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指名道姓的管事翁三聽到這道不客氣的嗬斥,瞬時間嚇得打了個冷戰,他一麵擦汗一麵回頭朝說話的青年男子賠笑道:“張管家放心,小的馬上就好……”


    那此前開口催促翁三的張管家探出腦袋往屋裏瞅了瞅,正對上德川大翔的眼神,“喲,叫芳水、湘脆兒、花甜三位姑娘作陪的酸客是這幾位吧?”


    他說話時,語氣怪聲怪調,臉上盡顯頤指氣使的傲然之色,那飄忽上揚的眼神,似將德川大翔等人視作螻蟻般輕視。


    “我可告訴你們幾個,這幾位姑娘是貴人點了名要的,你幾個他娘的識點趣,趕緊讓姑娘們出來,不然,可有你們好瞧的!”


    如此囂張跋扈的嘴臉自然引來了德川大翔幾人的極度不滿,尤其是近田齊,此刻更是氣地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跟我們說話,你是個什麽東西?”


    德川大翔冷眼逼視著劉管家,語氣生硬道:“本少倒想知道你口中所說的貴人到底是誰,竟敢如此縱容門下犬嚶嚶狂吠,實在有失教養的很!”


    眼看兩夥人就要吵起嘴來,夾在中間的翁三急地滿頭大汗,他轉頭看向德川大翔等人,一個勁地勸告道:“各位爺,你們別倔了,要真把劉管家身後的貴人們得罪了,您幾位會有麻煩的……”


    未等翁三把話說完,那劉管家便冷笑著嗆道:“好……好,了不起,本不想與你幾個賤民為難,沒成想爾等竟如此不識好歹,現在你幾人後悔也晚了。”


    說罷,他舉起雙手,連連擊掌數聲。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廊道之外驟起,七八個壯漢就如同受到感召的狼群般衝進了包房之內,虎視眈眈的看向德川大翔幾人。


    坐在近田齊身邊的湘脆兒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嗚嗚咽咽道:“三位爺,您幾位……您幾位快跟劉管家認個錯吧,他身後的貴人,您幾位得罪不起的……”


    倘湘脆兒不說這話,近田齊還真有可能犯慫了,但湘脆兒開了這口後,近田齊隻覺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地侮辱,說什麽也不願服軟了。


    “你放心,我就不信他們敢把我幾個怎麽著!”


    拍拍胸脯後,近田齊正對劉管家嗆道:“怎麽的?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們動粗麽?”


    劉管家嗤笑道:“害怕了?害怕了就給爺爺我磕個頭,這事就算了。”


    “真是放肆至極!”德川大翔徹底惱了,他從上衣內兜中抽出把足有半米長的短刃,怒氣衝衝道:“我倒想看看你這狂吠之犬有沒有膽量傷我!”


    眼見德川大翔掏出武器來,身旁的三田武佐也坐不住了,亦從兜中掏出短刃來擋在他身前。


    一時間,現場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壓抑非常。


    這時,門外突傳來一道輕佻的男聲:“嘖,這怎麽回事?老劉,讓你去叫姑娘給爺幾個陪酒,你咋還跟人鬥起來了?”


    劉管家回身看向說話之人,忙收起冷臉,低頭哈腰道:“齊小侯爺……”


    那被稱做齊小侯爺的年輕男子身著一身華貴錦服,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貴氣,他笑嗬嗬地拍拍老劉的肩,探出腦袋往房內望去,“喲,是誰不給人老劉麵子哈?”


    一聽來人是個小侯爺,德川大翔也警惕了起來。


    那齊小侯爺看清德川大翔幾人的麵容後,忽地笑出了聲:“喲,我倒是誰呢,原來是東瀛使團的來使?”


    一聽這小侯爺竟然認識自己,德川大翔也頗感意外。


    而躲在一旁的翁三則有些傻眼了,“什麽……這幾個……是東瀛人?”


    近田齊還以為翁三是被自己等人的身份背景嚇著了,一時間有些得意地揚起腦門。


    豈料,翁三竟反過身來,直接朝德川大翔幾人破口大罵:“我他媽以為你幾個是誰呢,敢情是東瀛蠻夷,你他娘的要早報明身份,這店都不能讓你幾個進!”


    突地被翁三一陣怒罵,近田齊與德川大翔幾人都有些愣住了。


    緊接著,方才還與他幾人有說有笑的湘脆兒三女也冷下了臉,同他幾人拉開了距離。


    湘脆兒更是十分嫌惡地瞪了近田齊一眼,呸道:“我呸,原來是東瀛來的倭夷,真是惡心死老娘了。”


    被人點出身份後,竟遭到比此前更為嚴重的嫌惡與輕視,德川大翔三人感到出奇的憤怒,作為領頭之人的德川大翔更是憤而咬牙道:“既然知我等的身份,這位小侯爺還要故意與我等為難嗎?”


    齊小侯爺啞然失笑:“你幾個什麽身份?區區倭夷而已,還真以為能在我大宣作威作福了?”


    “放肆!”


    三田武佐怒斥道:“此乃我東瀛的德川少爺,其父乃東瀛的慕府將軍,你怎敢如此無禮?”


    聽到三田武佐如此急不可耐地宣明德川大翔的所謂尊貴身份,齊小侯爺齊少文頓時被逗樂了,他拍了拍身旁劉管家的肩,擠眉弄眼道:“來,老劉,告訴告訴他們,隨小爺我一並過來喝茶的人都有誰。”


    劉管家會心點頭,挺起胸膛,雙手叉腰道:“什麽勞什子幕府將軍在我大宣就是個屁!老兒告訴你幾個,這位齊小侯爺乃當今聖上的表弟,其母為我大宣公主,是當今皇上的親姑姑!”


    “另外,今兒個同齊小侯爺一起來喝茶的人裏邊有襄王爺(原襄王楚景恒長子)、小莊王爺,小譽王爺,這幾位都是當今聖上的堂弟,大宣正兒八經的宗室皇族!論身份,不比你幾個尊貴多了?”


    齊少文麵色冷漠地看了德川大翔等人一眼,“少跟他們廢話,趕緊把他仨扔出去就完事了。”


    德川大翔臉色發黑,咬牙道:“爾等即是大宣皇親國戚,說你等代表大宣的臉麵也不為過吧?我等身為東瀛使團,乃友邦之臣,今遭爾等如此羞辱怠慢,難不成這就是大宣身為禮儀之邦的待客之道嗎?!”


    眼看跟人比身份背景比不過,德川大翔也隻好選擇唱高調了。


    可他這話一出口,瞬間引來好一陣哄笑聲,包房大門更是被人重重地推開來,幾名神色桀驁,身穿華貴袍服的年輕人更是嬉笑著湧了進來。


    劉管家見狀,忙上前見禮:“小人見過襄王爺,小莊王爺、小譽王爺。”


    聽到劉管家報出三位年輕人的身份,德川大翔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怎麽回事啊?老劉,不讓你趕緊把姑娘們叫上來喝茶嗎?”


    “回襄王與二位小王爺,事情是這樣的……”


    劉管家朝突然駕到的三人賠笑解釋著事情的整個經過。


    聽完緣由後,站在最前方的襄王楚嘉禧(原襄王楚景恒長子)抬起頭看向前方不發一語的德川大翔,冷笑斥道:“我倒是誰敢在宣京耍威風呢,原來是幾個不識好歹的東瀛倭夷。”


    站在他左側的小莊王楚玉樹更是直接走到近田齊身邊,抬手上去狠狠打了一巴掌,“幹你娘的,區區倭夷還他媽在我大宣京都擺起威風來了!”


    半邊大臉被扇出紅印的近田齊瞬間急眼,作勢就要動手。


    “齊君,不要衝動!”


    德川大翔忙出聲製止了他,徑自擋在他身前,正對楚玉樹道:“妄自對友邦來使動粗,這難道就是大宣皇族宗室應有的教養嗎?”


    “哈!”小譽王楚騰吉擼起袖子上前,嗤笑道:“友邦?你東瀛不過是我大宣天朝的臣國而已,有何資格稱為我大宣友邦?你們這群東瀛倭夷也未免太把自個當回事了吧?”


    “你!”


    德川大翔怒不可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如此羞辱,饒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德川大翔還是東瀛的天之驕子,怎會受得了此等折辱?


    眼見德川大翔憤怒到失控了,三田武佐趕忙上前,將手中短刃的刀口正對向楚玉樹等人,一副蓄勢待發之狀,似乎隻需要德川大翔一聲令下,他馬上就會持刃進攻。


    “好大的膽子!”襄王眯了眯眼,伸手一指德川大翔與三田武佐二人手中的短刃,“在我大宣京都還敢亮刀,怎麽的?你們還想在我宣京境內動武不成?”


    半邊臉上生出紅亮巴掌印的近田齊破口大罵道:“我等拿出武器是為自衛,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宣皇室,行事卻如此輕慢無狀,且還敢對我等動粗,主動交惡兩國關係,要我看,你們才是膽大包天!簡直毫無教養,丟了大宣的臉!”


    此言一出,除他三人之外,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齊少文更是冷笑出聲:“來我大宣朝拜的土雞瓦狗竟也敢對我朝出言不遜,照我看,你們真是活膩歪了。”


    襄王臉色陰沉的嚇人,他一把抓住身旁劉管家的衣袖,麵露獰色道:“老劉,把他們仨拿下,打斷腿腳後扔出去!”


    劉管家正色點頭,朝一眾進屋的壯漢招了招手。


    一聽對方要斷自己等人手腳,德川大翔也知道今兒個的事不能善了了,於是他與近田齊、三田武佐二人對視一眼後,都選擇了主動出擊,宛若瘋狗般撲向楚玉樹等人。


    “放肆!”


    幾名壯漢發出怒吼,忙擋在襄王與楚玉樹等人身前,攔住了近田齊與三田武佐二人,隻可惜,從側位空隙穿過的德川大翔速度過快,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敢辱我東瀛,勢必讓汝付出代價!”


    暴喝一聲後,德川大翔縱身躍起,鋒利的短刃刀口直直地刺向襄王的右臂。


    襄王驚懼之下慌亂閃避,隻是,在轉身之際還是被德川大翔劃到了右大腿,隻聽“撕拉”一聲響起,襄王的右腿褲腳被刀刃劃破,鋒利刀刃在他花白右腿之上劃出了一道足有半米長的血口……


    “找死!”


    齊少文勃然大怒,一腳橫踹德川大翔,緊握大拳猛然砸向他的胸膛,“嘭”地一聲巨響震起,便見德川大翔轟飛半米之外的木柱之上,口中吐出大口鮮血。


    “少爺!”


    見德川大翔負傷,近田齊與三田武佐瞬間急眼,作勢就要掙開壯漢們的包圍。


    隻是,齊少文根本不給他二人機會,從倒地的德川大翔手中搶過短刃的他如同發怒獵豹撲騰而起,接連朝近田齊與三田武佐二人腦門上刺去。


    “噗呲”之聲乍起,左眼噴濺出血的近田齊發出猛烈慘叫,原來,齊少文那一刀直接刺爛了他的左眼,霎時間,他滿臉飆血,整張臉的五官都因過於痛苦而扭曲起來,十分淒慘。


    相較於瞎了隻眼的近田齊,三田武佐的情況要好上不少,隻因急亂出刺的齊少文放輕了力道,隻給他半邊側臉劃出了血口。


    “斷了他們的手腳!”


    被劉管家包紮傷口,疼得嘴唇泛白的襄王顫聲下令。


    幾名壯漢頻頻點頭,以極其迅猛的動作回應了襄王的命令!


    左眼被捅穿的近田齊最先遭重,本就因疼痛而失去反抗能力的他最先被兩名壯漢控製住四肢,伴隨著滲人的骨裂之聲奏起,近田齊的四肢骨骼在頃刻間被扭斷,緊接著,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嚎叫。


    三田武佐也並沒比他好到哪去,盡管有餘力反抗,但與他對陣的壯漢數量過多,四五人就跟他幹耗了幾回合後,他就幾乎失力了。


    也就在他失力的瞬間,幾名壯漢宛如分食的野獸般徹底擒住了它,不消片刻,他的左腿右手也被掰斷,痛苦降臨之際,饒是他三田武佐這樣受過專業訓練的家衛也不由得發出悶聲慘叫來。


    “不……”


    倒在地上被楚玉樹與楚騰吉二人壓製的德川大翔見近田齊與三田武佐落此淒慘下場,發出驚怒交加的呐喊。


    手拿粗繩的劉管家冷著臉走到他麵前,極其麻利地將德川大翔整個人綁了起來,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臉上,“瞎叫喚什麽?待會兒有你好受的!”


    大腿負傷,有些跛腳的襄王在旁人的攙扶之下抬起臉來,冷冷地看了看德川大翔幾人,陰聲道:“今兒個我就讓你們這幫東瀛倭夷知道,在我天朝京都擺威風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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