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了一筆天文數字,買了一堆實際上沒什麽用的星星。想起來老板看傻瓜的眼神,安科洛德至今都想翻白眼。不過庇護所向來財大氣粗,這些錢又不是光他一個馬甲出,想想又覺得也算不了什麽。畢竟家裏的貓貓們真的一個賽一個可愛。誰不喜歡又乖又甜還會撒嬌的貓貓呢?大家都很喜歡。就老板之前說過的話,養貓的快樂,沒有貓的人是不會懂的。所以從今往後,庇護所的傳統再加一條。每一隻幼崽,都會有一顆小星星。太宰拉開盒子上的蝴蝶結,有光從慢慢打開的縫隙中透出。是一顆星星。一顆在發光的星星。鳶色的眼睛怔住了。太宰想起之前說過的話,那是他和監護人之間的秘密。收到新年禮物是星星當然很驚喜,但是這驚喜又和其他人有稍許不同。這是隻屬於他的……隻屬於太宰治的偏愛。貓貓的新年禮物當然一視同仁,全部都來自天上,是不同的星星。不過,對於太宰的偏愛還是讓向來公平公正的老父親有點心虛,很快就把一群興奮激動的幼崽們趕回去睡覺了。太宰捧著他的小星星回去,心情很好的哼著歌。亂步從他旁邊走過,輕輕哼了一聲。和監護人之間的小秘密什麽的,別人又不是沒有。又被亂步看穿了,但是太宰這次卻沒有躲,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就,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唄。總之,這隻黑貓貓現在都快上天了。這種飄起來的情緒在打開門看到原本深藍的天花板遍布細碎的星辰碎片後戛然而止。星辰碎片靜謐的閃爍著微光,仿佛裁剪下一片星空鋪進來。太宰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惶恐。他真的值得這樣的偏愛嗎?在品嚐過幸福的滋味後,他真的不會再失去麽……他能接受再失去嗎?太宰治真是一個膽小鬼!貓貓捧著星星僵硬在原地,一瞬間有種離家出走的衝動。他轉頭想跑出這裏。卻一頭撞進身後靜默佇立的人懷中。“先生?!”不放心過來看一眼的眸光沉沉。竟然還真叫他逮住一隻想逃家的小黑貓。這個新年之夜,他覺得他們可能需要一場談心。太宰:“……”想死。在寂靜的回廊中,一大一小前進著,腳步聲微不可查。此時天上已經有星星了。的聲音很平靜:“我之前說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這不包括寒冬深夜離家出走。”他看了一眼幼崽身上單薄的白毛衣:“而且連一件厚衣服都不帶。”這一身裝備在庇護所待著還好,出去絕對凍成傻狗。太宰貓貓撇嘴,張口就胡謅:“那要是我想毀滅世界呢?”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立刻給出了兩種辦法:“那就倒流世界的時間,或者找一個空白的新世界移民。”太宰:“……”竟然還真的有拯救方案?!鑒於監護人回答時的速度,這兩個答案顯然不是一拍腦門想出來的,而是很早以前就考慮過了。……所以考慮這個做什麽?或許是答案太過細思恐極,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過了一會兒,還是打破了沉默。“為什麽想離開? 監護人的話在冷寂的夜裏像一顆冰涼的露珠。滾到太宰衣服裏,他打了個寒顫。他好像是想要維持自己故作無辜的表情,卻發現監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片刻後就有點失落的垂下眉眼。“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無聊罷了。”這種熊孩子的語氣,是太宰慣常用的偽裝。仿佛一隻故意把杯子推下桌的黑貓,用這種方法來試探鏟屎官的耐心。第67章 白腹海雕+山藍鴝福澤諭吉看起來沒什麽變化。隻有眼睛在昭示著他與平時的不同。那雙眼睛的紅色亂步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甚至有點心理陰影。他知道福澤諭吉意誌堅定,但是世界碎片們那些古怪的能力奇怪到隻有他想不到,沒有它們做不出。那畢竟是能在監護人們的追殺下還苟到現在的大boss。天選之子是個新手號,還是柔弱的腦力派,福澤社長一個指頭就可以把他打趴下!搞不過,搞不過。隻能先溜。“沒什麽,波子汽水沒有了,亂步大人自己下去買好了。”亂步看了一眼旁邊隻剩半瓶的汽水,把翹起的腳從桌子上放下來,晃著瓶子走到門邊。“社長一會兒見!”貓貓蹦蹦跳跳的出了門。才到一樓,口袋裏的手機就響起了鈴聲。是敦敦打來的電話。組團離家出走(……)的貓貓們在和安科洛德分開沒多久後就發現了不對。手背上的八重櫻滾燙,雖然不至於影響動作,但這灼熱的溫度存在感實在很強。“怎麽回事?”中也打量著周圍。八重櫻平時都是偽裝成櫻花花苞的,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出現,還發出這麽燙的溫度。而周圍也的確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霧霾太濃的原因,他隻能看到有很多佝僂的人影在附近徘徊,耳邊傳來咳嗽的聲音。這聲音不斷放大,到最後周圍似乎隻剩下了這咳嗽聲,回音在這裏回蕩。人類說話的聲音消失了。或者說除了這咳嗽聲,其餘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周圍不對,我們先去找亂步。”太宰握緊背包的帶子說道。他很肯定變故是在剛剛才發生的。如果外界有危險的話,金先生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出來玩的。武力值較高的中也、織田和龍之介把打不過一隻貓的廢人太宰、相對柔弱的女孩子小銀和年紀最小的敦敦保護在中間。銀摸了一下相機,覺得今天可能完不成監護人們的任務了。她和哥哥還有敦敦今天出來是為了拍一下擂缽街的資料。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拍照了,走路都很難看清。隨著他們的移動,似乎在迷霧中徘徊的身影也在不斷靠近著他們。太詭異了。外圍的三個無武力派精神緊繃著,警惕著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的怪影。然而這些影子在靠近他們到一段距離後,就沒有再繼續逼近了。雙方就這樣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慢慢的磨蹭到了偵探社的樓下。中也看了太宰一眼:“先給亂步打個電話吧,問一下福澤社長的情況。”霧霾已經漸漸有向室內逼近的趨勢了。這次的霧霾並不像之前白霧封鎖整個城市或者紅霧那樣伸手不見五指。就像在眼前蒙了一層紗,若隱若現,讓人看不清楚。龍之介冷著臉:“藏頭露尾的小人。”中也不爽的哼了一聲:“裝神弄鬼的混蛋!”敦敦在太宰的示意下撥通了亂步的電話,卻發現熟悉的鈴聲就在他們前麵的咖啡廳內響起。這聲音在區域回蕩著,伴隨著連續不斷的咳嗽聲。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電話也同時被接通。“敦敦?”亂步的聲音從前方和敦敦手裏的電話中同時傳來。一個影子撥開不算濃烈的霧霾走近。是亂步。“亂步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亂步挨個掃過他們,晃了晃手裏已經空掉了波子汽水瓶:“我下來買汽水。社長的眼睛變得好紅。”“紅眼睛?!”中也和織田的震驚在一眾貓貓中並沒有顯得太過突兀。“我記得福澤先生眼睛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