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三人帶著悲痛地心情回到了客棧,剛來到小龍女房門外,卻聽得李莫愁在小龍女房間內吵鬧。


    “師妹,現在這古墓派也隻剩我們兩師妹了,你也沒傳授那楊過玉女心經,若是你日後遭遇什麽不測,那本門絕學豈不失傳?我看你還是將那玉女心經傳授於我,若日後我二人有誰遭遇不測,也不至於這絕學失傳。”


    小龍女回道:“師姐,你已不是這古墓派弟子,我是不可能將玉女心經交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李莫愁眼神一冷,“師妹,你這是不願了?”


    “是!”


    “那好,那我們也不必多說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好!”


    兩人作勢開打,陸無雙見狀,迅速將門推開,大叫道:“師父,師叔,別打了!出事了!”


    房內二人一聽陸無雙所言,心中也不免一驚,料想她再胡來,也不會在他們麵前亂說話的,隨即便收了拳腳。


    李莫愁一臉不悅地訓道:“無雙,你怎麽進來之前不敲門?怎的這般沒有教養?”


    陸無雙忍著傷心,對他們說道:“師父,師叔,楊過被人害死了!你們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比拚?”


    李莫愁聞言也是一驚,不過倒沒什麽傷心之色,“楊過死了?”


    小龍女卻是被這突如其來地噩耗嚇得心頭猛然一顫,連忙抓著陸無雙急著問道:“你說什麽?過兒死了?這怎麽可能?剛剛他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說死了就死了?我不信,定是你們騙我的!他肯定是怕三個月期限一到,沒找到那人,我會殺他,他才聯合你們一起誆騙我的!你帶我去找他!”


    小龍女聽到楊過的死訊,一時無法接受,在沒有親眼見到楊過死了的情況下,她是不會相信他死了的。


    楊過是這個世上她唯一可以依賴相信的人,若不是當初孫婆婆強行讓她收楊過為徒,她恐怕會獨自老死在古墓中,下場淒涼。


    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她都隻有楊過可以依賴了,她不想失去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


    陸無雙見小龍女不信,便搬出洪七公來,“師叔,我沒騙你,這位是洪七公洪前輩,他跟我們一起去了懸崖邊,都見到了楊過留下的那一地血跡。是趙誌敬、霍都、戒空還有公孫止一起殺害的楊過,是他們親口對我們說的,是他們推楊過掉落懸崖的,當時洪老前輩也聽到戒空所言。”


    幾人一同看向陸無雙身後的洪七公,洪七公便順勢回道:“是啊,我聽到戒空是這樣說的。我和兩個丫頭一起去了懸崖邊,根據現場情況來看,楊過確是掉落到懸崖之下了。那懸崖有百丈高,任武功再高強之人,也是絕無生還的可能的!”


    程英悲傷的點著頭,無法言語。


    小龍女見他們不像在撒謊,便一個閃身,飛出了房間,直朝懸崖邊而去。


    小龍女隻消一盞茶功夫,便到了楊過墜亡的懸崖邊,在見到那灘令人心驚的血跡時,她的心也跟著冷了下來。


    她邁著艱難的步子走到懸崖邊緣,向下看去,腳下石子跌落,卻聽不到石子落地之聲,她也知道了這懸崖卻是深不見底。她那顆還抱有希望的心,此時也被現實擊倒了。


    小龍女不敢置信地看著這深不可測的懸崖峭壁,久久不能言語。


    良久後,她終於開口,如寒風中搖搖欲墜的一朵紅梅,似是一碰就掉。


    “過兒,你這是在騙姑姑嗎?你怎麽就這麽走了?你走了,姑姑在這個世上就再沒親人了,你讓姑姑以後怎麽活下去?”


    然而,回應她的卻仍是那無情冷冽的寒風,再無其他。


    小龍女終於接受了楊過已死的事實,隻能帶著失望和悲痛回了客棧。


    此時,洪七公已經離開,他見他們都已平安回到客棧,便向陸無雙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不久,小龍女也從外麵回來了。


    李莫愁好奇問她:“師妹,那楊過真的死了嗎?”


    小龍女木然地點了點頭,雙眼無神,徑自坐到了凳子上。


    李莫愁也驚歎,“真死了?這還真是突然!”


    陸無雙已經將程英扶到房間歇下了,見到小龍女回來,便跟著她進了房間,想著要不要安慰她一下。


    陸無雙見李莫愁也在,便對她說道:“師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怎會騙人?早知道我就不讓楊過去跟蹤那趙誌敬了,那他也就不會招來殺身之禍了。”


    李莫愁道:“這也不是你的錯,是他楊過自己要去的,你隻是想替他出一份力。他的遭遇許是命中注定的。”就如她和陸展元一般,從相遇相知到誤會,再到訣別,都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半點不由人!


    陸無雙也隻能歎這造化弄人,可憐那郭芙還茫然不知自己的未婚夫已經身故。也許她還在焦急的等著楊過回去成親吧?唉,這事該如何讓她知曉呢?


    不過這事也不用她擔憂,因為李莫愁不會讓她跟著回襄陽城,她不想正麵和郭靖黃蓉交鋒,她沒有能力可以戰勝他們。


    而且那武三通父子可能此時也沒回襄陽城,正在外麵逃命。她還是要繼續搜尋一番,絕不能讓他們逃了!


    於是,李莫愁對陸無雙說:“無雙,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們便在此和他們分開吧!那武三通父子還沒找到,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們!”


    陸無雙神情悲傷道:“師父,不能先去襄陽嗎?”她想去看看郭芙,也還想和程英多相處幾天。


    李莫愁卻斷然回絕,“不行!襄陽那些人和我們有什麽幹係?你和我一起離開,去抓武氏父子。”


    “可師父……”


    “不準再多言,和我一起離開!”李莫愁果斷回絕,沒有陸無雙反駁的餘地。


    陸無雙見李莫愁心意已決,便隻能順著她的意思,自己可打不過她。


    “是,師父。”


    “嗯,那我們即刻啟程!”


    “是。”


    說罷,李莫愁便帶著陸無雙離開了客棧。


    小龍女隻是呆呆坐在自己房間裏,一時無法接受楊過就這樣突然離開了自己。想著,從此這世間再無真心對她好之人了。


    說到對小龍女真心之人,那薛誌遠經過了幾個月的休養,傷也差不多痊愈了。


    隻是自從傷好之後,便不再像從前那般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了。每天愁眉不展,神情漠然,無心教事,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


    薛誌遠感傷,就算經曆了上回的生死與共,卻還是無法和小龍女在一起,難道他們兩人注定無緣?


    也對,她本就不喜自己,她心裏真正喜歡的是她的徒弟楊過,就算是死,肯定也是想和楊過死在一起的,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和她共度黃泉呢?


    薛誌遠此時站在院內教導弟子武功招式,卻是一臉木然的看向遠方,心裏想著的也是那飄逸絕倫的白色倩影,手中的長劍也不知怎的,一時沒拿穩,從他手中滑了下去。


    隻聽得“叮咚”一聲,長劍掉落在地的清脆之聲傳到眾人耳中,眾人都抬眼驚訝望去,隻見薛誌遠還癡癡望著遠方,茫然不知自己手中寶劍已掉落在地。


    其中有弟子小聲提醒道:“師叔,你的劍掉了!”


    薛誌遠卻沒聽清,仍是呆呆看著原來的方向。


    而後那人又提高音量繼續叫道:“師叔,你劍掉了!”


    薛誌遠這回聽清楚了,他心頭一驚,連忙收回視線看向下方全真教弟子。


    “啊?哦,抱歉,方才閃了下神。我們繼續!”


    薛誌遠愣愣地解釋,快速撿起自己的長劍,然後繼續教導弟子練武。


    眾人一邊繼續練武,一邊在底下竊竊私語。


    “今天師叔是怎麽回事?教我們都心不在焉的,以前他可不會這樣。”


    “師叔何止今天如此,他自從傷勢好了之後都是這般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是因為上回在古墓中被炸出了陰影還是怎麽回事,反正是非常不正常!”


    “對,是很不正常。我上回去給他送飯的時候,他也是呆呆地看著外麵,叫了他幾聲才應。這真是太奇怪了!”


    “是啊!是啊!我也見過!上次我和師叔一起練劍,他居然還失手被我打到了,還好我及時收了劍,不然他可就要受傷了!”


    “啊?還有這事?”


    “是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連那掌門丘處機都聽到了這些傳言,他也看出薛誌遠極不尋常的表現,便趁著休息空檔,將薛誌遠叫到了自己房間,找他談話。


    薛誌遠聽到弟子和他說丘處機找自己,便立即去了丘處機的房間。


    薛誌遠站在房門外,禮貌的行禮叫道:“掌門,你叫弟子來有事嗎?”


    丘處機坐在床上定神打坐,聽到薛誌遠的聲音,睜眼回道:“誌遠,進來說話!”


    “是,掌門!”


    薛誌遠推門而入,走了進去。


    薛誌遠行禮問道:“掌門,你找我嗎?”


    丘處機聞言下了床,理了理下擺,然後站在薛誌遠麵前,慢聲問道:“誌遠,我聽門中弟子都在底下議論,你這些日子整日心不在焉的,連武功也不好好教,頻頻失手,這是為何?”


    薛誌遠一聽教中之人都知道了自己這些天的愚蠢行為,心中突覺慌亂不已,這下連丘處機都知道了,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掌門,弟子興許是因為上回的炸傷沒有痊愈,才會如此心不在焉的。弟子不會再犯,請掌門恕罪!”


    丘處機也覺得可能是他舊傷未好,才會如此心神恍惚,便信了他的話。


    “好,你既知自己言行不妥,那往後便要更加嚴於律已,別再讓教中弟子看到你這下任掌門如此鬆懈,你得做他們的榜樣,讓眾人對你信服。誌遠,為師可是對你寄予厚望啊!”


    薛誌遠受教回道:“是,誌遠知錯了!”


    “嗯,那便好!你先出去吧!”


    “是,掌門。弟子告退!”


    丘處機點了點頭,薛誌遠便退了出去。


    薛誌遠出了門,就去了觀外樹林中,借機整理自己內心紛繁複雜的情緒。


    薛誌遠站在一棵大樹旁,憤恨地向樹幹上一砸,眼神中有著悲痛和悔恨。


    “為什麽?為什麽總是要想著她?她明明不喜歡我,我還想她幹嘛?現在她可能和她徒弟在一起,雙宿雙飛了!我在這裏庸人自擾什麽?我是不是傻瓜?”


    “哈哈哈哈,你當然是傻瓜了!”趙誌敬嘲笑的聲音傳來。


    薛誌遠突的一驚,猛然回頭看去,就見到趙誌敬帶著一臉令人嫌惡的笑容,朝他走過來。


    “趙誌敬,你怎麽來了?”


    “嗬嗬嗬,怎麽連師兄都不叫了?師弟,你這可太沒禮數了!”


    薛誌遠完全不想見到趙誌敬,他不屑的瞥了眼趙誌敬,然後冷哼一聲,“哼,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叫你師兄?”


    趙誌敬滿不在乎地伸手搭在他肩上,笑道:“嗬嗬,師弟,你在生什麽氣?日後師兄當上掌門,還得仰仗你從旁協助我啊!而且我聽門中弟子說,你這些日子總是心不在焉的,做什麽都不專注,你這樣可不行啊!”


    薛誌遠肩膀一抖,躲開他的觸碰,“趙誌敬,我答應過會讓你做這全真教掌門,我不會食言的。不過我的私事,也不用你來過問!”


    趙誌敬露出略微驚訝地表情,陰笑著說道:“師弟,你這可就說錯了!我們兩人如今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怎麽可以不管你呢?”


    薛誌遠瞬間轉身,雙眼怒瞪趙誌敬,“我和你可不是同一種人!我隻答應助你成長全真教掌門,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管。不過,你若是將全真教帶入歧途,我就算是身敗名裂,也絕不會放過你!”


    趙誌敬駭於他迫人的氣勢,不敢和他正麵起衝突,便暫且假意安撫他道:“嗬嗬嗬,師弟,那是自然!我隻想做全真教掌門,將我全真教繼續發揚光大。你就放心好了,我和你的願望是一樣的!”


    薛誌遠看到趙誌敬那虛偽的笑容,不知他能否真的可以將全真教發揚光大。


    可眼下自己卻沒有資格再繼承全真教掌門了,論資排輩,也隻有趙誌敬是掌門之位的最佳人選了。


    “希望你說到做到,別讓我對你失望!”


    薛誌遠眼中有著威脅之意,趙誌敬忙答道:“那是當然!嗬嗬嗬!”


    薛誌遠不想和他再糾纏,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趙誌敬瞬間露出恨意的眼神,微眯著陰狠的眼睛,看著薛誌遠離開的方向,心裏想著:薛誌遠,待我坐穩這全真教掌門,成為武林盟主之後,你便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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