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兩個元素,原研二不僅早早地接觸到,今晚還就著這兩元素所在的直播進行了一晚上的高級會議。但此時,原研二對著這張熟悉的淚痣小孩臉,還是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麽,隻是半欣慰半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上次說的…任務,”鬆田陣平仔細觀察原的表情,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就是他吧。”原點點頭:“恐怕這時候也瞞不住了,是的,就是關於直播的。”從兩個製服筆挺的警員口中,蹦出“直播”兩個字,還真有種莫名的現代喜感。“這裏不方便說話,”鬆田陣平塞給原研二一袋熱騰騰的早餐,果斷地攬著人離開,“還沒到正式上班時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他們選擇了警局附近的一家小型公園,鬆田陣平插著兜一屁股坐下,挑眉看向身邊翻找食物袋中麵包的原。“這是怎麽回事,”鬆田陣平說道,“昨天看到網上相關話題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晚上居然能看到視頻。”黑發卷毛緊鎖眉頭:“那是真的緒方?”原研二頭也不抬,挑出一隻看起來很可口的鬆軟麵包:“照我看來,是的。”“確定?”“沒錯。”鬆田陣平倒吸一口冷氣:“連你都這麽說,那就是真的了。說實話我沒有怎麽想過離開以後的事,但是真的告訴我,死後可能會給人打工直播,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原研二咬下一口麵包,含糊不清地補充:“似乎並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會這樣,緒方的事隻是因為係統的個例。”“我們連夜搜尋所有直播間,隻有緒方直播間是特殊的。”“你們連夜開會就是為了這個?”鬆田陣平直白地詢問。“倒不止是這個,”原研二坐直身子,“說出來也沒什麽,昨天還臨時看了緒方的直播,你看了嗎?”鬆田陣平:“看了,一夜沒睡,正好趕上直播。”原研二點點頭。他不再主動說話,叼著塊麵包往長椅靠背躺下去,未經打理的頭發軟軟地垂到肩部,眼神發直地看向天空。經過緒方爆炸案後,鬆田陣平已經許久沒看見自家發小精神奕奕地侃天說地,平常吸引女性的花花模樣頹廢成眼底青黑濃重的疲憊青年,精神氣降低好幾個檔次。作為原最好的朋友,鬆田陣平深知他的變化原因,但他不擅安慰,腦子裏的話糾結得打轉。“振作一點,”鬆田陣平還是提到了這一點,“緒方並沒有死,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拿出你前幾天的精氣神來。”“這不一樣。”“怎麽?”原研二盯著天空,悠悠地說道:“前幾天,我隻知道柚木變成了小孩,但視頻裏他住得好人也精神,我還能權當個念想。”“但現在,”原研二閉上眼睛,“你也看到了,那個直播間拍攝的地方根本不正常,他的父親也不正常,他們還要呆在山上很久…”鬆田陣平搖頭不讚同:“你也該相信緒方,他警校畢業的成績不比我們差,能照顧好自己的。”雖說是正常的勸說,但原研二就像是被戳到哪裏的痛處一樣,痛苦地皺起臉。“你不了解緒方,但我可太清楚這個莽撞的後輩了。”原研二沉重地說道,“柚木警校成績好,但他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堅決地不信鬼神。”“對於一個警員來說,無神論可以讓他更好地參與對抗x教的工作,可以讓他的心靈不受x教汙染;但對於一個危機重重之下的小孩子,我說不清這種堅定的信念是否管用。”“所以,你的意思是,直播間裏真的有鬼?”鬆田陣平直接地找出原話語中的未盡之意,“你擔心無鬼神論會讓緒方不好防備鬼神的襲擊?”原研二深深歎口氣。“如果是以前,我會堅定地告訴你,我不信鬼,也不信神明。”原研二如此說道,“但現在,我也無法給出肯定的答複。”死一般的沉默。他們兩個坐在公園長椅上一陣無言,周遭能聽見悅耳的鳥聲和嘈雜的鳴蟬,隨時間過去,又逐漸有了老人小孩的鍛煉聲。似乎一切還是和以前一樣平靜,什麽都沒有發生。已經快到正式上班時間了,他們頂多再坐一會,就要返回警視廳處理繁忙的工作,和以前的每一天都一樣。但不論是鬆田陣平還是原研二都在心底深切地知道,已經有一件極其重大的事發生了。鬆田陣平舔舔幹裂的嘴唇,喉嚨發緊。他從昨晚看到視頻以後就急匆匆地趕往原研二的家,發現原已經去開會後又花了一晚上找資料看回放及直播,緊接著又大清早來警視廳蹲結束會議的原研二尋求答案,算得上是一晚沒睡。在返回警視廳之前,鬆田陣平最後問道:“緒方的單人葬禮怎麽辦。”“要麽公開取消,要麽繼續進行,兩邊的人吵了半天都沒個統一,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原研二告訴他會議結果,“你也知道,繼續進行確實會引來非議;但如果突然取消,無異於向公眾承認柚木死而複生。警視廳昨晚電話就已經因為這件事爆了。”鬆田陣平:“那你…”原研二:“被安排負責與柚木的溝通,至於葬禮,隻能說靜觀其變。”此時不僅是鬆田陣平和原研二兩個人糾結關於直播間的事宜,遠處的橫濱,武裝偵探社也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參會人:福澤諭吉,江戶川亂步,國木田獨步,太宰治。還有一隻三花貓。國木田對三花貓的存在產生了質疑,但無奈三花貓上跳下竄就是不肯出去,福澤諭吉又總是偷偷看一眼三花貓,最後還是妥協把貓留在了會議室。“至於嗎,”太宰治笑著點評道,“反正我們今天要討論的話題,也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昨天視頻一傳,難道還有誰不知道直播間這件事嗎?”“會議室還是要有會議室的樣子,”國木田獨步指責他,“所有人跟你一樣不靠譜還得了?”江戶川亂步眯起眼睛,軟塌塌地靠在椅子上,像是沒睡醒的貓。福澤諭吉打斷他們的爭吵,正襟危坐語氣沉穩:“軍警告訴我一個消息。”他掃視一遍室內所有人,緩緩地說道:“他們嚐試了網絡手段,也聯係了直播平台,都沒有辦法對直播間動手,也不可能關掉。”“直播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所有外部的攻擊或者試探都會被吞噬,軍部那邊懷疑是特殊異能。”聽到特殊異能的字眼,所有人的視線看向坐在一邊的太宰治。但太宰治絲毫不慌,反而有條有理地解釋道:“就算是這樣,我暫時也沒法幫忙。”他對上眾人的視線,坦然地解釋說道:“我的[人間失格]需要通過接觸發揮作用,目前你們也看到了,我無法通過電腦屏幕施展異能力,隻有找出異能力主人進行接觸,才有可能完全消除。”福澤諭吉和國木田相繼點頭表示明白,江戶川亂步仍然靠在柔軟的座椅上,不發表任何意見。三花貓靜靜地趴在桌子邊上,用貓貓漂亮的眼睛注視著他。福澤諭吉道:“異能特務科說,會盡快找到異能力主人,但是軍警似乎也蠢蠢欲動。”國木田失笑:“軍警想做點大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一次他們指揮緒方幹這幹那,就一點不覺得直播間有用來著。”“但是啊,”太宰治像小學生一樣舉手提問,“如果不是異能力,這些家夥又要怎麽辦?”國木田心裏有不好的猜測:“你是說…?”太宰治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所有人,包括貓,都在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注視著他,等待著他的下一句結論,包括一直遊離會議外的江戶川亂步,也難得抬起頭,用深邃的綠眼睛盯著他。其實他們都知道下一句是什麽。太宰治滿足他們,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是真的鬼怪,怎麽辦?”第17章 再醒來,已經是陽光明媚的早晨,時鍾堪堪敲到十點。小孩子熬不住夜,淩晨又太過心驚肉跳,柚木手裏攥緊稿紙就衝回房間,把門反鎖了和丹尼躺一起,一直睡到現在。柚木揉了揉困頓的眼睛,睜開雙眼“啊!”一張小臉緊緊地貼在麵前。是丹尼。丹尼在他醒來以後不聲不響,隻是把臉貼得很近,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於是把剛醒來的柚木嚇了一跳。柚木把丹尼的臉往後推,身子往後仰著避開,這會兒整個人都精神了:“丹尼,你在幹什麽?”丹尼沒有說話。還是用眼睛死死盯著他。隻是這一次,柚木腦子清醒,也察覺到這小孩的不對勁。雖然眼睛一直盯著柚木,但其實仔細看並沒有焦距,哪怕被臉推開,空洞洞的眼睛都沒有變化,瞳孔微縮,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丹尼?”柚木擔心地湊上前,捧住他的臉。這一觸碰,就好像是摁下機械娃娃的開關,丹尼立刻就有了反應,瞳孔縮回正常大小,茫然無助地用臉頰貼著柚木的小手。而等到柚木再喊一次他的名字時,丹尼的神情更為自然,恍然無措地扭著頭,皺著臉一把把柚木抱住,身體不停地顫抖,把頭深深埋在柚木小小的肩膀上,活像個尋求依靠的幼鳥。柚木用輕緩的語氣安撫他:“丹尼。”“你可以告訴我,你怎麽了嗎?”丹尼摟著柚木的肩膀,柚木沒法再看到他的表情,但從丹尼漸漸停止的顫抖來看,這孩子應該是好點了。丹尼趴了有一會,才慢慢開口說話。“我看到了,糟糕的東西。”丹尼語氣低沉地說道,“大雪,奇怪的人,很多血…太糟糕了。”柚木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他試探著說道:“丹尼,告訴我,這是托尼讓你看到的嗎?”丹尼再次微妙地沉默了一段時間。半晌,丹尼鬆開攬著的胳膊,柚木看到他難得嚴肅的孩童小臉。丹尼:“卡斯蒂,托尼說,讓你快跑,盯上你了。”-“那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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