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注意到伏特加臉上已經控製不住崩潰的表情,西園寺嵐季低頭仔細研究自己的身體,心裏在思考要不要再加個手銬以防萬一。哦對,脖子上和腳上都可以來一個。西園寺嵐季對琴酒之前表現出來的身手依然心有餘悸。自己可就這一副身體,要是在結野晴明來之前就讓人跑了,那真是哭都沒法哭。於是很快,伏特加就聽見自家大哥提出了最新的需求:全套的腳銬手銬,當然還是給那個白毛小鬼用的。伏特加:“…………”他覺得這真的不是他自己要想歪。都不用說最近琴酒心情不好,任務目標和他都倒大黴的情況了,就是往前數,伏特加也沒見自家大哥對哪個人這麽費心過。不傷身體的藥,還有專門的手銬腳銬……他大哥什麽時候用過這些東西,組織裏又不是沒有一吞即死的毒.藥,用這些真的純屬浪費時間。要不是伏特加對琴酒的恐懼和敬畏是刻在骨子裏的,伏特加真的很想搖著對方的肩膀問他大哥:大哥你到底看上這小鬼什麽,難道就因為他也是白毛嗎?!另一邊,把自己的身體整得徹底喪失行動能力之後,西園寺嵐季也沒忘了之前朗姆說的事。西園寺嵐季當然不可能打電話回去問朗姆,對方剛才那個態度就不像能好好說話的,所以他最後決定從伏特加入手。不過伏特加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整個人就很恍惚,西園寺嵐季挺輕鬆地就套到了話。朗姆所說的boss的命令,簡單來說就是組織最近內部出現動蕩,boss強烈懷疑有內鬼通過成員考核混入其中,所以要琴酒帶人去追查臥底。不久前剛剛幫一位臥底排除競爭對手的西園寺嵐季:“……”這不就巧了。話說你們組織真的除了內鬥就不幹別的事了嗎?不過這吐槽顯然不能說出口,西園寺嵐季心說自己還是先解決自己的麻煩要緊。隻是朗姆那邊催得緊,結野晴明一時半會兒顯然趕不過來,西園寺嵐季也不可能一直在外麵拖著不回去,那樣對方多半會派人過來找他。於是西園寺嵐季想了想,隻好先讓伏特加開車帶他回基地。但他人才剛到基地,西園寺嵐季就發現琴酒有要清醒過來的趨勢。西園寺嵐季暗道不妙,二話不說就找理由支開了伏特加,然後直接抱著他的身體進了據說是琴酒的單人房間。接著迅速把門和窗戶全部關得嚴嚴實實。伏特加:“……”伏特加:“???”--------------------作者有話要說:第41章完全不知道被他支開的伏特加此刻究竟有多窒息,西園寺嵐季格外謹慎地看著對麵被他穿戴了全套銬鎖套餐的琴酒。自己給自己下藥這事說起來已經夠讓人槽多無口了,但最離譜的是,西園寺嵐季這會兒還得祈禱自己身體的抗藥性不要太好。因為他是真的打不過琴酒。事實上不僅打不過,如果剛才不是有阪田銀時的債主幫忙打掩護,西園寺嵐季懷疑自己很可能已經成了對方的槍.下亡魂。而在琴酒醒來之前,西園寺嵐季抽空看了眼房間裏的鏡子,雖然和琴酒互換了身體,但他眼睛的效果倒是一如往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力作用於靈魂而非身體的關係。見自己未來幾天內都沒有血光之災,西園寺嵐季稍稍鬆了口氣,但他很快就又接著神情凝重地看向了對麵。他的靈魂和身體現在都一分兩半了,靈魂沒問題,可不代表身體也是一樣的安全。於是,等琴酒頭痛欲裂地醒來,就直直地對上了正準備扒開他眼皮看看有沒有死亡預警的西園寺嵐季的目光。西園寺嵐季:“……”琴酒:“……”場麵一時間十分安靜。西園寺嵐季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嗯,他剛才已經看得很清楚了,看來他的靈魂和身體在未來幾天內都不用擔心有死亡風險。但會不會殘就不知道了。西園寺嵐季的猜想立刻就得到了驗證,因為琴酒真的完全不和他廢話,一醒來就打算采取暴力手段掙脫開銬在他手腕上的鐵銬。“哢嚓”西園寺嵐季先是下意識戒備起來,但很快,他的驚懼之情就轉變成了心痛。不是心痛被琴酒暴力對待的手銬,而是心痛自己疑似骨折的手腕。想破開手銬結果直接把手整骨折的琴酒:“……”意識到是哪裏出了問題之後,琴酒周圍的黑氣更重了。西園寺嵐季的身體素質雖然比一般人要好一點,但和琴酒原本那從爆.炸的直升機上摔下來都能恢複如初的魔鬼素質顯然是沒得比。更不用說這會兒藥效也上來了,所以這直接導致琴酒習慣性地想像以前一樣采用暴力手段,但是硬件卻遠遠跟不上。不僅跟不上,而且還因為用力過猛瀕臨報廢。換句話說,在擁有黑市買家諸多好評的特效藥的加持下,這副身體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柔弱無力,很可能連個瓶蓋也擰不開的那種。琴酒:“……”他要殺了對麵這個家夥,就現在。琴酒的殺氣越來越重,西園寺嵐季也覺得周圍越來越冷,但他想了想,還是走上前試圖和對方進行交流。“我知道你現在很想殺了我,但是你看,我們現在誰都不想待在對方的身體裏,所以不如先把這個問題解決掉,”西園寺嵐季深吸了一口氣,“至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等我們換回去之後再說,你覺得怎麽樣?”琴酒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哦,不是因為他啞巴所以不說話,而是因為聽現在的自己發出那種有氣無力且柔弱得有點過分的聲音(特效藥的副作用)會讓琴酒控製不住想殺人。事實上,光是聽西園寺嵐季拿自己的聲音用那種溫和軟弱的語氣說話就已經讓琴酒很難以忍耐了。琴酒現在還沒有動手也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現在這副垃圾身體嚴重地拖累了他。感覺周圍氣壓瞬間變得更低了的西園寺嵐季:“……”要是眼神能殺人,西園寺嵐季估計自己這會兒連人帶魂應該已經死了幾百次了。算了,還是按照自己的原計劃來吧。放棄說服琴酒之後,西園寺嵐季看向了自己因為扭傷泛紅的手腕。講道理,他的身體素質真的不算差了,雖然經常在追殺途中磕著碰著,但傷好得也快,現在居然這麽一下子就腫了,所以琴酒剛才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因為實在好奇,西園寺嵐季忍不住低頭比對了一下琴酒的手腕。嗯,好像看起來確實結實不少,骨頭也很硬。西園寺嵐季嚐試性地拿了旁邊桌子上的小刀,發現自己可以很輕鬆把刀片整個彎折過來,並且刀尖不小心劃過手指,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疤之後,西園寺嵐季整個人都震驚了。他覺得這個身體恢複速度快得有點不太科學。西園寺嵐季並不知道琴酒有過多次從爆.炸汽車,爆.炸大樓,甚至爆.炸直升機裏成功逃生,甚至逃出來不到一個月就能繼續為組織工作加班的優秀履曆,不然他應該可以更深刻地認識到人與人之間的身體素質差距可以比人和狗還大。此刻被迫柔弱無力的琴酒:“……”就在琴酒的眼神越發冰冷的時候,西園寺嵐季終於沒再研究自己和琴酒之間的身體素質差距,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跑到了旁邊的櫃子翻了翻。沒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西園寺嵐季想了想,便拿了旁邊地上的鏈子,然後就在琴酒究極的死亡視線下給他身上的鐵銬套餐加固了一下。主要是為了防止對方試圖逃生的時候用力過猛,然後自己的身體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西園寺嵐季心說自己就一個普通人,實在經不起琴酒這麽折騰。接著,在琴酒心裏已經死了幾百次的西園寺嵐季就準備出去給琴酒找點扭傷藥。沒辦法,誰讓這是真正的傷在他身,痛在己心。琴酒可以不怕疼,但西園寺嵐季不能看著自己的手腕傷勢惡化,尤其是琴酒接下來顯而易見不會放棄繼續折騰他的身體。雖然不認識基地裏的路,但西園寺嵐季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疑似琴酒手下的人。“好的,隻要這些東西就夠了嗎?”“嗯。”西園寺嵐季麵色很冷淡,但對麵的人顯然也很習慣琴酒這副態度,很快就道:“我明白了,琴酒先生,我馬上就去拿過來。”那名手下也不奇怪為什麽琴酒不自己去醫療室,這些大人物叫基地裏的人跑腿拿東西都是常事,沒什麽可奇怪的。唯一有些稀奇的,大概就是琴酒身上明明沒什麽傷,卻要他拿了一堆處理外傷的傷藥。想了一會兒也沒想通,那名手下搖了搖頭,就不再多想。等從醫療室拿了東西回來,手下站在琴酒的房間門口正要敲門,就聽見房間裏隱隱約約傳來兩個聲音。其中一個自然是琴酒,另一個則是一個聽起來沒什麽力氣但又有些咬牙切齒的少年音。“……對…身體好一點……算我求你了……”手下:“……???”雖然聽不清他們具體說了什麽,但光是他能夠聽清的這幾個字就已經足夠手下瞳孔地震了。手下心神劇震,一個手抖,擺放著藥瓶的托盤就撞到了門框的邊緣。門內門外立刻同時安靜了下來。西園寺嵐季迅速移動到門口拿過那名手下手裏的藥瓶後,他用琴酒特有的低沉可怕的聲線對手下說道:“這是組織重要的俘虜,不要和任何人提及你在這裏見過他的事,明白嗎?”在結野晴明趕過來之前,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出事!而手下一想到自己剛才瞬間瞥到的白發少年飽受摧殘被綁在床上的畫麵,立刻瘋狂點頭。西園寺嵐季沒想太多,見手下沒有懷疑裏麵人的身份,他就鬆了一口氣。而與此同時,想到手下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已經猜到對方腦子裏都是些什麽廢料的琴酒立刻把對方的名字加進了滅口名單。當然,還有那個到現在也沒意識到問題關鍵,完全不知道其他人都誤會了什麽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