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將薛誌遠綁到了古墓外的河流旁,兩人一落地,薛誌遠便承受不住身體的疼痛,癱軟了下去,跪倒在地。


    “唔……”


    小龍女心急之下伸手扶住了他,下意識喊了句:“薛道長,你沒事吧?”


    薛誌遠聞言心頭一熱,他沒想到自己還能聽到她如此溫柔的關心自己。


    “龍……姑娘……,我……”


    小龍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收回了手,換回一貫的冰冷神情。


    “薛誌遠,你別誤會,我隻是擔心待會兒下水,你沒法在水下待太久,不想讓你這麽早死,那我就沒法報仇了!”


    薛誌遠聽她這麽說,心頭如被一盆冷水澆冷,驚喜之色變成了失落之情。


    他苦澀笑道:“龍姑娘不必擔心,在沒讓你報完仇前,我是不會死的!”


    小龍女冷臉說道:“那便好!”


    這時,楊過也帶著郭芙到了河邊。


    楊過拿著薛誌遠的衣袍,交給了他。


    薛誌遠起身將衣袍穿上,遮住了他身上那血跡斑駁的鞭痕。頭上的發絲因方才的行刑而有些淩亂,有幾縷發絲垂了下來,顯得他身形有些落魄。


    小龍女對楊過吩咐道:“過兒,待會兒你帶著他進古墓,別讓他沒進到古墓就斷氣了!”


    楊過回道:“哦,好。”


    隨後楊過對郭芙說道:“芙兒,待會兒你自己可以下水嗎?我帶薛誌遠進去。”


    郭芙回道:“嗯,可以。”


    小龍女率先跳進了河水中,而後,楊過攙扶著薛誌遠一起跳下了水,郭芙最後一個跟上。


    待幾人進了古墓,楊過先運功替郭芙烘幹她的衣服,而後見薛誌遠無法自己運功,便出掌抵住他後背,用內力將其身上衣物烘幹。


    小龍女狀似冷眼的看著薛誌遠,口中說道:“帶他上去!”


    楊過便扶著薛誌遠,跟在小龍女身後出了密室,郭芙緊隨其後。


    小龍女將幾人帶到以前楊過睡過的那張寒玉床旁。


    楊過見狀,猜測道:“姑姑,你是想讓他在這寒玉床上療……”


    小龍女打斷他道:“多嘴!扶他上去!”


    楊過見狀,不再多說什麽,將薛誌遠扶上了寒玉床。


    小龍女麵無表情地吩咐道:“過兒,你替他療傷,別讓他死在古墓裏!”


    楊過順從的答道:“好……”


    卻在心裏搖頭歎道:姑姑你心疼他還裝得這麽冷漠,演得還挺像的!


    隨後,楊過也跟著上了寒玉床,坐在薛誌遠身後,運功替他療傷。


    趁這個空檔,郭芙不禁好奇問小龍女:“龍姑娘,你帶薛道長來這裏,想怎麽懲罰他呢?”


    其實小龍女自己也沒想好,不過為了麵子,她還是假裝嚴肅的回到:“這個你別管,我自有安排!”


    郭芙傻傻答道:“哦。”


    郭芙在心裏擔憂,薛道長毀了龍姑娘的清白,她應該很恨他吧?不會是想殺了他吧?可是,要是要殺他,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救他?直接給他一掌不就好了!


    郭芙想得頭都大了,怎麽都猜不出小龍女的心理,她從以前就一直猜不透小龍女的心思。


    一柱香後,薛誌遠內息平穩了,楊過便收回了內力。


    楊過翻身下床,薛誌遠緩緩睜眼,望向一旁冷眼看著他的小龍女。隻見她麵無表情,不知她在想什麽。


    薛誌遠還是客氣地向她道謝:“多謝龍姑娘和楊兄弟替我療傷!”


    小龍女依然冷漠視之,“你別謝我,方才都是過兒替你療傷。”


    薛誌遠見她如此冷漠,心中有些悲傷。垂喪著一張臉,歎了口氣。


    然後他也翻身下床,郭芙連忙去扶他。


    薛誌遠對郭芙謝道:“多謝郭姑娘,你不用扶我,我還挺得住。”


    郭芙聽他婉拒自己的好意,便鬆開了手。


    薛誌遠在小龍女麵前跪下,低垂著頭悔恨說道:“龍姑娘,是我對不起你,你若是恨我,就殺了我吧?”


    郭芙聽聞,嚇得出聲說道:“薛道長……”


    楊過出手擋著她,對她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別去幹涉他們二人的事。


    郭芙會意,隻得和楊過一起退到一旁,等著小龍女處罰薛誌遠。


    小龍女見薛誌遠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頓時氣從中來。


    袖中白綾一甩,金鈴索立即纏住了薛誌遠的脖子。


    薛誌遠沒有任何驚懼和反抗,隻是欣然對著她微笑,而後慢慢閉上了雙眼,等待自己死亡的來臨。


    小龍女看著這個讓自己痛苦不堪之人,柳眉緊蹙,表情悲傷糾結。


    她拉住白綾,卻對楊過和郭芙說道:“你們兩人先出去,我有話問他!”


    楊過聽出小龍女怕是要問薛誌遠一些不便被人聽到的事,便帶著郭芙出了石室。


    “哦,好。芙兒,我們先出去!”


    郭芙是搞不懂他們之間到底要幹什麽,傻愣愣地跟著楊過出了石室。


    “哦。”


    二人出了密室,郭芙小聲問楊過:“喂,你說龍姑娘讓我們出來,不會是想殺了薛道長,所以才不想讓我們看到吧?”


    楊過笑她傻,對她說道:“你想多了,姑姑不是要殺他,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


    郭芙伸手摸了摸臉頰,呆呆說道:“弄清楚什麽事啊?”


    楊過不好再和她明說,便敷衍道:“好了,別想了,等他們出來就知道了。”


    郭芙皺起眉頭,傻傻看了看楊過,氣他又和自己打啞迷。


    石室內


    小龍女依舊將白綾纏著薛誌遠的脖子,眼中卻是滲出熱淚,悲痛問道:“薛誌遠,你為何對我做了那種事,卻不願負責?”


    薛誌遠聞言驚訝的睜開眼,他沒想到小龍女會問他這種問題,他一直以為小龍女心裏喜歡的是楊過,他才不願負責,因為他怕連自己僅剩的一點尊嚴都沒了。


    但如今她問他為何不對她負責,這讓他該如何回答?她不是喜歡楊過嗎?


    他緊張不安的問道:“龍……龍姑娘,你……你怎能讓我負責?”


    小龍女不知他心中所想,隻以為他就是不想對自己負責。


    隨後她將白綾收緊,又恨道:“薛誌遠,你們全真教全都是一群虛偽自私,不負責的偽君子!做了不敢認,認了又不敢負責,你與那王重陽都是一樣的!”


    薛誌遠聞言心中悲痛不已,他痛苦的望向小龍女,喉間哽咽。


    “龍姑娘,你要我如何負責?你心裏隻有楊過,就連……就連……”


    小龍女問道:“就連什麽?你快說!”


    薛誌遠心下一橫,含淚說出了真相。


    “你問我為何,我告訴你為何!因為你就連和我那夜在一起之時,叫的都是楊過的名字,我在你心裏根本什麽都不是,我對於你來說,連個外人都不如!”


    小龍女聞言驚愕呆愣在了原地,雙眸震驚的看著他,心中羞憤。她沒想到那天她迷迷糊糊竟叫了楊過的名字,她根本都不知道。


    小龍女聲音微顫,“你說什麽?我叫了過兒的名字?”


    薛誌遠心中悲憤不已,恨恨大聲回道:“是啊,你心裏口裏都是叫的楊過的名字,你喜歡的始終是他。我不想成為他的替身,我不想連最後的尊嚴都被你踩在腳下!”


    小龍女被他的話嚇得呆愣住了,腦中一片混亂,手上力道隨之鬆懈,白綾也跟著鬆脫,薛誌遠頸上的金鈴索也跟著掉落在地。


    小龍女癡癡說道:“那天我叫了過兒的名字?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誰。”


    小龍女心裏在想,之前都是李莫愁誤導她,害她以為自己喜歡楊過,她不想讓楊過離開自己,便以為自己喜歡的是他,可她後來知道了,那天那人不是楊過。


    她對那天那人有種莫名的依戀,卻不曾想那人卻是幾次與自己曆經磨難的薛誌遠。他們二人相處甚歡,可薛誌遠明明知道他們發生了那種事,他卻從不說出口,才讓她在知道真相的時候會倍加痛苦。


    薛誌遠緩緩直起身子,扶著寒玉床站了起來。


    “趙誌敬說的沒錯,我是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可我不想當別人的替身,我還不想變得這麽卑微!如果你恨我,就殺了我吧?我不想再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了!”


    小龍女此時腦中思緒十分混亂,男女情愛對於她這個從未出過世的人來說,根本想不明白。她聽到薛誌遠說得如此決絕,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石室,眼中無光。


    薛誌遠看著她落寞離去的身影,心中也是悲痛欲絕,他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不知道她會如何處置自己,他隻是不願失去他僅剩的那一點尊嚴。


    楊過和郭芙見到小龍女失神的走出了石室,便立即心急的上前詢問。


    “姑姑,你和薛誌遠說清楚了嗎?他肯負責嗎?”


    小龍女兩眼無神,一言不發,徑自向前走去。


    楊過見她不回答,便和郭芙一起回到石室


    二人來到石室,便看到也是一臉失神痛苦的薛誌遠坐在地上,悲傷的哭泣。


    二人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麽,楊過心想,小龍女剛剛那樣,肯定是因為薛誌遠不願負責,他便立即憤怒的走到薛誌遠麵前,抓起他,對他揮舞著拳頭打去。


    “薛誌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不負責的人!我算是看錯你了!從前我還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敢做不敢當,真是個偽君子,卑鄙無恥!”


    薛誌遠隻呆呆站在那裏,任楊過打罵。


    郭芙見薛誌遠被楊過打得嘴角滲血,便心慌的拉著他,說道:“楊過,別打了!這樣會打死他的!”


    楊過怒道:“打死他算了!他們全真教的人都是一群道貌昂然的偽君子,怪不得古墓派祖師婆婆會這麽恨王重陽,想來那王重陽和他一樣,都是偽君子,懦夫,不負責任!”


    郭芙抱著他,不讓他繼續打人。


    “算了,別打了,我們還是去看看龍姑娘吧?”


    楊過聞言,也冷靜了下來,“嗯,我們去看看姑姑,待會兒再來收拾這個偽君子!”


    隨後,二人去了小龍女的石室,小龍女卻坐在石室內哭泣。


    楊過頭一回見到小龍女會為了一個人而哭,而且還是個男人。他也明白了小龍女心裏是有薛誌遠的,隻是不知道他們二人為何會變成這般。


    “姑姑,你們兩個剛剛說了什麽?為何你會這麽傷心?”


    小龍女將淚痕擦去,回道:“他說我心裏沒有他,我喜歡的是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他這麽說,我的心感覺很痛。過兒,這是什麽感覺?我不懂。”


    楊過和郭芙聞言瞬間明白了,他二人可能也是互相喜歡彼此的,隻是中間有些誤會,若是將誤會解開,那也許他們也能在一起了。


    楊過郭芙相視一笑,隨後,楊過開導小龍女:“姑姑,其實你心裏根本就沒喜歡過我,那都是李莫愁亂說的。當時她為了活命,故意讓你誤會你對我有男女之情,其實我們之間隻有師徒之情。可能是你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待在古墓,想讓我留下來陪你吧?可那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愛,那隻是類似親人之間的感情,是你被李莫愁騙了!”


    小龍女聞言瞬間心裏開明了許多,若依楊過所說,他們隻有師徒之情,那她對薛誌遠的那種情感是什麽?


    “過兒,也許你說的對,我對你也沒有什麽男女之情,我對你沒有像郭姑娘對你那樣的至死不渝的情感,見你們二人在一起,我也是沒什麽恨意。”


    小龍女又接著悲苦地說道:“可是,當薛誌遠不願對我負責的時候,我心裏好痛。我與他幾次三番曆經生死,我也當他是個正直的好人,可他卻對我隱瞞那日的事情,我好恨他!”


    楊過和郭芙會心一笑,對小龍女解釋道:“姑姑,你怎麽還不明白?你對他的恨都是源於你愛他!就和芙兒在絕情穀看到我和你假成親時是一樣的,芙兒對我的恨都是因為她愛我!”


    小龍女聞言如當頭棒喝,心中思緒瞬間清晰了。


    “我……愛……他?”


    郭芙笑著說道:“對啊,沒有愛,哪裏來的恨呢?你如果不愛他,你根本不會在乎他這個人。你剛剛因為他不願對你負責,如此痛苦,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他嗎?我看薛道長對你也是喜歡的,你們為何不能解開這個心結呢?”


    小龍女看著他們兩人,傻傻問道:“那你們所說的愛應該怎麽做?他現在不願對我負責,我還能做什麽?殺了他嗎?”


    郭芙回她道:“我們去向薛道長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就知道了。”


    楊過也讚同,“嗯。”


    小龍女起身,“好,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若是他還是不願,那我便殺了他!”


    三人又來到薛誌遠的石室內,薛誌遠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見他們三人進來,心中不免又緊張起來。


    問道:“你們來是……?”


    楊過開玩笑道:“我們來殺了你啊!”


    薛誌遠心頭一頓,驚道:“是……是嗎?也對,我毀了龍姑娘的清白,本就該以死謝罪的!好吧,龍姑娘,你動手吧!我也不想再苟且偷生了!”


    楊過抽出重劍,對著他脖子,佯裝狠絕的問道:“薛誌遠,臨死前,我且再問一遍,你可喜歡過我姑姑?”


    薛誌遠呆愣片刻,看向一臉幽怨的小龍女,重重點頭回道:“嗯,我一直都傾心龍姑娘,隻是她心裏沒我,我又有何資格留在她身邊?”


    楊過看向小龍女,嘴角帶笑:“姑姑,你聽到了,他說他心裏有你,他也是喜歡你的。”


    薛誌遠聞言不明所以,兩眼迷茫的看著幾人。


    “你這是何意?”


    郭芙出聲向他解釋道:“薛道長,你怎麽和龍姑娘一樣傻?你們兩個都是彼此互相喜歡的,為何還要讓對方這麽痛苦呢?”


    薛誌遠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他快速看向一臉糾結的小龍女,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龍……龍姑娘,剛剛郭姑娘說的是什麽意思?”


    小龍女幽怨的瞪著薛誌遠,這讓薛誌遠心中有些發慌。


    郭芙忍不住替他們說道:“哎呀,你們兩個,虧你們還比我們年歲更大,薛道長,你更是!你年長我們這麽多,應該比我們見識更廣,怎麽連這男女之情都不懂?”


    楊過笑著說道:“芙兒,你忘了,他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懂這些事情!這也不能怪他,當初連我都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嗯,也對。”


    薛誌遠仍然是一臉的迷茫,“龍姑娘,他們二人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小龍女白皙的臉上浮現些許窘迫的紅暈,繼而轉頭不再看他。


    薛誌遠又看向楊過二人,想從他們嘴裏得到答案。


    楊過見他仍是不明白,便和他解釋清楚。


    “薛誌遠,姑姑心中從未喜歡過我,那是她被李莫愁誤導的。她心裏喜歡的人其實是你,從前我便察覺出你們二人有些不對勁,但當時你們二人都沒明了對方的心意,你又是修道之人,我便沒往那方麵想。現在看來,你們二人其實早已喜歡上了對方,不然,姑姑為何會幾次三番對你出手相救?”


    薛誌遠聞言,驚訝之餘,激動的望向小龍女,急切想知道答案。


    “龍姑娘,他們二人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小龍女不好意思回答,便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郭芙感覺有些頭大,翻了個白眼,然後將薛誌遠推到小龍女身邊。


    “道長,龍姑娘對你怎麽樣,難道你之前真的沒有察覺出來嗎?英雄大會上,她那麽關心你的安危,你二人眉來眼去的,我這旁人都看的出來,你們這兩個當事人怎麽偏是不明白呢?”


    楊過接著說道:“是啊,姑姑,那回霍都來全真教搗亂,你和他在古墓中經曆生死一線,難道還沒感覺到對方的心意嗎?”


    小龍女聞言瞬間轉身,看向一臉錯愕的薛誌遠。


    薛誌遠聽完楊過郭芙的解析,心中頓時清醒了過來。


    是啊!他們經曆了生死離別,卻仍然不明了對方的心意,他真是太傻了!


    於是,薛誌遠鼓起勇氣,走向小龍女,緊張不安的牽起她有些冰涼的纖纖玉手,認真又有些害怕的問她:“龍姑娘,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對我也是喜歡的嗎?”


    小龍女聞言臉上一紅,害羞地低頭不語。


    薛誌遠見她不回答,心中又覺失落。


    在他即將放手之際,郭芙出聲說道:“哎呀,道長,你這麽直接問人家女孩子,人家怎麽好意思回答你啊?”


    薛誌遠愣神看向郭芙,傻傻道:“啊?那怎麽說?”


    楊過拉著郭芙向室外走去,嘴裏含笑說道:“我看,我們還是給他們留點單獨相處的空間好了!我們先出去吧?”


    郭芙愣了下,然後會意過來,隨後說道:“哦,哦,對,我們先出去!”


    “嗯。”


    隨後,二人出了石室。


    而薛誌遠還抓著小龍女的手不放,希望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龍姑娘,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你其實心裏喜歡的一直是我嗎?”


    小龍女一直低著頭,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種問題,她一直生活在古墓裏,師父也從沒教過她這些事情,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小龍女吞吞吐吐道:“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薛誌遠見她有些羞澀,又沒拒絕自己的碰觸,心裏也有了答案。


    薛誌遠狀著膽子將她擁進懷裏,溫柔的說:“龍兒,我想這麽叫你已經很久了!隻是以前我以為你喜歡的是楊過,便不敢輕易表露自己的心意。如今聽他們這麽一說,又見你這般模樣,我也明白了!我們二人相處了這麽久,其實早已對彼此心許,為何我們都沒察覺到呢?”


    小龍女靠在他懷裏,感受到那熟悉的安定之感和溫暖,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日那人的確是他,那溫暖的感覺是他帶給自己的。


    薛誌遠見小龍女一直不說話,便將她扶起。


    “龍兒,你對我是真的喜歡嗎?”


    小龍女羞澀的點了點頭,非常小聲的“嗯”了一聲。


    薛誌遠若獲至寶般,無比興奮的將她擁進自己懷裏,帶著傷痕的臉上露出了無比暢快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你也是歡喜我的!你居然也是喜歡我的!我真是傻,之前相處了這麽久,都沒發覺你對我的情意,還傻傻地自怨自艾了這麽久。如果當時不是因為誤會,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小龍女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與安定。


    薛誌遠說完,又想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有些憂愁,又將小龍女扶起,對她說道:“龍兒,如今我是全真教的棄徒,我沒資格和你這古墓派掌門在一起,我怕你會被世人恥笑!”


    小龍女聽他這麽說,收起羞澀,神情認真地對他道:“薛……誌遠,我們古墓派沒這麽多講究,祖師婆婆曾有遺訓,若有人肯為自己而死,那便可嫁與那人,與他一同出古墓。你在古墓中肯舍命護我,已經是破了誓言,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古墓了!”


    薛誌遠聞言欣喜若狂,“是嗎?你真願意嫁給我這個全真教的棄徒?”


    小龍女羞怯地點頭,“嗯。”


    薛誌遠見她答應了,便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了。


    郭芙從石室門口調皮的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室內相擁的兩人,俏皮一笑。


    楊過站在她身側,一起向裏麵看去,見裏麵二人冰釋前嫌,解開誤會,相擁在一起,心中也倍感欣慰。


    隨後,郭芙拉著楊過離開了石室門口。


    “楊過,現在算是解決了這件事了吧?”


    “嗯,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回襄陽了!”


    二人說完,便去找薛誌遠和小龍女。


    正好他們二人也從石室裏出來了。


    “姑姑,我們要回襄陽去了!我們是來向你們辭行的!”


    小龍女說道:“過兒,你們多保重!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寫信通知我們,我和誌遠會去支援你們的!”


    楊過笑著點頭,“嗯。”


    郭芙打趣他們二人,笑道:“哎呀,都叫名字了,看來你們真的已經互通心意了,那我和楊過以後是不是該喚道長一聲姑父了?”


    小龍女聞言羞紅著臉低頭,薛誌遠略顯羞怯的紅著臉清了清嗓子,道:“嗯哼,郭姑娘,你別開玩笑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郭芙笑道:“怎麽還沒一撇?你們都互通心意了,遲早是要成親的,那成親後,我們就得改口叫你姑父了!是不是啊,楊過?”


    楊過好笑的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是啊,道長和姑姑成親了,自然就是姑父了!”


    小龍女羞紅著雙頰,嬌羞地說道:“過兒,你怎麽也開起姑姑的玩笑來了?”


    楊過回道:“姑姑,你害什麽羞?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過兒!”


    楊過收起玩笑,對薛誌遠嚴肅說道:“薛誌遠,你和我姑姑已經在一起了,就該好好對她,不可再讓她傷心了!還有,你們還是趕緊選個黃道吉日成親吧?”


    薛誌遠也十分慎重的回道:“楊兄弟,這事我心裏有數!待我們二人尋得一處合適之地,安頓好一切後,便會通知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那是當然!我師父要成親,我這個做徒弟的,肯定要來參加了!”


    薛誌遠調侃他道:“恐怕到時候,是你們夫妻二人一起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


    郭芙聞言羞澀低頭,楊過欣然笑道:“也許是這樣也說不定!”


    隨後二人一起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幾人說完,便一起來到終南山山腳下,楊過郭芙向薛誌遠和小龍女道別。


    “姑姑,你們不用送了,我們該走了!”


    “過兒,你們一路保重!”


    “嗯,姑姑保重!”


    ……


    幾人話別完,楊過便攜郭芙離開了終南山地界,朝襄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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