就知道西園寺嵐季究竟改良了什麽了。算到倒數第二個地點的時候,西園寺嵐季終於算出了眾多地點裏第一個“否”的結果,然後他指著這個地點對山田和加藤修一說道:“就是這裏。”原研二:“?”你的改良,結果就是反向排除自己算出來的答案嗎???但這還不是最離譜的。等他們真的按照西園寺嵐季靠排除法得出來的地點找過去,居然還真的找到了加藤恭子。加藤恭子看見他們出現一臉茫然,顯然不理解他們是怎麽找過來的。加藤修一則是又驚又喜,他一開始其實也有點猶豫,因為西園寺嵐季算出來的那個地點是他之前就來找過的,結果沒想到這次居然真的找到了。原研二:“……”他果然還是不要試圖理解西園寺嵐季的占卜比較好。而這個時候,西園寺嵐季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他看著加藤恭子,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加藤修一剛想過來感謝他,就見西園寺嵐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道:“請問你還好嗎?”西園寺嵐季:“……沒什麽,我隻是需要理一理。”對麵,山田看見西園寺嵐季的這副樣子,眼皮忽然跳了跳。西園寺嵐季這個前搖他可不要太熟悉。這家夥上一次這樣,山田就得到了自己三個小時之後就會死以及他兄弟同時喜歡他和他女朋友的雙重噩耗。哦,看西園寺嵐季這次發呆的時間,很可能還不止雙重。加藤修一卻還不明所以,問道:“理什麽?”西園寺嵐季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盯著加藤修一看了好一會兒,說道:“你們真不愧是一家人。”加藤修一:“……?”西園寺嵐季走到同樣很迷茫的加藤恭子身邊,說道:“恭子小姐,你確實不能和弘樹先生在一起。”加藤恭子這段時間實在是聽了太多阻止她和男朋友在一起的話了,當即皺眉道:“你又是誰?我父母就算了,你憑什麽來阻止我?”西園寺嵐季心說你父母不讓你們在一起可太正常了,他在腦海裏把自己好不容易理順的關係複盤了一下,解釋道:“因為弘樹先生是你親生父親同母異父的妹妹的兒子。”聽見這句話,加藤恭子直接氣笑了:“我父親根本就沒有什麽妹妹,還同母異父?哥,你從哪裏找來的這人?”加藤修一臉色也有點微妙,對西園寺嵐季說道:“是的,我們的父親沒有任何兄弟姐妹,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他父母確實反對加藤恭子和那個叫野澤弘樹的男人在一起,但怎麽會是這種理由。西園寺嵐季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親生父親確實沒有兄弟姐妹,但恭子小姐的親生父親有。”加藤修一臉色頓時變了,加藤恭子也氣得不行:“你什麽意思?!”加藤修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西園寺君,請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和恭子是親兄妹。”西園寺嵐季其實也有點亂,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複雜的關係,不過有兩點還是可以肯定。“修一先生你和恭子小姐是異父異母,”說完,西園寺嵐季又看向加藤修一,“但你和弘樹先生是同父同母。”--------------------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