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在聊齋同人文裏當國師 作者:三花狸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與嗣宗這次出來,也是想好好逛逛,並不著急回京。”原本坐在一旁,默默喝茶的嵇康接話道。“行!你們兩個在上郡的衣食住行我包了。”子貢一揮袖,十分闊氣道。阮陶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子貢先生不愧是富可敵國,那我與叔夜便多謝子貢先生款待了。”阮籍道。“嗬!平時可扣了,沒見這院子才這麽點兒大?”阮陶笑道。“你剛剛還誇它風水好!”**子貢這小園子雖說不大,但也是五髒齊全,假山假水、奇花異草一樣都不落下,十分小巧精致。那些山石又是經過阮陶的指點重新擺過的,風水更佳!連帶著園子裏的花草都長得比那些精心培育的更旺盛!如今雖說已經入了秋,但午後的太陽依舊灼得人生疼,子貢園子廊下的芭蕉生得極好,綠蠟無煙,這樣炎炎的烈日之下,拿上一把躺椅往芭蕉影子下一躲小憩片刻,不可謂不享受。此時,阮陶便是如此。吃過午飯後,阮籍拉著嵇康去給家裏寫信報平安,子貢出門忙生意上的事去了,於是他便成了整個園子裏最閑的人。他讓小夥計給他搬了一張竹塌放下廊下,正巧窩在芭蕉的綠影裏,又讓人抱了冰鎮的果子放在一旁,點了驅蚊蟲的香。接著,他自己往塌上一躺,手裏還拿了一把蒲扇晃晃悠悠的,像極了村口槐樹下乘涼的老大爺們。杜子美一進院子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少年人散著前襟躺在竹塌上露出一大片瑩白的胸膛,青絲鋪了一塌順著綠影垂在塌沿上,手中還拿著一把蒲扇晃悠著,明明是十多歲的年紀,卻晃悠出了八十歲的平和安詳。“我的祖宗!”杜子美慌慌忙忙的上前將半夢半醒的阮陶拉了起來,“出大事兒了!”阮陶原本都快睡著了,被杜子美這麽一驚還有些迷迷瞪瞪的:“怎、怎麽了?”“長公子!長公子出事兒了!”聞言,阮陶立馬清醒了,他又想起胡嫦前天晚上臨走時說的那句,長公子這一劫還未完,於是連忙問道:“怎麽了?他怎麽了?不會又讓什麽妖魔鬼怪給擄了吧?”“非也!乃是長公子自前夜回府後,現在還沒醒!”杜子美急忙解釋道。原是前夜將扶蘇送回去後,幾位隨侍的太醫就來看過了,說是沒什麽大礙,公子估計是受驚了又疲累所以暫時沒醒。誰料,扶蘇這一睡就是兩天一夜,期間水米不沾牙,沒有絲毫的反應。這下,趙府上下都慌了。幾位太醫圍在病床前急得團團轉,號脈紮針絲毫沒有作用,況且按照他們的診斷長公子就是沒有任何問題,也不知為何昏睡不醒。這時,眾人不由得聯想到了之前古家那個昏睡了三年有餘的姑娘,這才回過神明白了問題出在何處。於是,慌慌忙忙的派了杜子美過來找阮陶。“快!你先別拿著扇子晃悠了,快同我去看看公子!”說罷,杜子美拉著阮陶就急急忙忙的要往外走。阮陶也顧不得其他,匆匆攏了攏自己的前襟,隨手拿了根帶子將頭發一綰,命小夥計拿了自己屋子裏放在床頭的包袱,又囑咐其待子貢或者阮籍二人回來知道告知他們長公子出了點兒問題,自己朝著趙府去了。之後,他便與杜子美二人一路策馬來了趙府。進到扶蘇屋子裏的時候,偌大的屋子裏全讓人站滿了,幾個太醫圍在床前一籌莫展,一幫丫頭小廝跪在地上低聲啜泣,李太白、趙高等人在屋子裏焦急的來回踱步。孔明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神色淡淡的讓人看不清喜怒。待杜子美拉著阮陶匆匆進到屋裏時,他才淡淡的笑了笑:“你來了。”見阮陶來,趙高立馬上前:“妖孽!你究竟對長公子做了些什麽?若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你等著看陛下會不會扒了你的皮掛在長城上示眾!”聞言,阮陶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將雙手遞道趙高麵前:“得!來來來!趙公公不妨再抓我一次?”“你以為我不敢嗎!?”趙高怒道。“行啊!您抓!反正您不是背後有那什麽卓靈閣嗎?前天晚上那個戴著帷帽的小子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不讓他來給長公子看看?”天氣熱,人本來就容易暴躁,阮陶頂著烈日策馬來道趙府,人腳剛沾地就被這麽一通數落,這火自然是憋不住的。況且,扶蘇落到這般,背後有沒有這位趙公公的手筆還不知道呢!這賊喊捉賊的本事倒是挺厲害!不過,阮陶覺得奇怪的是,按照前幾天子貢所言,他們能夠瞬間移到東城門外將他與王莽、杜子美幾個堵個正著,其中大部分力都是那頭戴帷帽的方士所出。今兒他在來趙府的路上還特地問了杜子美,那天晚上他們浩浩蕩蕩一撥人是怎麽回城的。他是通過紙馬、紙人走的陰路,先不說他不覺得那群術士同他一樣修的是符篆紙紮,就算有同他一樣修符篆紙紮的,那麽多人那起碼得是一個馬車隊!這樣浩大的聲勢根本走不通陰路,到時候被鬼差一攔,盡數將魂魄攝去,可就當真團滅了!而杜子美卻說,是那個頭戴帷幔的術士掐了個決,他也沒看清,隻是眼前一陣紅光過後,他們便回了趙府。聞言,阮陶嚇都快嚇死了!那麽多人,掐個決便能待回來?還能準確的落回到趙府?這人的修為得甩他十條街啊!既然如此,為何長公子出事不見那人,反而是讓杜子美將自己這個“嫌疑犯”請了過來?以他和杜子美的矯情,以及他對李太白和孔明的信任,若說這群朝中人想對他來個“甕中捉鱉”他覺得不可能,也不至於。他阮陶不過是個小術士,要抓他就像前幾次一樣,派幾個衙門內的郎官就夠了,不至於這麽大的陣仗。既然不是想搞他,那又是什麽?是那個修為在他之上不知多少的方士也搞不定長公子這一劫?還是說……他其實根本不打算救長公子?看著躺在床上蒼白中略顯無助的扶蘇,阮陶堵在胸間一口氣卸了,瞧這可憐兮兮的小公子,自己怎麽能見死不救呢?想到這兒,他瞪了趙高一眼,隨後絲毫不客氣的直接將人撞開:“別擋道!”趙高被阮陶撞得一個踉蹌,卻也沒再說什麽嘲諷擠兌的話,隻是陰惻惻的盯著阮陶的背影。隨後,他的嘴角不著痕跡的往上勾了勾在,這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小子?阮陶走到扶蘇床邊,先是給對方把了把脈,確定對方身體沒有其他異常,隨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紙銅錢塞進了扶蘇口中。他讓人端了一小盞的水來,用水將朱砂化開,拿柳條沾了朱砂點在了扶蘇的唇上。接著,他掐了個決朝著扶蘇唇上輕輕吹了口氣,靜靜等了片刻,無事發生。“你……看出什麽了嗎?”杜子美小心翼翼的問道。阮陶蹙著眉盯著扶蘇被朱砂染得鮮紅的唇搖了搖頭。下一秒,他直接親在了那抹朱唇上!“喂、喂?!”“臥槽?!”“季珍?!”眾人被阮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這下連一直淡定坐在一旁的孔明都不淡定的站了起來!片刻後,阮陶離開了扶蘇的唇,隻見一直沒有反應的扶蘇如今有了反應。他輕輕蹙著煙色的眉咳了幾聲,隨後從口中將那枚紙銅錢咳了出來,紙質的銅錢從扶蘇口中掉出時卻變作了銅質,卻又不是黃銅亮澄澄的顏色,而是微微泛青。眾人屏息凝神的看著這一切。隻見,阮陶伸手接住了那枚銅錢,拿在手中端詳了片刻,又輕輕吹了一口氣綠色的狐焰很快將銅錢吞噬了,青煙無風而散。阮陶眉頭緊蹙,道:“魂丟了一縷,卻不知丟到哪兒了。”“會不會是那座山上?”這時,王莽從外頭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一身朱紅色的錦袍、頭上戴著黑色烏絲帽,很明顯是剛從外頭回來。見他進來,屋內幾人紛紛開口向他打了個招呼。王莽隨意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隨後他走到床邊與阮陶並肩坐下了,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占長公子,問阮陶道:“會不會是丟在那個鬼娘子那裏了?又或者是在回來的路上?”阮陶搖了搖頭:“若是丟在鬼娘子那裏,或者說丟在了路上,那麽方才那縷煙便會指出長公子魂魄所在的方向,但是……那縷煙散了。”聞言,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杜子美問道:“什、什麽意思?難道的是長公子的魂……”阮陶看著屋裏烏泱泱的一群人,轉頭對杜子美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糟,不過讓他們都出去吧,在這兒礙手礙腳的。”聞言,杜子美點了點頭,隨後對屋內的太醫、丫頭小廝們道:“你們都下去吧!”眾人齊聲道了一聲“是”,隨後退出了房門。阮陶朝著趙高的方向瞥了一眼:“趙公公也先出去吧。”趙高輕笑一聲:“怎麽?阮先生是當咱家也是同那些小丫頭、小幺兒們一樣的嗎?”“那倒不是。”阮陶道,“我隻是單純的討厭你,不想看到你而已。”趙高:“……”下一秒,趙公公拂袖而去,怒而摔門。待趙高走後,阮陶才從懷中抽出了一張折成狐狸模樣的符紙,以狐焰點燃。緊接著,一身赤色錦袍的狐妖伴著青煙而來。杜子美與王莽都是見過胡嫦的,所以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而李太白與孔明則是對麵前這位隻聽過沒見過的狐妖很是好奇。孔明還算比較矜持,李太白是直接往人家麵前湊。他與胡嫦互相向對方行了個禮,緊接著胡嫦問道:“你便是李太白?”“仙友認識我?”李太白一雙鳳眸笑得亮晶晶的,阮陶、杜子美等人見到胡嫦都是一口一個前輩,誰知李太白卻脫口便是“仙友”。胡嫦微笑頷首:“天下人都認識你。”“行了行了!現如今不是攀矯情、交朋友的時候,再耽誤下去這小公子可就當真涼了。 ”阮陶連忙道。胡嫦的注意力這才轉移到了躺在床上的扶蘇身上。“前輩快來給這小公子瞧瞧,魂丟了不知丟在了何處。”阮陶道,“估計是我手藝太過青澀,隻知道魂丟了,但是沒搜到位置。”胡嫦看了看扶蘇唇上殘留的朱砂,又看了看阮陶被染紅的雙唇眉心微微一蹙,最終也沒說什麽。他上前,伸出食指在扶蘇眉心輕輕點了點,隨後道:“不怪你搜不到,他的魂不是丟在了路上,而是落在了‘蠱障’之中。”“蠱障?”王莽好奇道,“那是何處?”阮陶摸著下巴沉思道:“我記得我師父曾經說過,屍毒通常分三種,分別是:障毒、魘毒、蠱毒。難不成是長公子不慎中了那鬼娘子的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