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解釋道:“卡車司機渾身酒味,我以為他是醉酒駕駛,也沒多想。但是,李世傑卻多想了。”


    關軍擺出了個疑問的表情,等著秦笑川繼續往下說。


    但是,秦笑川卻也不說了。


    關軍敲了敲桌子,催道:“繼續說。”


    秦笑川隻好說:“李世傑告訴我,如果他在車上,他和司機都會死。所以,他覺得,那不是一起事故,是一起謀殺,是李坤要殺他。”


    “我就問他,李坤和他是堂兄弟,為什麽要殺他。”


    “他就岔開了話題。但是,他咬定,李坤一定是在殺他。後來,見到李坤之後,我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


    到這裏,秦笑川又不說了。


    關軍隻好再次催道:“幹什麽又不說了?趕緊說。”


    秦笑川便繼續說:“總之,他們兩個人吵了很多,好像他們之間有很多恩怨。這次,李坤讓李世傑去秦家村下毒,一直說是瀉藥,實際上是毒藥。”


    “所以,知道真相的李世傑就非常憎恨李坤。尤其是,當車禍發生後,李世傑就對李坤恨之入骨。”


    “而李坤,又讓那麽多人殺我們。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隻能反抗。至於李世傑,嗬嗬,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我也沒保護他。正因為如此,他才被弩槍射了兩箭。”


    關軍又問:“你離開暗室的時候,為什麽沒帶李世傑一起走?”


    秦笑川反問:“我為什麽要帶他走?我有義務嗎?”


    關軍回道:“你的確沒有義務。但是,你應該也能料到,你走後,他們兄弟兩個必會自相殘殺。”


    秦笑川笑著搖頭:“我沒料到。”


    關軍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後,竟然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看了一眼袁方州。


    袁方州往前探了探腦袋,小聲說:“要是這樣的話,李世傑殺李坤的動機就非常大了。”


    關軍點點頭,問道:“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袁方州搖頭,“沒有。”


    關軍主動站起身,對著秦笑川伸出了手:“多謝配合。”


    秦笑川回道:“都是我應該做的。有什麽問題隨時再聯係我,這段時間不會外出。”


    說完,秦笑川走人。


    關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一身輕鬆。


    袁方州有些奇怪地問道:“以前,我們也辦過不少大案,也沒見你這麽緊張。你今天是怎麽回事?”


    關軍說:“秦笑川不是普通人,我們不能用普通的手段來處理。他現在可是名聲在外……”


    “那你怎麽還那麽嚴肅?”


    “我們在辦案,不能有任何私情。雖然,我對秦笑川非常崇拜、尊重,但是,我不能將這種個人感情帶到案子中。”


    “所以,你也希望這起案子跟秦笑川無關?”


    “那是當然。所以,我們才更要搜集證據,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洗清秦笑川身上的任何嫌疑。”


    袁方州這才明白了關軍的用意,不由豎了個大拇指:“關隊真是用心良苦啊。”


    關軍問向袁方州:“你覺得,李坤是好人嗎?”


    “那個癟犢子,當然不是。雖然我們一直想抓他,但他都是讓小弟們頂罪,實在拿他沒辦法。”


    “所以,不管是不是秦笑川動過手,但是,李坤就是死了。你說,這算是為民除害嗎?”


    “當然算!要是在李坤行凶的時候,秦笑川出手了,那妥妥的是見義勇為。”


    “而且,李世傑那個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回,他也死了……等會!”


    關軍突然停住了,臉上浮現出了震驚的神色。


    袁方州立刻緊張地問道:“出什麽事了?”


    關軍看著袁方州,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袁方州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關軍問向袁方州:“你還記得秦家村發生過一起案子嗎?楊大火和李長波同時死了。”


    袁方州點頭,說:“當然記得,我們的人還到現場……”


    突然,袁方州也停住了。


    他滿臉震驚地看著關軍,不敢置信地說:“李坤和李世傑的案子,完全就是李長波和楊大火案子的翻版啊!”


    關軍緩緩點頭,強調道:“尤其是,李坤的父親就是李長波。而且——”


    關軍皺眉說:“這兩起案子都與秦笑川有關。但是,又都與秦笑川無關。”


    “李長波、楊大火、李坤、李世傑,他們都做過不少壞事、惡事。而我們警方又沒有證據抓他們。”


    “結果,他們全都死了。我真的不相信這是偶然事件。”


    袁方州隻覺得頭皮發麻,驚歎道:“這個秦笑川到底是什麽人?也太恐怖了!”


    關軍拍了拍袁方州的肩膀,安慰道:“從現在來看,秦笑川至少是個好人。”


    “可是,萬一有一天他變成了……”


    “不會的!他絕對不會的!”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他曾經是龍國軍人。”


    “對對對……差點忘了他這個身份。隻是,秦笑川真的隻是一名普通士兵嗎?”


    關軍苦笑道:“從他的行事手段來看,你覺得,這是一名普通士兵幹出的事情嗎?”


    袁方州搖頭:“顯然不是。”


    關軍繼續說:“我們也查過他的檔案,事實顯示,他的確是一名普通士兵。但是,種種跡象表明,秦笑川就不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由此,我們可以大膽地推測,有人在對他的身份進行保密。這就是像是我們的臥底一樣,他們的身份隻有很少幾個高級領導才知道。”


    “像秦笑川這種人,在部隊裏,誰能有這種權力替他保密?很顯然,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大首長。”


    袁方州一臉震驚,試探地問道:“那麽,秦笑川在部隊裏究竟是什麽兵?特種兵嗎?問題是,特種兵也沒必要隱瞞身份啊。”


    關軍回道:“你說的很對。所以,秦笑川的身份遠遠高於特種兵。他的身份,可不是我們所能揣測的。”


    袁方州好奇地問道:“既然如此,部隊為什麽將秦笑川放走?”


    關軍隻能解釋道:“這也不是我們所能猜測的。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秦笑川為國家和人民做出的貢獻,遠比我們要多的多。”


    袁方州讚同地點著頭,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崇敬。


    秦笑川離開刑警隊後,便趕回了秦家村。


    他將林湖喊了過來,一臉嚴肅地說:“這次,幸虧我們動作快。要不然,一旦出事,就是一件大事。”


    如果遊客被毒死了,秦笑川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這種情況,是他萬萬不能看到的。


    林湖說了自己的建議,“我會加強安保的。一旦發現任何可疑情況,一定會馬上處理的。”


    秦笑川說:“普通的安保,我不放心。”


    “川哥的意思是?”


    “喊人吧。”


    林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驚喜的神色,說:“川哥,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之前,我提議過,但是,你不同意。這回,你終於想清楚了。”


    秦笑川回道:“之前,我能力不足,我不能為兄弟們提供更好的環境和待遇。所以,我總不能讓兄弟們過來受苦。”


    “現在,條件不一樣了,秦家村、黃石坡都已經穩步上升。劉家峪也在開發中,尤其是,我們還有一座礦山。”


    “這些東西,至少暫時讓我無憂。最關鍵的,嗬嗬,葉高原也過來了,他算是一個大財主,可以為我們提供很大的後盾和保障。”


    “所以,我才讓你聯係兄弟們。不過,有一點要記住——”


    秦笑川微頓,才強調道:“一切全憑自願。有家室的,就不要聯係了,讓他們好好過日子。”


    “在我這裏,我不會讓兄弟們大富大貴,但是,也絕對會讓兄弟們衣食無憂。”


    林湖一臉感慨,說:“川哥,你變了。要是在以前,你隻需要一個命令……”


    秦笑川打斷林湖的話,說:“那是在部隊。為了完成任務,是不講條件,隻講命令的。你明知道去死,也得給我衝。”


    “但是,我們到了社會,就要按照社會的規則來。”


    “社會,雖然很殘酷,但也是講人情冷暖的。我總不能為了自己,讓兄弟們替我受苦受累。”


    林湖眼中透著欽佩和崇拜的神色,非常鄭重地說:“川哥,跟著你幹,我心安。跟著你幹,我非常驕傲。跟著你幹,我一生無悔。”


    秦笑川笑著拍了拍林湖的肩膀,說:“我已經好久沒見兄弟們了,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麽樣。做事吧。”


    “好嘞!”林湖領命。


    隨後,秦笑川又給葉高原打了個電話,問道:“你現在在哪?”


    葉高原回道:“川哥,我跟王鎮長在山上。今天,我們上山吃羊肉。”


    “你還沒吃夠?”


    “王鎮長說了,山上的都是黑山羊,肉質鮮美,非要讓我嚐嚐。”


    “他有沒有跟你提要求?”


    “要求?沒提啊。他什麽都沒說。”


    “人家頂著大太陽,天天陪著你,也很辛苦。你就不回報人家一點什麽?”


    “嘿嘿,川哥,我是不會讓他吃虧的,到時候,我給青龍鎮在各個山頭修一條路,讓路和路連成一片。”


    葉高原爽快一笑,喊道:“到時候,那可就氣派了。而且,把路塗成不同的顏色,讓這條路成為當地的一個形象。”


    “有了這條路,就方便了當地的百姓,他們就不用擔心果子、山貨等產品運不出去了。而且,這條路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笑川希望路。”


    “哈哈……川哥,我的這個計劃怎麽樣?”


    秦笑川哭笑不得,問道:“你知道修這樣一條路要花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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