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嵐季這占卜事務所已經不能說是藏龍臥虎了,助理心說對方這是在這埋地雷呢,拆一個炸一個。而對此,米花市長卻隻有一個反應:“不愧是大師,手下的員工也這麽不同凡響!”助理:“……”他就知道。於是他委婉地開口道:“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西園寺大師其實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呢?”鶴見就算了,雖然其實他隱瞞得也挺好,但相比另外兩位鶴見連名字都沒改,西園寺嵐季發現也很正常。但另外兩個人就很離譜了,一個安室透是真實身份機密到要高權限才能查,另一個赤井秀一更過分,要改兩次名字套雙重馬甲,助理真不覺得西園寺嵐季能看得出來。然後市長就表示:“這有什麽?大師隻要占卜一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助理:“……”他居然覺得很有道理,雖然助理對西園寺嵐季這個人的心情很微妙,但不得不說,對方這幾次表現出來的占卜能力是真的強。這麽一想也是,西園寺嵐季都能在凶手殺人前占卜出他是凶手了,知道這幾個人的真實身份好像也不稀奇。不過話說回來,“那他既然知道還把人招進來?”市長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並不清楚大師具體的打算,這麽多巧合疊加在一起,你不會還覺得他不是故意的吧?”“而且你忘了嗎?大師之前從那幾個組織成員的手裏逃出來,雖然他說是運氣好,但你忘了我們之後的調查結果嗎?”除了早就被他們抓到的石黑,五人組裏除了那個叫綠川的人,剩下三個人就完全沒有再出現了。而那個綠川,米花市長對他們這邊派出去的臥底究竟有哪些人並不算特別清楚,但在他還想要繼續追查對方的時候,卻忽然得到了上麵讓他停止調查的指示。這個暗示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如果這不是大師的手筆,難道還是他們自己人幹的嗎?”一個五人組,最後就剩一個臥底,你說是組織自己人幹的,誰信啊?助理……他有點被說服了。確實如市長所說,這所有的一切都實在是巧得過分。助理有些猶疑地想道,難道自己真的看走了眼,西園寺嵐季其實是個心機深沉的厲害角色?--------------------作者有話要說:營養液七千加更第36章西園寺嵐季對米花市長那邊後來發生的小插曲一無所知。如果西園寺嵐季當時在場,一定會表示自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至於為什麽不用萬能的占卜算一下自己那些員工的身份,一來,西園寺嵐季的占卜事務所又不是做什麽危險工作的,自然沒必要一一審核員工的身份,二來,西園寺嵐季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占卜過。比如安室透。西園寺嵐季當時找安室透做占卜練習,就試著占卜了一下對方的職業,然而那會兒西園寺嵐季還沒有改良自己的塔羅占卜,占卜出來的結果可以說是毫無參考意義。之後西園寺嵐季就再沒給其他人占卜過什麽職業身份問題了。又不是人口普查,非得把別人的身份背景全部搞得那麽清楚幹嘛?反正隻要是個守法公民就行。當然,這麽想著的西園寺嵐季完全沒有想到他底下員工的真實身份背景究竟有多精彩。總之那些都是後來的事了,時間推回來,重新回到西園寺嵐季和市長他們分開之後。西園寺嵐季坐在工藤優作的麵前,正在給塔羅牌洗牌。因為他是從一群恐怖分子的手裏逃出來的,所以像是做筆錄之類的流程當然也少不了,而等配合完目暮警官做完調查,西園寺嵐季拿到自己之前落在列車上的行李準備離開的時候,那位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大名鼎鼎的小說家就突然叫住了他。對方表示對他的占卜很感興趣,所以想請他吃個飯,順便也想看看他的占卜過程。工藤優作從知道西園寺嵐季可以預知凶案過程的時候就很想知道西園寺嵐季的占卜具體是怎麽運行的了,雖然占卜這東西從本質上來說就和科學沒有任何關係,但理性思考的習慣還是讓他想親眼見識一下。事實上,在西園寺嵐季之前,工藤優作對占卜的印象一直是通過心理學的手段對客人的心理進行分析和隱形引導,就像魔術也並不是真正的魔法一樣,其本質依然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但西園寺嵐季這個不行。工藤優作回憶了這一整件事,從和田陽菜作為被害人提前報警,到最後她說這一切都是西園寺嵐季的占卜預知,從頭到尾最科學的地方可能就是長島的密室殺人手法。至少他的密室製造方法還是考慮到了科學規律的。西園寺嵐季最後想了想也沒拒絕,到警局之後他就借用電話給老家那邊的人報了平安,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他也不趕時間。不過在給塔羅牌洗牌的時候,西園寺嵐季心裏其實有點犯嘀咕,畢竟他的新式塔羅占卜一開始的靈感就是來自一位在電視上看見的天才少年偵探。而對方作為自己改良占卜的主要靈感來源雖然西園寺嵐季很快就認清了自己的推理天賦實在有限,主要還是靠排除法,西園寺嵐季對那位偵探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然後很巧的是,那位偵探不僅長得和麵前的工藤優作先生十分相像,就連姓氏也一模一樣。西園寺嵐季要是還想不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有鬼了。於是他微妙地就有了點壓力。西園寺嵐季最後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放輕鬆:“請問工藤先生你想占卜的問題是?”工藤優作思考了一會兒,而後笑道:“我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具體的問題,我聽和田小姐說,你隻要看著別人的眼睛就可以占卜未來,就按你的習慣來就好了。”西園寺嵐季:“……”不,那不是他的習慣。而且如果想要達到那個效果,就必須先滿足未來七天有血光之災的前提條件,但這些話西園寺嵐季又很難和對麵的人解釋,畢竟聽起來實在太像詛咒了。至於塔羅占卜,那和他的陰陽眼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別的占卜師當然不會介意客人的問題太過於寬泛,因為他們給出的回答往往也很寬泛,十個來占卜戀愛的客人裏麵可能有九個得到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幾個形容詞,因為隻要範圍夠大,就意味著這個答案足夠通用,大家容易對號入座,自然也就覺得準。但西園寺嵐季的塔羅占卜卻是反過來的,客人的問題越具體他才越好算。因為他主要靠排除法。問題的範圍一大,那西園寺嵐季要排除的幹擾項可就太多了,算一次命說不定算到天荒地老都還沒找到那個唯一正確的答案。暴力窮舉準確性是高畢竟錯誤的都被排掉了,但可選的範圍太大隻會讓人算得想死。但現在人都坐在自己麵前等著了,西園寺嵐季也隻好繼續上,反正實在不行就善用否定句。西園寺嵐季最後算了最常見的運勢。算這個的好處是,不管自己最後算出來和對方運勢最合的星座或者元素是什麽,西園寺嵐季說的時候隻要把“最合”改成“最不合”就行了。非常簡單方便。但等把塔羅牌全部擺好之後,西園寺嵐季卻越看越微妙。先不說他占卜出來的具體結果,首先奇怪的點就在於,這個占卜結果裏另外一個人的出場頻率有點太高了。西園寺嵐季說的就是那個最開始給他靈感的少年偵探,工藤新一。雖然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給工藤優作占卜,但出來的結果一大半都是他兒子。也不是說占卜結果裏不能出現除了占卜對象以外的任何人,事實上不管是占卜愛情還是占卜事業,占卜結果都經常會提到其他人。比如占卜愛情運,就會出現你的未來情人或是未來情敵,當然也可能兩個都有,占卜事業的話出現的一般就是事業引路人或是拖你後腿的絆腳石。不過在這些占卜結果裏,不管結果如何,被占卜對象都是絕對的主角,但工藤優作的占卜結果卻是反過來的他更像旁觀的,他兒子才是主角。就很怪。還有這個具體內容,也很一言難盡。什麽運勢最合的東西是酒,當然,這按西園寺嵐季的解讀就是對方最不合的東西是酒,大意理解一下就是最好別碰酒,但西園寺嵐季心說對方都沒成年,本來也沒什麽碰酒的機會。也不是說不對,但未成年喝酒的危害好像也不用他一個占卜師來說。果然,當西園寺嵐季心情複雜地把這一條告訴工藤優作的時候,對方有一瞬間的表情也很微妙。雖然對方很快就體貼地跳過了這個話題,但西園寺嵐季覺得對方之前那幾秒的遲疑應該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詐騙了。隻能說如果隻看占卜結果,真正的騙子都比西園寺嵐季這個占卜師有職業素養。西園寺嵐季默默地拿起另外幾張塔羅牌,開始念下一條。然後工藤優作就聽見了一堆和他兒子運勢不合的東西。工藤優作:“……”就先不說為什麽給他占卜結果出現的都是新一了,他勉強就當是父子連心,但問題是“‘最好不要接近陌生的白發男人’……”工藤優作重複了西園寺嵐季的話,然後默默地看了一眼西園寺嵐季的那一頭白毛。西園寺嵐季:“……”他很想說這個白發男人指的應該不是自己,但他的占卜玄乎到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原理,所以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不是自己。話說如果真的是自己,自己和對方運勢不合……難道是因為科學和玄學不能共存?西園寺嵐季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就暫時放棄了思考,繼續看向自己麵前的工藤優作。“我的占卜結束了。”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真的結束了。雖然結果也挺離譜,但是它真的就是那麽離譜。工藤優作:“……”他確實有種被詐騙的感覺。這已經不是科學或是玄學的問題了,他覺得這是西園寺嵐季在字典上隨便找了幾個詞然後開始瞎編的水平。但工藤優作還是很有涵養的,他很客氣地對西園寺嵐季的占卜表示了感謝,哪怕它看起來真的很像詐騙,還是水平很菜的那種。西園寺嵐季也很感謝對方的體貼,當即給對方塞了一張會員卡表示自己下次一定會給他帶來更好的占卜體驗類似餐廳上錯菜然後免費給人再重上一份的補償手段。工藤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